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心潮·抗拒(2)
因為涉及到商業報複,在交警的建議下郗非寒報了警,耐着性子做完筆錄,季節陪她去醫院,然後随意找了家餐廳解決溫飽,最後又去買手機、補SIM卡。
等回到思路,時間已經三點整。
電梯升上55樓,出門沒幾步就看到走廊上的莫棋和甄小陸,甄小陸一臉無措地站在那裏,而莫棋竟然雙手撐地向後仰坐在地上,滿臉殺氣憤怒。
這是……什麽情況?
季節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見莫棋忽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她蹬蹬蹬走到仍舊傻愣着的甄小陸跟前,用食指使勁戳了戳甄小陸的鼻梁,臉上已經演變成了怒火中燒。
“你眼睛長在後腦勺嗎?這麽大個人看不見?”
莫棋罵人的話永遠都是那麽幾句,但絕對是出口成髒,而且她是個大嗓門,罵人的時候不自覺會将音調提得很高,頗有大街上潑婦罵街的架勢。
甄小陸新人才進公司,再委屈也不敢回嘴,憋紅臉連連躬身道歉。
莫棋當然不肯就此罷休,擡手就是一記耳光招呼,甄小陸痛得驚叫,捂着臉倒退兩步,眼淚開閘大顆大顆往外冒,看樣子是被打懵了。
季節知道,莫棋這樣針對甄小陸完全是公報私仇,把對她的不滿發洩到甄小陸的身上。
這樣想着,忽然就覺得開始愧對甄小陸了。
“真是有什麽樣的上司就有什麽樣的下屬!一天到晚四處犯賤,你難不成還想學季節去勾搭公司某個高層?也不看看自己什麽鬼樣子!”
莫棋還在扯着嗓子指桑罵槐,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季節終于看不下去,搶在莫棋第二巴掌落下前攔截住,她把那只正欲施暴的手按回莫棋胸口,暗中又加了些力道,莫棋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她的力道推得向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莫小姐。”季節目光冷凝地看着莫棋,向來沒有過多情緒的臉上此刻凝結了一層寒意。
打從季節進公司,莫棋就沒見她對誰變過臉,驚訝之餘不禁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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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抿唇冷笑一聲,繼續說,“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莫小姐你剛才說過‘有什麽樣的上司就有什麽樣的下屬’這句話吧?那麽我想請問莫小姐,作為我的下屬,你是不是也一樣成天到處犯賤呢?”
莫棋何時被人這樣子侮辱過,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最痛恨最看不起的季節,原本只想含沙射影一番頓時被氣得炸了毛,鼓着眼睛憤憤吼道,“你別以為自己傍上了紀總就了不起了!不過就是個情婦!”
“情婦又怎樣?”季節毫不在意地微笑,“你難道不知道情婦最大的本事就是吹枕邊風嗎?你若再繼續無理取鬧,我不介意去施展一下我的本事。”
莫棋化着精致妝容的一張臉瞬間變了顏色,她望着季節眼睛睜得溜圓,像是被吓愣了,張着嘴巴啞口無言了半晌,終是帶着憤怒和不甘轉身離去。
甄小陸雖然一直捂着臉默默流淚,但視線卻鎖定在季節身上,一雙大眼睛裏滿是崇拜。
季節見她這樣,有些哭笑不得,走過去拉下她捂在臉上的那支手,果真是又紅又腫。
拉着甄小陸轉身,赫然看到總裁辦門口立着兩個人,季節急于回辦公室幫甄小陸消腫,只禮貌地對他們颔了颔首。
林湖從錯愕中回過神來,頓時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拍着手掌驚嘆道,“啧啧啧,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我們的飄渺仙子竟然也會發脾氣,而且還發得如此有個性。”
旁邊的紀司念一言不發,只是抱着手臂看對面辦公室裏季節來回奔忙的身影。
默了片刻,又聽林湖開口說,“要是小支支知道咱們看見他媳婦兒被人扇了耳光還袖手旁觀看好戲,他肯定會把樓板跳穿的。”
紀司念輕笑,“不是有人路見不平了嗎?”說罷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湖趕緊跟上,有些好奇地問,“你怎麽就肯定季節不會袖手旁觀?”畢竟是那樣冷淡性子的一個人,打抱不平這種事情和她好像不是很搭調。
紀司念但笑不語,他當然知道她不會袖手旁觀,換作別人也許她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但這個人是甄小陸,公司裏她唯一願意親近的甄小陸。
林湖見他不願多談也就沒再發問,畢竟這關系到他的私人事務,他如果不想說,問了也等于白問,還不如節約點口水。
兩人一路行至沙發邊坐下,林湖把一份文件遞到紀司念面前,“這是百悅百貨公司上午送過來的比稿邀請函,邀請我們參加他們這個月底的比稿會。”
紀司念接過後放到茶幾上,問道,“他們都給哪些公司發了邀請?”
