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轉睛的盯着那僅僅只有幾厘米的縫隙,震驚的心情無法言喻,如果不是這一秒真實的看在眼裏,他怎麽能想象,那個女人也會有這麽傷心的時候。
心,忽爾被狠狠的蟄了一下。
這一晚,注定是沉重的,司徒蘭心哭了很久,上官瑞也在她門外站了很久。
天蒙蒙亮,她從房間裏出來,手上簡單的纏着沙布,憔悴地朝外走。
“傷好點了嗎?”
上官瑞聲音沙啞的詢問,看向她的眼神竟多了幾分愧疚。
司徒蘭心視若無睹的從他面前走過,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她本不是傲慢之人,只因為詢問之人,從不曾放她放在眼裏。
出了白雲公館,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回轉頭,看一眼被晨曦之霧包圍的偌大別墅,第一次深刻體會到,豪門生活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
受傷的雙手,紅腫的雙眼,這些,都是不能讓除了上官瑞以外的人看到,因為除了他,大家都是關心她的。
不想讓關心她的人擔心,但是對她漠不關心的人,卻是另當別論。
去附近的醫院把手重新包紮了一下,然後打車來到好友家,按響了門鈴,林愛正在吃早飯,猛然瞧見她,吓一跳:“我的媽呀,這,這咋回事?”
她無力搖頭:“沒事。”徑直朝卧室的方向走。
“都這副鬼樣子了還沒事啊?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上官瑞那變态虐待你了?”
林愛不依不饒的跟再她身後,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不可。
“麻煩你幫我請三天假,這三天我就住你這裏了。”
司徒蘭心不想再提起昨晚的事,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把那些不愉快的經歷統統抛之腦後。
見她實在不想說,而且很疲憊的樣子,林愛也不忍心再問了,轉身出去替她沖杯熱牛奶端進來,“喝了再睡,就算日子過得再怎麽不痛快,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謝謝……”
她感激的瞥一眼好友,接過牛奶,一邊喝一邊叮囑:“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在你這裏。”
“那我要怎麽說?江佑南肯定會問的。”
只要提到江佑南,林愛的神情總是這樣黯然。
“就說我去旅行了。”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委屈自己,以江佑南的條件他也可以幫你……”
“行了,別說了,去上班吧。”
司徒蘭心打斷她的話,側身躺了過去。
哎……
林愛盯着她的背影,長籲短嘆了半天,才轉身離開。
上官瑞因為跟父親的冷戰,一直到晚上十點才回家,到了樓上房間,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山水畫前,敲了敲畫後的門:“我可以進去嗎?”
等了很長時間無人回應,他便直接推開門,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
到哪去了?微蹩起眉頭,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猶豫了幾秒,撥通了司徒蘭心的號碼:“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手機也關機了?
上官瑞有些失落,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最後決定還是不要管她好了,反正她也對他恨之入骨。
挪步進浴室裏洗澡,站在花灑下,心情莫名的很不好,煩燥、焦慮、不安。想到昨晚那個女人冰冷的眼神,更是覺得鬧心……
78 愛情,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到來
78 愛情,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到來
無法形容那種心悸的感覺,她努力了多年都沒有克服的困難,上官瑞卻在短短的幾十分鐘內,替她做到了。
由于她不再懼怕乘電梯,上官瑞顯得特別高興,仿佛完成了一項巨大的工程,臉上洋溢着滿滿的成就感,他拉着司徒蘭心的手,走過一個個精致的專櫃。
“這件怎麽樣?”
司徒蘭心點頭:“可以。”
“這件呢?”
“可以。”
“這件好像也不錯,顏色挺适合你。”
“嗯,可以。”
上官瑞聽着她死板板的回答,不悅的皺眉:“除了可以你就不會說點別的了嗎?”
她黯然的低下頭:“确實可以。”
“可以是可以,最起碼要發表一下你的觀點吧?”
