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因為上官瑞,她卻是能理解了。

“我考慮一下。”

“好,考慮好了随時跟我說。”

司徒蘭心點點頭,輕道一聲:“謝謝。”

揣着滿腹的心事回到家,所幸的是公婆都不在,樓下客廳空無一人,她慢悠悠的上樓,看到書房的燈亮着,并沒有走進去,而是直接進了卧室。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上官瑞從書房裏出來,司徒蘭心已經進了浴室。

他敲敲門:“回來了?”

站在花灑下,她低低的應一聲:“恩。”

“怎麽回來這麽晚?晚飯吃了嗎?”

“吃了。”

上官瑞沒聽出她聲音的異常,便又重返回書房工作去了,過了大概半小時,約摸着她洗的差不多了,他才結束工作回到房間,正碰上司徒蘭心從浴室裏出來。

“你哭了?”

他一眼看出了她眼角哭過的痕跡,詫異的按住她肩膀:“誰惹你了?”

司徒蘭心怔怔的望着他,很想說,是你,就是你,除了你,誰現在都沒有辦法讓我傷心,可是她卻說不出口,只是輕輕的拿開他的手,疲憊的說一句:“我累了,現在什麽也不想說。”

上官瑞後來進浴室洗澡,發現地上扔着的被司徒蘭心忘記收起來的髒衣服,才預感到她可能是受了什麽委屈,他怔怔的望着手中被染滿了番茄醬的衣服,突然起身來到她的密室門前,重重敲門,門開了一條縫,司徒蘭心隔着門縫問:“幹嗎?”

“你的衣服怎麽了?”

司徒蘭心沉默了一下,如實說:“你前妻的傑作。”

“付阮阮又找你麻煩了?”

“不然你以為呢?”

她關了門,不想再與他談論這個話題,上官瑞握着手中的衣服,慢慢擰成了一團。

第二天,又是驚心動魄的一天,先是昨晚那幾個學生的家長跑到學校來理論,江佑南身為校長,自然是想方設法安撫他們,好不容易将他們安撫好,不速之客付阮阮卻又來了,她在辦公室裏揚言要見司徒蘭心,司徒蘭心正在上課,林愛跑去給她通風報信,讓她先躲一下,她皺了皺眉後,毅然回到了辦公室。

“你又想幹什麽?”

她陰着臉質問。

付阮阮指了指外面:“出去談。”

一聽她要出去談司徒蘭心懸着的心便稍稍放下了,至少這個女人今天不是來鬧事的。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學校的操場邊,待四周空無一人後,付阮阮開口了:“昨天的事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司徒蘭心驀然睜大眼,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如果沒聽清我可以再說一次,昨天的事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才過了一晚,她就這麽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司徒蘭心覺得不可思議。

“好,說完了嗎?說完我就走了。”

“等一下。”

付阮阮叫住她:“你還沒有說,你原不原諒我?”

“只要你不再找我麻煩,我無所謂原不原諒。”

“那可不行,你必須要給我一個明确的答複。”

呵,司徒蘭心冷笑一聲:“我要是不原諒呢?”

“那我就天天到學校來找你,直到你原諒為止。”

真是個瘋子,一天一個變化,司徒蘭心不耐煩的揮手:“行,我原諒你,以後就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話還沒說完呢。”

付阮阮上前攔住正欲離開的她,遞過去自己的手機:“給上官瑞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已經原諒我了。”

司徒蘭心赫然僵住:“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你少裝了,不是你回去吹了枕頭風,他會大動肝火的揚言我不道歉就把我爸的公司毀了?”

這時候,司徒蘭心才總算是明白了付阮阮态度轉變的原因,原來是上官瑞替她讨了公道。

她接過她的手機,撥通了上官瑞的號碼,那端很快接通:“喂?”

“我原諒她了。”

司徒蘭心言簡意赅的說了五個字,短暫的靜默後,上官瑞說:“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第一時間通知我,別像個傻子一樣,只會偷偷的哭鼻子。”

礙于付阮阮在場,她不方便多說什麽,便輕輕答應:“好,我挂了。”

“現在可以了嗎?”

