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錦瑟設計
且不說斐善和那邊如何修羅場的故事,這邊貓發財邁着驕傲的腳步趾高氣昂地回到小院,驟然發現小院中空無一人,着急找了一圈,連翠華都不見蹤影。
距離他離開院子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蘇錦瑟之前還窩在被窩中懶散過日。現在突然離開,叫她走的人要不是有急事,要不就是來人拒絕不得。
貓發財站在合歡樹下沉默良久,最後輕輕躍到樹上閉眼小憩。
這裏到底是蘇府,蘇家人若是留不得她辦法多得是,如今要拿她做墊腳石更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他現在不過是一只貓,自身難保,自然也救不了蘇錦瑟。
貓發財如是想着。
我得去看看又是那個王八蛋把蘇錦瑟叫走,打擾我上課。
貓發財趴了一會憤憤起身,琥珀色/貓瞳豎起,頗為不忿地遙望東苑。它躍上屋頂快速向着老太太的院子跑去。
第一嫌疑人就是那個無事生非的妖婆子。
其實貓發財離開沒多久,老太太身邊的華嬷嬷就出現在院門口。
原本翠華攔着她,借口姑娘在睡覺,不讓她進姑娘的屋內,因為蘇錦瑟今日未敷面,模樣和平日出現在衆人面前大不相同,若是被人發現,自家姑娘的處境将會更加不妙。
但華嬷嬷何人?她跟随老太太身邊四十年,從老太太還是姑娘起作為教導嬷嬷跟随在她身邊,陪她嫁入蘇家,無兒無女,一生都侍奉在老太太身邊,乃是老太太身邊第一人。從內院人數繁多的韓府到了家主花心無能的蘇府,多年整治內宅的手段經驗,豈會是一個翠華攔得住的。
她面無表情地越過翠華,推開門站在門口,看向背對她穿衣的蘇錦瑟,面無表情地說道:“老太太請七娘子去鶴柏堂有事商議。”
蘇錦瑟背對着她低聲應下。
華嬷嬷盯着她許久,視線從她的後腦勺到肩脖頸,最後移開視線,淡淡說道:“本不該如此唐突,只是來之前老太太特意叮囑過,昨夜跪了一宿,要老奴親自看一下七娘子才安心。”
蘇錦瑟抿着唇,華嬷嬷今日好端端推門而入這個舉動讓她惴惴不安,與其說她來傳信,不如說她來打探。老太太身邊如此得臉的嬷嬷來給一個不受全府喜愛的娘子傳口信,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翠華把華嬷嬷送到門口,這才一臉惶恐地進了院子。她看着蘇錦瑟已經坐在梳妝臺前,這才驚慌說道:“華嬷嬷怎麽親自來了。”
Advertisement
遲鈍如她也覺得華嬷嬷來得動機很奇怪,她知道自己不該露出如此慌張的神情,可華嬷嬷在蘇府連侯爺都敬重有加,怎麽會來給蘇錦瑟遞個話,這也太奇怪了。
蘇錦瑟看着她慌裏慌張的臉,嘆了一口氣:“你太慌張了,沒事也覺得有事。”她一邊說着一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臉摸上粉。
原主臉的底子實在太好了,不過好好調養了半個多月,原本灰黃陰沉的臉褪去斑駁陰沉的陰霾,露出白皙細膩的肌底。
她上粉的動作停了一下,擡眸掃了一眼門口的位置,微微皺起眉來,起身,背對着大門站在床邊,對着發愣的翠華問道:“你站在門口,你能看到我哪裏。”
翠華被支使着站在門口,盯着蘇錦瑟的背影,突然愣了一會,明明七娘子還是七娘子,也沒有露出正臉,可單單這個背影看去,姑娘卻是莫名大不相同。
蘇錦瑟回頭,一看到翠竹的神情,心裏咯噔一下。
“你看到什麽了?”她緊盯着翠華,冷靜問道。
是她疏忽了,兩個陌生人之間如何能完全相像,尤其是兩個性格迥異的人。這半月裏,她在孟識有意識的訓練下,單從體型姿态就與原先唯唯諾諾的蘇錦瑟完全不同,華嬷嬷這般人物豈會看不出。
“有點說不出的不一樣,而且姑娘脖子這塊露了出來,好白,好似會發光。”翠華嘴裏發苦地指了指後脖頸。
蘇錦瑟今日在家穿的寬松,那脖頸處的領口頗為松垮,她當時為了遮住臉背對着門,卻不小心忘了遮擋住脖頸處的皮肉,露出一直隐藏的秘密,遲鈍如她也覺得不太妙。
