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堂間對峙
蘇錦瑟特意穿了件豔麗的衣服, 這衣服還是之前老太太假惺惺送來的衣物,款式老舊,模樣豔麗,若是穿在尋常人身上只覺得俗不可耐, 可這般過時的衣服穿在蘇錦瑟身上, 即使小臉不施粉黛, 依舊嬌貴富貴,豔麗無邊。
“姑, 姑娘,真好看。”翠華癡癡地看着蘇錦瑟, 傻傻說着, “比雲姨娘還好看。”
在翠華眼中雲姨娘已經是天人之姿,可蘇錦瑟比她還好看幾分。大抵是眉眼靈動,帶着少年人的活力, 而不似雲姨娘一般年紀輕輕卻早已心如死灰。
王嬷嬷跪坐在蘇錦瑟身後, 看着銅鏡中的少女, 嘴角露出懷念的笑容, 輕梳着她漆黑如鴉羽的青絲:“姑娘打算今日梳個什麽樣式,這般豔麗的衣服,若是發髻高聳, 佩戴金玉最好不過,昨日太監送來不少首飾都是極好的。”
“嬷嬷看着辦吧,我連梳個頭發都會打結。”蘇錦瑟看着銅鏡中溫和注視着自己的人, 從昨日送來的首飾匣盒間特意挑出一個金絲勾邊的金钿,淺笑說着,“給我帶上這個。”
“姑娘到底未及笄,梳個簡單版的雙環結鬟, 再配上玉簪與這個金飾最好不過,不失體面也不太過分。”王嬷嬷打量片刻就做出了決定。
一旁的翠華咬着手指猶豫說着:“姑娘怎麽不塗那個灰撲撲的東西,好端端這樣打扮,只怕老太太那邊要出事的。”
“姑娘做事還要與你商量嗎,越發沒大沒小。”王嬷嬷瞪着她一眼怒斥着。
翠華慫慫地低下頭,垂頭喪氣地哦了一聲。
“無事,與她說清楚了,到時也好随機應變。”蘇錦瑟看着王嬷嬷一雙手靈巧地穿梭在發絲間,很快就露出發髻的輪廓。
“從今以後我便都是這番打扮,既然我一直退縮不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為什麽不主動一些,暴露出自己的優勢,讓蘇家以為可以利用,一旦有了價值,老太太這等重利之人自然不會置我于死地。”蘇錦瑟淡淡說着。
翠華咬着唇,害怕說着:“只怕老太太知道姑娘之前欺騙她她的事情會勃然大怒,姑娘又該受罰了。”
蘇錦瑟笑了笑,指了指院門口的黃門小聲說道:“不是還有他們嗎。再說了罰一罰出了氣,這事便掀了過去,總歸不會出人命的。”
翠華還是畏懼老太太的手段,可有不得不點頭,一咬牙大聲說道:“若是那個老太婆罰你,我陪你一起。”
“胡言亂語。”
“罵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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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梳頭的手一頓,無奈說着:“姑娘不要慣壞了翠華,我看她整日無法無天都是姑娘太寵着了。”
“哪有,翠華多可愛。”蘇錦瑟笑眯眯地說着。
翠華有了蘇錦瑟撐腰挺了挺腰杆,可一觸及王嬷嬷警告的眼神又慫慫地低下頭,玩着手中的玉簪。
蘇錦瑟一出門就有兩位黃門跟了上來,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她今日特意踩着時間去鶴柏堂請安,一路上衆人看到她無不停下腳步癡癡地看着她。
一襲桃紅色長裙,高聳的發髻,鬓間搖曳的發簪,深邃豔麗的五官,白皙透亮的小臉,行走間搖曳生姿,步履輕盈,花飛蝶舞。
這哪是原先氣質怯怯懦的七娘子,這通體氣派比嫡女六娘子還要來得耀眼奪目。
“七……七妹妹。”後面傳來蘇錦光猶豫不決的聲音。
蘇錦瑟漫不經心地回眸看到後面的蘇錦光大方笑道:“二姐姐早安,今日怎麽這樣晚。”
蘇錦光站在遠處,她今日也穿了一件桃紅色的衣服,配着那日去南紅店買來的頭面,都是時下最時興的東西,原本還自覺光彩照人。直到看到面前之人穿着過時的衣服,帶着簡單的頭飾,只是這般随意地站着,眉眼含笑,眼波流轉,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挪不開眼。
