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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了進去。

手指輕按五樓,門漸漸閉合,一種熟悉的惶恐感開始向她襲來,電梯開始升起的時候,她的臉唰一下慘白,胸口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快要不能呼吸……

上官瑞看出了她的恐懼,突然一把将她抱進懷裏,讓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柔聲安撫:“不要怕,放松,放松……”

司徒蘭心緊閉雙眼,聆聽着他的心跳聲,恐慌有一絲減弱,可冷汗卻還再不停的往外滲,“我好像快死了。”

“胡說什麽,再堅持一下就到了。”

上官瑞的話剛落音,電梯便停了下來,司徒蘭心撥腿沖出去,不住的幹嘔,那種難受真的是無法形容,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

“再來一次吧。”

他彎腰蹲到她面前,遞過去他的手帕。

司徒蘭心堅決的搖頭:“不要了,我說了我不行的。”

“只要堅持,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把手交給我。”

上官瑞伸出手,等着她把手交過來,司徒蘭心猶豫了片刻,終是怕辜負了他的好意,把手伸了過去。

兩人重又邁進電梯,這一次,上官瑞不讓她看見電梯門閉合的場景,在關門前就把她的臉按在他的胸前,然後試圖放松她的心情:“中午想吃什麽?”

“什麽都不想吃。”

盡管沒有看見,可對電梯的敏感程度,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空間的封閉,身體又開始發抖,心也随之慌亂,她痛苦的捂着嘴,怕自己吐到了上官瑞的身上。

“不吃怎麽行,要不就去吃海底撈吧?雖然我不喜歡,但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紳士一次陪你吃。”

司徒蘭心不敢說話,胃裏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挨到電梯停下來,她便沖到洗手間,吐得一塌糊塗。

出來的時候,上官瑞就守在門外,看見她兩個眼圈紅紅的,卻還說:“繼續吧。”

“不了。”

她真的放棄了,雖然也很想要成功。

“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我真的不行。”

上官瑞突然冷了臉,像過去一樣沖她發火:“你越是這樣,就越是克服不了,我以為司徒蘭心你比別的女人有毅力,看來也不過如此!”

司徒蘭心的眼圈更加紅了,她哽咽着說:“你以為克服心病這麽容易嗎?如果容易的話,你為什麽不克服自己的PDST?我是可憐又可悲,但是不用你同情我,因為比起我,你才是那個需要拯救的人。”

“是,我是需要拯救,我不是個正常人,但就是因為我不正常,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活得正常一點。”

面對他殷切的目光,拒絕的話她再說不出口了,唯有痛下決心,再試一次。

第三次還是失敗了,可是司徒蘭心卻因為上官瑞說希望她可以活得正常一點這句話,而主動提出第四次嘗試。

第四次依舊失敗了,緊接着第五次,第六次,因為頻繁的上下樓,連商場的保安都過來了,待他們解釋了理由後,便向他們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記不清是第幾次邁進電梯,司徒蘭心的症狀終于有了緩和,她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懼,除了還有一點點不适應外,幾乎和正常人已經無異。

上官瑞還是緊緊的抱着她,跟她聊一些輕松的話題,電梯再不斷的上升,司徒蘭心的心,卻開始一點點的淪陷……

74 空虛的身體

74 空虛的身體

一整天,司徒蘭心的心情都特別好,或許是因為與上官瑞關系變得融洽的緣故。

只是這種好跡象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傍晚時分,她剛回到家,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氣氛。

婆婆和小姑子伫在公公的書房門前,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擔憂,似乎書房裏正發生着什麽不愉快的事。

“媽,怎麽了?”

她疾步走過去,疑惑的詢問。

趙夕藺一瞧見媳婦,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蘭心,你快想想辦法,瑞跟他爸吵起來了!”

婆婆話剛一落音,就聽見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啪一聲巨響,驚得三人目瞪口呆。

司徒蘭心最為震驚,雖然上官瑞平時冷冷淡淡,與父母并不顯得十分親近,可也從沒有這樣争吵過,此刻,争吵的激烈程度,即使隔着厚重的門板都難以掩蓋。

“媽,我們進去吧。”

她伸手推門,卻怎麽也推不開,小姑子聲音發顫的說:“沒用的,門被他們從裏面反鎖了。”

“那可怎麽辦?”