即使站在冬日暖陽落下的方格中,翠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惴惴不安地說道:“姑娘,老太太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蘇錦瑟深吸一口氣,看着手中的粉盒子,冷靜後說道:“先別慌,一點後脖頸肉而已,你去拿些炭來,再刮一點豬油來,務必要快。”一旦有了對策心裏就安定許多,她盯着鏡中人的臉龐,微微嘆了一口氣。
十三歲的少女正處在年少青澀與成熟妩媚之間,深邃的眉眼,飽滿的雙唇,這是極為嬌媚的長相,可偏偏臉上還帶着少女還未張開的圓潤,兩相極致的美感集中在一張小巧的臉上,又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這樣的臉對蘇錦瑟來說是一把雙刃劍,不論結果如何,她必定會受傷流血。
“姑娘。”翠華捧着油和炭回了屋子。
灰粉雖然可以遮擋但是冬日冷風吹一吹就很容易膚色不均,在老太太有了疑心的情況下,這樣斑駁的臉色是瞞不過老太太的眼睛。
她動作麻利地磨出碳灰來,又化了點豬油,把貼在額頭的花黃粉末刮了下來,最後摻上點白皙細膩的粉盒子,調出一種略微暗沉的顏色。
這個和之前調制的粗糙的灰粉極為不同,這顏色更偏向灰黃,且不再是單純的粉末,偏向膏狀。
只見蘇錦瑟撚了一塊,頗為嫌棄地伸手往自己臉上抹去,很快她臉上就露出一種暗沉之色,顏色極為自然,好似原本的膚色就是這樣。
翠華看的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說道:“姑娘,姑娘,好厲害。”
蘇錦瑟滿意地轉了轉臉,緊接着用那盒粗糙的粉盒子給自己打了一層巨白的粉,最後拍手把那層粉拍掉,臉上的膚色越發真實。
“厲害什麽,不過是一時之計,而且這個用料複雜,根本供養不起。”蘇錦瑟把最後一點扣扣搜搜地擠到脖子上,逐漸顏色變淺,邊緣用粉盒子暈染開,不至于格外突兀。
“姑娘與以前一樣不就好了,為何今日格外複雜。”翠華扶起蘇錦瑟,給她挑了件素淨簡單的衣服換上。
“我想大概是脖子上的刀要見點血,檢驗一下我這個貨物的品質了。”蘇錦瑟漫不經心地說着,黝黑的眼珠微微眯起。
老太太是她頭上懸着的刀,一觸即發,留給她的時間并不多,可如何脫離困境與她而言卻是毫無頭緒,如今走一步算一步,最壞的打算不過是被當做墊腳石。
孟識說過,隐忍不發是如今處境的最好選擇,她是羔羊,毫無還手之力,既然沒有方向,不如蟄伏等待。
一擊必中,才能成功脫險。
在此之前,她必須要讓自己顯得無害可控,免得哪裏不如老太太的意,平白受了折磨。
翠華被她說的面色慘白,給她整理衣衫的時候,手都在抖着。
蘇錦瑟一把握住她的手,認真說着:“我有一句話一定要與你講,遇事不可慌張。”
“不過是還未發生的事情,自亂陣腳只會讓結果越來越壞,而且即使刀架在脖子上,沒有最好一刀,都有回旋的餘地。你一慌,就什麽都結束了,命在你自己手裏,自己不把握誰也救不了你。”
她說話的口氣太過認真,眼神直直地看着翠華,漆黑深沉的眼睛中帶着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穩重與鎮定,那眼神格外能安撫人,把翠華一直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姑娘說得對,是我太沒用了。”翠華沮喪着,片刻後打起精神來,堅定應下,“我一定會保護好姑娘的。”
蘇錦瑟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臉頰,笑眯眯地說着:“我們可以一起努力。”
“走吧,看看老太太找我們有什麽事情。”
貓發財踩着瓦磚來到鶴柏堂的屋頂,小耳朵抖了抖,仗着體型嬌小,藝高人膽大地跳到一處開着窗的窗臺縫隙上趴着,透過縫隙,清晰地看到屋內的情形,貓瞳微微縮起。
——萊嬷嬷怎麽也在?
