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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頭你快出啊,我等的花都謝了。”
顧四娘頭上挽着發髻,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顯得優雅神秘,只是坐在馬紮上怎麽看都不倫不類。
“順,順子!”
張叔猶豫着甩出一套牌,牌一落地,他下意識抓緊了自己剩餘的牌,抿緊嘴唇,皺眉凝視着顧四娘。
顧四娘嘴角勾笑,垂眼看看桌上的那套牌,她神秘緩慢的撚開自己手裏的牌,眼睛裏是藏不住的得意,她看向張叔咧嘴笑出了聲。
“王炸!!最後給你倆留三個四,哈哈哈哈哈。”
張叔憤恨的摔了自己手裏的牌,狠狠剜了一眼和自己一幫的愛哭鬼,愛哭鬼被他瞪了一眼,再次鼻頭一紅哭了出來。
“哎呀,我在這裏守了半輩子了,還沒見過你這種魂兒,守着自己的屍身都不哭一聲兒,還有心情鬥地主。”
張叔幽怨的瞪着顧四娘,來到殡儀館的陰靈,哪只不是哭哭啼啼的,哪只不是想要回到身體裏,張叔身為值夜的人,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開導那些哭哭啼啼的陰靈,他天生就是陰陽眼,所以晚上值夜也不寂寞。
顧四娘洗完牌,擡眼看看自己的身體,“我哭能複活?能回到那個身體裏?你身邊的那只愛哭鬼倒是沒閑着哭,我也沒見他複活。”
“嘩啦——”鐵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逆光走進來一個身材挺拔,十分斯文儒雅的男人,男人對着張叔微微颔首,直接走去了更衣間,顧四娘看着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喂,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別看了,你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了。”
張叔無情的打斷了顧四娘的遐想,顧四娘回神後,看到門外射進來的陽光,她下意識的往陰暗處挪了挪,沒好氣的瞪着張叔,像一只被搶了魚的貓,恨不能上前咬一口才解恨。
“老頭,前天晚上我教你的方法你試了沒有?”
張叔看看緊閉的更衣室門,做賊似的小聲回道:“我按你說的試過了,但我沒看出來他有什麽不同。”
前天下午顧四娘的屍身才被送到,晚上發現張叔能看到自己,她就求張叔不要先焚燒自己,可從張叔那裏得知,這事歸入殓師肖澤管,她就拜托張叔給肖澤開鬼眼。
“只要你按我說的一步不錯的做了,他必然能看到我,你別忘了我生前可是最厲害的巫女。”
張叔聽到這話兒對天翻了一個白眼,哼哼唧唧的怼道:“是啊是啊,最厲害的巫女,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記得了,你可真厲害。”
肖澤換好一身白大褂走了出來,張叔和顧四娘都禁了聲,他們緊盯着肖澤的一舉一動,肖澤例行檢查後,看了眼屍體入庫登記的時間,他緩步走到顧四娘棺材邊兒若有所思,随後轉頭看向了張叔。
“張叔,交接好了,您可以下班休息了。”
張叔看看站在身邊的顧四娘,欲言又止的看向肖澤,最後還是問出了口。
“肖澤啊,那個顧四娘的屍體能不能往後放放,現在冰櫃也不緊張……”
“張叔,那是違規的,您老別犯糊塗。”
