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所謂馴服
婁朋輝真走了,帶着司機一起走的,不過他并不是要忙工作,而是回去睡大覺。
讓他和周瑞安同床共枕,他還是有些顧忌,沒搜他的身,誰知道是不是藏着東西,也許菊花藏雷也說不定……還是回去好,養精蓄銳,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公司上,這些小玩意小玩鬧的,不值得他費心費力。
婁朋輝下樓時正碰上助理,兩人都是一愣,交談才知道是程蛟駒不放心這二人獨處,叫來的援兵。
婁朋輝笑罵着,帶着助理往回走;“不用管他,自己在屋裏我不信能作什麽妖,走走走。”
打開車門的瞬間,三人同時後退幾步,婁朋輝這才想起來,自己全吐車上了……
酸腐的惡臭催生了他的回憶,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那幫人的面目記不清幾個,就記得廖涵潇一個勁兒的灌自己,自己可以說是憑借意志力走出來的,要換別人可能直接就躺桌子底下了。
“他媽的!這個王八犢子,”婁朋輝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活吞了他。
三人沒法子,就把車扔在這讓司機清理,助理給公司的人打電話,把公司的公車叫來接人。
臨走前,婁朋輝仰頭看了看,他的視線落在了4樓的窗戶上,這片住宅區都是花園洋房,最高也只有4層。
窗戶內的窗簾半開,一瓶假花放在邊上,帶着一抹虛假的豔麗,瞧着像個不甚高級的小姐,和那些曾經在這裏住過幾天就走的男男女女很搭。
婁朋輝眼中毫無留戀,頭也不回地走了,直奔自己常駐的那個家。
周瑞安保持着側躺的姿勢,心裏有些莫名其妙。
他真走了?就這麽扔下我走了?這算什麽,放置PLAY?什麽也沒塞能PLAY什麽?
難道是在觀察我?
周瑞安擡頭環顧四周,并沒看到什麽類似錄像和監視的東西,那這是什麽意思呢?
弄清楚情況之前他不敢亂動,就怕一不小心打破“窮途末路”的形象,雖然他的确如此,但目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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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朋輝目前都沒有表态,一直是挖苦貶低,卻在最後沒有趕自己走,玩了這一手,至少目前來看是暫時接受自己,這是個好兆頭,萬事開頭難,後面就好說了。
一直惴惴的心終于能放下一會兒了,他拿不準婁朋輝對自己的态度,這是最難過的一關,而他回顧以往人生,也真沒用心勾搭過誰,一切只能靠直覺,靠厚臉皮。
這麽一琢磨,自己還挺有天賦的。
周瑞安叼着毛巾吸吸鼻子,覺得屁股肚子一陣一陣的發涼,知道是空調開着,心想千萬別被吹的拉肚子了……這幅造型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廁所呢。
婁朋輝回到住處,倒頭就睡,從大早上一直睡到了下午4點,還不是自然醒,是餓醒的……只是餓,沒有別的不适,廖涵潇的酒都是好酒,喝醉後不會頭疼。
家裏有個常駐的保姆和廚子,定時來打掃做飯,如果願意也可以随叫随到,可婁朋輝覺得還不夠,生活中需要人照顧的地方多了,而且很多事情還不是保姆廚子能解決的,比如現在,他就特別想喝一杯冰鎮可樂,可是不想自己走過去,最好是有人能給他打開易拉罐倒進杯子裏,然後加點冰塊再切片檸檬,然而此時他一人霸占着整個別墅,別說人了,貓貓狗狗的都沒有,要渴了只能自己動手,哦對了,家裏檸檬好像也沒了,不是吃沒得,是他總不吃,檸檬全都長毛了,上次保姆來全扔了,還沒給補貨,媽的,下次不讓他來了,換人!
