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和談

婁朋輝懷疑自己是喝多眼花了，拿着手機揉揉眼，再看還是周瑞安，他有點意外，一時沒有接聽。

在場的人除了廖涵潇，沒人能把名字對上照片，全都在奇怪為什麽婁朋輝不接電話。

廖涵潇浸着滿眼的笑意，周身都興奮的有些發熱，他故意提醒；“哎，怎麽不接電話？”

婁朋輝支吾半天沒說出話，又讓廖涵潇搶白了；“這是誰呀，讓你這麽遲疑？哪認識的新歡這麽吓人？”

“我能讓這種人吓着？”婁朋輝果然瞪起了眼，眼白泛着紅。

“那怎麽不接？”

“這太吵了。”

廖涵潇聽聞此言，立刻一拍花臂青年的胳膊，花臂青年騰地起身，刮風似的跑走不見了，很快，震耳欲聾的音樂戛然而止，一個女聲略帶抱歉的解釋了下原因，說有位重要來賓有個重要的電話要打，為表歉意為大家提供更優質的酒水和安全套，人群裏抱怨和笑罵聲響成一片。

廖涵潇用下巴一指婁朋輝；“接吧。”

婁朋輝不看手機該看他，覺得他是有意要看自己好戲，幹脆把電話挂了。

“這個小玩意兒不算什麽，哪有跟廖總喝酒重要。”

“大家口中姓周的學生就是他了，對不對，我估計他是要賴上你了。”

“我能讓他賴上！？開什麽玩笑。”

“我能在看看照片麽？”廖涵潇沖婁朋輝伸出手。

婁朋輝将手機遞過去，有些不服的問；“怎麽，你要看他照片，你喜歡？”

廖涵潇沒接話茬，自行點開照片一張一張的看，然後将屏幕對準婁朋輝；“這張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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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裏周瑞安平躺在床上，修長的腰身有些彎，光滑緊致的胸口上布滿吻痕，小腹有點點白液，周圍稀疏的毛發被不明液體打濕，一绺一绺的貼在紅嫩的大腿根上，可憐兮兮的粉色肉棒搭在一邊，頂端還垂着淚，這幅被狠狠料理後的孱弱透着迷人的豔氣，看似無辜至極，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最有趣的是此時的他還睜着眼睛，只是目光渙散，像是個睜眼瞎，還是個長睫毛的睜眼瞎，神情放空，氣場都是軟的。

這樣富有誘惑力的肉體和堪比清純無辜的表情，搭在一起有種既污穢又高潔的刺激感，不是單純的性刺激，還有更深一層……難以言喻的魅力。

這是廖涵潇第一次仔細的看周瑞安，默默打量過照片後，他微微皺起眉。

這張臉明明是第一次見，卻沒有陌生感。

廖涵潇舉着手機；“不知道手感怎麽樣。”

婁朋輝一把奪過手機，哼笑了一聲，語氣中帶着點得意；“手感不重要，關鍵是很耐操，怎麽玩都行。”

“玩不死的人可危險，”廖涵潇随即壓低聲音；“吞得下去嗎？”

周圍人發出低低的笑聲，在婁朋輝聽來是異常的刺耳；“廖總怎麽忽然這麽關心？想看我倆的好戲？”

廖涵潇少有的一挑眉，真被他說中了；“我沒那個癖好，就是想慕名見一見這位奇人，連婁大少都對他稱贊有加，有點心癢了。”

“你不一直清心寡欲嗎。”

“分人，”廖涵潇輕飄飄一笑；“正好你躲着他，不如……”

“誰說我躲着他，我怕什麽！”婁朋輝拍着桌子剛要發火，手機又響了。

來電還是周瑞安。

一直旁聽的人立刻開始起哄，讓婁朋輝趕緊接電話，問他是不是心虛，怕被榨幹之類的。

婁朋輝十分別扭，一是他有顧忌，畢竟周瑞安背後的推手是誰他沒查明白，二是不接又有點下不來臺，正在他糾結時，廖涵潇把手機拿了過去，接通了。

“婁總？敢接我電話了？”周瑞安的聲音清清冷冷的響起來，不帶一點感情。

因為是公放，在座的人全都聽見了。

“你好，是小周嗎？”廖涵潇搶在婁鵬輝之前開了口；“我們正說你呢。”

周瑞安沉默了幾秒；“婁朋輝在嗎。”

“在啊，他不接電話，我替他接了，你有什麽事嗎？我替你轉達。”

“沒什麽，我想問問他在哪，我現在在b市找他有事。”

在座的男女紛紛帶笑望向婁朋輝。

“他很忙，你找我吧，我也一樣的，”廖涵潇忍笑調戲，周圍人都在笑，唯獨婁朋輝黑着臉。

“有車有房有存款，你可以先驗貨，在考慮要不要。”

“你是誰？”