沒等張叔說完,肖澤直接打斷了張叔,顧四娘見此憤恨的走上前,想要扯過肖澤的胳膊,手卻從肖澤的身體穿了過去,她一時着急忘了自己是個魂兒,無力的收回手站在肖澤的面前。
“我知道你看得見我,也聽得到我說話,我現在身死,自己卻記不得死因,你就多放兩三日會怎樣,等我查明死因你再動手也不遲。”
肖澤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轉身拿着冊子繼續做着登記,張叔有心想要幫忙,但見肖澤按章辦事他也不好多說,只能收拾東西下班回家,臨出門又走到愛哭鬼的面前安慰了幾句。
愛哭鬼看着自己的屍身被推到焚屍間,他背靠在牆壁上滑坐在地,絕望痛哭的幾近昏厥,焚屍間的門關上,肖澤拿起冊子,在上面劃掉了愛哭鬼的名字。
而顧四娘清楚地看到,那個冊子上記錄的下一 個焚燒者……就是她,她不信肖澤看不到自己,她再次沖上去,擋在肖澤和自己的屍身之間,不想讓肖澤給自己的屍體上妝。
一只半透明的陰靈突然出現在面前,肖澤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在垂下的眼睫遮掩下,完美的隐藏了起來,他裝作要去收拾工具,轉身背對着顧四娘,抿緊的嘴角洩露了他的緊張。
活了快三十年,一直是唯物者的肖澤,在看到殡儀館進進出出的陰靈時,他就覺得自己是瘋了,可進門看到顧四娘和張叔打牌,就已經覺得全世界都在欺騙他,但從骨子裏生出來的沉穩,讓他把這一切掩藏的不留一絲痕跡。
“求你了好不好,不要焚燒,我要找到我自己的死因,不然執念會讓我無**回。”
焚化間的工作人員已經抱出來愛哭鬼的骨灰,愛哭鬼也已經消失在角落裏,顧四娘着急的聲音帶着哭腔,眼睛裏隐隐生出來戾氣,肖澤沒有理睬她,戴上專用的白手套,親自上手推動放着顧四娘屍體的鐵車。
看到焚化間的工作人員推開門,等着肖澤将屍車推進去,顧四娘心下着急,她一把抓住自己屍身的手臂,想要阻止屍車前進,拉扯間她拽下屍身手上的一枚戒指。
突然她感到身後像是有人拽她,本能下意識伸手拽肖澤,雖然知道碰不到除了自己屍身以外的人,但慌亂間本能無法控制,心裏已經升起絕望。
可這次神奇的是……她竟然抓到一個滾燙的手臂,她驚訝的看着眼前俊秀的男人,推車的肖澤也是一愣,感受到對方冰涼的手掌,他震驚的看向顧四娘,兩人毫無防備的被一股力量吸進去。
在一陣眩暈裏兩人站穩腳跟,而四周的畫面已經不是殡儀館,确切的說已經不是現代,那裏是個街道,周圍走着熙熙攘攘的人,大家穿着古代的衣衫,男人挽着發髻,女人梳着雲鬓,街上時不時響起叫賣聲,偶爾有孩童的嬉笑。
兩人皆是怔住,即使見慣了靈異之事的顧四娘,現在也已經整個人傻掉,她顫抖着指向一個高大的府門。
“那上面寫的是不是‘衙門’二字?咱們這是……”
肖澤被身邊的聲音喚回了神魂,他緩慢的側頭看向身邊的顧四娘,發現對方的發型發生了變化,着這裏的女人一樣,盤着複雜的雲鬓,面色也比在殡儀館裏紅潤了不少,但衣服還是之前的黑色長裙。
肖澤微微眯起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這種玄之又玄的事,定是出自眼前的人,因為是對方将自己拉進那這裏的。
“你到底做了什麽?你以為這麽做就可以延緩屍體的焚化?你要知道即使我不在那裏,你的屍身一樣會被焚化,你最好馬上送我回去,不然再耽誤下去,你就真的被燒了。”
聽到這話,顧四娘又驚又氣的咬住嘴角,一時太過用力,嘴角瞬間溢出來鮮血,赤紅的雙眼怨恨的瞪着肖澤。
“什麽叫我做了什麽?我也不知道這是來了哪裏,你以為我會傻到在這裏耽誤時間?我還要去查明我的死因,哪裏有閑工夫陪着你玩!”
