13 最佳損友
這幾天軍訓又加了早訓,同學們都叫苦不疊,只有蔣韻樂在其中,因為早訓的內容是長跑。
在跑步中,蔣韻心裏會獲得平靜和專注,可以忘掉生活中不開心的事情,大汗淋漓的感覺,讓她覺得暢快。
這一天軍訓的內容是拉練,所有學生會被帶到江邊的一個島上,繞着島跑步,大概二十公裏。大家會先坐大巴車上島,然後再開始拉練。
“蔣蔣。”柯以難坐在座位上朝着蔣韻招手。
蔣韻蹭着柯以難的腿,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蔣韻沒上車之前,好多女生都想坐到柯以難旁邊的位置,可是都被柯以難無情地拒絕了。
“好困啊。”蔣韻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睡一會兒,到了叫你。”柯以難拍了拍肩膀。
“不了,我怕睡不醒等一下跑不動。”蔣韻用手掌狠狠地在臉上拍了幾下。
車開了,柯以難從包裏拿出MP3,将一只耳機塞在了蔣韻的耳朵裏。
蔣韻聽見了陳奕迅的《最佳損友》。
為何舊知己到最後變不到老友。
蔣韻望着窗外,心裏有些傷感。她想着,長大以後,他們三個人是不是也會分開,會不會從朋友變成陌生人。
人生太長了,長到我們預料不到後面會發生的事情,看不清可能發生的變數。
蔣韻在心裏認為,沒有誰和誰會永遠在一起的,自己的父母不會,朋友更不會。
“怎麽了?”柯以難覺察到了蔣韻的情緒。
Advertisement
蔣韻沒有看柯以難,只是搖了搖頭。
因為一首歌,蔣韻心情莫名的低落,所以跑步的時候更加賣力。她需要跑得再快一點,甩開煩惱,甩開陰郁的情緒。
“阿韻,你慢一點啊!我跟不上了!”丁一在蔣韻身後喊。
可是蔣韻專注在腳步上,聽不見丁一的話。
就在其他女同學都跑不動了,三三兩兩牽着手走的時候,蔣韻一騎絕塵跑在了隊伍的最前面,連柯以難也跟不上了,和丁一一起在後面慢跑。
“你很能跑啊。”教官在蔣韻身邊和她一起跑着。
“拉練不就是要跑步嗎?”蔣韻喘息着說。
“不需要太快,可以慢一點。”教官看蔣韻瘦弱,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沒關系的。”蔣韻調整呼吸,繼續跑下去。
蔣韻是全校第一個到達終點的學生,獨享着眼前的風景,她大口喘着氣,迎接着迎面吹來的涼風。
“小姑娘很厲害嘛,你是哪個連的?”等在終點的教官紛紛誇贊蔣韻。
“六連。”蔣韻半晌才恢複了平靜,臉上的紅潤也漸漸退去。
“我們連就是出好苗子!”蔣韻班級的教官走過來,将一條毛巾搭在蔣韻的頭上,揉搓了兩下毛巾,幫蔣韻擦幹了額頭上的汗水。
“蔣蔣。”柯以難帶着氣喘籲籲的丁一來到蔣韻的面前。
“你們兩個也太慢了,我都在這裏休息半天了。”蔣韻開玩笑地“嘲諷”着兩個人。
柯以難拿過蔣韻頭上的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這是我用過的……”蔣韻想着自己用過的毛巾上都是臭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也沒嫌棄你,你怕什麽。”柯以難不以為然,擦幹汗後把毛巾丢給丁一。
“我可不用!混合了你們兩個人的汗!臭死了!”丁一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毛巾丢給柯以難。
“咱們走吧。”
三個人回到大巴車上,丁一和柯以難先上的車,兩個人沒有坐在一起,而是一前一後坐在挨着過道的座位。
蔣韻走過去,猶豫着應該坐哪裏,最後坐在了丁一的旁邊。
“喝水,阿韻。”丁一從包裏拿出果汁遞給蔣韻。
蔣韻有些心虛,沒敢回頭看柯以難的表情,拿着果汁喝了起來。
“柯以難,你旁邊位置有人嗎?”班級裏的一個女孩,有些嬌羞地站在柯以難的旁邊,指着裏面的位置問柯以難。
“沒有。”柯以難淡淡地回答,随即坐到了靠窗戶的位置。
女孩瞬間露出了嬌羞的表情,懷抱着書包坐在了柯以難的旁邊。
丁一好奇地轉頭去看柯以難,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柯以難,你喝果汁嗎?”女同學小心翼翼地遞給柯以難一瓶飲料。
“謝謝。”柯以難接過果汁,擰開瓶蓋大口喝了起來。
女孩看見這一幕激動得差點哭了出來。
車還沒開,柯以難拿出MP3,戴上耳機,頭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
蔣韻一時間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想不通在來的路上,和柯以難坐在一起并沒有這種感覺,反倒是坐在丁一旁邊是,感覺就變得奇怪。她能感受到柯以難語氣裏好像有些不開心,低氣壓也從身後傳來,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回去的路上蔣韻實在是太困了,随着車的颠簸昏昏欲睡。下車時,柯以難起身,看見蔣韻正靠在丁一的肩上張着嘴呼呼大睡。
柯以難沒有停留,徑直下了車。
蔣韻下車沒有看見柯以難,只能自己向家裏走去。蔣韻感覺小腿肌肉酸痛,走得很慢。
“嘶……”蔣韻一個不小心絆在了凸起的方磚上,扯得小腿肚疼了一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早知道就不跑這麽猛了。”蔣韻蹦着一條腿,坐在了路邊,忍着痛揉小腿。
“讓你剛才跑得那麽猛,不知道的還以為跑第一有獎拿呢。”蔣韻的身後傳來了柯以難悠悠的聲音。
