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都知道中傳有個美女叫尹燦燦。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迷倒了無數小鮮肉的心,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拿得下她的。

尹燦燦的男人緣很好,但女性朋友卻少之甚少,原因你懂的。

尹燦燦因為家境優渥,大一都是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裏,花着父母給的零用錢,過着富家女的生活,直到大二那年她遇到了一個叫肖徹的煞星。

窮困潦倒的尹燦燦不得不住進了大學宿舍裏。

由于尹燦燦臭名昭著,一聽到她要來,沒一個宿舍願意接納她的,除了張紫緣所在的416寝室。

尹燦燦趕緊背着大包小包投奔了張紫緣,熱淚盈眶的表示感激,對此張紫緣的回答是——

“不用謝。多一個人就可以多分擔一些電費了。”

尹燦燦立刻感覺到了這個寝室濃濃的窮逼氛圍。

由于尹燦燦被嚴格限制了零花錢,所以她現在的經濟能力是全宿舍最低的。但她過慣了大手大腳的生活,完全過不了緊巴巴的日子,總是出狀況。寝室裏誰也受不了她,除了張紫緣。

尹燦燦一開始總是在月初就把整月的生活費全部花光,之後就開始跟着張紫緣混飯吃,後來尹燦燦也覺得不好意思,幹脆在月初就把所有生活費全部交給張紫緣。

張紫緣吃什麽她就吃什麽,食堂飯,泡面,饅頭或者麻辣燙。張紫緣用什麽樣的護膚品她就蹭着用,還蹭她的衣服穿。張紫緣洗衣服的時候,她還厚顏無恥的把自己的衣服混在裏面讓她一起洗。

對此,張紫緣也只是偶爾抱怨:“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結果下次還是會繼續照顧尹燦燦。

尹燦燦真是愛慘了這個呆萌又聖母的乖乖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就是個女的,她真想把張紫緣給娶回家。于是把追張紫緣的男人全給擋掉了,将小媳婦兒據為己有。

Advertisement

大四的時候尹燦燦找到了實習的公司,生活變得忙碌起來,不常出現在學校裏。

張紫緣準備考研,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泡在學校裏,剩餘的時間則用來打工。

這天傍晚,張紫緣回宿舍吃飯的時候接到了一張邀請函,上面寫着尹燦燦的名字。

張紫緣就給尹燦燦打了電話。

尹燦燦說:“我在深圳遇到肖徹了。”

張紫緣:“所以呢?”

尹燦燦:“誰邀請也不去,今晚我要睡男神!”

張紫緣:“哦。挂了。”

尹燦燦:“咦,等等,反正你跟我長得也差不多,你替我去得了,沒準還能看見你最崇拜的偶像!”

張紫緣感覺臉蛋隐隐發熱,“什麽偶像,你不要瞎說了。”

尹燦燦:“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反正是遙不可及的人物,你以為想見就能見啊?我只是聽說,他很有可能會來。”

張紫緣:“算了,晚上還要打工。”

尹燦燦:“打工只能賺50塊,我這張邀請函值5000塊呢,你好好想想。”

張紫緣想了想:“我可以把它賣掉麽。”

尹燦燦:“你真是沒救了。”

在室友們的撺掇下,張紫緣最終還是沒能抵抗得了能見到偶像的誘惑,決定冒充尹燦燦出席宴會。

尹燦燦挺夠意思的,拜托了三兒,給張紫緣從頭到腳包裝了一番。兩人外形本來就相仿,瓜子臉,大眼睛,及腰長發,一樣的膚白貌美。原本只是和尹燦燦有五六分相似的張紫緣,這下再按照她的風格打扮起來,竟有八九分的相似了,連三兒都差點認錯。

三兒開着他那輛騷包的跑車把張紫緣送到宴會現場。

三兒把人送到這裏就溜了,畢竟開着寶馬x4也是沒臉出席這種級別的場合。

張紫緣獨自入場的時候,驚豔了很多人。

她好像沒有這方面的自覺,表情一直淡淡的。只是入場的時候,因為怕被人過度關注而擔心了一下,好在沒什麽人認出她來。畢竟這是一個社會人士聚集的場合,她實在是想不通,像尹燦燦這樣一個大學生,為什麽會受到邀請來到這裏。