吼完才發現,對方不再是一頭清爽的短發,而是墨發及腰,煙灰的發帶束起一部分黑發,乍一看有幾分書生氣,只是肖澤這人天生帶着一身的貴氣,倒是有幾分高門大戶貴公子的感覺,可這白大褂配着西褲皮鞋,和這臉與發型還有點不搭,說不出的別扭。
收回目光,顧四娘擡腳走了出去,肖澤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做,但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定會有法子,因為檔案上寫的清楚,這個女人是個巫女。
她四處像人打聽這個朝代的情況,憑借着一張甜美溫和的臉,路人也都知無不言,兩人從街頭走到了街尾,慢慢的他們也接受了事實,自己這是穿越了,來到古代的某一個時代,只是兩人對歷史都不是很了解。
肖澤伸手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錢包和手機都不見了,兩人除了身上的衣服,可以說是一無所有,肖澤望着不遠處的城門,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顧四娘看着地上的影子發呆,随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深黑色的眸子裏帶着驚喜之色。
“我果然是上天的寵兒,快看,我有影子!我穿過來是個活人啊!”
肖澤垂下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随後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恭喜,那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顧四娘看看四周,都是陌生人,自己身無分文這可怎麽辦……
“你們是什麽人?!在這裏鬼鬼祟祟的作什麽?”
一個狠厲的聲音響起,顧四娘尋聲找去,見到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衙役,正伸手指向他們,那衙役的身後,還跟着三四個年輕的小衙役,不等二人解釋,衙役們直接将兩人按住。
肖澤原本就一肚子的氣,這會兒突然被人扭按着,心裏的火怎麽也壓不住,他手腕靈巧的一轉,一把拽住身後的衙役,趁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他一個轉身反擒住衙役,手上稍微用力,便壓制着對方直不起腰,連聲呼救。
顧四娘原本以為,肖澤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化人,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等身手,她沒有在意扣押自己的衙役,一臉癡漢笑的望着肖澤,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肖澤輕輕側頭看了她一眼,趁其不備一腳踢翻扣押顧四娘的官兵,得到自由的顧四娘,紅着臉躲在肖澤的身後。
帶頭的衙役見自己人被擒,臉面上有點挂不住,他将手裏的燒雞遞給身後的人,挽起袖子沖向肖澤,肖澤也早有準備,見人還有兩步沖上來,他長腿一伸,直接一腳踹翻了領頭的衙役,對方雖然長得粗狂,但很是不頂打,屁股一落地就開始連聲哭喊。
肖澤和顧四娘原本就離着縣衙不遠,這番動靜也驚動了縣令,只見對方身着暗紅色的官袍,頭戴烏紗雙翅,腳踏雲靴而來,身後跟着一小隊人馬,要不是他身上的官服,顧四娘只當是哪家的纨绔少爺。
“這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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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案:
文案:
宋雨桐出身商賈之家,士農工商她家排在最低等,原本這輩子都不會與貴族有接觸。
可宋雨桐總是做出世人無法理解的選擇……
外敵來侵大家都往古都跑,遠離邊界。
宋雨桐卻順着邊界聞着金子的味道跑。
大家都遠離流放的罪人,生怕沾染上麻煩。
她卻粘着流放的郎君不撒手,生怕人家嫌棄她。
其他娘子都找個有本事的郎君嫁,過着衣食無憂的日子。
可宋雨桐卻找了一個不會賺錢的郎君,她日日點燈熬油,只為多做點做繡活養郎君。
而她的郎君只會買買買……
郎君:喜歡這個金簪嗎?
宋雨桐紅着臉點頭,羞澀的摸摸自己荷包裏的十文錢,心裏充滿了遺憾。
郎君:既然夫人喜歡,這座金樓裏的東西都包了!記賬月底結。
宋雨桐滿頭插着金簪,捏着荷包裏尚存的十文錢,不敢置信的跟着郎君走近成衣店……
郎君:喜歡這裏的布料嗎?
宋雨桐懵懂的點點頭,早已魂游天外。
郎君:既然夫人喜歡,這間店裏的東西都包了!記賬月底結。
宋雨桐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十文錢,她覺得這麽下去,她可能養不活自己的夫君了……
月底她只湊夠了二兩銀子,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來收賬,她去一打聽,帳竟然已經被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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