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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川哥哥,
你要槐花不要?”
小姑娘笑盈盈昂着小臉兒期待的看着大佬。
葉晨川沉默了一下,卷起袖子,使勁兒往樹上一躍,三兩下就攀到了樹上。
沒一會兒就捧着滿懷的槐花樹枝利落地跳下了槐樹。
大佬把滿懷的槐花香送到小姑娘懷裏,狹長的桃花眼裏滿是明朗的星光:
“小饞貓,
這些夠不夠?”
“夠啦。
夠啦
這些槐花可以做好多的槐花飯啦。”
小姑娘抱着滿懷的槐花樂的沒眉開眼笑,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小饞貓這個稱呼炸毛。
本來嘛,她就是個小饞鬼啊。
晨川哥哥講的沒錯啊。
“謝謝你啦,晨川哥哥。”
小姑娘樂滋滋地把槐花一股腦兒倒進随身帶的小竹筐裏,随後小嫩手在小竹筐淘啊淘,掏出一顆櫻花糖,剝了糖紙,塞進大佬的嘴裏。
“我請你吃糖。”
葉晨川薄唇輕啓,剛想開口說不用客氣,冷不丁地被小姑娘塞到嘴裏一顆糖,苦澀的舌尖泛起昔日熟悉的甜。
“晨川哥哥,是不是很甜?
這是我奶自個兒做的。”
小姑娘自個兒也含着一顆櫻花糖,跟個小松鼠一樣腮幫子一鼓一鼓,美滋滋發問。
陳菊花娘家娘在苦日子裏曾經在一戶大戶人家當過點心丫鬟,學的一手好手藝。
後來嫁人了,陳菊花就跟着學了一些做點心的絕招,做櫻花糖的手藝就是跟着她娘學的。
自從有了愛吃甜的小孫女之後,陳菊花就經常自己做些櫻花糖,桂花酥什麽的給心尖尖當小點心。
葉晨川垂眸,嗓音低沉:
“很好吃。”
昔日,這櫻花糖,是祖母最拿手的手藝之一。
“對吧,對吧。
我就知道晨川哥哥喜歡吃。”
宋婉月笑的甜甜的,背起小竹筐,馬尾辮一搖一搖跟葉晨川一前一後回家去了。
“晨川哥哥,葉爺爺身體怎麽樣啦?”
“吃了藥,好多了。”
“這樣啊?”
“嗯。”
“那,晨川哥哥,你會燒飯了嘛?
煮粥還會煮糊嘛?
燒菜還會忘記放鹽嘛?
晨川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啊?”
葉晨川冷漠臉:
這天沒發聊下去了·
~
就在小姑娘跟大佬唠唠叨叨講個沒完的時候,不遠處樹林裏,背着一捆幹柴火的秦蓉蓉看到這一幕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
晨川哥哥怎麽跟宋婉月這個小賤人在一起!
晨川哥哥還到樹上幫小賤人摘槐花?
想起前些時候在葉家受到的屈辱,秦蓉蓉憋屈的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還有,同樣都是不值錢的丫頭片子,
憑什麽宋婉月就能悠閑自在地在山裏頭亂逛。
她就要跟個蓬頭垢面地,跟鄉下土婆子一樣拿着把破斧子到山裏來揀柴火!
秦蓉蓉越想越氣,跟個被人嫌棄的黑烏鴉一樣在原地氣的冒煙,她看着葉晨川兩人就要走遠了,想悄悄跟在後面偷偷跟蹤他們。
結果剛走沒幾步,沒注意腳下的秦蓉蓉就被樹林裏的大石頭絆倒了,摔了個狗吃屎。
“啊!
沒天理了!
連老天爺都欺負我!
這日子沒法過了!”
摔的生疼生疼的秦蓉蓉趴在地上哭的很大聲。
~
宋婉月可不知道秦蓉蓉這個倒黴孩子的遭遇,這會兒小姑娘告別了大佬,興高采烈地往家裏跑。宋家小院裏,陳菊花正在着三個兒媳婦兒在竈房裏蒸饅頭。
這些日子老宋家一家人在地裏下了大力氣幹活兒,一個個都累的不行,今個兒地裏的活兒總算是忙完了。
陳菊花知道這段時間家裏人都累了,從留下的錢裏抽出一張大團結叫老二家的雙胞胎孫子宋文哲宋文博到鎮上拿着到公社的肉攤上割了三斤肥豬肉回來,配上自家種的土豆,在大鍋裏炖了滿滿一鍋土豆炖肉。
那家夥兒,那味道香的啊。
饞的劉紅梅一個勁兒地往大鍋裏探頭。
艾瑪,這土豆炖肉可真香啊。
等會兒炖熟了,她得好好吃上兩大口。
劉紅梅前幾天在娘家伺候她爹,整天忙的團團轉,洗衣裳做飯啥的,都是她在娘家幹。
她娘和娘家嫂子就在邊上嗑瓜子,就這娘家嫂子還整天說風涼話,說啥,她在娘家白吃飯。
可把劉紅梅委屈的不行。
在娘家整天吃的都是些噎死人的雜面窩窩頭,噎的劉紅梅直翻白眼兒。
自打嫁到老宋家,劉紅梅已經好多年沒吃過雜面窩窩頭了,老宋家日子過的好,平時都吃棒子面窩窩頭。
隔上半個月一個月啥的還能吃上一頓香噴噴的肉。
這日子又啥不好的!