戰争持續升級,摔東西的聲音夾雜着激烈的争吵聲,讓一向最為冷靜的司徒蘭心都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無措之時,她忽爾聽到了唐琳的名字,身體驀然一僵,問婆婆:“媽,是跟那個女人有關嗎?”

婆婆沉默不語,神情悵然的轉了個身,坐到沙發上,抹起眼淚來。

這樣的沉默更是篤定了她的猜測,轉頭問小姑子:“晴晴,是因為唐琳對嗎?”

上官晴晴愁眉苦臉的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回家的時候,爸跟哥就已經吵起來了……”

司徒蘭心把耳朵貼近門板,想聽得再仔細些,可惜除了語氣裏的憤怒,争吵的內容并不能連貫的聽清。

然而小姑子一句自言自語的話卻是被她聽見了,“這個世上,怕是除了琳琳姐,再沒有哪個女人,能讓我哥這般情緒失控了……”

就是從這一刻起,她開始好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能讓上官瑞這樣的男人,愛到不惜與家人反目成仇。

她繼續把臉貼在門板上,門卻在這時候毫無預兆的打開了,接着,一張冰山臉映入眼簾,怒不可遏的從她面前走過去,看也沒看她一眼。

司徒蘭心木然的把視線移向書房內,地上一片狼籍,公公面無表情的走出來,聲音沙啞的說:“快去跟着他,一步也不要離開。”

她點點頭,轉身向客廳外跑去,經過沙發旁,被婆婆拉住,哽咽的叮囑:“無論他怎麽對你,都不要生氣的丢下他一個人。”

“我知道,媽媽。”

給婆婆一記肯定的眼神,撥腿追了出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放任一個有着情傷的男人,肆無忌憚地揮霍他的人生。

上官瑞像是掉進了地獄裏的冤魂,帶着他滿腔的憤怒和隐忍,瘋狂的踩着油門,向大門的方向沖去。

就在這時,一抹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閃了過來,伸手攔住了他的車。

他陰沉着臉下車,走到她面前,切齒的說:“讓開。”

“去哪?帶上我。”

司徒蘭心看向他的眼神毫無俱意,語氣更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再我還沒有想要殺人的沖動之前,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就別怪我不念及舊情。”

呵,舊情,她跟他有舊情可言嗎?

“不答應帶上我,我是不會讓開的。”

她的堅持,讓局面一時僵持不下,上官瑞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後,轉身坐回車裏,哧一聲發動引擎向她沖過來。

司徒蘭心倒抽口冷氣,只見一道刺眼的燈火急速向她射來,腦子轟一聲一片空白,閉上雙眼以為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眼睛睜開,看到的卻不是牛頭馬面,于是她相信了自己還活着的事實。

那個情緒已然失控的男人,終究在關鍵時刻,沒忍心讓她香消玉損。

她心有餘悸的望着車子與她的距離,僅僅只差幾厘米,如果不是開車的人技術太好,就是她運氣太好。

書上說,跟一個脾氣差的人生活在一起,運氣也會變得差,看來這句話是不完全正确的。

上官瑞再次出現在她眼前,态度卻是比剛才更兇狠,他粗暴的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到一邊,丢下一句:“有多遠滾多遠”拂袖離去。

司徒蘭心一個趄趔險些摔倒,面對他的無情着實有些生氣,可一想到婆婆的叮囑,她忍了,厚着臉皮奔到車子旁,用身體擋住車門,篤定的說:“剛才唯一擺脫我的機會已經被你放棄了,所以現在你只能接受我的存在。”

上官瑞陰鸷的雙眸燃燒着熊熊烈火,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嘲諷的質問:“你這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自尊心?”