“我沒有觀點,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那也是穿在你身上,也要你自己喜歡才行,咱倆觀點向來不合,我怎麽知道我喜歡的你會不會喜歡。”
“會喜歡的。”
上官瑞覺察出了她的異樣:“你沒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沒事。”
嘴上說沒事,但臉上卻是說不出的疲憊,不是因為乘電梯的緣故,而是在那個過程中,她的心已經不受控制,淪陷到了一個不該淪陷的地方。
“把這些全給我包起來。”
上官瑞把挑的幾套中意的服裝遞給服務員,然後轉頭問司徒蘭心:“還需要別的嗎?”
“不需要了,可以了。”
“好,那我們回去。”
出了摩登新人類,回到金碧酒店,張齊墨等人正坐在一樓大廳內喝茶,見他們回來,連忙招手:“瑞少,這邊。”
“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司徒蘭心扯住上官瑞的衣袖,不想跟過去。
上官瑞怔了怔,點頭:“吃午飯的時候我喊你。”
“不用喊我,我想多睡一會。”
“行,那去吧。”
司徒蘭心轉身離去,走了幾步,上官瑞突然喊住她,她回轉頭,疑惑的問:“怎麽了?”
“今天很勇敢。”
他舉起一只手緊握成拳,司徒蘭心的心于是又一次淪陷了。
“謝謝。”
從來沒有如此真誠的跟一個人道謝,更何況這個人,還曾經傷害過她。
司徒蘭心回到酒店的房間,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在夢裏,媽媽突然出現了,媽媽生氣的質問她:“蘭心,你對男人動心了嗎?”
她知道她的回答會令媽媽傷心,可還是坦白的承認了:“有一點。”
果然,媽媽很生氣:“你太令我失望了,竟然把我告誡你的話都忘的幹幹淨淨,你忘了媽媽是怎麽死的了嗎?你忘了曾經對我怎麽保證的了嗎?”
“媽媽,我沒忘,可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爸爸一樣。”
“天下烏鴉一般黑,如果你不相信媽媽的話,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母親的身影漸漸消失,她拼命的想伸手抓住,可卻怎麽也抓不住,母親臨別時那失望的眼神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她哭着呼喚:“媽,媽……”
夢醒了,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司徒蘭心呆坐在床頭,抹去了眼角淡淡的淚痕。
十二歲那一年,媽媽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絕望的說:“蘭心,記住媽媽的話,愛情就像是一顆毒瘤,一定要在它還不能傷害你之前,連根将它剔除。否則她就會變成一根毒刺,紮在你的肉裏,無論何時何地,它想讓你疼你就得疼。”
床頭邊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她的思緒,她木然地按下接聽:“喂?”
“親愛的在哪呢?”
打電話的是林愛,林愛心情好的時候就會喊她親愛的。
“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啦?真夠薄情啊,也不想想你被上官瑞趕出來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你。”
“我什麽時候被他趕出來了?”
司徒蘭心有些無語。
“好了,不跟你瞎扯八扯了,言歸正傳,這周五有空嗎?”
“幹嗎?”
“學校想組織一個夏令營,邀請部分老師參加。”
“又是江佑南的主意吧?”司徒蘭心幾乎不用想都知道。
林愛吞吞吐吐道:“是,也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如果是江佑南的主意,那我就拒絕。”
“為什麽。”林愛有些不理解。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想讓他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什麽?你有喜歡的人了?”林愛尖叫:“可不要告訴我,是那個大變态上官瑞啊!!”
“是他怎麽了?我不能喜歡他嗎?”
“當然不能!放着江佑南這麽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你不愛,你要去愛一個大變态,司徒蘭心,你也變态了嗎?!”
“你才變态了。”
司徒蘭心沒好氣的沖她一句,意興闌珊的說:“就這樣,我挂了。”
“等一下,別挂,我話還沒說完呢……”
司徒蘭心才不管她說沒說完,兀自把電話給挂了,現在心裏已經夠亂,可不能再讓她添亂了。
這邊才挂電話,那邊房門又被敲響,她走過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上官瑞,經過剛才那一場夢,這會見到他,無論是心情還是眼神,都有些複雜了。
“休息好了嗎?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回家嗎?”