婁朋輝給廚子打了電話讓他提前來,順便帶點檸檬,挂上電話後就抱着空調被在床上來回滾,腦子裏過着公司的那點事,等他滾得頭疼了,事情也想完了,廚子也來了。
廚子是個老廚子,從婁朋輝高中時就常來他家做飯,後來變成常駐,對這位刺兒頭的胃口十分了解,甚至不用婁朋輝說,只看看臉色,就能知道他今天想吃什麽,尤其是剛進屋就聞見沖天的酒氣,這粥湯類肯定沒跑。
婁朋輝滿意的坐在客廳的地上,就着矮幾擺弄他的筆記本,聽着廚房各種煎炒聲音,覺得心裏很是滿足。他性格活潑愛熱鬧,什麽都喜歡高調,去哪都喜歡拽上狐朋狗友,連晚上睡覺都很少自己睡,各色美人鑒賞個不停,不過等他想要舒舒服服的往某個地方一趟,想要找人瞎侃時,翻遍手機卻找不到個合适的人。
對外人而言,他是個高高在上的,有利可圖的人,自然不會在平等的情況下交談,對朋友來說,他是無所不能的,自然也不會聊些毫無目的的話題,對于親人……這可能是他最親近也是最疏遠的一支關系,除了彙報佳績更是無話可說,倒是有個做大學教授的朋友很與衆不同,說話半文半白,特別有趣,就是為人清高,他倒是對婁朋輝一視同仁,甚至把他當自己的學生來看,只是認為以婁朋輝為代表的所謂商界布滿銅臭,等閑不肯下凡。
婁朋輝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孤家寡人的意思,看着熱鬧罷了,哥們兒們倒是有幾個好樣的,不過親近不起來。
廚子做好了飯也不走,還要盯着洗碗,就見婁朋輝吃的不大起勁兒,很有點唉聲嘆氣的意思,還以為自己哪裏做得不好,上前詢問。
“沒事,”婁朋輝只是搖頭,心想這也是個沒腦子的,就知道關心自己的技術,也不問問我想什麽,哎……
以醉酒為借口,婁朋輝給自己放了兩天的假,每天廚子來三趟,到第二天晚上,婁朋輝瞧着養好了,開始笑模笑樣的給天南海北的朋友打電話聊天,其中不乏黃色幽默,廚子一聽就知道,接下來幾天他又可以閑着了,這位少爺要去外頭瘋、吃百家飯了。
“我明天還來嗎?”廚子還是問了一句。
婁朋輝揮舞着油膩的手;“不用,等電話吧,最近我爸那邊怎麽樣?”
“老樣子,很少回家吃飯,都陪着太太在外面逛,最近好像又要旅游去了。”
“你瞧你這日子多舒服,每月按時拿薪水,還不用坐班,多舒服。”
“可不呢,閑的我都快忘了怎麽切菜了,都說我是被人包養當金絲雀了,”廚子笑着幽默了一把,婁朋輝聽了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他表情僵了。
包養……金絲雀……洋房……
他忽然想起……我靠!洋房那邊還扔着個人呢!大活人!!!!
婁朋輝不是有意的,他本意是涼他幾小時再去,結果回去倒頭就睡,起床還少見的感秋悲春了一陣兒,再加上剛醒酒,徹底把這事兒給忘了,要不是廚子的那個笑話,自己可能還想不起來!
一個大活人被綁着在床上兩天兩夜沒吃沒喝,會不會死啊……?