其實這是一場跑車發燒友的聚會,酒店門口停了一溜蘭博基尼、法拉利、阿斯頓馬丁之類的豪車,說白了就是一群有錢人的狂歡。一想到自己的偶像居然是這種品味的人,張紫緣的心裏有點失望。

早知道不應該來的。

看了看手表,打工時間已經錯過了很久,50塊錢是賺不到了,幹脆吃個夠本好了。

張紫緣挑最貴的食物吃了一頓,把所有看起來很貴的酒都嘗了一遍。

飽了,醉了。

不斷有男士過來明示暗示,可惜張紫緣似乎太單純了,沒聽懂別人的意思,全部拒絕了。

張紫緣強撐着又等了一個鐘頭,聚會都要結束了,她的偶像是不會來了。

張紫緣提前離開了聚會。

出了酒店差點沒把她給凍死。

這寒風刺骨的鬼天氣,她就穿了一條及膝的紫色連衣裙,和一件香槟色的皮草披肩而已。

離開酒店走了十分鐘還沒見到一輛出租車,她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一根冰柱了。

走着走着身後突然有車開過來的聲音,張紫緣回頭,差點被兩束光刺瞎。

她習慣的招了招手。

然後車停了。

張紫緣拉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

然後她發現裏面已經坐着一個人了。

張紫緣關上車門,問:“拼車麽?”

那人看了她一眼。

她也看了那人一眼。

瞬間酒醒了一半。

張紫緣瞪大眼睛看着對方,“請問……您是不是阮正宇先生?”

男人微笑道:“你說呢?”

張紫緣激動不已:“您好!那個……我是您的偶像!”

阮正宇看着她,只是笑。

張紫緣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不對,您是我的偶像,呵呵,運氣真好,居然能跟偶像拼車……”

阮正宇:“不是拼車。”

張紫緣看了看司機,再看了看車內飾,尴尬了,“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出租車。”

阮正宇:“啊,原來賓利很像出租車?”

張紫緣窘迫道:“對不起,我這就下車……”

剛準備拉開車門手就被人按住。

男人的手很溫暖,停留在她手背上的觸感很明顯。

張紫緣迅速的移開手。

阮正宇說:“這麽晚了,我送你。”

張紫緣受寵若驚:“實在太感謝了,麻煩您真是不好意思……”

阮正宇:“如果覺得不好意思就陪我喝兩杯。看你酒量不錯的樣子,很能喝吧?”

渾身酒氣的張紫緣懊惱不已,在心裏想象了無數次見到偶像的場景,沒想到會是今天這樣錯漏百出的狀況。

張紫緣沒能領悟對方的暗示,只是很單純的問他:“您想喝酒?”

阮正宇不明白,她是真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還是欲擒故縱,便戲谑:“你這個問題,問的我很尴尬啊。”

張紫緣:“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陪您喝一點?”

以為阮正宇會帶她去酒吧之類的地方,沒想到他居然讓司機把車開到一個別墅群,他的家裏。

張紫緣覺得今晚的經歷簡直可以用奇遇來形容。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阮正宇的住址,可他居然帶她來到這裏,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而已。

阮正宇下了車,“怎麽,害怕?”

張紫緣也下了車:“怕什麽,您又不是那種人。”

阮正宇玩味的問道:“你認為我是哪種人呢。”

張紫緣笑着說:“反正不是讓我害怕的那種人。”

阮正宇帶她進了別墅。

開了一瓶拉菲,兩人邊喝邊聊。

阮正宇:“你一個女孩子,你崇拜我什麽呢?”

張紫緣:“因為您創立正宇集團的歷程很傳奇啊,對于我們公共關系專業的人來說,完全就是神一般的教科書呢。”

然後說了一些她覺得最精彩的公共關系事件,阮正宇聽着覺得有趣,便多聊了幾句。

越聊越覺得投機,他覺得她真的對自己的事業非常了解,不是嘴上說說而已的崇拜,她的看法和見解完全超出了一個大學生的程度,很有才氣的一個女生。

一向不多話的兩人居然相談甚歡,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覺已經夜深了。

兩人坐在地毯上促膝長談,無拘無束,感覺很微妙,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張紫緣醉眼迷蒙的總結了一下:“其實傳奇的商界人物還有很多,崇拜您的主要原因還是,帥。呵呵,可是經過今晚之後,你在我心目中的偶像形象打了很多折扣啊……”

阮正宇挑眉:“哦?”