“七妹妹今日怎麽這樣打扮。”蘇錦光盯着蘇錦瑟鬓間的金钿,這是汴京最流行的首飾,價格極為安貴,那日只有蘇錦彤買了一副,價格已是昂貴可模樣還是一般,絕不像今日蘇錦瑟頭上這個樣式精細。
她想起昨日的傳聞,那個氣勢淩然的歐陽太監擡了十五大箱的東西送給蘇錦瑟,這東西必然是那裏的。
嫉妒,憤怒,不甘像螞蟻一樣爬上蘇錦光的心裏,一點點撕咬着她的血肉。
為什麽又是她,她怎麽還不去死。
“不行嗎,我看衆位姐姐也都是這般打扮,昨日太子送來這般多東西放着也浪費了,為何不戴起來呢。”她故意把太監換成太子,笑臉盈盈,一張臉在微光中越發奪目。
只聽到咣當一聲,一個仆人端着的水盆掉在地上,砸在他腳上,他卻忘記叫喚,只是盯着蘇錦瑟看。
蘇錦瑟被這個不敬的目光看的眉心蹙起,微微掃了一眼,見他臉頰上有這三道正在結疤的傷痕,好似貓爪留下。
“太子,太子給的,不是說是歐陽太監給的嘛。”蘇錦光連笑都端不住了。
“整整十五箱的東西,若不是太子示意,如何能直接送到我這裏呢。”蘇錦瑟睜眼說瞎話,一點也不心虛。
蘇錦光的笑再也繃不住,冷冷說道:“七妹妹慎言,禍從口出,太子之事豈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議論,這些東西妹妹還是小心為好。”
“自然要小心,切不可丢了。”蘇錦瑟假裝不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回了一句。
蘇錦□□得咬緊牙齒,可有不好繼續說着,只好吞了這口氣,不再說話,推開蘇錦瑟自己先行一步。
等蘇錦瑟招搖過市穿過半個蘇府來到鶴柏堂的時候,大堂內早已坐滿了人,只剩下蘇錦瑟一人未到。
她掀簾一入內,原本熱鬧的氣氛倏然一僵,所以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震驚,嫉妒,驚喜。
蘇錦瑟面不改色,臉上笑臉盈盈。
“見過主母,大夫人,三夫人。”蘇錦瑟行禮,寬大的袖子高舉輕落,姿态行雲流水,矜貴優雅,大方自信。
“錦瑟,你,你……你怎麽變好看了。”蘇錦然驚喜地站起來,驚訝地問着。
“一向如此。”蘇錦瑟笑得眉眼彎起,黑珠白水,沉靜透明。
她最是知道怎麽的笑容是最好看的,這樣的角度是最驚豔的,為此她練習了許久。
一時間,屋內衆多麗姝容顏都比不過她的微微一笑。
老太太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我們七娘子倒是有本事了,連張臉都要藏着掖着,我蘇家還是吃了你不成。”大夫人陰陽怪氣地說着。
蘇錦瑟一點也不害怕,笑臉盈盈地看着面容倨傲的大夫人,黝黑眼眸在亮堂的屋內好似珍貴的黑珍珠在淺淡水域中閃着溫潤光澤。
“大夫人哪裏的話,錦瑟與蘇家如魚入水,那有什麽吃不吃人的話,再者,雲姨娘樣貌如何大夫人應該更為清楚才是,兒女肖像生母,就如六姐姐肖像大夫人,按理并無不妥之處吧。”蘇錦瑟一張嘴就把大夫人氣得仰倒,自己正房夫人,她女兒是正兒八經的嫡女,如今在她口中淪落到和姨娘庶女一起比較,如何不讓自诩身份的大夫人氣得火冒三丈。
“一來便耀虎揚威炫耀自己得勢嗎?”蘇錦彤怒氣沖沖地呵斥着。
“六姐姐說笑了,何來耀虎揚威,不過是穿了身新衣服,六姐姐今日穿得也是新衣裳如此說來也是耀虎揚威。”
蘇錦彤面色大變,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模樣,忿忿瞪着她。
“倒是沒想到你這般好口才。”老太太不鹹不淡地開了口。
“祖母謬贊了。”蘇錦瑟依舊笑臉盈盈地應着,她态度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出乎衆人意料。
三夫人的視線一直看着她,幾日不見她憔悴了些,一直帶笑的臉頰微微斂起。
“坐下吧,一來就攪得衆人不安生。”老太太磕着茶碗蓋冷冷說着。
“祖母說笑了。”蘇錦瑟皮笑肉不笑地做到原先的位置,原先透風的位置今日因穿得暖和倒也不會冷得哆嗦。