“恩。”
“好,我收拾一下。”
司徒蘭心換了身衣服,跟着上官瑞出了酒店,坐進車裏,她給李甲富發了條短信:“甲富叔,我的身份證被夢龍拿去了,麻煩你下次來B市辦事的時候幫我帶過來。”
“好。”
李甲富簡單的回一條。
“餓了吧,這裏有吃的。”
上官瑞手往後座一伸,一大包吃的就擺在司徒蘭心面前,她怔了怔,拿出一包酸奶插了根吸管含到嘴裏,喝了幾口,佯裝随意的問:“你突然對我這麽好,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上官瑞噗嗤一笑,視線睨向她:“你認為可能嗎?”
“我認為不可能。”
“那為什麽還這樣問?”
司徒蘭心垂下眼睑:“想不出其它理由,被你欺負慣了,突然對我這樣好,就覺得肯定有原因。”
“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會善待你?這段時間我好像沒欺負你吧?”
“昨晚在泳池裏差點沒被你整死。”
上官瑞咧嘴又是一笑:“那是逗你玩,我要真想整死你,你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這句話,司徒蘭心完全相信。
“對了,你為什麽會患幽閉症?”
司徒蘭心睫毛輕顫了一下:“你也會對我的事好奇嗎?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那幫你克服乘電梯的恐懼,像是我會做的事嗎?”上官瑞反問。
她搖頭:“也不像。”
“那不就行了,說明你并不了解我,沒有什麽像不像我會做的事,只有我想不想做的事。”
“我确實不了解你,就像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時而對我好,時而對我壞。”
司徒蘭心聳聳肩,拿了一塊蛋撻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嗯,蠻香的,以前我都不吃這些東西。”
“為什麽?”
“不喜歡崇洋媚外。”
上官瑞沒好氣的揚了揚唇角:“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問題?”
司徒蘭心裝傻。
“你為什麽會患有幽閉症?”
“天生的。”
“怎麽可能?哪有人天生下來患這種怪異的病。”
“不然你以為是因為什麽?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原因,你是受了情傷打擊所致,而我到現在都還沒談過戀愛。”
說到上官瑞的痛楚,他便不再說話了,狹小的空間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快要到收費站時,上官瑞把皮夾扔給她:“拿錢出來。”
司徒蘭心抽了二張百元大鈔,合上皮夾時,瞥見了上官瑞的身份證,“咦,這照片什麽時候拍的,怎麽這麽清秀?”
“你的意思,我現在很蒼老是嗎?”
“那倒不是,現在是成熟,照片看起來就像我帶的那些中學生一樣。”
她又仔細端詳了一會,突然又問:“咦,你生日快到了呢?”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上官瑞的臉色卻沉了下來:“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給我放好。”
司徒蘭心撇撇嘴,把錢包合上,繼續問他:“生日想要什麽禮物?我買給你吧。”
“不用,我不過生日。”
這家夥又抽什麽風了,她拿熱臉他卻拿冷屁股對她,好像這會她也沒說什麽他不愛聽的話呀……
傍晚時分,終于抵達了B市,兩人一前一後進家門,待遇卻是完全不同,婆婆拉着她的手噓寒問暖,對兒子卻是置之不理。
于是司徒蘭心就在心裏揣測,上官瑞不過生日,莫非是跟她母親有隔閡?莫不是他不是婆婆的親生兒子?她想啊想,到最後,都把他想的跟自己一樣悲劇了,一定又是他爹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野種……
吃了晚飯司徒蘭心陪公婆在客廳裏聊天,正聊得起勁時,小姑子風塵仆仆的回來了,一進家門就雙手叉腰怒吼:“我哥呢?”
司徒蘭心被她的架勢吓一跳,木然的指了指樓上:“應該在書房工作,怎麽了?”
“待會跟你說!”
小姑子蹬蹬的奔上了樓,那火氣蓋都蓋不住。
“我上去看看咋回事。”
司徒蘭心不放心,想要跟上去,豈料公婆倒是不驚不乍,揮揮手:“沒事沒事,他倆能有什麽事。”
“就是就是,你接着說,剛才說到哪了?”
