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謝歡的求助

蔣韻放學剛出校門,就看見了許久沒露面的謝歡。

“蔣韻,這兒。”因為校服不同,謝歡不敢離大門口太近,看見蔣韻從校門出來急忙和她揮手。

“謝歡?你怎麽來我們學校了?”蔣韻看見謝歡有些驚喜。

“來你們學校當然是找你了。”謝歡還是像從前一樣摟住蔣韻,“走,請你吃我們學校門口最好吃的咖喱飯。”謝歡摟着蔣韻向前走。

“等一下。”蔣韻突然想起柯以難還在打籃球,給他打了通電話,告訴他晚一點回家。

“呦,你們倆都住一起了!?”謝歡看見了蔣韻撥電話時屏幕上顯示着“阿難”,又偷聽到了兩個人通話。

“只是借住!”蔣韻加重語氣說,“你都是高一學生了,怎麽還這麽八卦?”

“好好好,你說借住就借住吧。”謝歡無所謂地說。

蔣韻跟着謝歡來到了職校門口的咖喱店,謝歡點了兩份咖喱飯,炸豬排,炒年糕,還有兩大杯冰沙。

“這麽多?吃得完嗎?”蔣韻即使是飯桶轉世,但是覺得兩個女生吃這些還是有些困難。

“不多!給你吃我不心疼。”謝歡笑着說。

“說吧,找我什麽事?”蔣韻叉了一大塊豬排,邊吃邊問謝歡。謝歡一整個假期都沒出現,兩個人除了偶爾在QQ裏聊天,也沒有太多的聯系,所以蔣韻推測着謝歡找自己應該是有事。

“那你既然都感覺到了,我就說了。”謝歡突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看着蔣韻,“蔣韻,我得罪人了,你得幫我一個忙。”

“啊?我怎麽幫你?”蔣韻覺得自己看上去身手并不好啊,謝歡怎麽會找自己幫忙。

“我假期不是一直在酒吧彈吉他打工嗎,有一天喝了點酒,就和一個女生起了沖突。本來沒什麽事情,酒吧嘛,吵架不是很正常嗎?結果她說話很難聽,還推搡了幾下,後來我沒忍住,借着酒勁就打了她一巴掌。”

“後來我們就被各自朋友拉開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結果前幾天開學,我突然在學校看見她了,而且她也看見我了,還和我放狠話說讓我等着,要收拾我!”謝歡說到這裏一臉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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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怕,學校有那麽多老師同學,她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和你動手的。”蔣韻安慰謝歡。

“要是換成別人肯定不敢,但誰知道她竟然是管武的妹妹!你不在我們學校可能不認識管武,他是六中的扛把子,打起架來心狠手辣!女的也不放過!如果管武來收拾我,蔣韻,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蔣韻覺得謝歡馬上要哭出來了,“你先別急,你的事我聽明白了,可是你找我……我也幫不上你啊。”

“你能幫!你不是和嚴亦很熟嗎?你幫我去求求嚴亦,讓他保我,幫我去和管武說說情,我就有活路了。”

“嚴亦?”蔣韻聽到嚴亦的名字才意識到,整個假期嚴亦都像消失了一樣,既沒有出現在蔣韻的面前,也沒有給她發*擾短信。

“嚴亦是我們職中老大,他和管武肯定認識,而且說不定管武打不過嚴亦,嚴亦如果替我出頭,我連面都不用出這事就擺平了。”

“可是……我們兩個不熟啊。”蔣韻有些為難。

“怎麽不熟呢!上次在燒烤店他不是還主動和你打招呼了嗎?那可是嚴亦啊!一般人他都不搭理!我們學校多少女生想和他說句話他都不理人,偏偏看見你坐了過來。”

“可是……”

“蔣韻,好蔣韻,你就救救我吧,你也不忍心看着我被他們毒打一頓吧?”