“我是……”廖涵潇還沒說完話，手機再次被婁朋輝奪走。

“喂！”婁朋輝關掉公放，聲音帶着怒氣。

周瑞安雖然做了不少心理準備，但聽見他聲音後還是感覺眼前一黑，不堪入目的畫面長牙五爪的往他眼前撲，非要他看個清楚，看個心驚肉跳。

“你在哪，”周瑞安提起心口的氣，強自鎮定的問。

“幹嘛？你要來？”

“我要找你。”

“找我？我是你能随随便便找到的？”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聲，周瑞安估計他在聚會，周圍是看熱鬧的人，他們也一定看了自己的照片……

“找不到也的找，你毀了我，現在其他路都堵死了，只能去找你。”

“怎麽，想起我的好了？還是被我操服了？”婁朋輝聽了這話，忍不住沾沾自喜。

“你怎麽舒服怎麽理解，你在哪？”

“找我什麽事直說吧，是要認慫嗎？還是想着報複我，告訴你，別看你個子高，胳膊腿兒的都沒力氣，別辦那自不量力的事。”

“自不量力的事……我已經辦過一次了，不會再幹第二次。”

“哦……那你是要我給條出路？”

“嗯……”

“哎哎，我這還有條出路，”廖涵潇在那邊喊；“你婁總被你吓到了，電話都不敢接，考慮下別人吧！”

婁朋輝一通火氣，這要是在自己地盤上，廖涵潇這頓拳頭就吃定了，他就是故意要讓自己難堪！

廖涵潇一帶頭，在坐的男男女女都開始起哄，紛紛說婁朋輝這塊石頭被雞蛋給砸怕了，說他玩不起，又催他趕緊貢獻手機號，好讓別人也分享分享。

最終，婁朋輝窩着滿腔怒火，又壓抑着奇怪的情緒，不情不願的說出了他今晚的住址。

此話一出，廖涵潇趕緊佯裝遺憾，起身給婁朋輝倒了杯酒；“哎……行啊，看我中意就搶，也是你的一貫作風。”

“什麽搶？本身就是我的！”

廖涵潇嘿嘿笑出了聲，随即覺得自己有點太明顯了，咳嗽了幾聲權當掩飾。

他今晚很滿意，事情超過了他所預期的。

說實話，廖涵潇不相信周瑞安真的肯老老實實聽婁朋輝的話，也不信他真的服了婁朋輝，他只是在孤注一擲，來到這個人身邊，伺機而動。

但是只有他一人的話沒辦法改變什麽，他需要個幫手來完成他的進化。

那什麽時候出現呢？

廖涵潇覺得還是要再等等，看他能否在婁朋輝身邊紮了根，畢竟談合作的話，對方也得真有本事，萬一連一個月都待不夠就被趕走，那也沒有聯系的必要了。

“聯系好了？”楊桐叼着煙從廁所出來。

“嗯，我今晚就走，”周瑞安笑着回答，表情有些凄苦。

“哎，你那朋友是幹什麽的？”楊桐坐到周瑞安對面。

“做生意的，所以找他還是挺靠譜的，”周瑞安順嘴胡說。

“哦，做什麽生意？”楊桐很有點刨根問底的意思，他看周瑞安雖然精神頭好了些，但眼神依舊空洞無光，很是憔悴，就覺得他有點勉強；“你不用覺得麻煩我，我光棍兒一個無所謂，就看你了。”

周瑞安低頭淺笑，知道楊桐是一片好心。越是好心，就越要早點離開，萬一他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才鬧自殺，或者自己這一走是去幹什麽，就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好心了，所以要趕緊走，早走早珍惜。

“沒事，這個朋友很久不聯系了，之前覺得好容易聯系一次還是有求于他，怕被他煩，現在不怕了，”周瑞安說到這，故作輕松的嘆了口氣，等了一會兒沒等來楊桐的聲音，擡起頭看他，正與他的目光遇上。

“怎麽了？”

楊桐眨了下眼，搖搖頭，實話實說；“沒事，才發現你還有酒窩。”

周瑞安知道他這個人生性樂觀開朗，也不把他的調侃真放心上。

二人簡單聊了幾句，權當道別，楊桐想送周瑞安去朋友那，被拒絕了，周瑞安覺得最好是以後都不要聯系了，也許自己這種想法對救命恩人有些無情，但他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

臨走時，周瑞安笑着抱了抱楊桐，很用力，還使勁兒拍了拍他的後背，搞得楊桐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看出來你活了，挺有力氣。”

從楊桐的住處到婁朋輝指的地方有點距離，身上錢不多舍不得打車，連坐公交帶地鐵，跑了差不多快2小時才到。

本以為自己來晚了，打電話一問才知道人家那邊沒完事呢，無可奈何，只能在樓道口等着。

這個高級小區連進樓都要刷卡，他也只能在樓道門口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