誰說只有火山才會爆發,冰山爆發起來,比火山還可怕。

司徒蘭心被他掐的幾乎喘不過氣,卻也不肯低頭:“自尊心只有對你這種人來說才值錢,對我來說,它一文不值。”

聽了她的話,他突然松開了手,牽動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惶恐的笑。

“這可是你說的。”

還沒來得及分析他話裏的意思,人就已經被他塞進了車裏,哧溜一聲,車子駛向了茫茫夜色……

加速、超車、并線。司徒蘭心驚魂未定的捂着砰砰跳動的心髒,這樣的車速,活命的機率能有多少?

“慢一點行嗎?”

他充耳不聞。

“你要帶我去哪?”

他緘口不語。

“為什麽事吵架?”

“閉嘴。”

他終于發飙了。

司徒蘭心郁悶的把臉扭了過去,凝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昨天還說要跟她生個孩子,今天就翻臉不認人,這男人要善變起來,比女人還不靠譜。

一會對她好,一會對她壞,在他嚴重的精神分裂折磨下,她已經快要分不清現實的好壞了。

上官瑞在半途中打了幾通電話,均只是說一句:“出來喝酒,老地方。”

司徒蘭心不知道他約的誰,也沒開口問,反正問了他也不會說,問了也是自讨沒趣。

車子在一路飙瘋的行駛下,終于停了下來,停的地方是本市最大的娛樂城‘皇家玫瑰’。

“下車。”

身邊的男人冷冷命令,她有些猶豫,雖非開放的女子,也不常來這種娛樂場所,但皇家玫瑰的大名卻早有耳聞,是個極盡糜亂的地方。

“我是教師哎。”

“然後呢?”

“來這種地方不合适吧?”

他嘲諷的冷笑:“誰讓你來的?別忘了,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硬要跟來,沒人逼你。”

話畢,便自顧自的朝娛樂城的大門走去,司徒蘭心伫在原地哭笑不得,卻只能硬着頭皮跟進去。

此刻,才總算明白,他那一抹令人惶恐的笑是為何意。

不愧是頂尖的俱樂部,面積之大猶如一座宮殿,裏面的設計更是錯綜複雜,司徒蘭心緊緊的跟着上官瑞,怕自己一個不留神,便迷了路找不着北。

上官瑞的步伐停在一間八號包廂門前,服務員恭敬的打開門,裏面已經坐了三四個人,個個身穿名牌,一看就是有錢的公子哥。

“瑞少,好久不見啊?”

“瑞少,今兒個怎麽有空約哥幾個出來喝酒?”

……

包廂裏的人一瞧見他,便紛紛打招呼,司徒蘭心站在門外,糾結着要不要跟進去。

“進來啊。”

她還沒下定決心,上官瑞已經發號施令了,即已沒有退路,只能作個深呼吸,邁開步伐走進去。

“喲,這誰啊?”

“該不是瑞少的第七任老婆吧?”

“瑞少真幸福啊,換老婆就像換衣服,而且是越換越有型……”

“豈止是有型,簡直是質量上乘啊。”

面對一幫調戲的聲音,司徒蘭心冷汗都出來了,她這是造了什麽孽?要為了那個喜怒無常的家夥,把自己當成尤物一樣擺在這裏供一幫色狼圍觀?

上官瑞漠然的坐下,全然不管她的處境有多艱難,她默默的走到他身邊,剛要坐下去,他眼一瞪:“別坐這裏。”

氣氛一時間說不出的尴尬,司徒蘭心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倒是那幾個男人,竟紛紛向她招手:“美女,來這裏…美女,這裏來……美女,他倆是色狼,哥這裏最安全。”

呵,司徒蘭心無語至極,都把她當什麽了?陪酒小姐嗎?視線掃向上官瑞,果然是物以類聚,自己不咋滴,交的朋友也是一群垃圾。

她沒有坐到那四個渣的身邊,而是坐到了唯一一張空餘的沙發上,與上官瑞所處的方向一致,也就是說,只要她坐下來,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

“怎麽不叫小姐?”

上官瑞一句雲淡風輕的話驚得幾個朋友面面相觑,于子霖詫異的問:“是你口誤了,還是我們聽錯了,瑞大少你不是最讨厭女人的嗎?”

“因人而異,死纏爛打的女人讓人讨厭,乖巧聽話的女人則是令人歡喜。”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對着司徒蘭心說的。

“那七姨太是前者還是後者啊?”