上官晴晴沖到樓上,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哇一聲大哭:“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上官瑞也被吓一跳,起身說:“我怎麽對你了?”
“你這次出差沒帶上季風,你讓他去相親了是不是?”
“你聽誰說的?”
“你甭管我聽說的,你就說是不是?”
上官瑞撫額嘆息,“是,不過……”
“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不知道我喜歡他嗎?你還讓他去相親?!”
丫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得更兇了。
“你聽說我說完,我讓他相親是有原因的,是商場上競争的一種手段,也就是說,是一種謀略。”
他這樣解釋,上官晴晴更是不能接受:“你太過分了,季風哪裏對不起你了,十八歲就跟着你賣命,你吩咐的事情他從來都是恪盡職守,現在你還讓她犧牲色相,你真是喪盡天良,嗚嗚……”
上官瑞被她哭得一個頭兩個大,耐着性子解釋:“不是讓他犧牲色相,只是借助相親這個方式,順利把合同簽下來而已。”
“那不是犧牲色相是什麽?不就看我家季風長得帥,所以才逼他去的嗎?”
“是,你家季風長得帥,比我帥,要不然我就親自出馬了。”
“少來了,你就是欺負我家季風沒爹沒娘沒了你沒依靠,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就是我家季風的依靠,你要欺負我家季風我就跟你沒完,哼!”
上官晴晴起身往外跑,與剛準備進書房的司徒蘭心撞個正着,司徒蘭心攬着她的肩膀問:“這到底怎麽了,怎麽哭成這樣?”
一見到可親可敬的嫂子,上官晴晴辛酸的抹把淚,語重心長的說:“嫂子,你咋會嫁給我哥這樣的男人啊,趕緊離婚吧,這男人簡直讓人活不下去……”
司徒蘭心頭頂一條黑線劃過,待丫跑開後,她哭笑不得的問上官瑞:“這孩子受什麽刺激了?”
“聽說了季風去相親,跟我興師問罪來了。”
“你指使的?”
“又不是真的相親,只是生意場上的一種手段,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那你要不再去哄哄她?”
“沒事,別看她現在要死要活的,要不了一個晚上,啥深仇大恨都能忘記。”
司徒蘭心淺淺一笑:“這性格倒是挺好,永遠都不會有煩惱。”
“羨慕她嗎?”
上官瑞意味深長的問。
“有點。”
他環起手:“為什麽你總是給我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好像你很不快樂。”
司徒蘭心眼底閃過一絲憂傷,唇角卻依舊挂着淡淡的笑:“我能快樂嗎?嫁給一個離過六次婚的男人,還整天冷落我欺負我,我沒像晴晴那樣尋死覓活就已經不錯了。”
“你終于承認我冷落你了。”
她沒好氣的哼一聲:“什麽我終于承認,這是事實,我從來就沒否認過。”
上官瑞看了看腕上的表:“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帶你出去溜一圈?”
“怎麽,心虛了?愧疚了?”
“你要這麽認為也行。”
司徒蘭心得意的仰起下巴:“那我就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兩人一起下樓,上官老夫人疑惑的問:“這是要出去嗎?”
“是的媽,我們出去走走。”
“嗳好,去吧去吧。”
老夫人樂呵呵的點頭,待兒子媳婦都踏出門後,她對老伴說:“瞧見沒有,那帝王山的高僧就是這樣的靈,蘭心已經完全占據了咱們兒子冰冷的心。”
上官汝陽卻不這麽認為,他面色凝重的說:“你可別抱太大希望,唐琳給咱們兒子造成的傷害不是那麽容易就痊愈的,只要傷口一天不消失,他就不可能接納一段新的感情。”
“有蘭心在怕什麽啊,一天不消失,那就再等一天,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消失,無論那塊傷口有多深。”
“只怕傷口消失了,那份感情還在,我們兒子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專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當初跟唐琳愛得多深刻。”
司徒蘭心跟上官瑞來到了B市唯一的海,夜晚的大海比白天更加激情澎湃,海浪敲打着岩石,濺起一朵朵銀白色的水花,海風吹在人臉上,有點涼有點鹹還有點濕。
上官瑞找了塊空地坐下來,擰開一瓶飲料遞給她:“以後就喝這個吧。”
司徒蘭心有些懵:“什麽叫以後就喝這個?”