“除了鄰市的金輝和萬維,就只有我們和致遠。”說到這裏,林湖斜眼去觀察紀司念,見他神色如常才又接着開口彙報,“百悅這次招标,主要是針對今年下半年旗下某知名品牌最新推出的一款女士洗發水。”
紀司念點點頭,視線落在桌角未拆封的外賣盒子上,想到中午甄小陸送飯來時說季節離開得好像很匆忙的樣子,繼而她下午又遲到了一小時之久,薄唇彎出一條嘲諷的弧度。
能讓月月拿全勤獎的季節慌亂到不請假直接遲到的人,除了郗非寒還能有誰?
直到林湖開口喚他,他方才驚覺自己失神,用手掩唇輕聲咳了咳,拿起比稿邀請函仔細翻看起來。
閱畢,他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遞回給林湖,“你盡快搜集一份百悅的資料給我,市場背景、品牌定位、歷史銷售數據……盡量詳細點。”
林湖比了個OK的手勢,無意間瞥見桌角的外賣盒,想了想,終是忍不住發出疑問,“司念,你和季節以前是不是在一起過?”
紀司念微怔,拿過茶幾上的煙盒取出一支點燃,他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站定,視線久久停在遠方透明如洗的天空裏。
林湖以為他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正打算告辭出門,卻沒想他又給出了答案。
“沒有,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臉上的神色比較之前也沒有多少改變。
“那你們怎麽會……”
紀司念吸一口煙,片刻後吐出一片煙霧,低聲說,“季節的哥哥季軍是我高中時最好的朋友。”
林湖錯愕,終于理出一絲頭緒,心裏的某些疑問也得到了解答。但仔細想想,又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紀司念和芮七夕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上高一就确定了戀愛關系,就算季節通過她哥哥認識紀司念,兩人也沒可能發展什麽。
林湖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便是——季節單方面喜歡紀司念。
可如果是這樣,在蓮花逸都的那晚又該怎麽解釋?
紀司念點的那首《Love To Be Loved By You》毫無疑問是在向季節表達愛意,他坐在那裏聽歌時毫不避忌衆人的親昵動作,他看着季節眼裏面滿滿的柔情,哪裏像是季節在單相思?
再聯系到當時季節躲閃的眼神以及後來離開時踉跄的背影,說是紀司念單戀季節反倒更具說服力。
季節說紀司念和郗非寒高中都喜歡芮七夕,可現如今,當年喜歡芮七夕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季節的未婚夫,一個披着芮七夕未婚夫的名義和季節搞暧昧,前後矛盾不是一點點。
林湖覺得自己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
這幾個人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真是讓人咋舌。
“那你和季節,你們……”
“不談她。”紀司念揉揉額頭,繼續給林湖安排工作,“西蒙國際的齊簡之上午給我打電話,說我們發過去的廣告方案在創意上還欠缺了點,你安排一下,組織策劃部所有員工明天上午十點鐘開會,記得叫上支恺。”
林湖看出來他是真的不想再繼續談下去了,只能點點頭,起身告辭離去。
出門後,他瞟了眼對面的情況,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支恺。
在冷水無效的情況下,季節跑去地下二層的冷藏室取了冰塊回來給甄小陸敷臉。
也不知道莫棋那一巴掌到底使了多大的勁,兩杯子冰塊見底,甄小陸的臉還是腫得老高。
在拍外景的支恺不知道從哪裏聽到風聲,怒氣沖沖趕回公司,他先是沖到紀司念辦公室裏抱怨一通,然後硬是要找莫棋算賬。甄小陸新人未過實習期,自然不想成為衆矢之的,死拖活拖拉着支恺不願意,支恺擰不過,一氣之下把人押去了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BS裏胡說八道兩位君對本文的評價,貼出來讓大家樂呵樂呵。
胡說君:三兩狗血,二兩明媚尤桑,一兩正經,時而慢火細焖,時而大火爆炒。最後一嘗,啧……還是狗血味。
八道君:看文案和楔子以為是敘事版散文詩,看了第一章以為是杜拉拉升職記,看了後幾章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丁香姑娘~~~
唉呀,樂呵之于偶還是小受打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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