張紫緣真是喝昏了頭,越發膽大,竟扯着他的領帶,“參加那種浮誇的聚會,随随便便就帶女孩回家,還喝拉菲這麽俗氣的酒……”

阮正宇輕笑:“那是為了更符合某人的品味而已。”

張紫緣沒聽清:“什麽?”

阮正宇:“沒什麽,看來我誤會了。你讓我覺得很意外。”

張紫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笨拙地鞠了個躬,“那麽,偶像,再見了,我還得回學校,寝室快關門了……”

說着轉個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阮正宇及時扶住了她。

他離得她很近,臉頰都碰到了一起,張紫緣掙紮了一下,嘴唇恰巧碰到了他的嘴角。

她愣了一下。

他毫不猶豫的吻住了她。

女孩子的唇很柔軟,帶着濃郁的酒香,迷人欲醉,他覺得自己真是喝高了,竟然覺得她的反應很清純。就像是從沒接過吻一樣,害怕又羞怯的抵抗讓他欲罷不能。

張紫緣被他吻的大腦一片空白。第一個反應是“怎麽可能”,但酒精的作用,再加上這個人又是自己暗戀已久的偶像,抵抗他的手漸漸地失去了力氣。

接下來發生事,就由不得她願不願意了,阮正宇幾乎是半強迫式的與她發生了關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阮正宇正對着鏡子打領帶,張紫緣尴尬地躲在被窩裏,慢吞吞的穿好衣服。

張紫緣不知道怎麽開口,便說:“您還沒問……我的名字呢……”

阮正宇推了推領結,道:“重要嗎?反正我們以後都不會見面了。”

說完笑了一下,随手甩了一張支票給她。

她吓得呆掉了,也不知道伸手去接,就看着那張支票孤零零飄到了地板上。

阮正宇套上西裝,轉身看了她一眼,女孩的臉白的像紙一樣,眼眶也紅紅的。

他突然有種不忍心的感覺。

張紫緣突然含淚笑了,“我的偶像……今天真是給我上了很有意義的一課呢。謝謝。”

阮正宇看着她的笑臉,突然有種被人扇了一耳光的錯覺。

她沒有拿支票,只是安靜地坐上他安排的車離開了。

張紫緣走後,阮正宇坐回了床上。他回想起幾小時前,與他在這床上纏綿的女孩。分明是很害怕,卻忍耐着任他為所欲為,弄疼了她,也只是壓抑着沒發出聲音,像是鼓足勇氣把自己獻出去一樣的傻子。那種青澀的反應像是第一次,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

想到這裏,阮正宇忽然伸手掀開了被子,純白的床單上有一抹刺眼的紅。

張紫緣回到學校之後自然是室友們的熱情盤問。

對此,張紫緣的回答是,“嗯,跟男人在外面過夜了。”

室友們紛紛露出“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感嘆。

當大家好奇對方是誰的時候,張紫緣只是淡淡的回答:“一個不怎麽樣的陌生人而已。”

室友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紛紛欣慰,尹燦燦真是後繼有人了。

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張紫緣還是過着像往常一樣的生活,打工,上課,準備考研。

這天打工回來,看見宿舍樓下停着一輛車,中傳的美女多,到了周末校門外總會停些豪車,都是些泡女學生的,早就見怪不怪了,但今天不是周末,而且這車居然大咧咧橫停在女生宿舍樓下,又是豪車,委實有點招搖。

張紫緣經過的時候車燈閃了閃。

她回頭一看,車窗降下來,駕駛位上坐着的居然是阮正宇。

阮正宇說:“上車。”

張紫緣置若罔聞,加快腳步回宿舍。

阮正宇将頭探出車外,威脅道:“要我去你的寝室找你嗎?”

