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擦藥

“我剛才沒看過吧？冷面神在背喜鵲？”高小草驚得下巴都快掉出來了。

高多珠咬牙切齒地道：“你沒看錯，就是喜鵲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躺在一個男子身上，簡直不知羞恥。”

高小草點頭：“對，他們都不知羞恥，別說咱們村，就算是鎮上的人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是喜鵲那個女人不知羞恥，咱們村的人做不出這種事情來，肯定是喜鵲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誘導他這麽做的。”高多珠扭頭對高小草強調。

高小草愣愣地看着高多珠，她這麽說好像也不對，因為如果高雲城不願意，即便是誘導也沒用，可是又不敢反駁她。

高多珠看着高家的門口呸了一口便和高小草走了。

而高家屋內，陳奶奶看到喜鵲是扶着高雲城跳進來的十分驚訝，忙問怎麽了，倒是忽略了兩人臉上的疑紅。

“不小心摔了一跤。”喜鵲應道，只是憶起摔跤時的情形臉又紅了一下。

這時高雲城倒沒想那麽多，把她扶在堂前的凳子上坐上便進了屋。

喜鵲本來想叫他把自己扶得房間的，可又因窘迫開不了口，只得作罷，把桃木簪子遞給陳奶奶：“簪子找到了。”

陳奶奶十分驚喜地遞了過去，眼睛一直盯着簪子：“真的找到了。”如果年輕一點兒，她都有可能喜極而泣了。

喜鵲看陳奶奶如此高興，想着摔這一跤也是值了。這麽想着又想起自己在高雲城面前哭的事，頓時又窘得無地是容。

正在困窘間，高雲城走了出來，手裏多了個不大不小的瓶子還有一塊幹淨的長巾帕，他蹲下來放下瓶子就去脫喜鵲的鞋子。

喜鵲一驚，忙阻止他：“不必了......”

高雲城擡頭瞥了她一眼，眼中似有不明怒氣：“什麽不必，你自己能來？你們京城人都這般拒而自作？”說着便不再理她，自顧自地把喜鵲的鞋襪把脫了。

喜鵲還沉澱在他的話裏，他的意思是不是說她拒絕之後自作自受？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剛才他要背自己時自己把他推開了？可這跟她是京城的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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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雲城已經把喜鵲的鞋襪脫了，一只嫩白小巧的腳呈現在眼睛，只是腳踝處紅腫一片，看來是傷得不輕，而且十分的痛。

喜鵲低頭瞧了他一眼，見他在看自己的腳臉上又是一燙，兩腳泥時別人看她的腳那勉強可以接受，可是現在整只腳都露出來被一個男子端看着，那就不同了。

“忍着點。”高雲城說着便把瓶子裏的藥酒抹塗在她的腳上，然後将手覆上去搓揉，“啊......”她叫了起來，實在太痛了。

陳奶奶在旁邊瞧着也覺得痛，讓他輕點兒，哪知高雲城淡淡地道：“長痛不如短痛，若是輕點估計三個月都好不了，那抹這藥酒有何用？”他說着又用了點力。

喜鵲痛得眼淚汪汪的，卻只能咬着牙承受，什麽害羞窘迫都不見了，她只知道腳很痛很痛，她都懷疑是不是高雲城為了報複自己剛才沖他發脾氣他故意報複自己的。

待喜鵲從疼痛中回過神來，高雲城已經用巾帕将她的腳踝包好了。

“這兩天不可随便亂跑。”高雲城說着到井邊去洗手。

喜鵲瞅了他一眼，低低地應了聲。

喜鵲苦惱地瞧着自己的腳，不能走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陳奶奶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你走不了就先歇一段時間吧，其他不要想，靈芝明天就可以回來了。”

喜鵲只有點點頭，不歇也沒辦法了。

高雲城洗手之後拿着藥酒回來了屋內，之後又拿了劍出去，陳奶奶問他去哪裏他說出去走走。

喜鵲方想起他今天沒去書院，之後陳奶奶告訴她高雲城今天休沐她方知道。

兩人就這樣坐在院子裏閑聊，陳奶奶說她之前是在鎮上住的，搬回來這麽久還是挺懷念地鎮上住的日子，熱熱鬧鬧的，還能跟左右的鄰居串個門。

喜鵲很想問問她們為何同村裏人這般生疏，到底還是沒問，與全村人幾乎不來往肯定是發生了什麽非同小可的事。

兩正在聊得起興之時，高雲城回來了，手上還多了根拐杖，兩人都怔了下。

“先湊合着用。”他把拐杖放在喜鵲旁邊的門角，便進了屋。

“謝謝。”喜鵲遲鈍地說了聲。

陳奶奶卻若有所思地瞧着高雲城的背影，沉吟了片刻才道：“雲城很少會這麽費心做這些事的，他從前也很少理人的。”

喜鵲聽得心中一動，好像被什麽東西攪了一下。

高家沒什麽事做，即便喜鵲走不了也沒什麽要緊有，就是做飯燒水這樣的事落到了高雲城身上，更讓喜鵲不好意思的是他竟然還幫自己提了水到澡房裏去。

幸好第二天一天靈芝便回來了，她看到喜鵲有些驚訝，但也沒問什麽，而是和陳奶奶說了她娘的病，說吃了幾天藥現在已經能下床了。陳奶奶點點頭，說沒事了就好。

接着便把喜鵲以後住在這裏的事說了，靈芝自然是歡喜的畢竟多個伴。

她目光一轉，看向喜鵲的腳：“喜鵲姐姐的腳怎麽了？”

“不小心扭到了。”喜鵲道。

“擦了藥沒有？”靈芝問道，只是話語未落便看到高雲城拿着藥酒從屋裏出來，之後便無聲地蹲喜鵲身邊，将她腳上的巾帕解下來。

靈芝：“……”她何曾見過這樣的高雲城，他平時連與女孩子說話都少，便別說給女孩擦藥酒了。

喜鵲也是窘得臉上一紅，他昨晚也是這般不聲不響地給自己又擦了一次藥。

高雲城給她擦完藥酒便對靈芝說道：“中午的時候給她擦一次藥酒，用力一點。”他掃了眼她的腳就洗手去了。

他的語氣雖然還是淡淡的，然而喜鵲聽着卻覺得他是故意讓靈芝用力一點，于是她悄悄的瞪了他一眼。

靈芝特別能幹，好像什麽事都會一般，做事也靈巧，所以她回來之後中午晚上都不用愁了，她能把所有事都包攬了。

靈芝才十四歲，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她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傍晚的時候叽叽喳喳地問喜鵲關于京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