“不要再喝酒了。”
她微微臉紅,想到了昨晚醉酒後被上官瑞錄下的音,局促點頭:“嗯好。戒酒。”
“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海邊了,至少在晚上。”
上官瑞直視前方,深邃的雙眼就像是面前的大海,深不可測。
“為什麽?你怕鬼?”
他瞪她一眼:“我最喜歡的就是鬼了,要不然外界怎麽盛傳我是魔鬼呢?”
她呵呵的笑:“那倒也是。”
“躺下來吧,可以看到很多星星。”
司徒蘭心率先躺到了沙灘上,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
上官瑞也躺了過去,雙手枕着頭,慵懶的說:“看星星是你們女人的愛好,男人看那玩意會被認為是同志。”
“誰說的,我剛到你家的時候,你沒看星星我也認為你是同志。”
“所以我才總是欺負你,因為我最讨厭別人把我當同志。”
“是你的行為讓別人誤會的,你要不想讓別人誤會,就應該大聲的告訴別人,我不是同志,如果你懶得解釋很多次,可以在電視臺發布一個公告,公告內容就寫:本人上官瑞,因讨厭女人,故不與女人同床共枕,但本人絕不是同志,本人的性取向歡迎專業人士鑒定。”
司徒蘭心調侃完,捂着嘴哈哈大笑,上官瑞懊惱的翻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取笑我,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海裏喂魚?”
“別,別,我開玩笑的。”
司徒蘭心抿着嘴卻還是忍不住笑,上官瑞見她笑個不停,眉一挑:“很喜歡笑是吧?好,那我就讓你笑個夠!”
他兩只手塞到她的腋下,使勁的撓她癢,司徒蘭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在沙灘上滾了好幾圈,最後實在沒辦法,舉起雙手:“我投降,我投降,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上官瑞這才放過她,指着她的額頭警告:“下次再敢懷疑我的性取向,我就找十個太監慰勞你。”
司徒蘭心躺在沙灘上重重的喘息,這是第一次她跟上官瑞相處的這麽融洽,這麽開心,臉上不自覺的笑出一朵花,“你這男人夠毒啊,找什麽人不好找太監,這年頭你能找到太監嗎?還十個?”
“能啊,帶你穿越不就行了。”
上官瑞閉着眼懶懶的回答。
“你要真有那個能耐,你就帶我穿到元朝去吧,我要去找張無忌。”
司徒蘭心軟綿綿的說。
“找他幹什麽?”
“小時候暗戀過他。”
噗。
上官瑞沒好氣地笑:“暗戀誰不好,要暗戀那個花心的家夥。”
“他哪裏花心了?他只是比較有女人緣,心裏唯一愛過的只有趙敏。”
“錯,他愛的應該是周芷若。”
“你才錯,他根本沒有愛過那個魔女。”
司徒蘭心側過身,面朝着他說:“倚天的結局處,周芷若曾這樣問過張無忌,在小昭、蛛兒、趙敏和她四個人中,他真正愛的人是哪一個。張無忌一時感慨萬千,想起自己也曾扪心自問過,那時只覺得,若能和四位姑娘一起長相厮守,豈不逍遙快活?然而世事變遷,小昭遠赴波斯做了教主,表妹蛛兒逝世,芷若誤入歧途,只有趙姑娘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雖然期間曾産生過誤會,他對趙敏是又愛又恨,但心裏從未放下過對她的牽念。然而,芷若的介入總讓他內心搖擺不定,始終無法正視自己的情感。直到那一刻,面對趙敏的不辭而別,他才終于發現,自己對那鬼靈精怪的小妖女竟這般難以割舍,若是今生再見不了她,自己也決計活不下去。所以,他也終于找到心底的那個答案,對芷若,他是一向敬重,對蛛兒,他是心生感激,對小昭,他是意存憐惜,但對趙敏,卻是刻骨銘心的相愛。”
上官瑞驀然睜開眼,意味深長的問她:“是你自己分析的?還是張無忌他老人家告訴你的?”