劉紅梅樂颠兒樂颠兒的燒着火。
就見老大家的宋婉月背着個小竹筐興高采烈地闖進了竈房。
“奶,你看這是什麽?”
小姑娘笑嘻嘻地把小竹筐裏的槐花給陳菊花看,陳菊花一看到滿筐的新鮮槐花高興的不得了。
“囡囡啊,這些個新鮮的槐花你從後山摘來的吧。”
陳菊花一臉篤定。
想他們大河山除了後山有許多的槐花樹,別的地方還真就沒有長槐花樹的。
“奶,後山好多槐花樹,全都開花了。
咱們村裏好多人都去摘呢。”
宋婉月頂着個小花貓臉笑眯眯。
“咱家婉月又乖又聽話,可比家裏的幾個臭小子貼心多了。“
在邊上揉面的林月紅邊往面盆裏添水,一邊開口。
趙秀英洗完菜,洗幹淨手用幹淨的濕毛巾給小姑娘擦幹淨臉,愛憐地點點女兒嬌俏的小鼻子:
“這個小丫頭啊,整天就在外邊瘋跑。
快成了個小野貓了。
哪裏乖了。”
小姑娘攬着趙秀英的胳膊,小嗓子又嬌又甜。
“人家就是想吃奶做的槐花飯了。”
“得了,這下小野貓變小饞貓了。”
趙秀英笑。
聽了這話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得吐舌頭。
林月紅看了這場景,笑的哈哈的。
邊上的陳菊花看不得自家心尖尖發窘,忙跑過來解圍:
“老大家的,你說的這是啥話。
囡囡咋就成了小饞貓了,不就是想吃我老婆子做的槐花飯嗎?
你看看,你還是當親媽的。
這麽欺負囡囡。
幹啥,邊去幹活去!”
陳菊花嗔怒,趙秀英哭笑不得,得啦,她這個親媽在婆婆眼裏到成了黑心肝的後媽了。
她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吧。
趙秀英跟林月紅擠了擠眼,笑盈盈幹活去了。
這邊婆媳祖孫一群人溫馨有愛,唯獨坐在小板凳上燒火的劉紅梅委屈的不行。
呸,不就是個臭丫頭片子嗎?
至于當成寶一樣供着啊。
咋地了,這丫頭片子以後就是真有福氣嫁個好人家,她們老宋家的人還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這女娃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
還真拿着雞毛當令箭了。
不對,這就是婆婆偏心眼兒。
老宋家五個大孫子,一個丫頭片子。
除了老大家的三個娃兒在上學,老二家的雙胞胎文哲文博倆小子可都辍學不上了。
這倒不是老宋家不讓老二家的兩個臭小子上學,是這倆自個兒不想上的。
這倆小子自個兒是蠢蛋,可是她家文浩可聰明的很。
可不能跟這倆蠢貨一樣連初中都沒考上!
劉紅梅想起這件事,就陰陽怪氣開口;
“二嫂。
話說,文軒文博這倆娃在家裏辍學一年多了。
這孩子都大了,不能老在家裏幹農活吧。
這以後這倆小子能有啥前途啊。
還不就是個在家裏幹活的莊稼漢。
老農民。”
劉紅梅這一頓話透出啦的譏諷叫院子裏跟着宋老頭編筐的宋文哲宋文博兄弟倆臉色黯然的低下了頭。
宋老頭心疼兩個大孫子,氣的沉下了老臉,但是他是個老實巴交的老人,又是當公公的,不能跟媳婦兒吵架,只能掏出旱煙鍋吧嗒吧嗒抽了兩口。
竈房裏的人聽了這話都變了臉色,小老太陳菊花剛想收拾嘴賤的劉紅梅。
林月紅這個當娘直接行動起來。
她從來就是個暴脾氣,聽見劉紅梅這話,當下也不洗菜了,把手裏的髒水往劉紅梅身上一潑,劉紅梅當下尖叫起來;
‘幹啥,你還這是幹啥。”
“你說幹啥!
劉紅梅你哥死老娘們!
讓你滿嘴噴糞!
老娘打死你!”
林月紅戰鬥力爆棚,一個猛虎下山就把劉紅梅撂倒在地上,啪啪兩巴掌就把劉紅梅扇哭了。
“俺的娘啊。
疼死俺了。”
劉紅梅被林月紅揍的鼻青臉腫的,這會兒正對着鏡子自個兒給自個兒上藥。
宋家一大家子都對劉紅梅沒有好臉色,就連六歲的小浩子都板着小臉奶聲奶氣叫他娘懂點事,不然奶把你攆回姥娘家。
聽了這話,劉紅梅氣的跳腳。
她的命咋就這麽苦啊。
~
劉紅梅對着鏡子呲牙咧嘴上藥的時候,老宋家一家人正樂呵呵的湊在一起吃着香噴噴的白面饅頭和噴香的土豆炖肉。
為了犒勞一家人,陳菊花這頓土豆炖肉放了十足十的肉,加上炖的入口即化的土豆,吃一口香的能讓人哭。
老宋家一家子一口饅頭一口土豆炖肉吃的香甜,就在這時候家裏的人都在吃飯,只有劉紅梅躲在自個兒屋裏肚子诶的咕嚕咕嚕叫,也不敢到堂屋吃飯。
劉紅梅心酸的很,她只能趴在窗戶邊上聞着院子裏的的香味饞的哈喇子直流。
她也想吃肉。
可是她不敢出去,她要是出去,林月紅一會兒還得揍她。
心酸·
.......
