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野種
高多珠也不和她兜圈子了,直接道:“嗯到底是幾個意思,喜鵲把你害成這樣,你就一點都是不恨她嗎?”
江芝麻半晌都沒回應,只一直盯着對面的屋檐,好一會兒才道:“不關她的事,我有今日都是自找的。”說完又沉默了,像石頭一般。
高多珠十分惱火,很不喜歡她認命的樣子,又恨她說出這樣的話,但自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她不痛不癢的,根本激不起她的鬥志,最後只能放棄了。
“我現在相信你說的了,之前的江芝麻從浸豬籠那天就死了。”高多珠說完這句話就甩門出去了。
江芝麻這才把目光轉到那扇有些晃動的門上,眼睛依然無神。
高多珠心裏十分憤恨,一面走一面罵:“一個兩個都像頭豬一樣,被人欺負了就算,都不知道要報仇,若是長點心那喜鵲也不能在村裏逍遙自在......”她出了巷子,剛才看到江三妹提着籃子,嘴裏的話就嘎然卡住。
江三妹見到高多珠也是一怔。
“哼。”高多珠冷冷的瞧了江三妹一眼,轉身就走。本來她對這個沒什麽脾氣的江三妹就不太喜歡,但也只是不與她交好,哪知她竟然跑去和喜鵲做朋友了,所以就讨厭她了。
江三妹待高多珠走後提着籃子繼續走,這高多珠剛才應是去找江芝麻了,只是結果可能不是很樂觀,所以才會罵那些話。自己和高多珠少有來往,她做什麽與自己倒是沒關系,只是她剛才說要報仇,看來是要找喜鵲麻煩了,她得提醒喜鵲一聲才是。
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喜鵲了,她也知道喜鵲不找自己是因為她娘的原因,想到她娘她無奈地嘆惜了聲。
那麽巧在去地裏的路上碰到了扶着拐杖往回走的喜鵲,她高興地走過去。
“喜鵲。”
“三妹。”喜鵲笑着應了聲,瞧了下她手上的籃子,“去摘菜啊?”
江三妹點點頭,然後看着她的腳:“我之前聽說你的腳崴到了,只是不得空去看你,昨兒聽阿七說快好了,我才放心一點,現在還痛不痛?”她其實不是沒空,是因為高雲城家她不敢去。
喜鵲告訴她還有一點兒痛,問題不大,只是扶着拐杖好走路些。說自己剛才因為閑了去她的地裏看了看,打算種些瓜豆之類的,好歹不讓它空着。江三妹說這是應該的,讓她有什麽不懂來問自己,還告訴她她那秧苗該施點肥了。
喜鵲這才起起來,好像江三妹之前跟她提過,時間一長她都忘了,那時江三妹說肥就是燒過的草灰和豬雞牛屎之類的,她還苦惱沒有這些東西來着。不過現在高家倒是有些草灰和雞屎,倒是可以弄些到田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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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許久不見就這麽站着聊了好一會兒,臨別前江三妹猶豫了下,還是把剛才聽到高多珠說的那些話告訴了喜鵲,之後道:“你以後見到她得提防一下她。”
喜鵲點頭:“我知道,不過我現在在高家住,也不去什麽地方,不用擔心。她要是罵我,我也可以罵回去。”
江三妹認真是瞧了喜鵲一眼,她好像真的不一樣了呢,不過這樣才好,可以少受些委屈。
別了江三妹之後喜鵲才回去和陳奶奶及靈芝商量施肥的事,因為高家還有菜,得留點在高家。
陳奶奶和靈芝都說菜地的肥不要緊,因為沒幾天又有了,就是把灰房的灰都撒田裏也沒關系。
得了這信,喜鵲和靈芝便去屋後專放草灰和雞屎的灰房弄灰去了。
因為這活比較髒,雞屎和草灰混在一塊味道也大,靈芝見喜鵲的腳也不方便,就不讓她參與了,讓她先到田裏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弄的,喜鵲說不過靈芝,便先行了。
喜鵲到了田裏,看着長了半個多月的秧苗,雖然有點黃,但長勢還算可以,都活了,頓時有些成就感。
芝麻她二嬸遠遠地見到喜鵲,頓時又怒上心頭,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成為村裏的笑話。她憋了這麽多天的氣,終于可以發洩了,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去。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這田竟然跟掃把星的連在一塊,原本長得好好的禾苗現在又黃又瘦。”芝麻她二嬸到了田邊就開始咒罵起來,因為自己的田剛好和喜鵲的相連,正有了由頭罵,“這人害人害己也就算了,連田也要禍害別人的。難怪村裏人都不跟她來往,沒得沾染了那晦氣,不但連累別人,自己也變成了騷貨。”
喜鵲看着芝麻她二嬸,又看看她的田,臉頓時漲得通紅。可是她沒明着說自己,又不好還嘴,只能忍着不說話了。
芝麻她二嬸繼續罵道:“狗改不了吃屎,騷貨也去不了那一身騷氣,從京城勾搭到這裏,一個不算還幾個,真是恬不知恥。”
她是為了罵而罵,自己那天已經證實是去當衣服了,她又要說自己在村裏勾勾搭搭,而且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喜鵲緊緊地抓住拳頭。
她擰着眉頭開口道:“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我勾搭誰了,你倒是找出證據來啊。”
“哼,你沒勾搭誰你告訴我你來關公村做什麽?你沒勾搭誰你住冷面神家做什麽?”
“我來這裏做什麽不必告訴你,我住誰家也跟你沒關系。”
“你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吧,畢竟那麽羞恥的事,即便是我我也說不出來。你住誰家跟我當然沒有關系,但那就是你勾引人的證據。那冷面神也不是什麽東西,竟然看上你這麽上騷貨,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喜鵲聽到後面那句時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你不要亂說話,你說我就說,不要牽扯上其他人。”
“怎麽說到你男人你心痛了,我就說那又怎麽樣?”芝麻她二嬸覺得戳到了喜鵲的痛處,得瑟的幾步走近她,什麽都不顧了,“我就說怎麽樣,他那放蕩的母親沒臉沒臊的跟別的男人生了他這麽個野種,連個姓都沒有,他也像他母親一樣随便的跟外面來的女人混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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