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不痛
陳奶奶這兩天的氣色特別好,不但是陳奶奶本人,就連靈芝都察覺出來了。現在靈芝才知道是喜鵲煮那些粥的功勞,她直道喜鵲厲害,簡直比大夫還厲害。
喜鵲卻不認同,說自己不過是懂些雜糧的藥性,那裏會比得過大夫。
靈芝堅持道:“只要能把病治好,就是比大夫厲害,你拿這粥去救人,說不定會比大夫救的還多。”
喜鵲只是笑笑,并沒把靈芝的話放心上。
歇了兩三天,又擦了幾天藥酒,喜鵲已經能扶着拐杖走很遠了,慢慢的一天擦三次藥酒改成了一天。
早上高雲城出門前又要給喜鵲擦藥酒,喜鵲想着快好了,便說不用擦了,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反正是時間問題罷了,再痛兩天就是了,主要是他給自己擦藥酒還是讓她有種窘迫感,即使幾天了她還是沒能習慣。
“不痛了?”高雲城擡頭聲音無波地問。
喜鵲堅定地點頭。
高雲城二話沒說就将喜鵲腳上巾帕解下來,然後在她的腳踝上摁了下。
只聽得喜鵲“嘶”地叫了一聲,整張臉都變色了,她瞪着高雲城,剛要說話,高雲城已經淡淡地開口:“你不是說不痛了嗎?”
喜鵲:“......”
在院子另一邊角落喂雞的靈芝看着這一幕也不厚道地笑起來,說喜鵲真有趣。
謊言被揭穿,喜鵲再沒了不擦藥酒的借口,只能由着高雲城把藥酒抹在自己腳上細細地搓揉了。不過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他擦藥酒時臉上有一抹柔色。
這人也太可惡了,竟然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妥協,居然還在笑......嗯,是的,她現在好像看到他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他是在笑嗎?
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倏地擡起來頭來,四目相對,她一下子撞進了她深潭般的眼眸中,兩人的目光糾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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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鵲的臉刷刷燒了起來,率先別開頭。而高雲城也低了頭,仿佛剛才什麽都發生一樣。
除了心跳了,喜鵲什麽都沒聽到,時間猶如停止了一般。
“那只老母雞的臉紅得很,今天肯定能下幾個蛋了。”靈芝一面說一面走過來,見到喜鵲的臉卻訝然地睜大眼睛,“喜鵲姐姐,這老母雞要下蛋臉紅,你的臉怎麽也這麽紅啊?”
喜鵲愈加窘迫,她假裝用手扇了扇脖子:“有點熱。”
靈芝擡頭看看天,點頭:“的确,七月的天氣是挺熱了。”随即她又蹙眉想了想,“不過這大清早的,挺涼快的,我怎麽沒感覺到熱?”
“這......可能是因為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吧。”喜鵲搪塞道。
“是嗎?”靈芝困惑地皺了下眉頭。
喜鵲也不答她了,只是扯着一絲笑意,如果她現在低頭看高雲城一眼,一定會看到他此時高高的掀起了嘴角。
又過了一日,喜鵲聽說靈芝要到地裏給菜澆水,她也柱着拐杖跟着去了,這幾天都悶在屋裏,能走了自是想出去透透氣。
靈芝挑着木桶,喜鵲柱着拐杖跟在後面,到了屋外面有些村民看到她們,又很是好奇地瞧着。因為他們都聽說喜鵲崴了腳,都想一看究竟,但都不說話。
這樣的目光喜鵲已經習慣了,但靈芝卻不太習慣,她覺得他們像是在看猴子一樣,也更加同情喜鵲的遭遇了,因為任誰像被當猴子看心情都不會太愉快。
不過也有不把喜鵲當猴子看的,例如現在她們遇到的高佬七。
“喜鵲,聽說你腳崴了,現在還好吧?”高佬七有些擔心的問。
喜鵲點頭:“已經好多了,我現在都能走路了。”
見喜鵲沒事,高佬七也就放心了,因為江三妹這幾天也在替喜鵲的腳挂心,他可以找個機會跟她說一聲讓她放寬心了。
別了高佬七,又碰了江賢,這也是個把喜鵲當人看的,因為他看着喜鵲微微一笑點了下頭。
喜鵲也對他笑了笑。
江賢的視線落在喜鵲的腳上:“你腳受傷了,有沒有擦藥?我家有一瓶跌打酒,你要不要拿回去擦一擦?”他說完這話臉又悄然紅了,因為其他的人在場,他能說這些話已經很有勇氣了。
喜鵲怔了怔,才應道:“已經擦過了,現在差不多已經好了,謝謝。”
“哦,那就好。”江賢說着便低頭離開了。
靈芝看着江賢的背影說道:“喜鵲姐姐,你在村裏的人緣還是挺好的嘛,原來這村裏還有這麽多好心的人。”
喜鵲也這麽認為。
到了菜地,靈芝到河邊去挑水了,喜鵲便坐在田埂上拔雜草。
“哎喲,這姑娘這麽标致,是哪家的,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一個聲音忽而傳來,喜鵲擡頭,見到一個四十多歲臉有些黑的婦人正望着自己,她身旁站着的是芝麻她二嬸,喜鵲的心沉了沉。
“這麽标致的姑娘可是來自京城,別說是你,連我以前都沒見到。”芝麻她二嬸譏笑着道,她眯着一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看着喜鵲,“我以前沒見過妄想爬主家男人的床然後被貶到這裏來的京城姑娘,而且來到這裏之後勾三搭四,哪個門口高就進那個門。”
她的話說得越來越不客氣了,以前這些話都是背後說,現在卻當着喜鵲的面說,因為喜鵲住進了高家,也因為也在她娘家嫂子面前逞一番威風。
她的話一說完,她那個黑嫂子便訝異地盯着喜鵲看,不些不敢置信。
喜鵲又羞又惱,可還是低頭強忍着不理她們。
芝麻她二嬸見喜鵲沒反應,更加得意了:“所以說京城來的姑娘也別高看了她,為了錢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不但在村裏勾搭男子,也會為了錢到鎮人用自己的身體換錢。”
那個黑嫂子的眼睛睜得更大:“看她好眉好貌的,怎麽是這種人,不知羞恥,難怪你這麽說她她都不敢回嘴,啊呸。”
喜鵲氣得滿臉通紅,心裏好像有一團火在燒,手裏那撮草都快被她抓熟了。她以為不理她們就可以了,哪知會讓她們愈發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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