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同居
婁朋輝終于從洗手間磨蹭完,蹑手蹑腳的出來,看見周瑞安已經伸直胳膊腿,呼吸均勻。
婁朋輝松了口氣,做賊似的躺到周瑞安身邊。
周瑞安閉着眼,似乎已經睡着,看着很平靜,好像從沒被人徹骨傷害過,只是鬓角上還有未幹的淚痕,眼睛腫的像是桃子。
婁朋輝越看越憐,越看越愛,忍不住想伸手撫摸他的眉眼,可手舉了半天沒敢落下,怕擾了他,醒來後的周瑞安恐怕又要鬧,婁朋輝不怕他鬧,就怕把他自己鬧傷。
剛才抱着他上下聳動時,周瑞安看上去明顯上氣不接下氣,本來就半蒙的雙眼毫無焦點,像是随時都能暈過去,婁朋輝極盡溫柔,又親又哄,生怕把他幹出個好歹來,好在周瑞安很快就射了,之後一直安靜到現在。
婁朋輝看夠了便起身,去客廳翻自己的皮包,從裏面拿出一個紅絲絨小盒。
他深吸口氣,打開盒子,毫無意外,裏面是枚鑽戒。
15克拉,沒有太多的雕琢,長得像顆冰糖,是仿照珍妮弗安妮斯頓的訂婚戒指打造的,那位未婚妻很喜歡這名女星,于是婁朋輝便投其所好,訂做了這枚戒指。
等了大概四周,這枚鑽戒在今天下午被送到婁朋輝的辦公室,它将在幾天後的婚禮上,戴在新娘的無名指。
不過現在婁朋輝改主意了,他一個做珠寶生意的,結果連一件首飾也沒送給心愛的人,倒是把保險箱裏成色最好的那顆鑽石戴在別人手上,他于心不忍了。
而且他相信,周瑞安會比未婚妻更珍視這枚鑽戒。
這麽想着,又蹑手蹑腳的回到卧室,輕輕舒展開周瑞安蜷曲的五指,替他套在了無名指上。
周瑞安眼皮跳了一下,輕輕裂開眼縫往下瞟,看見婁朋輝正捧着他的手不住的親,指間多了個明晃晃的東西,他心裏不屑的想,這人的花樣可真多,居然拿個水晶戒指來讨好自己。
眼睛一閉,意識穿越黑暗,他的畫板,同學,何老,又出現在眼前。
“瑞安啊,你不要這麽畫。”
何老邊說,邊握住周瑞安的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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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瑞安感覺摘下耳機,茫然的望向何老,周圍的同學也投來疑問的目光。
何老指着畫布暗處的那一抹洋紅;“你不合适這麽來。”
說罷,便拿起挂在畫架上的抹布,将這抹顏色擦掉;“這種方法說白了就是為了抓人眼球,而你的色塊分布已經做到這一點,在這麽玩就沒意思了,還是學生,就不要着急投機取巧的事情,而且這一筆很生硬,加在裏面也沒意義,”
周瑞安聽了心裏一跳。
這種在灰黑處加一點純色的方法是彭天教的,他看到周瑞安的畫就喜歡加這麽一句,聽得多了,周瑞安便記到了心裏,沒想到今天第一次實踐在畫布上,就被否決了。
“你是從別人的畫裏學來的吧,那個人我估計也不成熟,可能還沒你強,學就學精髓,不要撿可有可無的,你們三年級的一個學長就愛這麽玩,我跟他說過很多次,點睛的地方不要放在這裏,他一點也不聽,現在我也不管他了。”
周瑞安知道,他說的是彭天。
何老對彭天有意見,彭天其實也對何老有怨言。
這是周瑞安揣測出來的,每當他提及何老,喜歡評判的彭天就閉嘴,然後在灰黑處狠狠地抹上一筆中黃。
彭天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已經是周瑞安的功課了,他小心翼翼的避開所有雷區,為的就是能讓同居生活好過。
一說到同居,拿着調色盤的周瑞安還是會不自覺的臉發燙。而且同居很意外的是彭天提出來的。
自那次開房後,彭天差不多有一個月沒理周瑞安,只簡單地微信往來,沒有見面,周瑞安一下就亂了陣腳,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去他們畫室找他,然而研三的學生還有幾個在學校,去幾次都是鎖門,宿舍的人也早就搬出去住,周瑞安也只好作罷,天天抱着手機給彭天發信息,然而每次都是石沉大海,只有晚上9、10點鐘的時候會有回信,然而聊了沒幾句就斷了,第二天早上9點多會有句解釋,睡着了。
周瑞安自己給他找借口,一定是太忙了,之前他不是和張教授吃飯了嗎,也許是成功進入張教授的工作室了,張教授多精的人呀,肯定不會放過實習生,這麽一想,周瑞安心裏就好受多了,然而好受沒多久,他又生氣起來,覺得彭天肯定是在耍他,他知道自己多喜歡他,有恃無恐,而自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憤怒沒持續多久,就被一個來信提示音敲得粉碎。
一個月後,彭天出現,周瑞安都準備好說辭甩他臉上了,然而見他時,竟忍不住笑出來。
彭天下巴上留了一搓胡子。
“還嫌自己長得不夠老嗎?”周瑞安嬌嗔。
彭天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下吧;“沒辦法,忙的沒時間刮胡子,等有時間了就變成這樣了,着急見你就沒收拾,早知道你嫌棄我就多磨蹭磨蹭。”
彭天幾句話,直接軟了周瑞安的心,他張着嘴,之前準備好的伶牙俐齒全忘了。
二人找了美院後門的一家小餐館吃飯,彭天吃的很專注,好像餓了很久,周瑞安默默地看着他,有些心疼。
酒足飯飽,周瑞安開始描述自己這段時間的事情。
和周瑞安猜測的差不多,他的确進入張教授的工作室,和他一起去的還有幾個同學,實習期看表現,最後只留一個人,所以大家都卯着勁兒的努力,原本是三個月的實習期,結果也就一個月,因為實習生只剩下彭天了,張教授自然就提前結束實習。
周瑞安靜靜地聽他講,心想張教授的工作室就在馬路對面的寫字樓裏,離得這麽近,為什麽連一面也不肯見呢?
