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一個月期間
“我對海倫博伊爾的了解不多。”盧平拿過那本傳記粗略地翻了翻,一邊分神問小天狼星:“那麽你呢?關于那個孩子,你打算怎麽辦?”
“我難道還能放着不管嗎?”小天狼星抓了抓頭發,難得地顯出一點煩惱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成為一個父親——哈利出生的時候沒有,在阿茲卡班的時候更沒有——而且還是這麽大的孩子!”
盧平促狹地笑了:“事實上,我和詹姆私底下讨論過這個問題——我們都想象不出來你能願意被一個家庭束縛住。想想吧,讓你圍着女人、孩子和家庭瑣事團團轉的樣子……”
小天狼星不禁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幅畫面:一輩子都惦記着殺人的海倫、對周遭事情總是提不起興趣的文森特和自己摟在一起,一臉幸福的沖着鏡頭笑……他連忙甩甩腦袋,把這詭異的一幕趕走,然後反擊似的對盧平說:“那你呢,小萊姆斯什麽時候可以和哈利、文森特一起玩?”
盧平停止了翻書,頭也不擡的說:“我不會結婚的。小天,我和你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會讓這血液傳下……”
“哦,又要開始這個話題了嗎?”小天狼星提高了聲音,“和普通人有點不同又怎麽了?你崇拜的鄧布利多不是一直在消除這些歧視嗎?我真不知道……”
“你為什麽就聽不明白!這是詛咒!被憎惡的身份!你覺得我會讓一個無辜的孩子毫無選擇地就背上讓所有人厭惡的身份嗎?”
小天狼星忽然平靜下來,不再試圖勸自己朋友停止一根筋的自虐想法了,他靠在椅背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哦,沒關系。不管你現在怎麽堅持,等你遇到正确的人的時候,你不會有力氣拒絕的。”
盧平重新開始翻那本海倫的傳記,冷冷地說:“不會有這一天的。”
小天狼星聳聳肩,作為被某個年輕的易容馬格斯買通的家夥,他以後要做思想工作的機會還多着呢。
過了一會,盧平開口了,将話題扯回到小天狼星身上:“那你打算怎麽對待文森特?”
小天狼星還在謀劃撮合計劃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盧平嘆口氣合住書本,點了點封面:“他看起來可不是會熱心向別人敞開心扉的孩子。想想吧,他小時候和她媽媽一起做的事、上學期暑假他被博伊爾抓住後的事——忘了麽,鄧布利多還說過,他媽媽死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你不能把他當普通孩子,小天狼星,如果有誰有責任為他做些心理輔導什麽的,那就得是你了。你可不能指望海倫考慮過文森特幼小的心靈。”
小天狼星差點被黃油啤酒嗆到:“我?心理輔導?”
盧平皺着眉頭看他:“當然了。文森特暑假從法國失蹤回來後,你以為龐弗雷、弗利維和鄧布利多沒有試圖弄清楚發生什麽事嗎?但文森特執意不肯說的話,他們也沒立場非要管這件事……”
小天狼星擦擦嘴,思索道:“我确實也想過要問他這些事情——可是我看起來也沒多少立場……他從沒表現得需要關心過。我是說,我怎麽關心、不顯得很唐突地關心一個相處時間加起來絕對不超過一天的孩子啊?——我覺得他都不會理我。這小孩太難相處了,萊姆斯,争霸賽那天我怎麽逗他他都不笑,哈利就可愛的多了!”小天狼星揉着腦袋,一臉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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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平咧了一下嘴:“加油,成為老爸之後的第一個挑戰——至少你跳過了換尿布的過程。”
小天狼星狠狠地戳了一下牛扒,差點把它推出了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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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下午,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選擇在外面曬太陽、騎着掃帚去參加非正式的魁地奇對抗賽或是成雙結對跑到小草叢裏說悄悄話。
而與此同時,拉文克勞的兩個四年級學生則選擇主動湊到陰冷的魔藥課教室裏去做實驗。貝尼利和丹其的書包裏裝着滿滿的資料、自己列出的稀奇古怪的藥品清單和有些無聊的心情前往地下。
“這次我們不能再像昨天一樣,搞出五次……”