蔣韻看見謝歡畏懼的樣子,一時心軟了起來。

“那我試試吧。”蔣韻也沒有把握嚴亦能幫謝歡處理這件事。

蔣韻拿起手機,撥通了嚴亦的電話,屏幕上顯示“瘟神”兩個字。

“呦,這不是蔣小韻嗎?”對面傳來了嚴亦玩世不恭的聲音。

“你在學校呢嗎?”蔣韻試探着問。

“在拉面店吃飯了,怎麽了?想我了?”裏面傳來了嗦面的聲音。

“我在你們學校對面的咖喱飯,你吃完能來找我一下嗎?”

“行啊,等着吧。”嚴亦很痛快地答應了蔣韻。

随着一陣摩托車聲音,蔣韻知道是嚴亦過來了。嚴亦大步流星地走到蔣韻面前。“一個假期沒見,想我沒了?”嚴亦手肘放在桌子上托着腦袋,側着身子看蔣韻。

“別貧。”蔣韻咳嗽了一聲,嚴亦這才看見了坐在對面的謝歡。嚴亦的目光在謝歡身上一閃而過,然後又看向蔣韻。

“說吧,什麽事?”

蔣韻把事情和嚴亦複述了一遍。

嚴亦聽完,一臉深沉地看向謝歡,“你把管蕾打了?”

謝歡這才知道那個女生叫管蕾,機械地點了點頭。

“你想讓我幫你平事?”嚴亦問謝歡。

“當然是想讓您老人家出手相救了,否則叫你來幹嘛!”蔣韻見謝歡有些害怕嚴亦,拍了嚴亦一下。

“我幫你行,但是我嚴亦不幹費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得知道我幫你,誰領我的情。而且咱倆素不相識,我不能白幫你。”嚴亦盯着謝歡。

“我求的你,我領你的情。”蔣韻看着嚴亦嚴肅的神情,和剛剛嬉皮笑臉的模樣完全不同,心裏也有些發顫。

謝歡明白嚴亦是在和她談條件,用眼神示意蔣韻先別說話,“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說,我絕不讨價還價。”謝歡知道。在道上混有道上的規矩,嚴亦不可能為了她破壞規矩。

“我要事情結束,蔣韻和我約會一天。”嚴亦說完,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嚴亦!”蔣韻覺得嚴亦在無理取鬧。

“唉!是你來求的我啊!而且她剛才都斬釘截鐵地答應了。”嚴亦指着謝歡說。

“成交!”謝歡立刻接話。

蔣韻頓時有了一種被出賣的感覺,一臉委屈地看向謝歡。而謝歡用眼神在和蔣韻說:“幫幫我!”

蔣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等我消息吧。”嚴亦沖着謝歡說,“蔣韻我先領走了。”嚴亦拉起蔣韻就向外走。

“我要回家了。”蔣韻掙脫着。

“蔣小韻,說你是白眼狼還真不是誇你,剛答應幫你,你就翻臉不認人。”

“謝歡會沒事吧?”蔣韻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兒,放心吧,有你嚴哥罩着。”嚴亦誇下海口,“你去哪?小……你朋友家?”嚴亦“小癟三”都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蔣韻可不想被柯以難看見嚴亦送她回家,否則又要生氣好幾天。

“那我陪你走回去。”嚴亦把摩托車停在了一旁,跟在蔣韻身邊一起走。“我一個假期沒來騷擾你,有沒有不習慣?”

“并沒有,托您的福,我過得很清靜。”

“我參加了一個攝影團隊,一整個暑假我都在西藏和雲南。”

“我說你怎麽黑成了這樣。”蔣韻心裏感嘆着嚴亦真的很熱愛攝影。

“想不想看我新拍的照片?”

“想。”蔣韻确實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

“改天我把筆記本電腦拿來給你看,要不……現在你和我去我家。”嚴亦貼近蔣韻說。

“那還是改天再說吧。”蔣韻用手推了一下嚴亦。

嚴亦看着蔣韻一臉害羞的樣子笑了出來。

“嚴哥!”路邊站着幾個小青年正在抽煙,其中一個光頭和嚴亦打招呼。

“彬子,在這兒幹嗎呢?”