“他們為什麽都走的這麽早?”周瑞安還是沒把這個問題抛出去,問了個別的。
彭天拿紙巾擦擦嘴,輕描淡寫的回答;“不知道。”
飯後,彭天拉着周瑞安去了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
是個半新不舊的商業小區,兩室一廳,和同學一起租的,家具少得可憐,客廳用來當畫室,高高矮矮的堆着畫框,向陽處擺着已經完成的作品,面陰處是半成品,門口放着垃圾袋,廚房全是待洗的盆碗,整間屋子混合着松節油、木頭、還有渾濁的生活氣息。
彭天連杯水都沒倒,進門就扛起周瑞安往自己卧室去,摔在床上時周瑞安嗷的叫了一嗓子,床板太硬了……磕的脊梁骨生疼。
“現在叫還早了點,”彭天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熟悉的肌肉。
周瑞安心裏砰砰跳,一種堪稱刺激的暖流湧在他的胸口,忽然覺得之前那麽多天的煎熬都是值得的,現在他只想親吻眼前這個人。
在彭天進入時,周瑞安咬着牙努力忍,還是疼的擠出滴眼淚,因為沒叫嚷,彭天以為他得了趣味,愈加的用力頂撞。
這次還是後入,周瑞安心裏慶幸,偷偷地把眼淚蹭在半幹不淨的床單上,一只手向下摸在了自己肉棒上撸動。
彭天帶了安全套,依舊沒有前戲,不過多虧套上的潤滑劑解救,雞蛋似的龜頭擠進去後,疼痛就緩解很多了。
疼痛一消失,肉體就不再緊繃,周瑞安努力放松自己,手上的速度逐漸加快,慢慢的,兩腿間的紅色浮了上來。
彭天感受到了周瑞安的身體變化,原本僵硬的甬道變得柔韌,幾下狠狠地捅弄後便自然舒張,複又快速的裹回來,絞的他快感連連,莖身不知不覺又漲了一圈。
“唔……啊啊……”周瑞安把臉埋在枕頭裏,貓叫似的發出呻吟。
這聲音鼓舞了彭天,他雙手緊緊掐在周瑞安的後腰,十指陷進肉裏,頂撞越發的快速粗魯,低下頭,正看見雪白豐滿的屁股被他小麥色的小腹撞得顫抖不止,像是果凍,又像是面團,彭天眼裏冒出血絲,大手一擡,一記巴掌打出脆響。
“啊!”周瑞安毫無預兆挨了打,疼的叫出來,沒等他回頭質問,巴掌就像是雨點似的噼裏啪啦落下來。
“別……別打了……”周瑞安被頂的說不清話,一蹿一蹿的往前蹭,又被彭天拖着拽回來,一頂到底。
周瑞安咬着嘴唇,雙手攥緊床單,屁股扭擺着躲避巴掌,同時想讓彭天避開最深處,卻一不小心捅對了地方,仰頭一聲哀鳴,這不是疼,而是某個隐蔽的開關給觸動,可惜那根火熱的肉棍并不肯聽他的話,它快速的換了地方,于是這快感就和煙花一樣,絢爛了一刻就安靜了。
彭天的呼吸逐漸渾濁,最後他一把抱起周瑞安的右腿,看着被自己撐到極限的紅腫入口,一次進攻搗出周瑞安忘情的高叫,彭天也随着這聲叫洩了出來。
事後二人躺在床上緩,彭天的手伸進周瑞安的大腿間,摸着腿根的嫩肉,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
“你搬進來吧,”彭天忽然說道。
周瑞安還沒從剛才的話題裏反應過來,就聽見這句。
“我室友搬走了,現在他那屋空着,離學校也不遠,兩站地,咱們還能總見面,房價也不高,你覺得呢?”彭天轉過頭,凝視着周瑞安。
周瑞安完全沒有準備,其實他還挺喜歡住在學校的,有朋友,離畫室近,衛生還有保潔阿姨做,大家沒事一起晚上出去玩,住宿舍簡直有太多樂趣了。
“好啊,”周瑞安答應下來。
轉天,在彭天的幫助下,周瑞安就把自己的東西都搬到了這間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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