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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亂的暗衛們工作效率又快又好，沒幾天的時間，秦亂讓他們散布出去的流言，就已經被鬧的是滿城風雨，衆人皆知的程度。

秦亂還裝模做樣的派人去很是敷衍的管控流言的發展，讓大家更加相信了這個流言的真實性。

而且其實這個流言......本來就在一定程度上很符合大家對于秦亂的心理預期。

——他們都覺得秦亂就是這種随随便便就要殺人放火的，暴虐嗜殺的人，他幹傳聞中這種心情不好就砍幾個人的腦袋助助興的事情，大家以前就多有猜測。

不過明面上，秦亂之前都是明正言順的殺死了一些貪官污吏，這些人心中是覺得秦亂嗜殺，但是沒有什麽證據，也完全不敢不要小命的去排編皇帝。

但是現在這流言又不是他們傳的，他們也沒人敢往外面說，不過私下，不少人都覺得這流言定然是真的。

少數本來不太相信的人，也沒有堅持多久，見大家都這麽的深信不疑，也陷入了猶豫不确定的階段。

而這流言，除了讓大家晚上吃飯的時候感慨一下人生無常和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之外，流言中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沈翎，也得到了大家的熱情讨論。

大家對于沈翎如此仁義，如此有義氣，如此高潔的行為深深的感動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沈翎這麽舍己為人，人品高尚的人。

大家雖然都為了沈翎目前的遭遇感到痛惜，但是更覺得沈翎真的是太讓人感動了。

果然，不虧是狀元！

看看人家這人品！這覺悟！

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事情說出去，流傳到後世，絕對能和佛祖割肉喂鷹相提并論！

不，應該要更勝一籌才是！

畢竟佛祖只是為了不餓死那鷹，只是救了一個畜生罷了，沈翎可是一口氣救了他們這麽多大寒的功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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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是沈翎應該排在更前面才是！

甚至好幾位文臣已經動手給沈翎寫了好幾篇詩詞等，來表達自己對于沈翎的推崇。

尤其是那些流言中本來要被秦亂砍了腦袋的人。

感動的都哭出來了。

雖然他們不敢明着去沈翎家中拜訪感謝，但是也都紛紛想了辦法，給沈翎送了禮物或者準備之後給沈翎幫忙。

反正絕對要報答救命恩人沈翎的恩情。

畢竟沈翎為了救他們，可是犧牲良多！

于是很快，沈翎就忽然發現自己周圍的人......有點奇怪。

還不是一個兩個人。

最近忽然有很多人，看着他的臉色很古怪。

那種混合着崇拜，敬仰，悲痛，感嘆等等，亂七八糟的情緒。

包括但是不限于他在翰林院的同僚，家中奴婢，路上遇見的根本就不認識，沒見過的高官貴族。

不少人之前明明和他從無接觸。

而且最近他還收到了好幾個之前毫無聯系的高官家中偷偷送來的禮物和示好消息，讓他有困難就去找他們。

沈翎更是莫名其妙。

就算是結黨營私，他們這些高官直接派手下的和他品級差不多的官員聯系他不應該更合适嗎？

怎麽會親自聯系他？

而且還是這麽多人幾乎前後腳的聯系他？

他的前途有這麽無量？

沈翎自然覺得不對，一個人出了問題可能是那個人瘋了，這麽多人出了問題，那定然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當日下了職，他就換了身衣服，随便去了個附近比較大，生意好的茶樓去打聽消息。

不負他所望，他前腳剛進去，臺子上的說書先生，就一拍驚堂木，沖着大家說道，“今日，我就給大家來說說那新科狀元沈翎沈大人的事！”

沈翎：“......?”

他現在都有故事了？

沈翎沈大人伸手沖小二要了一壺茶，坐在一個角落些的位置開始聽自己的事情。

......

沈翎發現這個故事好像和自己的人生經歷毫不相關。

什麽童年凄苦，奮發圖強考上狀元，結果碰見皇帝要大開殺戒，他心中不忍，為救衆位朝廷高官，舍己為人，忍辱負重，身體力行的勸說皇帝改惡從善，放下屠刀......說的他簡直就要立地成聖了！

和他根本就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根本就不是那種人，反而自私自利的厲害。

但是這不重要，重點是秦亂他......不管秦亂私底下是個怎樣的人，但是至少他确實是個好皇帝。

沈翎幼時甚至十分仰慕秦亂。

畢竟秦亂的人生經歷确實是十分傳奇，況且和沈翎幼年的經歷有幾分相似。

而這些人居然這麽排編秦亂，應該算的上是侮辱皇威了吧？

他們如此行事，不怕被抓起來下獄嗎？

......京城就在秦亂的眼皮子底下，憑借秦亂對大寒的掌控力，秦亂不應該對于這種事情一無所知才是。

可如果他知道了，為什麽不讓人處理這種影響皇室威嚴的事情？

......

一個奇怪的想法冒了上來。

很不合理，但是現在的沈翎也想不到什麽更加合理的解釋了。

那就是這個流言，秦亂知道，但是放任了。

并沒有處理這件事情。

甚至再過一些，說不定這個傳聞都是秦亂自己放出來的。

但是秦亂為什麽要這麽做？

......總不可能就是為了讓那些人覺得自己救了他們吧？

應該不會吧？

秦亂一個皇帝，怎麽可能會想出來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

沈翎這麽想着。

不過這幾天，他的情況确實是忽然好了非常多。

之前他在翰林院時，基本上除了工作是不會和其他官員有什麽交流的，現在不少人很熱情的來給他打招呼，或者和他說些文學上的一些東西。

還邀請他一起去吃飯。

等等。

不過他倒是寧願這些人和之前一樣，這樣他還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工作——他對于這些沒什麽意義的社交活動不太感興趣。

不過他不喜歡歸不喜歡，倒不是不會處理這種事情。

很快，沈翎的人脈已經煥然一新，并且合适的展露了自己的才情能力，然後很自然的受到大家的推崇。

然後一堆人開始給他寫詩詞。

......他還得回。

沈翎一直很好奇秦亂為什麽這麽做，想要去問問秦亂。

不過最近的一段時間，秦亂都沒有召見沈翎。

沈翎的身份原因，在秦亂不來見他的時候，是幾乎不可能見到秦亂的。

他照常做自己平日的事情，因為秦亂不來找他，生活進入了正軌，進入了他曾經預想的正确的道路，但是心中卻忽然略煩悶了一瞬。

然後被他無視過去。

不過倒是很奇怪，他最近睡覺或者處理公務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的出現一種好像被人看着的感覺。

但是每次沖着感覺的地方看去的時候，又什麽都沒有發現。

大概是最近睡的不太好，精神不好吧。

之後又過了幾天，就是秦亂的誕辰。

這日也算是大寒的一個很正式的節日。

秦亂會休假一天，并且晚上會宴請大臣共進晚宴。

沈翎也在應邀名單之上，不過算是最末尾的那種，等到了時間去了殿中，被分到了幾乎是最後的位置上。

是那種就算是沈翎眼神非常好，也看不太清為首的秦亂的臉的程度。

只能看見秦亂一身墨色華服的秦亂坐在那裏——旁邊還有幾位身着華服的女人，就坐在秦亂旁邊，正是秦亂的妃嫔。

看不清臉也能覺察出她們正笑着，和秦亂說些祝酒詞，慶祝秦亂生辰。

秦亂也看向了她們，說了些什麽。

沈翎垂眼，遮擋住自己眼中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