挂了電話,司徒蘭心詢問付阮阮。

“不要以為你贏了,如果不是因為顧慮到我的家族事業,我是絕不會向你這種女人低頭。”

司徒蘭心不甘示弱的回一句:“如是不是因為不想看到你,我也絕不會接受你虛僞的道歉。”

“你喜歡上官瑞吧?”

付阮阮不急不惱,很突然地問出了這個司徒蘭心心中的秘密。

“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向你彙報我的私生活。”

“你的私生活我一點不感興趣,只是想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喜歡他,那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因為上官瑞絕不會喜歡除了唐琳以外的任何女人,唐琳你知道是誰嗎?他是上官瑞日日夜夜思念的女人,我曾經因為動了那個女人的畫冊,而被他狠狠的甩了一記耳光,到現在我都不能忘記當時他看着畫冊時心疼的目光,以及看着我時厭惡的眼神。’”

“你倒是對他的過去挺了解。”

司徒蘭心佯裝鎮定的笑笑,“不過我不介意,他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說明他是個重感情的人,他答應過我,會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哈哈哈——

付阮阮發出嘲諷的大笑聲:“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司徒蘭心你真是夠幼稚啊?三年都不曾忘記,因為你的出現他就能忘記了?你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真心奉勸你一句,別不知天高地厚,否則總有一天你會欲哭無淚。”

嘲諷的笑聲漸漸遠去,司徒蘭心伫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一陣風揚起,她的悲傷化作了一朵朵柔軟的蒲公英,飛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下午下班,上官瑞沒有電話通知她,就自發到學校來接她了,這兩天,關于她的謠言學校傳得沸沸揚揚,多數都是一個版本:她帥氣而又多金的老公有了新歡,正欲抛棄她,她一怒之下找到新歡大打出手,而新歡則忍無可忍跑到學校以牙還牙,所以才有了潑番茄醬那驚悚的一幕。

林愛見到上官瑞,頗是不悅,沒過去跟他打招呼,便先行離開了。

司徒蘭心走過去,輕描淡寫的問:“你怎麽來了?”

“接你下班,請你吃飯。”

“回家吃就好了。”

她已然沒什麽心情跟他一起出去吃,所以對他的提議也并沒有顯得有多雀躍。

“回家吃多沒意思,今天帶你去吃家裏吃不到的,快上車吧。”

昨天看笑話的幾名同事見到上官瑞溫柔的沖着司徒蘭心笑,不禁有些納悶,看司徒蘭心的眼神各種羨慕嫉妒恨。

司徒蘭心嘆口氣,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弧度,灰姑娘做的最錯的事,就是讓所有窮人家的女兒都有了希望。

上官瑞把車子開到了海邊一家海鮮館,指着招牌對司徒蘭心說:“看,沒騙你吧。”

司徒蘭心自我嘲解地笑笑,敢情他還記着她喜歡吃螃蟹,真是難得。

兩人下了車,走進店裏,挑了個臨海的位置坐下來,上官瑞對服務生說:“蒸螃蟹,煮螃蟹,烤螃蟹,煎螃蟹,炒螃蟹,每樣來幾只。”

司徒蘭心驚詫的望着他:“點那麽多,吃的完嗎?”

“吃不完打包回家接着吃。”

“幹嗎?找虐嗎。”

上官瑞溫柔的望着她:“不是找虐,是發洩,把那些令你煩惱的人,想成一只只大螃蟹,然後吞到肚子裏去,連骨頭都不要吐出來。”

服務員端來了清蒸螃蟹,然後又端來紅燒螃蟹,接着又端來烤螃蟹,不消一刻鐘的時間,桌上便堆滿了螃蟹,而那些螃蟹在司徒蘭心的眼中,全都變成了上官瑞的臉,有開心的,不開心的,生氣的,煩惱的,一只只在她眼前繞啊繞,繞的她頭暈目眩。

“開動吧。”

上官瑞把一只清蒸蟹夾到她碗裏,她瞅了幾秒,夾起來就往嘴裏送,咯吱咯吱的把骨頭嚼碎了咽到肚子裏,真的是一根也沒吐出來。

“吃的是我吧?”