張紫緣只得轉身走過去,上了車。

阮正宇:“安全帶系上。”

張紫緣:“我不會再跟你走了。”

阮正宇高大的身形突然越過座椅壓向她,拽過安全帶重重地替她扣好,一踩油門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張紫緣都沒有說話。

阮正宇說:“你叫張紫緣,對嗎?”

張紫緣沒理他。

阮正宇又說:“為什麽那天你要冒充尹燦燦,去參加那場宴會?”

張紫緣還是沒有說話。

阮正宇煩躁的加快了速度,将車停在僻靜的路邊。

張紫緣說:“你找我有事嗎?”

阮正宇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張紫緣:“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阮正宇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癟,一口氣梗了半天緩不過來。

阮正宇:“你和尹燦燦很熟,你應該知道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張紫緣:“知道。一個不怎麽樣的人。”

阮正宇:“不怎麽樣?看來你還不是很了解她,尹燦燦最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欲擒故縱,踐踏別人的真心,是個非常惡劣的感情騙子。”

張紫緣:“據我所知,她的确比較愛玩,但沒你說的那麽惡劣。”

阮正宇:“就因為她的一句話,我朋友的弟弟肋骨斷了四根,差一點死掉。”

張紫緣:“她說了什麽?”

阮正宇:“連飙車都不會怎麽做朋友?分手。”

張紫緣:“……果然是她會講的話。”

阮正宇:“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做出這麽惡毒的事卻還能活的毫無負罪感?”

張紫緣臉色慘白:“所以你是故意載我上車的?之後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刻意安排的……”

阮正宇:“我只是想羞辱她,證明她不過是一個虛榮的女人。”

但是吻了她,和之後發生的事,卻是出乎計劃的一場意外。

張紫緣冷笑道:“阮先生,比起尹燦燦,你的行為才更惡劣吧?”

阮正宇:“你說什麽?!”

張紫緣:“你做這種事,最後羞辱的只是你自己。”

阮正宇忍住要掐死她的沖動,“你給我,閉嘴。”

張紫緣:“如果那晚是尹燦燦,你根本連羞辱她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她不像我,是個這麽随便的人。”

阮正宇氣得不輕:“第一次都給我的人還說什麽随便。”

張紫緣:“初次對我來說沒什麽特別的意義。而且對象是你,我開始還覺得賺到了呢。只是現在覺得你有點惡心而已。”

阮正宇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兇狠道:“你說誰惡心?”

張紫緣直直的看進他的眼裏,無所畏懼的回答:“你。”

阮正宇驟然松手,“你給我滾。”

張紫緣揉揉泛紅的下巴,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阮正宇看着倒車鏡裏纖瘦的背影越來越遠,心裏懊惱不已。

明明是想跟她道歉的,為什麽最後會搞成這樣。

張紫緣邊走邊哭,回宿舍睡了一覺,第二天照舊出去工作。

結果被老板告知,她被開除了。原因是不想再招臨時工,而是想換長期的。

張紫緣休息了兩天,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可還沒打兩天工,又被人辭掉了。

她郁悶的從店裏走出來,然後看到街對面停着阮正宇的車,這混蛋還對她招手呢。

張紫緣在心裏爆了個粗口。

接着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紫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阮正宇笑了笑:“整天打工,還要複習,不覺得很辛苦嗎?”

張紫緣:“跟你有關系嗎?”

阮正宇想了想,“有吧?我不想讓我的女朋友太辛苦。”

張紫緣很生氣:“你到底想幹什麽?”

阮正宇:“做我的女朋友。”

張紫緣:“你瘋了吧。”

阮正宇:“你對我越冷淡,我就越喜歡你,所以千萬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張紫緣:“我不想跟你這種人交往。”

阮正宇:“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偶像嗎。”

張紫緣:“經歷過這麽多事你早就不是了,我現在換了一個人崇拜,我的偶像是周禮揚。”

阮正宇差點沒被競争對手給氣死,“不行,你只能崇拜我。”

張紫緣:“不。了解之後,我發現你這個人根本不值得我崇拜。”

阮正宇:“我不許你崇拜他!”