司徒蘭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因為看着他的時候,她會覺得心慌。
“是我自己分析的,但也是事實。”
上官瑞嘆口氣,突然落寞的說:“是不是每個女人小時都有這樣的一個夢想,嫁給那個像英雄一樣的張無忌?”
“咦,難道除了我還有誰也暗戀過他?”
上官瑞沉默不語,很久之後,當司徒蘭心都以為他是不是睡着了時,他卻悠悠地說:“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女人,小時候也曾瘋狂的迷戀過張無忌。”
司徒蘭心的心咯噔了一聲,不用問她也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是唐琳,因為婆婆曾說過,唐琳是她兒子唯一願意愛也願意親近的女人。
“不是張無忌太優秀,是每個女孩子都有公主夢,有的人喜歡楊過,有的人喜歡陳家洛,也有的人喜歡喬峰,男主角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出現在少女憧憬的那個年代。”
“現在呢?還憧憬嗎?”
司徒蘭心撇撇嘴:“早就不憧憬了。”
“那為什麽還想要見到張無忌?”
“為了刁難你呗,知道他只是一個虛幻的人物,就算你真的有能耐穿越,也不可能會找到。”
“所以知道他是虛幻的人物,才不再暗戀他了是嗎?”
“不是不再暗戀他,而是不再去做小時候的公主夢。”
司徒蘭心凝視着滿天的星辰,感悟的說:“曾幾何時,當我們遙望頭頂的燦爛星河,那夜夜的星輝依舊灑滿我們的心房,卻不見了為牛郎織女感傷的淚光……因為長大,而不再相信童話……”
張無忌也好,喬峰也罷,曾經,都只是童話。
——
上官瑞說得一點不假,上官晴晴頭天晚上還又哭又鬧,一副恨不得要跟哥哥斷絕關系的架勢,第二天就有說有笑,啥也不記得了,仿佛根本就沒發生過半點争執。
“嫂子,後天是我哥生日。”
司徒蘭心正忙着要出門,點頭答應:“嗯,我知道。”
“那你……”
“我會看着辦。”
李甲富剛剛打電話給她,已經把她的身份證帶了過來,讓她盡快去取,所以她沒時間跟小姑子聊的太多,便匆匆的出門了。
“哎,我話沒還說完呢,你怎麽就走了……”
司徒蘭心來到約定地點,李甲富已經等在那裏,他把身份證遞到她手裏,說:“這邊的事處理的怎樣了?”
司徒蘭心低下頭:“正在整理。”
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暗自盤算,要怎樣才能銷毀李甲富手中威脅到舅舅的證據。
如果單純的跟上官瑞解除婚姻關系,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都不想解除,過去是為了利用,現在則是因為……她對他動了情。
李甲富顯然對她這個回答并不滿意,他臉一沉:“只是離個婚,需要這麽長的時間整理嗎?”
“我做的任何事都有我的理由,我以為清楚我所有遭遇的甲富叔你是明白的。”
“以前我是明白,可是現在,你翅膀硬了,我想明白也明白不了了。”
“那你也不要逼我逼得這麽緊,你至少要我足夠的時間整理。”
李甲富冷笑:“我怎麽知道給你時間你是在整理,還是再想着怎麽對付我。”
司徒蘭心的心思一眼被他看穿,顯得有些局促:“您多慮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付像恩人一樣的甲富叔。”
“最好是這樣。”
李甲富雙眼折射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像是欣慰,又像是警告。
“我去下洗手間。”
司徒蘭心心裏有些難受,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表面上再強大,也會有不堪一擊的時候,更何況,她面對的不是李甲富一個對手。
洗了把涼水臉,她重又回到茶館的位子旁,李甲富指了指她遺忘在桌邊的手機:“剛你有個電話,我幫你接了。”
她眉頭一皺,迅速翻出通話記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生氣的質問:“你跟他說什麽了?”
