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打架

喜鵲萬分震驚，她從來都不知道高雲城還有這樣的身世，但她并不因此感到他的出身地一種恥辱，而是沒由來的一陣心痛，難怪他會獨來獨往......

“所以說他家一家人都是那麽下賤，才會收留了你，這就是物以類聚......”

“不要說了。”喜鵲吼了聲，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燃燒一樣。

“說又怎麽樣，那冷面神就是個野種，才會跟你這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

“我叫你不要說了......”喜鵲只覺腦袋嗡嗡地響，像要發炸一般，用力推了芝麻她二嬸一把，芝麻她二嬸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倒在田裏，頓時濕了半身。

芝麻她二嬸愣了下即時爬起來，也狠狠地把喜鵲推倒到田裏，又是擰又是打，又用指甲去劃喜鵲的臉，嘴裏也罵小濺人......

喜鵲雖也還手，到底力氣沒有她的大，只能左閃右避的被她壓着。不過她怒在心頭，出手也不管不顧，倒是替自己擋不了少打，也劃到了芝麻她二嬸的臉。

遠近的人原本只聽她們争吵，現在見她們打起來都紛紛走了過來，想攔架又不知如何下手，畢竟誰也不想像她們一樣弄得一身泥漿。

靈芝在遠處就發現了不對勁，見喜鵲和芝麻她二嬸在吵架，忽然見二人打起來她連忙扔了肩上的草灰跑過去。

喜鵲睡在田裏吃虧，早就成了個泥人，靈芝想也沒想就一下将芝麻她二嬸撞開，然後把喜鵲拉起來護在身後。

芝麻她二嬸從田裏爬起來見到靈芝和喜鵲在一塊，又要沖過去和她們拼個夠，旁邊的大腳步道：“別打了，你們看看自己都成什麽樣了，快拉開她們。”她說着不管芝麻她二嬸願不願，和旁邊幾個看熱鬧的一起拉着芝麻她二嬸。

芝麻她二嬸被拉住，那火氣也慢慢下來了，看看自己一身狼狽總算想着回去換衣服把自己洗幹淨了。上了田埂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不甘地瞪了眼喜鵲才走。

這肥也施不成了，靈芝扶着呆滞的喜鵲回去。

攔架的衆人望着兩個泥人一前一後的身影，既好笑又無奈。

靈芝扶着喜鵲在河邊簡單的沖洗了下才回高家，陳奶奶見得喜鵲變成了個泥人驚震地問怎麽了，一面讓靈芝快些打水給她洗幹淨。

這時靈芝也顧不上回答，忙準備東西讓喜鵲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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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鵲進了澡房後，靈芝又備了兩桶水放外面，之後方拉了陳奶奶到院子外面悄聲把喜鵲和芝麻她二嬸打架的事說了。

喜鵲與芝麻她二嬸是如何争吵上的起因不明，但打起來是因為芝麻她二嬸說高雲城是野種及他母親不檢點。

陳奶奶聽完也氣得臉色發白，不由破口罵道：“這個天殺的老東西，有娘生沒爺養，連個恥字都不知意思，好意思說別人。整日裏就知道說東家長道西家短，嘴上也沒個把。自家的人都不清不白，也不知道說道自家。”一股氣在她五髒六腑翻騰，她即時喘了起來。

“陳奶奶，你別生氣，身體在緊。”靈芝見她喘氣立馬給她順氣，嘴上安慰道，“那起子人本來就是人憎鬼厭，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

陳奶奶仍然怒氣難歇，臉白得像張紙，靈芝無法，只好進屋拿藥和水端出來服侍她吃下。

喜鵲洗了四五桶水才把自己洗幹淨，然後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盆裏拿出來。

見到陳奶奶和靈芝，她勉強地笑了笑。

如果是往常，她會感到尴尬萬分，可現在她沒有這種感覺，即使自己剛才有多麽狼狽，大概是因為她不後悔吧。

然而陳奶奶和靈芝卻望着她驚訝成分。

靈芝盯着她的臉，吶吶地道：“喜鵲姐姐，你的臉……痛不痛？”

喜鵲用手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臉，應道：“不痛。”其實是有些痛的。

喜鵲的臉左邊有三道縱橫交錯的劃痕，右邊有一道從嘴角延伸到脖子，血液還隐隐地滲出來，是被芝麻她二嬸的指甲劃的。剛才在河邊她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想到會被劃得那麽深。

“這天殺的老東西，竟然下手這麽狠。”陳奶奶罵道，然後讓靈芝去高雲城房裏找找有沒有消痕止痛的藥膏，靈芝轉身去了。

陳奶奶讓喜鵲放下木盆，什麽都別忙，然後和她一起坐在大堂門口。

“我們家的事讓你見笑了。”陳奶奶道，“以後若聽到就當狗叫吧，沒得傷了自己。”

“我知道怎麽做的。”喜鵲道，卻沒有答應再聽到此事置之不理。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出手。

陳奶奶嘆息了聲，又恨聲道：“慧兒是走錯了一次路，但也不輪不到村裏的長舌婦議論。”

慧兒應該就是高雲城的母親吧，但喜鵲沒有多問，因為在這件事上是不好插嘴的。

靈芝并沒在高雲城房裏找到這類創作的藥，讪讪地出來了。

但喜鵲也沒有失望，只說反正過兩天就會結疤，不用太在意。

靈芝瞅着喜鵲很是驚訝，她一直知道喜鵲是個柔弱的姑娘，而且又嬌生慣養，受了那麽大的委屈，臉也花了應該是悲切難過才是，可是她從田裏回來到現在都顯得十分平靜，這讓她有些看不懂了。

既然沒有藥膏也只能作罷了，喜鵲捧着衣服拖着還有些蹶的腳到井邊打水，靈芝連忙說自己來于是走過去想接手，喜鵲沒給，說剛才那擔灰還扔在外面，讓她把灰挑到田裏撒了，她們打架旁邊那個田就是她的，有幾棵禾苗倒了，到時順便扶一下。

靈芝經喜鵲提起才想到那擔灰，忽而她又認真的瞧了喜鵲一眼，發現她果然有些不一樣了，經歷了這樣的事還能想到那麽多事情。

不過喜鵲的表現确實讓靈芝費解，要說她和芝麻她二嬸打了一架之後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也不盡然，因為之後喜鵲一直都躲在房裏直到做晚飯時才出來幫忙燒火。

高雲城回來時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陳奶奶的臉色不太好，而平日喂雞時十分活躍的靈芝也不說話，只是拿着趕雞棍看着雞，也不見喜鵲在外面，他皺眉走了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