蔣韻看着眼前的光頭,覺得他起碼有二十五歲了,竟然管嚴亦叫“嚴哥”,蔣韻覺得實在是有夠荒唐的了。

“我在這兒開了個臺球廳,這不沒啥人,來外面透透風。”光頭嬉笑着和嚴亦說話,“過來,叫嚴哥!”光頭朝身後的小弟說。

“嚴哥好!”一衆小弟齊刷刷地和嚴亦問好。

嚴亦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有管武電話嗎?”嚴亦掏出手機問光頭。

“有,我發給你。”光頭接過手機輸入了號碼,“咋了嚴哥,那小子找你麻煩了?”

“沒。”嚴亦存了號碼。

“他要是找你麻煩,你告訴我,我帶着兄弟去找他!”光頭的話有一種壯士斷腕、舍生忘死的氣勢。

“不用。”嚴亦淡淡地說。

“呦!這位是?大嫂吧!”光頭看向一旁的蔣韻,扯着嗓子喊。

一衆小弟在聽見光頭的話後,齊刷刷地沖着蔣韻喊:“大嫂好!”

蔣韻吓得退後了兩步,躲在了嚴亦的身後。

“瞎他媽喊什麽!她還沒答應我呢,以後再喊就來得及!”嚴亦下意識地護住蔣韻。

“閉嘴!”光頭朝着小弟的頭頂扇着巴掌。

“走了,你們該幹嗎幹嗎去吧。”嚴亦朝光頭擺了擺手。

“嚴哥走好!”

齊刷刷的口號,把嚴亦吓了一跳,心裏把能罵的髒話都說了一遍。

“你這小弟可夠老的了。”蔣韻想起剛剛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就不懂了吧,我們道上混的,不按年齡排大小,按資歷!”嚴亦得意地說。

“這麽說你資歷很老喽。”

“那是!嚴哥我五歲就和我爸去收租,八歲在我們小學裏打遍天下無敵手。以後誰要是在學校敢欺負你,盡管和你嚴哥說。”

“算了吧,你幫忙都是有代價的,我可不敢再求你。”

“那是對你朋友,我和她又不熟,但你不一樣,為了你我甘之如饴。”

蔣韻聽完嚴亦的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柯以難家的門口,“好了,我回家了,你也趕緊過去吧。”

“嗯,等咱們倆約會時候,我教你拍照。”嚴亦心裏明白,蔣韻是不想讓柯以難看見他。

蔣韻一想起答應嚴亦的約會,立刻感到頭痛。

回到家裏的時候,柯以難正戴着耳機猛敲架子鼓,蔣韻走過去拍了拍柯以難。

“回來了。”柯以難摘下耳機。

“嗯,你練吧。”

“不練了,你吃飯了嗎?”

“吃了,和謝歡吃的咖喱飯,給你帶了炸豬排。”

“那你再陪我吃一會。”柯以難和蔣韻來到餐桌,柯以難從冰箱裏拿出一聽可樂。

“謝歡找你幹嗎?”

“就……瞎聊天。”蔣韻猶豫着,卻還是說了謊。

“哦。”柯以難沒有再繼續向下問。

“作業寫了嗎?”蔣韻心裏盤算着,這學期還是要看緊柯以難的學習,畢竟以他現在的分數,去一中還是有些困難。

“沒,在等你回來一起。”柯以難吃了最後一塊豬排,被蔣韻“拎走”去一起寫作業。

突然蔣韻感覺口袋裏一陣震動,掏出來屏幕上顯示“瘟神”兩個字,蔣韻把手機扔在一旁沒有看。

“不行了,我要困死了,蔣老師,今天的作業就做到這裏吧。”柯以難把筆一扔躺在了床上。

“那你先睡吧,我再看一會書。”蔣韻收拾自己的書,點開手機看嚴亦發來的短信。

“照片發到你QQ郵箱裏了。”

“阿難,想借用一下你的筆記本電腦。”