婁朋輝想到這,一腦門子汗出來了。
如果他真懷着仇恨去殺人也許還不會這麽緊張,但目前明顯是意外,是他不可控的,更何況他不想讓周瑞安死。
飯也沒吃完,婁朋輝着急忙慌的自己開車去了洋房,到了地方才想起來自己沒帶電梯卡,還好只有四樓,他一步跨三節臺階,一口氣飛奔至門口。
打開房門,婁朋輝在門口站了會兒聽聽聲音,裏面一片寂靜。
不會真的……
婁朋輝腦袋裏嗡的一聲,門都來不及關直奔卧室。
卧室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周瑞安安靜的躺在床上,還是衣衫不整的模樣,白淨的皮膚在昏暗的屋子裏特別顯眼。
婁朋輝來不及欣賞他最喜歡的渾圓臀部,趕忙來到床前,打開床頭燈瞪大眼睛觀察。
“哎,醒醒……醒醒?”婁朋輝是是受了他的傳染,邊小聲呼喚,邊拍打他的臉頰,也不敢使勁兒,像是對待易碎物品一樣。
周瑞安哼了一聲,随即眉頭微微皺起,緩慢睜開了眼睛。
床頭燈昏昏暗暗的照亮他半張臉,一只眼睛澄清透明,像是湖水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一只眼睛深潭一樣黑而深邃,黑曜石一樣帶着點冷硬的碎光。
婁朋輝盯着他愣了片刻,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周瑞安也看着他,眼神裏既沒有抱怨也沒有怨毒,單是睜眼看着。
二人就像是第一次見面,大眼瞪小眼的這麽互看,直到婁朋輝把塞着他嘴巴的毛巾拿下來,聽見貓叫似的兩個字;“我餓……”
婁朋輝如夢初醒,趕緊拿起電話,把還在別墅收拾碗筷的廚子叫過來做飯,順便把菜買上。
餓了整整兩天,婁朋輝簡直不敢想,甚至生出了少見的同情心,連奚落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周瑞安安靜得很,人如其名,雖被抛棄了兩天但也沒鬧脾氣,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随着婁朋輝轉,像是想說什麽又開不了口。
“看我幹嗎,”婁朋輝故作強硬。
長睫毛趕緊下垂,他舔舔嘴唇,遲疑道;“幫我松開吧……手疼……”
很普通的一句話,壓低聲音,放慢語速,帶着三分怯意七分柔弱,又軟又動聽,聽到婁朋輝耳朵裏格外的舒服。
“這幾天都是在床上過得?”
“嗯……”
“哪也沒去?”
“去不了……”
“連廁所都沒上?”
周瑞安臉上微微有些發紅,他別過頭小聲解釋;“什麽都沒吃,也上不出來……”
婁朋輝不疑有他,幫他解開手腳,順便扒光了衣褲。
周瑞安摸摸自己酸疼的手腕腳腕,慢慢蹭到床頭的一角蹲坐着,受驚動物似的看着婁朋輝。
婁朋輝現在十分篤定,這個之前還紮嘴的淫美人,此時是徹底被自己整治服了,雖然沒了那股傲氣,不過露出他天真漂亮的本相,依舊能讓他垂涎三尺。
心裏暗暗喜悅,但面上還是冷硬,婁朋輝沖他伸出一只手;“過來。”
周瑞安明顯一顫,遲疑了幾秒,走獸一樣的四腳着地,慢慢的爬了過去。
婁朋輝神情坦蕩,但心花怒放,他像揉搓一只好貓好狗那樣,揉搓着周瑞安的頭臉,嗅着他身上暖融融的味道,有些像香皂,又像花香,幽幽的熏人欲醉。
真不錯,兩天不動地方還有這麽潔淨誘人的香味,婁朋輝默默稱贊。
周瑞安不安的想往後躲,卻引來更用力的環抱,一雙大手順着脊背的皮膚越來越往下,停在雙丘不走了,肆意的揉捏。
周瑞安連耳朵都紅了,又不敢躲,只能在這雙臂膀裏不安地扭動。
“別……不要現在……等……等下來人……”
他越是拒絕,婁朋輝越是興起,不過也顧及到廚子要來,沒有真的做什麽,這廚子也算他半個長輩,在長輩面前胡鬧,有點說不過去。
把人壓在床上肆意的揉搓了一通,又将胸口兩點吮得通紅,婁朋輝這才心滿意足的擡起頭,拍拍周瑞安憋下去的小肚子;“先把你喂飽,然後再喂我。”
周瑞安被他親的唇舌發麻,下意識的摸着自己嘴唇,他乖巧的一點頭;“嗯……”
同時心裏松口氣,看來他沒發現我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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