于子霖繼續打趣。

張齊默馬上接話:“這還用問嗎?瞧瞧七姨太端莊賢淑的模樣,肯定是極其乖巧聽話的。”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表面上裝得乖巧聽話,其實骨子裏不知有多叛逆,你們幾個可別被裝出來的假象蒙蔽了雙眼。”

司徒蘭心切齒的瞪向對面的男人,有什麽不滿就直沖着她來,至于這麽指桑罵槐的諷刺她麽?

才收回埋怨的視線,又驚愕的發現,因為上官瑞的一句話,幾個渣似乎對她興趣更濃了,一個個放肆大膽的望着她,挑逗她。

心裏千般委屈萬般恨,表面上卻不顯露出一分,她才不會上了他的當,他之所以這麽赤裸裸讓她難堪,不就是想逼她發火,然後識趣的離開麽。

寧可受盡委屈,也不會讓他達成目的,對于像父母一樣疼愛她的公婆,這是唯一能報答的機會。

這樣想着,堅持着,于是便放下心中一切雜念,粲然一笑:“我不叫七姨太,我叫司徒蘭心,很高興見到你們。”

“我們也很高興見到你,可以握個手嗎?”

于子霖忙起身坐到她身邊,另外三個男人也跟了過來,四只手齊刷刷地伸到她面前。

她逐一大方的握了握,沒有對誰熱情過盛,也沒有對誰冷漠有餘,得體得令人欽佩。

上官瑞瞅着眼前的一慕,突然語出驚人的提議:“我們來玩骰子吧,不賭錢,賭人。”

“賭人?”

連同司徒蘭心在內,個個都被他的提議震懾住了,這人還能當成賭注拿到賭桌上來賭?

“是啊,誰輸了,就把老婆留下來供大家消遣。”

上官瑞語不驚人死不休,張齊默吞了吞口水說:“瑞少,搞清楚了,這裏除了你,我們可都沒有老婆。”

“沒老婆有紅顏也一樣,一個電話打出去,還怕沒人撐場子。”

于子霖哈哈大笑:“紅顏那多得是,關鍵瑞少你是不是來真得?”

“需要簽份協議嗎?”

他眉一挑,四人紛紛搖手:“那倒不必,我們這就打電話。”

四個人拿着手機先後走了出去,原本喧嚣的包廂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司徒蘭心面無表情的直視着上官瑞,良久後才問一句:“提出這麽荒唐的提議,難道都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嗎?”

上官瑞冷笑一聲,指了指包廂的門:“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腿長在你身上,沒人會攔着你。”

他毫不掩飾他的目的,他所說的任何話,所做的任何決定,都只是為這一個目的,就是甩開她。

“如果你沒關系,那我也沒關系。”

司徒蘭心使出全身的力氣,接受了他的挑釁,若是論起忍,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比她更能忍的人。

而這忍功,則歸功于她的親生父親和非親生母親。

小不忍則亂大謀,是她向來崇尚的真理。

上官瑞見她還沒有退縮的打算,正想說什麽,打電話的人回來了,他只好作罷,但卻用眼神示意,看你還能忍多久。

服務員拿來了骰子和洋酒,張齊默從皮夾裏抽出一沓百元大鈔給他作小費,服務員立馬眉開眼笑的問:“要不要幫幾位爺叫小姐過來?”

他揮手:“不用了,我們的後援團馬上就到。”

呂明超端着一杯洋酒到司徒蘭心面前:“司徒小姐,嘗嘗這酒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婉言謝絕:“謝謝,不用了,我不喝酒。”

“不是吧?這年頭還有不喝酒的女人嗎?別擔心,我們沒在酒裏下藥。”

“抱歉,我真的不喝。”

她越是推辭,呂明超越是勸她喝,推搡之間,酒杯一斜,紅色的液體灑了她一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呂明超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她尴尬的奪過去:“沒關系,我自己來就好。”

“呂大少,你弄髒了人家司徒小姐的衣服,是不是該賠人家十件啊?”

