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奇聞

“京城是不是世界上最繁華的地方？聽說京城的人穿的绫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東西出處都能叫得上號，是不是這樣的？”靈芝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喜鵲。

喜鵲歪着頭想了下：“京城也有窮人，也不是個個都像你說的那樣，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那是有錢人才能做到的。”

靈芝哦了一聲，又問道：“京城的乞丐多不多？我聽去過京城的人說，京城的乞丐拿着破碗出門回來的時候就裝着滿滿一碗銀子回來，他們只要在那兒做三五個月的乞丐，都比我們村最富有的富戶有錢了。”

喜鵲皺皺眉，問道：“那去京城的人既然知道做乞丐容易賺錢，為什麽不留在京城做乞丐？”

坐在一旁的陳奶奶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這話把靈芝問倒了，她一面思索一面道：“我也不知道。”

這時門被人推開，就見高雲城走了進來，他喚了阿婆，然後瞧了瞧喜鵲的腳。

喜鵲看着他走近，發現他的嘴邊似乎有抹淡淡的笑意，只是不待看真切她便低了頭，她總不好這麽瞧着他看，因為這兩天見到他總會忍不住發窘。

“先歇一會兒吧，飯已經做好了，等會兒就可以吃了。”陳奶奶對高雲城說。

高雲城應了聲，在堂內的一張椅子坐下。

靈芝還在糾結去了京城的人為什麽不留在京城做乞丐，後來想不出個所以然，又問道：“喜鵲姐姐，那你是在京城做什麽的？”

喜鵲心裏一突，不過很快又若無其事地道：“我是在大戶人家做丫環的。”

“啊，原來你真是做丫環的。”她忽然想起村裏那些謠言說喜鵲是勾引主家被趕到這裏的，自覺失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原來你是丫環，哦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喜鵲無所謂地笑笑說沒關系，她這個丫環其實當得還不錯呢。

見喜鵲不在意，靈芝松了口氣，又問：“那你還會回去嗎？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靈芝。”陳奶奶登時喚了聲靈芝，這丫頭真是沒輕沒重，那是別人的隐私，要說出來村裏人早就知道了，哪裏等着她來問，這會弄得喜鵲很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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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被陳奶奶喚了聲才知道自己問得太過，讪讪地對喜鵲說了聲對不起。

自己來村裏的原因确實不好言明，但她也不想高家人對自己有諸多的猜測，現在既然已經住到這裏來了，為表坦誠，她還是覺得說一說吧。

“我是因為做事的時候犯了一個錯誤，所以被罰到這裏來了。”喜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然後道，“但不是村裏傳的那樣，我以後還會回去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剛才說還會回去，什麽時候回？”靈芝了解地點頭。

喜鵲面有難色，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

“吃飯了吧。”陳奶奶不等喜鵲回答就站起來，看來要找個機會點一下靈芝那丫頭才行。她機靈是機靈，就是太單純直率，不會察言觀色。

在堂內坐着的高雲城聽着她們的對話，從頭到尾神色都沒有變化，仿佛她們說什麽他都不感興趣似的。

晚上高雲城給喜鵲擦藥酒的時候喜鵲感覺他好像比以往冷淡了些，幫她擦藥酒就像任務一樣。但她來不及多想什麽，他那只有力的大手抓住自己的腳，傳來一陣陣暖意，又讓她只顧羞赧了。

第二天靈芝把一家人的衣服帶到河邊去洗，喜鵲讓她留下自己的，但靈芝沒留，說不過是兩件衣服就不必再在家打水慢慢洗了，去河邊洗多省事。

喜鵲無奈，只得由着她了。

靈芝一去到河邊，在那裏洗衣服的幾個多事婦人就兩眼放光地看着她。

“靈芝，你這幾天去哪了，怎麽不見出來洗衣服啊？”三跳娘問，好像見到靈芝很高興似的。

“我娘病了，我回去照顧了幾天。”靈芝一面答一面把衣服從木盆裏拿出來放在石頭上。

“哎，這不是喜鵲的衣服嗎？”三跳娘眼尖，一下就認出了喜鵲的衣服，“喜鵲怎麽讓你幫洗衣服？她是不是做你家少奶奶了？那天有人看到你家少爺背着喜鵲，他們不會那麽快就成親了吧？晚上喜鵲跟誰一起睡的？”

靈芝正待說話卻被人搶先了。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跟她家的冷面神少爺睡了。”

“我就說嘛，喜鵲一來這裏就跟冷面神勾搭上了。”

“這喜鵲真是好心機，一來就先和幾個男人眉來眼去，看看最後誰上勾，現在看來都是上勾了，只是她選了那條最大的魚，住進了村裏第二大的屋子。”

“她為什麽不選第一大的屋子？如果進了第一大的屋子以後可是衣食無憂。”

第一大的屋子是高才家的。

“你道喜鵲是個笨的，她明知道多珠那麽讨厭她，自己住進去肯定沒好日子過怎麽可能選高多寶呢。”

幾個人你一人我一語的，靈芝想為喜鵲辯解都插不進話，十分焦急，好不容易等她們停了嘴立刻便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這樣的，喜鵲姐姐沒有跟我家少爺成親。我幫喜鵲姐姐洗衣服那是因為她的腳崴了。”她們說看到高雲城背喜鵲可能正是因為那時喜鵲的腳崴着了。

然而她們并沒有因為靈芝的解釋對喜鵲少一分偏見。

“你們看看，這就是喜鵲的高明之處。”高二媳婦道，“住進人家家裏就假裝崴了腳，這樣便什麽都不用做了，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太無恥了。”

衆人紛紛附和。

“你們……”靈芝感覺自己有理也不能為喜鵲說通了，終于替喜鵲感覺到無奈，幹脆什麽都不說了，默然洗衣。

靈芝洗衣回來氣鼓鼓的，陳奶奶覺得不同尋常便問她怎麽了。靈芝瞅了眼在堂內弄糯米等物的喜鵲，想說又唯恐她會聽到，只得搖搖頭。

喜鵲今天又煮那天的蓮子桂圓粥，把東西的份量分配好後讓靈芝清洗，然後生火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