某人很識趣的問。

司徒蘭心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無比憂傷落寞的問:“你是否在等待,讓你傷口愈合的那個人的到來……”

氣氛驀然僵硬了起來,上官瑞沒有回答,司徒蘭心又說:“今天付阮阮嘲笑我,如果我以為我的存在,可以代替你三年都不曾忘記的人,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現,總有一天會欲哭無淚。”

“不要聽那個女人胡說八道。”

“她說的不是事實嗎?你不肯接受我,你忘不了唐琳這都是事實不是嗎?”

上官瑞撫額嘆息:“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這個話題?”

司徒蘭心心裏很難過很難過,她吸吸鼻子:“好,你不想談那就不談了,不過有句話我想奉勸你,不要總想着回憶,因為裏面那個人不一定同樣想着你。”

那一天,司徒蘭心吃了很多只螃蟹,每一只,都是上官瑞的影子。

轉眼間,司徒嬌給的期限只剩下三天,她打來電話催司徒蘭心:“想好了沒有?什麽時候自覺離開?”

司徒蘭心痛苦的閉上眼:“急什麽,不是還沒到時間。”

“這麽說,你是已經打算離開了?”

司徒嬌頗為欣喜。

“我離不離開對你沒有一點好處,所以最好不要高興的太早,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弄走你這塊絆腳石,以後我司徒嬌的路條條通羅馬。”

司徒蘭心一直失落于上官瑞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也沒有心思想辦法對付司徒嬌,更沒有辦法擺脫李甲富,偏偏這兩個人像鬼魅一樣纏着她不放。

這邊司徒嬌才挂了電話,那邊李甲富的電話又打來,無外乎是詢問她什麽時候去T市,要不要過來接她之類的話,像是串通好一樣,把她逼得無路可退。

周六夜裏,司徒蘭心做了一個惡夢,驚出一身冷汗,之後,她便再也沒辦法入睡。

一個人獨守在密室的窗前,凝望着窗外被啃噬的半圓,雙眼不知不覺模糊,已經結婚三個月了,可是到現在為止卻還是有名無份,她走到門邊,悄悄拉開房門走到上官瑞床前,上官瑞睡得很沉,月光下的俊顏棱角分明,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撫摸,他卻突然開口說話:“這麽晚起來,是夢游了嗎?”

司徒蘭心驚得縮回手,黯然回答:“我……随便走走。”

上官瑞坐直身,按亮床頭燈:”半夜出來走走?”

“剛做了個惡夢,睡不着,想看看你睡了沒有。”

“我睡覺一向敏感,有一點動靜都能覺察出來。”他看了看牆上鐘表的時間:“才二點,不打算睡了嗎?”

司徒蘭心沉默不語,半響忽爾擡頭說:“讓我睡在這裏可以嗎?只要躺一會就好。”

她完全是不報任何希望,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

上官瑞愣了幾秒,卻很出乎她意料的點頭:“好,上來吧。”

他往後挪了挪身子,給司徒蘭心騰出一片地兒,司徒蘭心揣着一顆複雜的心躺了過去,上官瑞替她蓋好被子,然後關了燈。

視野陷入黑暗中,兩顆清澈的眼淚滲出來,她緩緩伸出手,圈住了上官瑞結實的後背。

上官瑞身體驀然一僵,翻了個身面對她,司徒蘭心見他沒有将她推開,便往他懷裏鑽了鑽,哽咽着說:“你之前提議過生孩子,我已經想好了,我願意。”

上官瑞的身體愈發僵硬,他嘆口氣:“蘭心,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很抱歉曾經跟你提議過如此自私又荒唐的想法。”

“為什麽?現在跟以前有什麽不一樣嗎?”

“以前我只是為我自己着想,但是現在,我也開始想要為你着想。”

司徒蘭心的心咯噔一聲,有一絲絲的驚喜,也有一絲絲期待,期待他能說出想要為她着想的背後,哪怕對她有一丁點的感情。

“為什麽現在想要為我着想了?”