于子霖戲谑的調侃。

“應該的,別說十件,就是二十件三十件也沒問題。”

上官瑞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仿佛那個被朋友調戲的女人跟他毫無關系,看着他事不關已的态度,司徒蘭心多少有些小失望,起身說:“我去下洗手間。”

站在洗手間的洗盥臺前,凝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落寞的說:“司徒蘭心,這樣就覺得委屈了嗎?從一出生,你就注定是石頭縫裏迸出來的小花,什麽樣的挫折和困難沒有經歷過?現在這樣的小風小浪算得了什麽,不要再矯情了,打起精神來,你可以的。”

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把涼水,輕拍到臉上,果然,人清醒了許多,也精神了許多。

重新走回包廂,進門前,再次深呼吸,只要推開這扇門,她就要繼續扮演小強的角色,并且,是打不倒的。

門終是被推開了,包廂裏更熱鬧了,除去剛才那幾個男人外,又多了四名美女,個個媚如妖精,風騷多情。

沙發中央的桌子上,賭局已經正式開始,她今晚的去留,全都拽在了一個人的手心,而那個人,卻一點想要贏的意思也沒有。

沒有贏的意思沒關系,但是,最好不要故意輸。

司徒蘭心從書架上随意抽出一本雜志,坐到角落邊的沙發上,靜靜的看着。

在這樣吵鬧的環境裏,面對一群放蕩的男女,能這樣獨樹一幟的存在,的确是奇葩一枚。也許正是她這種與衆不同的氣質,才吸引了即使身邊有美女陪伴,眼神卻還是流連在她身上的男人。

男人都是這樣,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別人的總是最好的。

“瑞少今晚運氣有點背啊……”

“瑞少,你又輸了……”

“看來今晚司徒小姐鐵定是要被留下來了。”

司徒蘭心的視線一直沒從雜志上挪開,但耳朵卻是聽的清楚,自我解嘲地笑笑,真是無奈的人生啊,結果總是朝着你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心裏十分清楚,上官瑞不是故意的輸,而是有意的輸,有意把她留下來,供這些不懷好意的家夥糟蹋。

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他:“你很喜歡失敗的感覺嗎?”

“我不喜歡失敗的感覺,但是因為失敗而讓你不高興,我就會覺得很滿意。”

“故意輸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只是為了讓我難堪?”

“不止是讓你難堪,還要戳你的銳氣,打擊你的自尊心,挑戰你的最底線。”

真是惡毒的男人啊,司徒蘭心目光犀利掃向他,像兩把鋒利的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挖兩個窟窿。

“你不是嚴正聲明女人不能給你帶綠帽子,那現在這樣算什麽?自打嘴巴?”

“所以為了你的清白我的名譽,你就應該走,而不是在這裏坐以待斃。”

她發一條,他回一條,且一步不退讓。

激将法不是對誰都有用,至少對司徒蘭心來說,意義不大。

她重新拿起雜志,認真的起來。

見她不再發短信過來,上官瑞主動發一條過去。

“或許,是我讓你太寂寞了,你私心裏倒希望有這樣的機會,滿足一下自己空虛的身體。”

司徒蘭心看到這條短信時,氣得臉都綠了,這個毒舌男,一次不占到便宜,都像要掉塊肉一樣,真希望哪天爛了他的舌頭。

“積點口德吧,混蛋!”

她咬牙切齒的回過去。

于子霖見上官瑞一直發短信,便很是不滿的指責:“有什麽事就打電話,大男人發什麽短信,真夠婆媽的。”

張齊默立馬附和:“就是,瑞少以前可不這樣,莫不是最近有了秘密情人,礙着七姨太在場,不敢太肆意妄為?”