深夜兩點,整個大河山生産隊都沉寂在一片寧靜的黑夜之中,一輪明月挂在滿是星星的天上,皎潔的月光灑在整個大河山上。
就在這時候,三道黑色的影子出現在了大河山的村口,宋向東兄弟仨趕着個小毛驢拉着驢車托着滿滿一車的粗糧悄悄停在了村口。
頭戴草帽的宋向東在村口站了好一會兒,周圍一片漆黑,确定附近沒有人之後,他對着後面揮了揮手,在後頭的宋向國和宋向黨倆兄弟一人一麻袋糧食悄無聲息的進了村。
老宋家一家人這會兒都睡的香甜香甜的,就在這時候睡在小床上的宋婉月一下子醒了,她剛才做了夢。
夢見爸爸二伯三伯他們回來啦。
一分鐘之後,老宋家的人都悄悄起床了。
“囡囡啊,你真夢見咱家三個棒槌家來了?”
陳菊花看着睡眼惺忪的小孫女,柔聲開口。
嗯嗯。
在夢裏祖奶奶是這麽說的。
小姑娘乖巧點頭。
那就沒差了。
老祖宗說的話能有啥差錯。
陳菊花和宋老頭連連點頭。
就是邊上的劉紅梅挺懵逼。
這,這是咋啊。
咋地不讓人吃飯,就覺也不讓人睡了。
全都因為啥宋婉月這個丫頭片子做的一個夢。
以前村裏還有人說這丫頭片子是個小神仙啥的。
狗屁!
劉紅梅剛想發神經,結果小浩子手裏提着的煤油燈一晃悠,劉紅梅就聽見老宋家的虛掩着的門開了,穿着髒不垃圾衣裳的宋向黨背着一袋糧食,從門裏探出一個大腦袋,笑的憨憨的看着宋家一家人。
“嘿嘿,
大家夥兒都在呢。”
劉紅梅:!!!
俺的娘啊。
原來婉月這丫頭說的是真的!
婉月丫頭還真是個小神仙!
就在劉紅梅一臉懵逼的時候,咧着大白牙笑的欠揍的宋向黨嘿嘿笑着走了進來。
“娘,俺回來了。”
陳菊花就很嫌棄,逮住宋向黨就是一頓噴:
“老娘又不是看不見。
還能看不見你個臭小子回來了。
你大哥二哥呢?
這輛棒槌滾哪去了?!”
宋向黨被小老太噴的一臉唾沫星子,還是好脾氣。
“娘,您別急,
俺大哥在村子外頭守着驢車呢。
俺二哥把糧食放在門口,又回去背糧食了。”
“那就行。
行了你們這群棒槌也別傻站着了。
趕緊兒的,到外頭把糧食抗回來。
悄悄地,別叫人聽見了。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倆跟我老婆子一起去把乘糧食的屋子打掃打掃。”
陳菊花利落地交代完話,帶着兩個兒媳婦就要往後院,這時候劉紅梅委委屈屈湊上來,舔着臉問
“娘,俺幹點啥活啊。”
剛才那啥,可沒叫着她的名兒。
陳菊花一個眼刀子飛過去:
“你個攪屎棍子站在這幹啥。
還不趕緊兒到外頭搬糧食去!”
劉紅梅一聽這話委屈的不行,這是咋啊。
都是老宋家的媳婦兒,憑啥老大老二家的就在家裏幹輕快的活兒,她就得到外頭當苦力搬糧食。
劉紅梅嘀嘀咕咕,就是不願到外頭去搬糧食,被陳菊花瞪了一眼,吓的一哆嗦,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外頭搬糧食了。
這次宋向東兄弟仨可是跑的夠遠的,直接都跑到隔壁省去買糧食了。
因為本地的糧價蹭蹭蹭往上漲,陳菊花給的三百塊錢要是在本市買,只能買上五百來斤粗糧,就這是次等的粗糧。
吃進肚子裏不養人不說,還白花大錢。
宋向東三兄弟幹脆一咬牙,直接拿着錢到隔壁省去買糧食了。
因着隔壁省是個糧食大省,糧食年年豐收,買到手的高粱,地瓜,大豆啥的各個顆粒飽滿,都是一等一的好糧食。
宋向東心思穩重,事先就跟縣城的好友借了一輛拉糧食的小毛驢車,兄弟仨一路走走停停,風餐露宿的總算是把兩千斤糧食平安運回了大河山。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有些事明天再發紅包,愛你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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