“放心吧,我只是說他打錯了,并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
李甲富悠哉的品了一口茶,很不以為然的态度。
“你怎麽可以随便接別人的電話?這是侵犯我的隐私知道嗎?”
司徒蘭心真的很生氣。
“你人不在,我替你接個電話這有什麽不妥?也許你憤怒的原因不是我接了你的電話,而是電話是誰打來的吧?”
“你再胡亂猜測什麽?就算我人不在,我的電話你也不該随便接聽,還說什麽打錯了?你這樣讓我怎麽解釋?甲富叔,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甲富砰一聲把手中的陶瓷杯重重的拍到了桌上,切齒的說:“是我胡亂猜測還是事實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前兩天你們在T市的摩登商場裏摟摟抱抱的乘電梯來回走了幾十趟,你敢說你沒有對他動一點私情?”
司徒蘭心目露震驚,第一次覺得面前這個人很可怕,因為,他就像她的影子一樣了解她。
兩人争執了很久,最後司徒蘭心憤怒的拂袖離去。
而這一切,都被對面茶館內的上官瑞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聽不到他們再說什麽,可是從表情上來看,不難看出是在争吵。
名揚街是一條古街,整整一條街都是茶館,細數下來不少于十來家,而今天就偏偏這樣湊巧,上官瑞在這裏遇到了司徒蘭心,而司徒蘭心卻因為滿腹的心事沒有發現他。
晚上上官瑞回到家,佯裝随意的問司徒蘭心:“你今天去哪了?”
“我去見了一位遠房親戚,你給我打過電話是吧?”
上官瑞稍稍意外,沒想到司徒蘭心會坦然相告:“恩,是的,他說打錯了。”
“那時候我去了洗手間,他當時跟我借錢我不肯借給他,所以他有些生氣就說你打錯了。”
“哦原來是這樣。”
上官瑞松了一口氣,溫和的沖她笑笑:“問之前還真擔心你會跟我撒謊,你知道,我最讨厭別人騙我了。”
“怎麽會。”
他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現在已經沒再把你看作外人,所以你記住,任何事都不要跟我撒謊,否則我一定會很失望。”
“嗯好。”
平安度過了一關,司徒蘭心的心情卻并沒有放松下來,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她隐隐覺得,李甲富的存在,将會嚴重威脅到她與上官瑞的發展。
這一晚,司徒蘭心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終在黎明曙光到來之前,痛下絕心做出了選擇。
她不要再活在黑暗中,她要把自己拯救出來,并且,連着上官瑞一起拯救。
吃了早飯,她去了母親的墓地,把一束百合放在了碑前,百合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當年司徒長風就是用一車的百合俘虜了母親的心,從而導致了她苦難的一生。
“媽,今天蘭心是來跟你請罪的,請你原諒我,因為一個男人,第一次想要放棄為你報仇……”
司徒蘭心跪了下來,手指輕撫母親略帶憂傷的照片,“你一定對蘭心失望透了,怎麽可以這樣自私,為了自己而忘記了媽媽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對不起媽媽,真的對不起,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再利用那個男人達成我的目的,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是我的克星,一次次的告誡自己,要讓他充分的信任我,然後借他之手摧毀司徒長風,可是到現為止,我都沒有這樣做,因為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男人跟我一樣,心裏有着嚴重的創傷,正是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才不忍心傷害他,我比誰都能體會,在心口上劃一刀的滋味……”
司徒蘭心的眼淚抑制不住滾滾而下,替母親報仇是她從小到大的心願,她為了達成這個心願計劃了多年,可是現在突然間要放棄,別說是母親接受不了,就是她自己,都無法原諒。
從來都不理解母親當年為什麽會心儀父親,卻在那一天,上官瑞告訴她:因為我不是一個正常人,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活得正常一點。這句話時,理解了母親。
愛情,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到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是愛了,即使明知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