只見大堂正上方坐着老夫人,右下首的位置正是萊嬷嬷,左下方的位置坐着遍尋不見的蘇錦瑟。
貓發財龇了龇牙,不高興地把尾巴盤在自己腿邊,貓眼從老夫人身上移開,落在蘇錦瑟身上轉了一圈,确認她沒受傷就趴在原處聽着裏面的動靜。
“只是例行檢查功課罷了,嬷嬷說你禮儀進步很大,夫子也誇你棋藝開了竅,經文上面也有了自己的見解。”老夫人捏着佛珠淡淡說着。
蘇錦瑟坐在下首低着頭輕聲應下。
“如此甚好,自當勤勉,女子也應懂禮識大體,不堕了蘇家門楣。”老夫人說話不鹹不淡,連眼角都沒有落在她身上。
蘇錦瑟一直緊繃的心遲遲不肯下落,讓華嬷嬷親自叫她來,卻是說些無光緊要的事情,實在與老太太的性格不符。
“如此,你便回去吧。”
“祖母教訓的是。”蘇錦瑟起身行禮說着,動作行雲流水,舒張大氣,絲毫看不出之前的怯懦之色。
老太太的眉心微微皺起,手中一直波動的佛珠停在原處,擡起眼眸來細細打量着面前低眉順眼的人。
“說起來,你生母膚若凝脂。七娘子之前養了許久,怎麽膚色不見白。”老太太繼續撥動着佛珠,狀似無意地與萊嬷嬷笑說着。
蘇錦瑟心中咯噔一下,很快冷靜下來:“錦瑟也不知為何沒有變化,想來是沒有抓着雲姨娘的好。”
萊嬷嬷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沉默刻板的眉宇不帶一絲變化,四平八穩地說着:“雖黑了些,但膚質細膩,七姑娘年歲還小,好好養養定然能出落得不錯。”
“多謝嬷嬷指點。”蘇錦瑟行禮,她眉心蹙起,緊抿着唇,欲語還休。
老太太一見她這種神色,神情不由沉了下來,她素來讨厭女子做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雲姨娘整日蹙眉捧心,弱不禁風的模樣,這個七娘子也是學得十足像,原本以為她有長進,沒想到故态萌芽,令人生厭。
她手中的佛珠不輕不重地磕在茶幾上,下垂的眼皮微微掀起,露出一陣冷光,盯着蘇錦瑟說道:“有話邊說,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一直沉默站在後面的翠華突然跪了下來,連磕三個響頭,擡起頭來淚流滿面地說着:“老太太冤枉七姑娘,七姑娘也想好好将養,可如今院子,院子只奴婢一人伺候,許多事情都要姑娘自己弄,這人,自然是養不好的。”
大廳內倏地安靜下來。
窗戶夾縫中的貓發財盯着沉默的蘇錦瑟,翻了個白眼,可胡須不由抖了抖,眼底露出滿意之色。
小院子裏就屬蘇錦瑟最懶,連貓發財作為貓身時都會被不知情的翠華拎起來作為固定器壓住被子和負責叼着繩子給他們挂繩索,就蘇錦瑟整日懶洋洋地躺着,即使面對落灰的地面也不覺得髒,完全能做到視若無睹。
翠華這一番話想必是蘇錦瑟來之前教的。老太太最好面子,萊嬷嬷又是官家身邊能說得上的話的教導嬷嬷,最是重視這些禮節問題,往日在宮內可是一點錯都不能見,嚴苛之名聞名汴京。
蘇錦瑟這一棍,正好打在七寸上。
老太太神情一僵,萊嬷嬷眉心皺起,幾位丫鬟噤若寒蟬。