張紫緣冷哼一聲推開門走掉了。

自從得罪阮正宇之後,打工的事情基本告吹了,張紫緣只得節衣縮食,把精力放在學業上。

但某人明顯沒有放棄她的打算。

知道張紫緣怕被人知道他們的關系,阮正宇專挑人多的時候開車來學校,這樣就她不得不上他的車,被他帶到他想讓她去的任何地方。

張紫緣覺得很煩,認為他肯定是想多玩她幾次而已,新鮮勁過了也就不會再糾纏了,于是阮正宇帶她去哪,她就去,反正不搭理他,努力讓他覺得沒勁透頂。

可阮正宇卻總帶她去一些很有趣的地方,有時候會看電影,有時候去參加公關會議,有時候還帶她去看有意義的影展,甚至帶她去吃麻辣燙。搞得像約會一樣,挺純情的。

如果撇開那次不愉快的回憶,他簡直就是她的最完美情人。

但一想到他那樣随意的玩弄女人,私生活肯定混亂的一塌糊塗,她就覺得惡心的難以接受。

張紫緣以臨近考試為由三番五次的拒絕了阮正宇。一次下了自習課後,又接到了他的電話。

張紫緣說:“我要去圖書館看書。”

阮正宇:“我家的圖書館有更多的書,環境也更安靜。”

張紫緣:“不用,謝謝。”

阮正宇:“那麽努力讀書幹什麽,你各項成績很優秀啊。聽說你已經獲得保研資格了?”

張紫緣心驚肉跳:“你想幹什麽?”

阮正宇:“筆試和面試,要不你別準備了。放棄保研資格吧,還是我幫你打個招呼?”

張紫緣聽出了他的威脅:“你到底什麽意思?”

阮正宇:“沒事,只是覺得你沒必要那麽努力。傳媒專業讀研最好是出國,英國就很不錯,需要我幫忙嗎?”

張紫緣再一次去了他家。

這一次阮正宇并沒有拿紅酒出來,而是一杯果汁,正準備帶她去書房的時候,一回頭,發現她居然在脫衣服。

阮正宇愣在了當場。

張紫緣把外套脫了,露出裏面的白色背心,她在阮正宇詫異的目光中把背心也給脫了,穿着一套清純的碎花內衣坦然面對着他。

她說:“這是你想要的嗎?這次想在哪裏做,沙發還是床上?”

阮正宇明白過來,氣得把果汁砸到了地上,汁水把地毯染的亂七八糟。

阮正宇說:“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

張紫緣:“不然你是怎樣的人?”

阮正宇叉着腰來回踱了好幾圈,才說:“你給我滾。”

張紫緣:“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行不行?”

阮正宇忍不住吼道:“滾!”

後來阮正宇果然沒有再來找她。

張紫緣以第一名的成績通過了筆試,面試後,卻未被錄取。

對于大家的質疑和惋惜,張紫緣什麽也沒說。

果然很久不聯系的某人再次約她出來見面。

張紫緣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成都老家了。

阮正宇開門見山的說:“我在英國幫你安排了一所很不錯的大學,去那裏讀書會更适合你。”

張紫緣只問了他一句話:“如果我去的話,你能不能別再來找我?”

阮正宇看了她很久,眼裏的溫度一點點淡去,他終于說:“如果這是你希望的,可以。”

離開的時候阮正宇送了一條鑽石項鏈給她。她沒收,阮正宇氣的砸到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張紫緣拿着他遞來的資料踏上了回成都的高鐵。

她根本沒打算去英國,答應那個人只是為了敷衍他而已,在成都換了手機卡,找了個出租房住下來,然後開始着手找工作的事。

由于學歷和形象都很不錯,張紫緣很快就通過了面試,在一家傳媒公司找到了工作。

公司的新員工入職必須體檢,以證明員工的健康狀況,張紫緣的各項指标都合格,除了未婚未孕這一項。

醫生對她說:“你懷孕了怎麽不早說?有很多檢查項目是對胎兒不利的。”

張紫緣一下子懵在了當場。

醫生看她的表情,問道:“不想要啊?”

張紫緣愣了半天,“多長時間了?”

醫生:“你末次月經什麽時候?”