“給你都行。”柯以難已經快睡着了。

蔣韻拿着電腦走出房間關上了燈。

蔣韻登錄上郵箱,看見了嚴亦發來的郵件:大師之作。

“真是有夠臉皮厚的。”蔣韻自言自語道,點開了壓縮包。

布達拉宮、天上飄揚的風馬旗、納木措湖、旋轉的經筒、叩首的僧人。

蔣韻被這些照片震撼到,那是她從未看見過的景色。嚴亦的照片有着不同的色彩,有的十分鮮豔,而有的又色彩暗淡,還有一些是黑白照片,傳遞着不同的感覺。

蔣韻被這些照片吸引了,尤其是一張照片是一名藏族的小女孩,她穿着一身藏族服飾,臉蛋兒通紅,手裏握着一支棒棒糖,臉上露着天真燦爛的笑容。那笑容透露着純真,像是一片沒有被污染過的淨土。

蔣韻翻看着這些照片,仿佛自己正置身西藏。當翻看到最後一張照片時,蔣韻握着鼠标的手僵在原地。

最後一張照片是上次兩個人在山上過夜的那一天,嚴亦拍的蔣韻。

嚴亦重新調整了照片的色彩和風格,在照片中,蔣韻眺望着前方,眼神裏透露着迷茫,頭發被風吹得淩亂,額前飄着一縷碎發。

照片的下面有一行字:送給蔣小韻。

蔣韻關上電腦躺在床上,內心卻無法平靜,久久不能入睡。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跟着嚴亦的那些照片飛到了西藏。而她更是被那些照片吸引,仿佛感受到攝影的魅力。那些光影和線條,看似随意,卻在特定的角度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甚至覺得每一張照片都被攝影師賦予了生命,透過靜态的圖片,卻能夠感受到拍攝那一刻的鮮活,更能體會攝影師賦予他的意義與情感。

蔣韻突然很想和嚴亦學習攝影,去了解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一夜,蔣韻覺得自己好像有夢想了。

這天放學,嚴亦聯系了謝歡,帶着謝歡來到了一家酒吧,嚴亦打聽到管武正在這家酒吧裏。

“嚴哥,不用帶幾個小弟嗎?”謝歡看見只有嚴亦和她兩個人,心裏頓時沒了底。

“對付他還用不着帶人。”嚴亦語氣冰冷地說。

嚴亦走進了酒吧,謝歡哆哆嗦嗦地跟在身後,進去的時候酒吧還沒營業,凳子都還擺在桌子上,有兩個服務員在打掃衛生。

“呦,嚴亦,稀客啊。”管武看見嚴亦走了過來,吧臺周圍坐着一衆小弟,“這是你馬子?”管武看了一眼謝歡。

只是看了一眼,謝歡差點哭了出來。

“哥,就是這個婊|子那天打的我!”管蕾看見謝歡突然站了起來,指着謝歡對管武說,“他媽的,我這幾天沒找你,你還敢過來。”

“怎麽回事啊?嚴亦。”管武露出一絲兇狠的目光。

“我今天找你就是解決這件事的,她是我朋友,想着既然打了你妹妹就得給管蕾一個交代,打了人就得認。武子,你覺得這件事怎麽解決好?”嚴亦點了一根煙,迎着管武的目光,微挑着下巴看向管武。

“既然她是你朋友,你今天又特意來找我,我可以放她一馬。但是,我妹妹這一巴掌不能白挨,她打的不只是管蕾,更是在打我的臉。既然說了‘打了人就得認’,嚴亦,我想聽聽你想怎麽認?”管武帶着挑釁的氣息向着嚴亦走了一步。

整個酒吧裏充滿了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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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個字數來慶祝周末的到來很有誠意吧~這周大家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好好吃飯呢?這周我是忙得不行,但是在碼字和撸狗的時候又會很開心。

感覺這一周cp出了很多事情,我就在想你們還會不會陪在我身邊。不過無論發生什麽,只要熱情不斷,我就會一直在這裏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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