“貴人要來,大夫人整日忙着前院後院的時候,七娘子搬去小院也沒多久,想必是忙忘記了。”華嬷嬷開口解釋着。
她一說完,老太太臉色緩和了一些,萊嬷嬷卻是依舊神情不虞。
“既然是無心之過,你親自去請大夫人好生配好人數,蘇家的姑娘淪落到自己收拾院子,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老夫人順着臺階下去,心裏暗恨大夫人真是怎麽都教不好,這點小事上面都能克扣庶女,斤斤計較,這才會讓蘇府今日在萊嬷嬷面前落了面子。
“萊嬷嬷見笑了。”老太太對着她歉意笑着。
萊嬷嬷的視線落在蘇錦瑟身上,搖了搖頭不說話。
她聞言便接過話頭,面無表情地說道:“老夫人客氣了,早聽聞大夫人乃是殿前都指揮使倪擅之女,兄長乃是翰林學士,都是最守禮仁愛之人,深得官家喜歡,這般家風下教出來的姑娘如何會失禮,定然是忙忘了。老太太也不必自責,素聞尊公克己複禮,乃是一等一的人物,此事如何能與老太太有關。”
老太太猛地握緊佛珠,臉上勉強挂着笑。
窗臺上的貓發財差點笑出呼嚕聲來,萊嬷嬷說話的風格他是領教過好幾次的,一本正經地朝人心窩子上捅,偏偏又站着大義,誰也挑不出錯來。蘇錦瑟也沒想到這個萊嬷嬷這張嘴好生厲害,強忍着上揚的嘴角,死死低着頭。
“萊嬷嬷說的是。”老太太一口血往肚子裏咽。
“祖母不必自責,都是錦瑟不夠勤勉。”蘇錦瑟擡起頭來,眼含淚光,楚楚可憐地說着,“如今府中要來貴人,大夫人正是用人之際,錦瑟不敢打擾大夫人,之前随波院的丫鬟又都被遣了出去,若是此時抽用,只怕會害的大夫人捉襟見肘,左右為難,到時候在貴人面前失了禮,錦瑟萬死難辭其究。”
她說的極為動情,神情誠懇,眼眶含淚,老太太原本還疑心是她下套,可見她又是這副摸不清北的蠢樣子,心中疑窦漸消,想來是這個翠華的無意之舉。
“雲姨娘之前有個王嬷嬷,自幼照顧錦瑟,如今受了錦瑟牽連落在漿洗院裏,錦瑟有心不忍,如今院子裏也放不下這麽多丫鬟,只需一個王嬷嬷便足矣,還請祖母憐憫。”
老太太恨不得把這事翻過去,見她要求簡單,便點頭說道:“那便是她了,也不要麻煩大夫人了。”
蘇錦瑟眼眶含淚,盈盈而拜。
貓發財眼睛亮晶晶的,尾巴晃了晃。處理這件事上蘇錦瑟比他想象的還要果斷聰明,找準時間,一擊出手。
“下去吧,昨日跪了一宿,今日也好好休息。”老太太揮手,示意她退下。
蘇錦瑟神情無異地退了出去,不曾想,一個冒冒失失的丫鬟端着一盞茶直接撲到蘇錦瑟身上,澆濕了她的衣服。
原本正打算離開的貓發財瞳孔眯起,弓着背站了起來,這侍女分明是故意撞上來的。
老太太身邊的華嬷嬷厲聲呵斥道:“不知規矩的小蹄子,冒犯七娘子拖下去仗責十板,還請老太太體恤,讓老奴帶七娘子去廂房換身衣服吧,冬日風寒,小心傷了七娘子身體。”
站在門口的蘇錦瑟被冬風一吹,渾身戰栗,心中直直下沉,原來今日目的竟在此。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