她鼓起勇氣問出來,然後,忐忑的等他回答。

“你對我來說,像家人,也像朋友,是我在最彷徨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人,所以,如果我不能百分百的愛你,我絕不會把你當成生育工具,這樣是對你不負責任的行為,這樣的混帳事,現在感激司徒蘭心的上官瑞,已經做不出來了。”

家人、朋友,唯獨不是愛人,司徒蘭心終于體會到,心飛上雲端又掉入谷底的滋味。

“我們離婚吧。”

不是一時沖動,亦不時心酸所致,而是這幾天反反複複思考的結果。

上官瑞騰一聲坐起來,顯然被她這句話震懾住了,他很意外,非常意外,同時心裏,也有一抹悵然若失的難受,之前他問過司徒蘭心,以後打算怎麽辦,那時候她的回答是,沒有愛情也會留在他的身邊,當時對于她的回答,他表面上沒說什麽,其實內心很欣慰,可是現在,她突然提出離婚,他完全是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是說真的嗎?”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冷靜,上官瑞終于接受了事實,卻仍然抱着一絲希望,希望司徒蘭心只是跟他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是的,是三個晚上不眠不休思考的結果。”

司徒蘭心的肯定摧毀的他心中那一絲希望,他有些激動,按住她的雙肩:“為什麽?不是說好就算沒有愛情也會留在我身邊,難道只是當時說得那一刻,心意才是堅定的嗎?”

“對不起,我以為我做得到,我也很想做到,但是種種現實證明,我做不到了,真的做不到了。”

司徒蘭心抑制不住內心的難過,流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滴落到她蒼白無力的手背上。

付阮阮的羞辱,司徒嬌的威脅,李甲富的逼迫,上官瑞的無心,這些,都把她逼到了絕路,她的心,筋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跟殘忍的現實負隅頑抗了。

上官瑞慢慢縮回了手,頹廢的下了床,走到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支煙,在漆黑的環境裏,那微弱地火光散發着袅袅煙霧,吸入司徒蘭心的肺部,像針一樣紮得她痛。

到此刻為止,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她已經不再奢望上官瑞的挽留,他的心就像他的人一樣,堅硬,冷漠,不輕易愛上一個人,也不輕易忘記一個人。

從來,司徒蘭心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羨慕那個從未謀面,叫唐琳的女子。

“你應該不會有異議吧,如果覺得是我先提出來讓你沒面子,那明天吃早飯的時候,就由你來跟爸媽宣布跟我離婚的消息吧。”

上官瑞依舊背對着她,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又像是聽到了,卻不願意回答。

司徒蘭心等了一個世紀漫長的時光,才終于等到上官瑞的回答:“好,我答應。”事實上,他是沒有資格不答應,給不了別人想要的,那麽別人走或留,他有什麽資格說不?

果然是不能對這個男人有太多期待,司徒蘭心苦笑笑,到最後時刻,他也還是不願意接受她,其實如果他開口讓她留下來,哪怕依舊不說愛,她也會留下來,可是他沒有。

“離婚後你有什麽打算?”

上官瑞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會離開這裏,去巴黎進修。”

“再也不回來了嗎?”

“如果兩年後我沒有回來,那麽,便不會再回來了。”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上官瑞說:“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如果我能做到,我不會拒絕。”

“離婚的事暫時不要跟我父母說,我不想讓他們再因為我而傷心了。”

“可是能瞞多久,不讓他們知道,你就一直不能有新的婚姻。”

上官瑞自我嘲解地笑笑:“你以為這次離婚後,我還會再結婚嗎?”

“為什麽不結婚了?頻繁的結婚離婚,不就是上官瑞你的人生方式。”

“是我的人生方式,可是現在我已經厭煩了這樣的方式,我在海邊答應過一個女人,會努力做一個正常人,除了還不能忘記心裏的那個人,其它方面,會像我答應的女人希望的那樣,不再亂發脾氣,不再刻意回避現實,不再游戲人生。”

司徒蘭心的眼淚又一次悄無聲息的滑落。

“好,我也答應你。”

她從他的床上下來,側目提醒:“辦手續的日子你方便了就聯系我,但是不要拖的太久,因為去巴黎的簽證我已經簽下來了。”

司徒蘭心心灰意冷,接下來,就是安頓好舅舅和舅媽。她若走了,李甲富必然不會放過他們,雖然是一些讓她失望的親人,可是終究也不忍丢下他們不管。

周末上午,她來到舅舅家,開口見山就告訴他:“帶舅媽離開B市吧,不管去哪裏都好。”

呂長貴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緊張的問:“為什麽要離開?”

