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不配我敬酒
路嘉析冷着視線,就像根本沒看見崔郁單這個人似得。
酒桌上有一瞬的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到了路嘉析和崔郁單身上,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以前國內的娛樂公司兩家獨大,一家是聖娛,一家是郁行,前幾年pw以極其迅猛之勢擠了上來,和另外兩家成了國內不可撼動的娛樂圈三大巨頭。
崔郁單是郁行的太子爺,獨一個那種,就連梁導都得給他幾分面子,在場的除了那兩位總裁,幾乎沒人敢惹他。
所以呂曼憶其實挺納悶的,當年路嘉析把崔郁單人都快揍殘了,聽說崔郁單都要告路嘉析了,可後來卻莫名不了了之。
甚至從那以後路嘉析的資源不僅沒差反而好了起來,更是叫人莫名。
“路大少爺,在娛樂圈混了三年了,沒人教你禮數嗎?在場的投資商,按照禮數,你是不是應該每個人都先敬一杯?”崔郁單不善的聲音再次響起。
郁行這次來了個代表,但一直跟在崔郁單身後,顯然是過來走過過場。
崔郁單這人長得陽光帥氣,他在娛樂圈的人設一直是禮貌謙遜的大哥哥,其實對待別人時,他那副模樣也一直裝的不錯,可一碰上路嘉析,咄咄逼人的樣子就全出來了。
在場的幾個圈裏人都對崔郁單和路嘉析的不合有些了解,可見着崔郁單這幅挑釁模樣的,倒都是第一次。
路嘉析依舊不理會。
眼看着全場要冷下來,在場的若就崔郁單,呂曼憶也不會管,可對面還有兩尊大佛,根本惹不起,她只能出來打圓場:“崔先生,小路還小不懂事,我替他敬你一杯。”
崔郁單半點面子不給:“你算什麽?憑什麽替他敬?”
呂曼憶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
她雖然沒這些人的地位高,怎麽說也是公司裏的金牌經紀人,敬她的人不在少數,崔郁單這麽打人臉的她已經很久沒碰了。
可看在場合不對的份上,呂曼憶還是深吸了幾口氣忍下了這份氣,她剛再次揚起笑臉要開口,路嘉析忽地站起來,給自己開了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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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利落地給自己滿上一杯,朝着任家郢的方向敬了一杯。
任家郢一愣,反應過來連忙給自己倒酒要回敬,路嘉析已經重新滿上敬陳栩了,緊接着是梁導,聖娛的代表,一人一杯,沒有半點含糊。
呂曼憶看着路嘉析這模樣都有兩分沒反應過來。
她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見路嘉析,這小孩漂亮固執又有點傲,他不是那麽懂人情世故,但是他又比任何人知分寸有禮貌。
今天這一舉動呂曼憶根本沒料到,崔郁單眼底也有兩分驚訝,但他眼底的驚訝只是一閃而過,随後浮上傲慢的笑。
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等着路嘉析倒上一杯酒敬他,羞辱的話都已經準備好了。
路嘉析端起酒到他面前,牽了牽唇角,當着他的面把酒倒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崔郁單的臉上頓時爬滿了怒火,他騰得從座位上竄了起來,怒視着路嘉析:“你什麽意思?”
路嘉析沒什麽表情地看他:“你不配我敬酒。”
話落下他便兀自坐下,絲毫理會崔郁單的意思都沒有。
崔郁單的理智瞬間被怒火燒了個一幹二淨,他想都沒想,直接拿起桌子上那瓶還剩下小半瓶的酒,将裏面剩下的全數潑到了路嘉析臉上。
啤酒順着路嘉析的臉頰落下,流到他的白襯衫上,不多時衣服便濕了大半。
在場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路嘉析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靜,崔郁單當即笑了起來:“誰給你的資本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
拿過酒瓶,開蓋,潑酒,動作幾乎是一瞬間完成,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崔郁單藍色的襯衫已經濕了個透徹。
這一次包間裏抽氣的聲音頓時更加響了。
崔郁單怒火沖天,擡起手就是要給路嘉析一拳,拳頭還沒揮出去,手臂忽地被人捏住,捏住他的手力道大的可怕,桎梏得他的手根本沒有半點動作的餘地。
他罵了一句扭過頭,就見陳栩沒什麽表情地站在他身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
“放開!”崔郁單勉強忍着脾氣開口。
不遠處的任家郢忽然放下手機走了過來:“都說崔家公子禮貌懂事,怎麽,今天是來個了冒牌貨?”
崔郁單紅着眼睛看向任家郢,絲毫沒留口德:“你放什麽屁?”
陳栩松了力道,他便借勢甩開陳栩的手,怒氣沖沖地要朝任家郢走去,剛走出一步,就被他身邊的郁行代表拉住了。
郁行代表對他搖了搖頭,小聲說:“崔少,不可。”
雖說如今三家集團是國內娛樂圈三巨頭,但是明白的都知道,聖娛和郁行雖然是老牌公司,有上百年的背景,可現如今的發展勢頭卻是落了pw一截。
pw不僅發展迅猛,在各方面眼光都獨到且精準,未來幾年只會越來越好,這種時候,誰都不想和pw交惡。
崔郁單雖然怒急攻心,但不是沒腦,他抹了把臉,勉強壓下怒火,回頭狠狠地瞪了路嘉析一眼。
路嘉析依然不看他,仿佛這個人無關緊要似得,他只是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染了色的衣服,皺了皺眉頭。
他不喜歡那種黏糊糊的感覺,可現在走似乎有些不好。
“路先生,回去換衣服吧,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酒會,興致已經敗了,穿着黏糊糊的衣服也不好受。”任家郢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路嘉析身旁,禮貌地對路嘉析笑着。
路嘉析愣了愣,看了眼呂曼憶,見對方沒有不贊成,于是他禮貌地對任家郢說了聲“謝謝”,起身就要走。
路過崔郁單身旁的時候,崔郁單的眼神又瞬間變得陰狠起來。
兩個人擦肩而過,崔郁單用很輕的聲音說了句:“跟你爸一樣賤。”
路嘉析的腳步瞬間停住,他扭頭看向崔郁單,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森冷。
下一秒,狠厲的拳頭砸在崔郁單臉上,直接把他砸到了地上。
周圍誰都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一幕,在誰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路嘉析已經騎到了崔郁單身上,不要命地開始揍崔郁單的臉。
連着兩拳下去,周圍的人終于反應過來,連忙要去拉人,然而路嘉析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眼神冰冷而堅毅地像是要将崔郁單往死裏揍。
任家郢和陳栩一開始還在一旁一副看戲的态度,很快發現路嘉析狀态不對,眼看着要出人命,這才連忙上去拉人。
陳栩力氣大,勉強把路嘉析拉開兩分,可誰想就這麽一個空檔,崔郁單竟是直接奮起翻身,轉而把路嘉析壓到了地上,開始迅猛回擊。
兩個人一時間扭打在一起,不少拉的人都被他們牽扯,包廂裏噼裏啪啦一陣響,亂成了一團。
包廂的門在這時被打開,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崔郁單把路嘉析從地上扯起來,眼看着要把路嘉析撞到桌上。
門口的人影迅速閃過,誰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見崔郁單被扔出去,“砰”一聲撞上了牆。
而原本應該撞上桌子的路嘉析落入一個懷抱,被人牢牢抱住。
熱鬧的包間頓時安靜下來。
呂曼憶抑制不住顫抖地看着崔郁單被他身邊的人扶起,又滿臉擔憂地看向路嘉析,待看清楚抱着路嘉析的人時,她頓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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