張紫緣:“不記得了,最近發生很多事,又要考試,又要找工作,以為壓力太大所以月經沒來……”

醫生:“看起來都有十幾周了,三個月左右,弄掉有點麻煩了,你盡快做決定吧。”

因為身體原因工作也丢了。

張紫緣靠以前的積蓄也撐不了幾個月,必須盡快工作。

這個孩子肯定是不能要的,她沒有母愛泛濫到要為那種人渣生孩子的程度。

張紫緣再次去了醫院,在婦科挂了號,準備做手術。

開始做檢查,一切都很有效率的進行着,她躺在手術臺上。

醫生說:“你是rh陰性血,如果第一胎流産的話,以後懷孕新生兒溶血的幾率會很高,說嚴重點,以後都可能生不了孩子。”

張紫緣:“可是我不想要……”

醫生:“盡量跟男朋友和好吧,你看看,孩子手腳都長出來了,這時候搞掉很殘忍的咯。”

張紫緣側過頭看了一眼彩超畫面,孩子的小手像透明的水母一樣,超聲波下還聽到了它的心跳。不看它還好,這一看,她瞬間就覺得心裏就像被什麽狠狠戳中,胸腔都要爆掉了。

張紫緣坐了起來,煩躁的爬梳了一下頭發,跳下床穿鞋,“不做了不做了。”

醫生:“記得回去跟男朋友說咯!”

張紫緣:“沒得男朋友,我自己養。”

走出醫院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真是燒成灰都能認出這是誰的手機號,張紫緣直接給他按掉。

對方一再打來,張紫緣直接關機,換手機號,換住址。

主要是因為阮正宇發來的短信太驚悚——“孩子你不要可以。替我生下來。”

尼瑪勞資懷胎十月拱手讓給你個禽獸?做夢咯!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張紫緣幹脆搬回了北京。

小說和電視劇裏,女主帶球跑路看起來特別簡單,但現實中,卻是非常的艱難。

首先,未婚先孕的女人會被逐出家門,這個是致命的。好在這一點倒不用擔心,父親再婚後後媽恨不得将她趕盡殺絕,連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靠自己掙,都幾年沒回家了,也不怕無家可歸。

其次,準生證辦不下來,沒有結婚證,不能提供男方的有效證明,正規醫院都不會接受,她只能去不太正規的私立醫院做産檢,生孩子簡直铤而走險。

懷孕到了第五個月的時候因為營養不足,瘦得像牙簽一樣,別人到了這個時期都挺着大肚皮,就她套了件外套,看起來跟沒懷似的。

再苦不能苦孩子,張紫緣做了一個決定。

阮正宇砸到地上的那條鑽石項鏈,她當時給撿起來了,因為怕惹麻煩所以沒寄給他,這時候可以把它賣掉應急了。

鑽石都挺大的,北京的賣家不敢收,說這種項鏈最好拿去深圳的黑市賣掉,價錢會更高。

于是她去了深圳。然後把價值一千萬的項鏈當掉,換了二十萬回來。

反正去別的公司工作就會被他找到,她幹脆用這筆錢做起了網絡生意,足不出戶,比較安全。

就這樣一直到孩子出生。

是個七斤重的男孩子,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覺得什麽都是值得的。

她本來就是一個很獨立的人,生産前後自己一個人實在不方便,只好花錢請人照顧,出月子之後糟糕的情況才漸漸好轉。

可随着孩子慢慢長大,上戶口的問題就變得很頭痛,聽說未婚生子會罰的很重,她更加努力的賺錢和攢錢。

以及給孩子找一個靠譜的爸爸。

而她不知道的是,孩子他爸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阮正宇這個人工作能力很強,在感情方面的能力卻薄弱的可怕。沒什麽時間談戀愛,等到功成名就,有時間談戀愛的時候,吸引來的卻是一些看起來很漂亮,可腦袋空空的美人。交往過幾次,女人對他來說沒什麽不同,不是要名分,就是要包包。