柯以難坐在了蔣韻的身邊。
“你怎麽……”蔣韻想問柯以難為什麽沒有等她一起回家,可是沒有問出口。
“給。”柯以難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冰激淩。
“你去買冰激淩去了?”蔣韻打開盒子吃了起來。
“嗯。”
又是那一副捉摸不透的表情。
蔣韻搞不清楚柯以難是怎麽了,一邊吃着冰激淩一邊走着。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楊叢清正在院子裏晾衣服。
“阿難,奶奶今天做了小炒肉,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
蔣韻吃不了辣椒,小炒肉是柯以難的專屬菜。
“不了奶奶,今天晚上家裏有事。”柯以難沒有進門,在院子外和楊叢清說。
“那給你留着,明天中午過來吃。”說着楊叢清拿出一袋棗子遞給柯以難。
院子裏的棗樹結了果,地上落了很多熟透了棗子。
“奶奶,你可真偏心,明知道我吃不了辣椒還做小炒肉。”蔣韻穿着睡衣來到院子裏,手裏拿着一把棗子吃。
“總要做一些阿難喜歡的菜,否則他該不喜歡來了。”楊叢清笑着說。
“可惜喽,人家今天有事兒。”蔣韻故意說得很大聲,讓柯以難聽見。
“奶奶再見,我明天中午再過來吃。”柯以難禮貌地和楊叢清告別。
吃晚飯時,楊叢清開口和蔣韻說:“阿韻,阿難父母總不在家,也怪可憐的,你別總是欺負他。”
“我哪有欺負他啊!都是他欺負我差不多。”蔣韻一臉無辜。
“保姆做的飯,哪有家裏的好吃啊,他天天自己生活,家裏也沒個人氣兒,奶奶對他好一點你別不開心。”
“我沒有……”蔣韻被楊叢清弄得啞口無言。
“沒有就好,你這個年紀能有像阿難和阿一這樣的好朋友,是一件難得的事情,你要好好珍惜。”楊叢清語重心長地和蔣韻說。
“知道了,奶奶。”
蔣韻只是被柯以難今天的行為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總感覺他有些生氣,但又不知道原因。
柯以難回到家裏,坐到沙發裏一顆接一顆地吃棗子。
“我今天這是怎麽了?”柯以難自我懊惱。
今天在看見教官把毛巾搭在蔣韻頭上幫她擦汗時候,他心裏有一種很不爽的感覺,并且蔣韻坐在丁一身邊時,莫名有一種失落感。當看見蔣韻靠着丁一的肩膀時,他竟然有些憤怒,甚至賭氣地沒有留下來吃晚飯。柯以難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柯以難吃了一顆棗子,咬開感覺到一股酸澀味道,立刻吐了出來。
晚上蔣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拿出手機給柯以難發了一條短信。
“你今天怎麽了?為什麽沒等我一起回家?你是生氣了嗎?”
半晌收到了柯以難的回複。
“沒生氣,去給你買冰激淩去了。”
“撒謊,我沒要吃冰激淩。”
“可我看你吃得挺開心的。”柯以難明白蔣韻在說什麽,只是在裝糊塗。
“以後要是我哪裏惹你不開心了,你直接告訴我,我猜不出來很難受的。”
“好。”
“今天沒有不開心。”柯以難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那就好。”蔣韻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炒肉給我留着呢嗎?”
“留着呢!”蔣韻只恨打字不能表達她對楊叢清偏心的“憤怒”。
柯以難看着屏幕笑了出來。
軍訓的最後一天晚上,學校組織所有學生在操場上開聯歡會,要求每個連都要選出一名同學來表演節目。
蔣韻因為在拉練中表現出色,被評為“最佳士兵”,教官要求她必須代表連隊去表演。
蔣韻倒是不害怕表演,只是一時犯難要表演什麽。在這種聯歡會,最多的就是唱歌跳舞,可蔣韻天生四肢不協調,也沒有學過跳舞,自然将這一選項pass掉,剩下的只能是唱歌了。
前一天晚上,蔣韻借來了柯以難的MP3,把自己關在卧室練習唱歌。
“阿韻,你這是唱的什麽歌啊?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楊叢清聽了一晚上,也沒聽清一句歌詞。
“奶奶,這是粵語歌!”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幫年輕人。”楊叢清搖了搖頭。
聯歡會即将開始,所有初一的新生繞着操場圍坐在一起。
“阿韻,等一下你表演的時候,我讓阿難用手機給你錄下來!”丁一摩拳擦掌,探着頭看別的班級同學表演節目。
節目很精彩,有一個班級的女生跳了一段韓國女團熱舞,獲得了滿場男生的尖叫。蔣韻突然有些緊張,面對着這麽多眼睛,她怕自己會唱不好。
“別緊張。”柯以難輕聲對蔣韻說。
到了蔣韻的節目,蔣韻穿着迷彩服走進了中間的空地上,拿起了話筒深吸了一口氣。
話筒連接着一個碩大的音響,發出吱吱啦啦的電流聲。
伴奏一響起,柯以難聽出了是陳奕迅的《最佳損友》。
蔣韻清澈的聲音從音響裏傳來。她的粵語不是很标準,可是沒有人在意,大家都沉浸在了蔣韻的歌聲裏,周遭一片安靜。
昏暗的燈光,秋日的蟬鳴,輕柔的歌聲。
再也沒有比這個秋夜更美好的時光了。
相信舊知己在最後變成了老友。
大家聽不出來蔣韻改了歌詞,可是柯以難聽了出來。
柯以難拿着手機對準蔣韻,直到她唱完跑回到他的身旁。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