“因為我不會嫁到李家,李甲富達不成他的目的,你和舅媽就會成為他報複的對象。”

看着外甥女一臉的憔悴,呂長貴感到了深深的自責,妹妹去世後,他非但沒有把她的女兒照顧好,卻還讓她的女兒一直來照顧他,真是妄為長輩,妄為一個男人。

“好,那我明天就帶你舅媽離開這裏,以後再不回來,再不成為你的負擔和累贅。”

“等我安頓好,會跟你們聯系的。”

“你也要離開嗎?”

呂長貴頗為詫異。

“恩。”

“那你母親怎麽辦?你不替她報仇了?”

“以後再說。”

司徒蘭心黯然的低下頭,現在的她,連自己都顧不了,又怎能顧得不了母親。

離開舅舅家,她又打電話把司徒嬌約了出來,在清靜優雅的咖啡館裏,司徒嬌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說吧,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你的選擇是什麽?”

司徒蘭心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把包裏的簽證拿出來,推到她面前,一切便盡在了不言中。

司徒嬌拿起她的簽證看了又看,發出得逞的笑聲:“這才對嘛,就應該做出這樣明智的選擇,才能夠保留你可憐又卑微的自尊心。”

“我離開這裏,不是因為你的威脅,而是自有我想要離開的原因,所以你不必這樣充滿勝利感,說句難聽的,司徒嬌,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勝利了,不是你贏了,而是我主動放棄了。”

司徒嬌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輸了就是輸了,何必還要漲自己志氣滅他人威風?不過沒關系,看在你即将要離開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等有朝一日你回來時,若需要喊上官瑞妹夫,可要向我學習,別再這麽小心眼。”

司徒嬌得意的大笑,起身揚長而去。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司徒蘭心的耳邊,還是充斥着那令人惡心嘔吐的笑聲。

自從提出離婚後,上官瑞便開始早出晚歸,她竟然很難見到他的面了,眼看着簽證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不得不電話催促他辦離婚手續,可是每每一提到這個話題上,上官瑞就以種種理由岔開,要麽在開會,要麽在陪客戶,要麽在幹這,要麽在幹那,總之,就是很忙很忙的意思。

司徒蘭心不禁有些納悶,以前她也不見他這麽繁忙過,怎麽現在要離婚了,他反而變得這樣忙?

思慮再三,她決定直接去公司找他,親眼瞧一瞧,是不是真的忙得天昏地暗,連見面的時間都抽不出。

到了上官集團,總臺大美女熱情的招呼了她,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公司,可是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總裁的太太。

乘電梯上了九樓,司徒蘭心的眼圈不自不覺就紅了,她怎麽能忘記,如果不是上官瑞,她根本克服不了對電梯的恐懼,那時她是多麽感謝她,可是現在,她反而後悔了,如果那一天,她堅持不配合,堅持不接受他的幫助,那麽一切會不會不一樣,她一定不會把她的心淪陷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間裏,心若不淪陷,就不會跟上官瑞這麽快走到了分手的地步。

到了九樓,總裁辦公室五個字映入她的眼簾,她邁步走上前,伸手把門推開,裏面是一間獨立的秘書室,秘書室後面才是總裁辦公的地方。

季風驀然見到她,顯得很驚訝,忙起身招呼:“太太,你怎麽來了?”

“上官瑞呢?我要見他。”

“哦,瑞總正在開會。”

季風回答得中氣不足,司徒蘭心從他的目光裏看出了他在撒謊,她徑直往前走:“那我在裏面等他好了。”

“嗳,等一下。”他伸手攔住她:“我領你到休息室等好了,瑞總不喜歡訪客直接等在他辦公室。”

“我不是訪客,我是他妻子。”

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執意把門推開了,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上官瑞坐在辦公桌旁的身影。

上官瑞驀然瞧見她,也是頗為詫異,他瞪一眼季風,季風無奈的搖頭,示意他盡力了。

“不是在開會嗎?”