他渴望一個人出現,是那種靈魂伴侶,直到他遇到了張紫緣。

他能肯定自己對她一見鐘情。

年輕貌美的女人不是沒見過,可是不像她美的那麽生動自然,笑容很純淨,眉眼透着天真。

即使誤認為她是玩弄感情的女騙子,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聽她眉飛色舞的分析他處理過的案例,覺得她對自己的了解,就像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邊經歷過一樣。他的心裏有一角突然崩塌了,覺得以往認識的女人全都是錯誤,眼前這個女人才是他想要的。

可是一想到她的本性居然那樣風流,心裏就矛盾起來。

但最終還是沒控制住自己,她的唇碰到他時,腦袋一片空白,只想不顧一切的吻下去。

更不用說身體和靈魂高度契合的感覺是多麽的美妙。

但第二天清醒之後又很後悔,自己居然會喜歡這樣一個濫情的女人,很懊惱,所以傷害了她。

沒想到居然弄錯。

他做了很多準備才去道歉,結果平時和客戶談判的本事全都見了鬼,居然把她給氣跑了。

他只好默默的喜歡她。

心疼她打工很辛苦,于是讓老板解雇她,希望她能接受他的幫助,結果貌似成功了。

雖然她還在鬧別扭,但總算同意和他約會了,他努力好好表現,做一枚合格男友。

看她為了考試那麽努力,覺得很沒必要,他會給她創造更好的條件去國外讀書,可是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讓她誤會了。

他很想解釋,可是又那樣很丢臉,表白的話也說不出口,于是他很精心的為她挑了一條項鏈。

女人看到它都會很開心。

因為是定情信物啊。

可是,她居然不要!

尼瑪臉都要丢盡了。

阮正宇冷靜了一段時間,準備去英國看她過得怎麽樣了,結果校方表示她根本沒有來。

他派人去她的老家打聽,才發現她的家庭情況,以及,她已經好幾年沒回家了。

阮正宇覺得很心疼,于是加大力度尋找,終于在一家傳媒公司得知了她的消息。

他這才知道她居然懷孕了。

那個時候他急得都要發瘋,甚至親自去了成都找她,根本找不到。他趕緊打了電話給她,可是她不接,他擔心她一時沖動會不要孩子,情急之下發了一條短信。

然後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的焦慮和期待,在兩個月後的一通電話裏被徹底撲滅。

電話是從深圳打來的,警方說,這件名貴的珠寶因為有獨立的編號所以很容易就查找到了主人信息。他們将會物歸原主,并發了一段視頻過來,問他認不認識畫面中這個女人。

然後阮正宇就在并不清晰的監控畫面裏,看到了她的身影。

瘦的不像樣子,隔着外套也能感覺小腹并未隆起,懷孕五個月的女人怎麽可能是這種體型。

只有一個結論,她沒要那個孩子。

這對于阮正宇的打擊是致命的。

這段嚴重挫敗的感情,讓他在往後兩年多的時間裏,看到女人就會覺得厭惡,到了一度讓人質疑他的性取向的地步。

阮正宇有一個和他有同樣遭遇的朋友,叫肖徹。

肖徹離婚了,也失去了一個孩子,所以阮正宇覺得自己和肖徹有種同病相憐的味道。

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張紫緣,主要還是因為恨和不甘心,他才不會像肖徹那樣軟骨頭,整天纏着前妻求複合,難看死了。

如果讓他再看見張紫緣,非弄死她不可。

于是意外發生了,他看見了她,還有,他的兒子。

那一刻他抱着媳婦和兒子,感動到飙淚。

可哭的日子還在後頭。

化解這麽多誤會,還是很困難的,更何況他并不是一個很擅長在女人面前低頭的男人。

不像某位軟骨頭。還要靠孩子上位,那麽卑鄙。

所以阮正宇的追妻之路不僅漫長而且坎坷。

好在滴水穿石,兩年後,他以孩子要上戶口為由,順利的和她成為了合法夫妻。

新婚之夜,他吻他美麗的妻子,哄她說出“我愛你”這句自己期待已久的話。

結果張紫緣拒絕了他,“你不也從來沒說過嗎。”

阮正宇連忙表白:“老婆,我愛你。”

然後殷切的期盼着老婆的回答。

結果卻等來她淡淡的一句:“嗯,我知道了。”

阮正宇:“……”

————我是狗血番外完結的分割線——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