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為母則剛

左心兒坐在床上着六姨娘，目光已不複方才的溫和，與方才和秀兒說話時的神情南轅北轍。

秀兒坐在一旁不出聲，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誰出聲視線便轉向誰。

六姨娘姓蘇，叫雲愫。長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就算已經是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了，依舊保養的像是二十四五一般，肌膚水嫩光澤，富有彈性，也難怪左林一直寵愛着她。

蘇雲愫捏着手帕擦一擦眼淚，吸一吸鼻子才帶着哭腔說道：“求三小姐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說着就又要哭了。

“不許哭，好好說話。”左心兒委實受不了這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

“是。”蘇雲愫立即止住了哭泣，捏着手帕抹着眼淚。

“你說說，想本王妃怎麽救你的孩子。”左心兒提醒着蘇雲愫，她不單只是三小姐，她還是天辰王朝的戰神的王妃。

果然，蘇雲愫好像瞬間底氣就足了，将眼淚抹幹淨，直起腰身看着左心兒：“請七王妃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其實左心兒已經大概猜到了蘇雲愫要說的是什麽，也就無非是大夫人。

果然又是大夫人的手筆，因為蘇雲愫無兒無女，對大夫人的利害，頂多就是一月占着左林昌幾日時間而已。平時倒也沒事，不過只要是左林昌在蘇雲愫的房裏過了夜，那麽第二天，她的飲食裏就會被加了避子藥。蘇雲愫發現了大夫人派人在她的飲食裏下了避子藥，于是她便偷偷地換了吃食。有哪個女人不想做娘的，如今蘇雲愫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卻不敢告訴任何人。就算是告訴左林昌也沒用，左林昌不可能時時在府裏護着她。若是有個萬一，就算事後左林昌懲戒了大夫人，她的孩子也是已經沒了。就算是殺了大夫人又有何用，她的孩子也不可能再回來。

可是不說也不是個辦法，時日長久肚子便會漸漸遮不住。大夫人是萬萬不會讓她生下孩子，與她的孩子争家産的。若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唯有把大夫人除去。想她一個沒有強大娘家的妾室，如何能鬥得過一個尚書府的正牌大夫人。

蘇雲愫思前想後總是想不出好辦法，若是有好辦法，她一個弱女子也辦不到。

恰逢左心兒與墨子琛來了尚書府，蘇雲愫便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如何都想要求得左心兒的幫助。

“你想怎麽做？”左心兒淡淡的問道。

“我想讓大夫人被趕出府，或是......”蘇雲愫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徒然變得幽深冰冷。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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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夫人要害她的孩子，那她就取了大夫人的性命，這無可厚非。

左心兒淡淡地說道：“這個可不容易啊。”

蘇雲愫垂下了頭，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整個人散發出低迷的氣息：“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麻煩到王妃這裏來。”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左心兒漫不經心地說道，轉頭看向了窗外。她的心底有着聲音在說：雖然她也想查出大夫人是不是就是害死她娘的兇手，若是便将大夫人除去。但如今是蘇雲愫求到了她頭上，那麽這事便算是你蘇雲愫的了。你若想別人替你做事，那麽你就要付出讓人滿意的價格來。

蘇雲愫猛地擡起頭看着左心兒，這是有戲了？

見左心兒并不看她，依舊望着窗外透過樹梢的陽光在地上跳動，婆婆娑娑。

蘇雲愫沉思幾許，擡眼時便已是一片清明：“我有這個。”從衣袖裏摸出兩張紙遞給了左心兒。

左心兒終是回頭，看着她良久，才接過那張紙。

“藥方？”左心兒左心兒擡眼睨了蘇雲愫一眼，複又斂下眉眼繼續看。後者點點頭。

蒼術、厚樸、陳皮、芒硝、甘草、大黃、三棱、文術，這是落胎藥啊，左心兒詫異地看着蘇雲愫，不知道她拿出這藥方是有何意。

第二張紙卻是一份口供，左心兒細細看下去，卻越看越心驚。

這是大夫人當年派來害左心兒娘親的丫頭自盡前留下的遺書，上面将事情寫地清清楚楚，并且還畫了押蓋了手指印。

怪不得左心兒的娘親會早産，原來每日的飲食裏竟都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藥，身體被毒素侵蝕變弱，自然就早産。産後大出血的概率增加。

左心兒放下手中的紙，淡淡的看了蘇雲愫一眼：“你先回去，我要仔細想想，明日給你答複。”

第二日，蘇雲愫如約而至，許久方離開。

.......

......

第二天一早，左柔兒來到大夫人的房裏，見到她面色不錯，眉梢眼角隐隐露出一點喜色，不由道：“母親，有什麽好事嗎？”

“你見着那個小賤人了？”大夫人嘴角帶笑。

“見着了，當初還以為那小賤人已經死去，沒想到她卻還活着，反而越發的國色天香了。她那張臉我見了就抓花它，最好是抓的皮開肉綻。“若不是左心兒的那張臉，當初左林昌也不會将她許配給墨子琛。

大夫人笑了笑，目光注視着左柔兒美麗動人的美眸：“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往後就見不到那張臉了。”大夫人見到左心兒那張臉就想起左心兒的娘親剛進府的時候，那時她正生了左柔兒，在月子裏。而左林昌卻因為她生了個女兒，夜夜宿在七姨娘房裏，連看都沒來看她一眼。

左柔兒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她猜得到，母親是要解決掉左心兒這個小賤人了，她笑着道：“母親，我已經安排了幾個人，密切注意左心兒的一舉一動，趁她不備就……”

“不，你現在不可以打草驚蛇，這個死丫頭有七王爺護着，不是如此輕易就能動得了她的。要知道，人貴在精而不在多。”

“可是——”左柔兒很想親手教訓左心兒沒很想親手撕了她那張臉。

大夫人卻淡淡道：“你看着我怎麽做的就行了。”她不預備将全盤計劃告訴左柔兒，以前是不想她沾染太多血腥的事情免得弄髒了手，現在則是不希望她分心。“你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為太子生下一兒半女，你也嫁過去有些年頭了，怎麽就沒有動靜呢。”

左柔兒眉頭微蹙：“你們整天就将生孩子挂在嘴巴上，我一個人如何生得了。”

大夫人驚訝的看着左柔兒：“柔兒呀，難道太子......”不行！！！

左柔兒幽怨的道：“太子一個月都不到我房裏一次。”

“這樣怎麽行，你要主動一點，不要總是冷冷冰冰的，那個男人願意見到自己的妻子總是冷着臉的。”大夫人語重心長道。

接下來，她便言傳身教了左柔兒一番禦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