“你倆就少調侃了,沒瞧見七姨太臉色很不好。”

不光上官瑞是混蛋,這幾個狐朋狗友也是混蛋,都說了她不叫七姨太,還一個兩個的把七姨太挂嘴上。

賭局在一片叫嚣聲中結束了,意料之中的結果,上官瑞是最大的輸家。

“瑞少,現在輸贏已有分曉,不知……”

呂明超探究的問,幾個人還是不确定他是不是來真的。

“我向來說話算話,她留下,至于歸誰所有,你們自己協商,我走了。”

上官瑞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朝包廂外走去。

“把帳順便也結了吧。”

于子霖沖着他的背影喊道。

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還樂呵呵打個OK的手勢:“沒問題,祝你們玩得愉快。”

即将跨出門檻之前,終于大發慈悲的瞥了眼角落裏的司徒蘭心,卻是除了幸災樂禍,沒有絲毫的憐惜。

外面的霓虹燈肆意閃耀,他頹廢的走向自己的車,雖然擺脫了想擺脫人,可心情也并沒有好多少,身體的某個地方很痛很痛,就像陳年的舊傷被人揭開了一樣。

三年了,最令他感到挫敗的,不是那個女人的背叛,而是那個女人在他心中,依舊是無法承載的重量。

打開車門坐進去,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發動引擎正要揚長而去,卻不經意間,從車窗的後視鏡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個剛剛才被他丢下的女人,竟踩着五顏六色的燈影,向他的車子一步步走來,臉上的表情是他最讨厭的淡定,于是,他很不淡定的下了車。

“你怎麽出來的?”

“走出來的。”

“我是問,他們怎麽會放你出來?”

“我就跟他們說了一句話,朋友妻不可欺。這是你故意在考驗他們有沒有把你當成朋友,所以,他們就放我出來了。”

呵,上官瑞冷笑一聲,無語至極,半響才說一句:“司徒蘭心,你果然夠聰明!”

好不容易才将她擺脫,還沒來得及閃人就又被纏上,懊惱的程度可以想象,他憤憤的吼一聲:“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跟着我。”

上官瑞根本沒指望自己這樣吼一吼,就能震懾住眼前的女人,她要是能這麽容易擺脫,她就不是司徒蘭心了。

事實上,确實是如此,他前腳才上了車,司徒蘭心後腳就跟了上來。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讨厭?”

“有啊,你現在不就再告訴我麽?”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想,沒有人會真心愛的。”

“沒關系啊,我從來都不奢望被人真心愛。”

哧得一聲,車子如野馬脫缰般沖入滾滾車流。能說什麽?真的沒什麽好說的了。一個不怕被人讨厭,也不介意沒人愛的女人,還能跟她說什麽?

深夜十一點,伫立在黃金地段的白雲公館呈寧靜狀态,偌大的別墅見不着一絲光亮,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了,只有兩旁的路燈還盡職的發出柔和的光線,點綴着黑夜的美麗。

上官瑞把車子停放好,突然側目對身邊的女人說:“等我下去你再下。”

很溫和的口氣,卻令人不寒而栗,司徒蘭心短暫的愣了愣,随着砰一聲車門關閉,她驚慌的發現,她出不去了。他竟然把車子鎖了起來。

一種莫名的恐懼蔓延到心尖,她拼命的捶打車窗,然而玻璃隔音效果太好,無論她怎麽聲嘶力竭的吶喊,外面的人都聽不見。

聽不見不代表看不見,上官瑞明明看出了她的恐慌,卻置若罔聞的轉過身,毅然決然的離去……

司徒蘭心眼睜睜的看着上官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種無力感令她心灰意冷,直到最後時刻,連一絲憐憫之心,他竟都不肯給她。

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冷汗順着她的臉頰直線下滑,一些不美好的回憶,像破了閘的洪水一發不收拾。她被人反鎖在屋子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邊的黑暗籠罩着她,撕扯着她的心,她拼命的哭,拼命的喊,可最後,卻還是失去了那個拼命想要守護的人。

上官瑞洗了澡躺到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煩燥的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找出一盒安眠藥,胡亂倒幾顆塞進了嘴裏。

他從來不擔心會不會吃的劑量過多威脅到生命,因為安眠藥對他來說,已經熟悉到像是最親密的朋友,在唐琳離開的那一年,是它這個最親密的朋友,陪着他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黑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還是沒有辦法入睡,或許是太久沒有接觸這個朋友,它有些變得陌生了,一時半會還發揮不出它的藥效。