“六次。你忘了算第三個了,它是從坩埚底下炸開的。”
“……六次爆炸了。斯內普會殺了我們的。我爸爸給我看過麻瓜們研究的反社會分子的照片,我覺得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特別是那眼神,你瞧見了嗎,他順着爆炸聲找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要念索命咒了。”貝尼利心有餘悸地說。
丹其扶了扶沉重的背包:“我覺得不像——不過,在你瞬間給我們套了四五個防護魔咒之後,他看起來才真正是想殺人。”
“永遠不能掉以輕心。”貝尼利引用了小克勞奇給他們教書時的話說。
“對啊。你牢記一個潛入學校的食死徒的話,并且用這法則應對了一個貨真價實的教師,值得獎勵。”
貝尼利忽略了丹其語氣裏的嘲諷,自戀地說:“當然了!為什麽不?小克勞奇又沒說錯……我們吸取真理的時候是不應該挑剔說出它的人的。而我,作為一個警察和傲羅的愛情結晶,我的任務就是努力汲取一切有用的知識,為我命中注定的工作做準備。”
雙親都是麻瓜的丹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實在無法想象這兩個職業的人攪在一起——即使這兩個職業的性質是那麽相像。
“我會是史上最厲害的執法者,同時聲張兩個世界的正義。子彈和惡咒都會繞着我走。”貝尼利陷入了對未來的暢想中。
路過門廳的時候,兩個人撞見了一場争吵。
芙蓉的那個朋友和同校的伊蓮正劍拔弩張地沖對方嚷嚷着什麽。芙蓉上前試圖說服自己的朋友,不值得和這種人較勁。在衆人面前永遠維持彬彬有禮貴公子形象的布魯斯也上前一步,溫和地安撫自己的同伴。
伊蓮顯然被勸服了,她挽住布魯斯的胳膊就要離開,臨走前她揚聲扔下一句:“是啊,我确實不應該失态,特別是面對一個肮髒的非人類。”
芙蓉伸手攔住要對伊蓮念咒的朋友,腳尖一點,下一秒鐘便神奇地擋在走出三步外的兩人身前。
“道歉。”她揚起下巴,冷冷地沖伊蓮說。
伊蓮厭惡地盯着她說:“這是媚娃的魔法?”
“我以此為傲。”芙蓉說,如緞子般美麗的長發随着她的發音微微在線條優美的脖頸後拂過。“你應該道歉,伊蓮勒戈夫。”
伊蓮松開挽着布魯斯的手,另一只手摸出魔杖:“看來我們的價值觀念出現了明顯的分歧。”她杖尖上挑,挑釁地抖了抖:“你想怎麽解決?”
“如果你們想決鬥的話,我建議你們回自己滑稽的馬車車廂裏去。”和丹其一起向前走的貝尼利忽然停住腳步,遠遠地朝他們說。
那邊四個已經成年的學生一致地回頭看向這邊,然後互相對視了一下。芙蓉掃了一眼伊蓮和她的魔杖,說:“那我們就去布斯巴頓滑稽的車廂吧——還是說,木馬的肚子裏(inside the Horse)?”
“如果沒有你們兩個的話,那确實就能成為木馬的內部了。”伊蓮的眼神簡直是欲将芙蓉除之而後快。
大廳這一頭,原本沒打算插手的丹其對有些得意的貝尼利無話可說,這時瞧見這邊的事态進展,他輕輕偏了下頭,把手裏的書包随意扔在地上,叫住了布魯斯。
從頭到尾都幾乎都只是插着口袋旁觀的布魯斯似乎這才注意到丹其和貝尼利,他友好地沖兩人點點頭:“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們照顧文森特了。”
丹其沒有接話,等他走到布魯斯前面兩三步遠地方的時候,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精致的手帕丢在兩人之間的地上。
場面靜了一會。
“哦,原來現在決鬥邀請已經不用手帕了嗎?”丹其挂着微妙的笑容說道。“我的疏忽。失禮了。”
“不,你沒有失禮。”布魯斯俯身撿起那條手帕,手帕邊上用巧妙地手法繡着青銅色和藍色交接的花紋。“手帕永遠都是決鬥最佳的邀請函。我們只是太驚訝了。”
“原來如此。我以為法國的巫師們早就忘記了古典的禮儀呢。”丹其沖布魯斯點了一下頭:“您剛才的舉動,放任兩位女士起了粗魯的沖突而袖手旁觀,或者說,放任自己的仆從去騷擾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實在是太有迷惑性了。”
“你知道自己在講什麽嗎?”伊蓮似乎是看在文森特的面子上沒有說出更難聽得話,但她依舊不掩暴躁:“大人說話,小孩子離遠點。”
丹其只比布魯斯矮半公分,而且他看起來很成熟,一點不像四年級的學生,所以比他矮一頭的伊蓮的這句話沒多少殺傷力。
貝尼利的臉色有點難看,而丹其則面色不改,他低頭看向伊蓮,平和地說:“幸運的是,和您不同,我有與年紀相符的腦袋。勒戈夫女士,您覺得我哪一點說錯了嗎?莫非,您覺得自己一向任聽差遣的表現,是一個不會依附強者的人會做出的舉動嗎?”
作者有話要說:
英國的騎士範兒、紳士範兒真的萌萌噠!【開始給丹其着墨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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