司徒蘭心走到上官瑞面前,目光犀利的質問。

“哦,剛結束。”

“那現在沒事了吧?沒事我們去把正事辦了。”

上官瑞想了想,點頭:“也好。”

他拿起車鑰匙,率先出了辦公室,司徒蘭心緊随其後,到了地下車庫,上官瑞倒車的時候問:“戶口薄帶來了嗎?”

司徒蘭心點頭:“恩,帶了。”

“你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與我離婚,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有了異心,想趕緊擺脫我另嫁他人了。”

“那你這麽明顯的回避我,我也同樣懷疑你是不是打心眼裏,開始不想放我走了。”

77 難不成要一起睡

77 難不成要一起睡

被她喊的不耐煩了,上官瑞唰一下游過來,沒好氣的問:“你以前在學校是拉拉隊成員嗎?嗓門子這麽大。”

她翻翻白眼:“是啊,我以前就是拉拉隊成員,每次只要我吶喊助威,無論什麽比賽我方都能凱旋而歸。”

“對,使勁兒往自己臉上貼金吧,反正又沒人知道。”

上官瑞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正要重新游到水中央,司徒蘭心伸手抓住他濕漉漉的胳膊:“哎不要走啊。”

“幹嗎?”他盯着抓住他胳膊的手,揶揄道:“還沒看夠我的裸體?”

司徒蘭心一陣窘迫,松開手,眼神閃爍的說:“我是來捉奸的。”

“哦對,我差點都忘了。”他指指呂明超身邊的女人:“看到沒有,剛接我電話的就是那個女人,去吧,去跟她打吧。”

“打什麽?”司徒蘭心有些無語。

“你不是來捉奸的麽?”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跟她有奸情?”

“我可沒承認,我在電話裏就跟你解釋了,是你自己不相信。”

“你早說你在游泳,而且跟你幾個狐朋狗友在一起,那不就沒事了。”

“我幹嗎要跟你解釋這麽多,你喜歡來捉奸那就來呗,反正那幾個家夥也正寂寞着,不過,你剛才說他們幾個是我什麽來着?”

司徒蘭心吞吞口水:“沒什麽。”

“七姨太,別光顧着陪老公聊天啊,也過來陪老公的朋友聊聊嘛。”

張齊墨扯着喉嚨吆喝。

“你快上來,我困了。”

司徒蘭心無視身後的調侃之聲,急着讓上官瑞上岸,然後送她去房間。

“困了就去睡覺,為什麽要我上去?難不成要跟我一起睡?”

“我不知道你住哪個房間。”

他驀然睜大眼:“還真要跟我一起睡?”

司徒蘭心窘得恨不得一頭紮到水裏,糾結的說:“我沒身份證,開不了房。”

“你身份證呢?”

“在我朋友那裏。”事實上,應該是在飛機上,李夢龍趁她睡着時從她包裏偷了過去,這孩子雖然傻,可也知道沒有身份證她就回不了B市。

“那就回你朋友家呀。”

“這麽晚不好意思再回去打擾人家了。”

“那你睡我房間我怎麽辦?”

她眼珠骨碌轉一圈:“你跟他們幾個人中随便一個人湊合一晚不就行了。”

“說得倒輕巧,我雖然不喜歡女人,但更不喜歡男人,不如你跟他們……”

上官瑞話沒說完,就被司徒蘭心狠狠打斷:“你今天要是再敢把我拱手讓人,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掐死你!”

“想哪去了?我的意思不如你跟他們商量一下,讓他們兩人擠一個房間,然後騰出一間給你。”

他沒好氣的停頓一下,上下打量她:“以為自己是塊寶呢,也不瞧瞧人家身邊圍繞的美女哪個不比你有吸引力,一個個珠圓玉潤的,比你這個幹扁豆強多了。”

司徒蘭心差點沒氣得吐血,她這麽好的身材,他竟然用幹扁豆來比喻,“哪兒有比基尼?”

“幹嗎?你這幹扁豆的身材不會要拿出來秀吧?”

“是不是幹扁豆群衆的眼鏡是雪亮的,至于有眼無珠的人另當別論。”

司徒蘭心微微仰起下巴,故意擡高胸部,想要綻露出她女人特有的自信風采。

“群衆?”