上官瑞緊緊的閉着眼睛,逼自己什麽也不要想,不要想唐琳,不要想她的背叛,不要想關于這個女人的一切。

可是人在清醒的時候,是不可能保持腦袋空白的,當你不去想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想起另一個人,前提是,那個人在你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一點份量。

此刻,上官瑞的腦子裏浮現的就是司徒蘭心的影子,如果說他不願意想起唐琳,那他更不願意想起司徒蘭心,因為比起後者的讨厭,至少前者是他喜歡的。

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煩悶的事?你喜歡的人,讨厭的人,交相出現在你的腦海裏,你想要統統驅散,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就在這樣煩悶的等待中,藥效發揮了,他感受到了濃濃的困意,意識随着困意不斷加深,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徹底進入睡眠狀态。

……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一晚上都再想着怎麽擺脫這個女人,這會做夢,都夢見了跟這個女人吵架。

“我不想跟一個知道我被女人抛棄過,于是可憐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也許你覺得自己不正常,但比起患有PTSD的你來說,患有幽閉症的我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幽閉症?幽閉症!

上官瑞赫然從夢中驚醒,他竟然忘記了那個女人患有幽閉症,真是該死!

懊惱的從床上跳下來,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沖出了房間……

在一朵随風飄揚的白雲上,無數的精靈圍繞在她身邊,這裏沒有寒冷,這裏只有溫暖,或許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夢幻天國,那麽,這裏,有沒有她的媽媽?

司徒蘭心以為自己死了,直到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陌生的呼喚,睜開無力的雙眸,看到一張無情的臉龐,才意識到,她只是瀕臨死亡,并沒有真的死。

是啊,她司徒蘭心的人生,怎麽可能這樣輕易的就被打敗。

上官瑞驚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怎麽也沒想到,司徒蘭心竟然用手砸破了車子的玻璃,能砸破這樣的玻璃,該要忍受多少的痛苦,就像他現在看到的,她的手,鮮血淋漓。

因為太過震驚,他站在車門旁一動不動,直到司徒蘭心蒼白着臉從車上下來,漠然的從他面前走過,他才如夢方醒,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手傷成這樣還想去哪?上車,我送你去醫院包紮。”

她回轉頭,看向他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冰冷,即使已經很虛弱,卻還是使出了最後的力氣,甩開了他的手。

一并甩開的,還有他過期的好意。

司徒蘭心踩着微弱的光線,朝着別墅的正門走去,那單薄的身影就像是一片支離破碎的樹葉,在風中孤零零的搖曳。

走了幾步,她突然轉過身,凄涼的問:“真的沒關系嗎?看着我被他們調戲,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嗎?真的一點都沒想過,那個被調戲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即使我不愛她,也不能讓別人染指她?”

上官瑞沒有回答,她自嘲的笑了,都已經狼狽成這樣,到底還想期望這個男人說什麽?

渾渾噩噩的上樓,渾渾噩噩的進房間,渾渾噩噩的坐在床上,渾渾噩噩的盯着地面,然後,渾渾噩噩的想:狼狽的人生,其實,還可以再狼狽一點。

上官瑞站在司徒蘭心房門前,猶豫了很久,還是走了進去,只是沒等他開口,“我現在不想說任何話,出去。”她就已經下了逐客令。

視線掃向她受傷的雙手,他把手中的藥箱放到地上,總想說些什麽,可嘴巴張開,卻又什麽也說不了。

嗓子眼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一句對不起硬生生卡在其中,最後只好作罷,默默的轉身出去,替她合上了房門。

良久良久後,他聽到了一陣歇斯底裏的哭聲,那樣的悲恸,那樣的凄楚,像是積壓在心底多年的痛苦,再也抑制不住……

上官瑞透過移門的縫隙,清楚的看到了司徒蘭心卸下僞裝的另一面,不再是那個表面上淡淡實則內心很強大的女子,而是像一個受了傷單純想要發洩的孩子,受傷不可怕,可怕的是,為什麽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受傷。

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

司徒蘭心很早以來就想這樣好好的哭一場,只是每每都忍下來了,因為她怕自己哭着哭着就不堅強了。颠簸流離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可悲,連哭都是一種奢侈。

上官瑞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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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