上官瑞噗嗤一笑:“我怎麽以前就沒發現,司徒蘭心也有這麽自負的一面?”

“不是自負,是自信,用詞要恰當,快告訴我哪裏有泳衣。”

“行了,咱就別丢人了,你自尊心本來就不多,還是省着點兒用吧。”

赤裸裸的蔑視終于激怒了司徒蘭心,她手一指:“你給我上來。”

“不上。”

“有種你就上來。”

“說不上就不上,你有種你下來。”

司徒蘭心無論面對誰都能保持優雅的大家風範,唯獨面對無賴一樣的上官瑞保持不了,她氣轟轟的瞪着他:“我數到三,你要再不上來,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怎麽?要跳下來非禮我嗎?”

她沒好氣的哼哼:“非禮你?以為自己是塊寶呢?也不瞧瞧我身後幾個男人哪個不比你有魅力,小麥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就連那服務生都比你這小白臉強多了。”

如果說上官瑞不是省油的蠟燭,那司徒蘭心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一鬥嘴,往往都是兩敗俱傷,而無一人獲勝。

“男人的魅力體現在床第之間,你要不要我喊他們過來,讓你感受一下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魅力?”

“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一個不能人道的家夥,也好意思跟我談男人的魅力。”

上官瑞黑了臉,顯然被她刺激到了,手一勾:“你下來。”

“不下。”

“真不下?”

“說不下就不下。”

他點頭:“行,你不下我上去。”

司徒蘭心暗暗竊喜,原來這家夥這麽BT,非要刺激他,他才能聽話。

“拉我一把。”

上官瑞伸出一只手,半個身子裸露出來。

“我怎麽拉得動,那邊不是有扶手嗎?從那邊上。”

“我已經被你氣得腿抽筋游不動了,你要不拉我就喊那邊珠圓玉潤的大美女了。”

司徒蘭心怕上官瑞真的喊那些女人過來,女人一過來,男人肯定也跟過來,到時候免不了又要被他們調戲。

不情不願的伸出一只手,完全是毫無防備,直到整個人跌進池內,濺起一朵大大的水花,她才如夢方醒,下一秒,就是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攀住了上官瑞。

原來,她竟然不會游泳。

上官瑞又有了取笑她的理由:“呀,剛才還大哧哧的要泳衣,原來是只旱鴨子。”

“你混蛋!”

司徒蘭心氣得伸手在他後背上狠狠擰了一把,身後是不懷好意的笑聲,她不敢回頭,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沒這麽丢人過。

其實剛才要泳衣,也只是打算在岸邊走兩圈,壓根就沒想過要下泳池,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在游泳方面弱智的過分。

“瑞少,你們夫妻倆要玩暧昧的就回房間裏玩,別當着哥幾個的面行不?”

“就是啊,瞧着七姨太把你摟的多緊,哥幾個真是羨慕嫉妒恨。”

“貌似這游泳池還有監控呢,可不能玩的太過火哦……”

司徒蘭心聽着張齊墨等人的戲谑之言,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她貼在上官瑞耳邊哀求:“抱我上去,算你贏了。”

“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不想上去了,而且……”他用力撥開依附在他身上她的身體:“也不想被一只旱鴨子糾纏,你就自生自滅吧。”

他突然松了手,司徒蘭心沉進了水裏,嘴裏被灌了好幾口水,雙手無措的拍打水面,心慌得連救命都喊不出,只有一個念頭在腦中盤旋,這下完了,一定又會像上次一樣,被他棄之不顧。

就在她絕望之時,腰部忽爾被人禁锢,她軟綿綿的靠過去,吐了一灘水,全都吐在了攬着她腰的男人肩膀上。

“你這女人真惡心,我還沒被人這樣糟蹋過。”

司徒蘭心有氣無力的瞪着上官瑞,真想一把掐死他,可惜她現在的力氣,頂多只能踩死一只螞蟻。

“不是想整死我嗎?還救我幹嗎?”

待力氣稍微恢複,便是切齒質問。

“誰整你了,我是想激發一下你游泳的潛能。”

“得了,別說我沒那潛能,就算有,也用不着你來激發”

司徒蘭心撇過頭,沖游泳池的入口吶喊:“服務生,給我扔一個救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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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