“七娘子可別以為有太子撐腰就了不得了,不把我們長輩放在眼裏。”大夫人氣急攻心,口不擇言。
蘇錦瑟驚呼一聲,小聲說道:“大夫人何出此言,小心禍從口出,太子之事豈容蘇家內院之人議論,不可妄言,這話可是二姐姐親口教訓我的呢。”
蘇錦光面色大變,吓得連連搖頭。
大夫人氣得雙手都在哆嗦。
蘇錦然悄咪咪地靠近她,扯着袖子對着她比了個大拇指,狹促地眨眨眼,蘇錦瑟矜持地笑了笑。
“若是無事便都退下吧,錦瑟留下。”一盞閑茶的時間,老太太放下茶碗發話。
“那我等錦瑟一起走。”蘇錦然放下茶碗天真地說着,“她拉下許多功課,我可以給她補補課。”
“你這成績補得了誰的課。”老太太一眼就看穿她的目的,半阖着眼,淡淡說着,“女兒家家修身養性最為重要,切不可被人教唆帶壞,好好上你的課去。”
蘇錦然眨眨眼,假裝聽不懂,屁股就黏在凳子上不起來。
蘇錦瑟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出去,一直沉默的三夫人此事也開口說道:“去吧,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添亂,昨日你父親為你布置的大字還未練好,你且回去好好寫着。”
蘇錦然迷茫地盯着自己的母親看了一會,突然跳下椅子,一本正經說道:“母親說的對,兒這就回去練字。”
屋內很快就只剩下四人,蘇錦瑟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頗有興趣地吃了茶幾上的糕點,果然比不上昨日太監送來的十幾籠糕點。
祖母不開口,餘下兩位兒媳皆是沉默,三夫人沉穩地喝着茶,斂眉不語,大夫人時不時看着老太太,抓耳撓腮的着急模樣。
“昨日之事我已聽說了。”老太太搖了搖頭,放下茶杯率先說着,她看着蘇錦瑟,見她依舊慢裏斯條,不慌不忙的樣子,心中冷笑,“太監繞過蘇家直接給一個庶女東西,說出去丢的是蘇家的臉,并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
蘇錦瑟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糕點,等慢吞吞地咽下最後一口糕點,點了點頭:“怎麽會繞過蘇家呢,太監昨日還說是先遞給祖母,祖母不收,他心中難安這才特意越逾送到我手中,若不是得了太子首肯又怎會入蘇府,說起來也是太子對蘇家重視,不然只是一個小小庶女又豈會特意賠罪。”
蘇錦瑟左一個太子右一個太監,扯起棋子當令牌的模樣氣得老太太握緊佛珠才能勉強壓抑着怒氣。
“太子與蘇家的事情豈容你來置喙,不過今日不是與你說這些事情的。”大夫人見老太太氣急,連忙開口說着。
老太太捏了捏佛珠,冷靜下來,半阖着眼沉默着,默認大夫人的話。
漆黑的眼珠好似黑水沉珠,沉默看着大夫人,突然讓人感到一陣壓力。
大夫人心虛地移開視線,落在她鬓角的金钿上,如此精巧的首飾便是在太原也少見:“蘇家的女兒養在深閨一律費用都由中饋支出,統一分配,斷沒有自己放置金銀的前例。”
蘇錦瑟眨眨眼,無辜說道:“大夫人言之有理,蘇家一向嫡庶不分,一視同仁,大夫人掌管中饋自然是最為公平的。”她說的頗為真情實感,言辭懇懇。
大夫人臉色一僵,恨恨地瞪着蘇錦瑟,可蘇錦瑟還是一副極為誠懇的樣子,她心裏頓時像吞了只蒼蠅,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少給我油嘴滑舌,不說這些有的沒的,昨日歐陽太監給的十五箱物件都應收歸中饋,女兒家養成收集金銀的惡習,再好的容貌也會變得市儈。”大夫人索性不再委婉直截了當地質問着,意圖堂而皇之地暴露出來。
蘇錦瑟笑了笑,撫了撫鬓間的金钿,伸手拔了出來,放在茶幾上,認真地說道:“怕是大夫人誤會了,昨日太監并未送來金銀,也就這一只金钿算得上金銀,大夫人若是喜歡便收去吧。不過說來也奇怪,太監送的東西一些細碎物品,雖說金貴但都是小物件,譬如銀絲炭,暖手爐,棉被等等,都是錦瑟目前需要的入冬東西,太監實在是體貼。”
三夫人手中茶杯緊握,擡起頭來盯着大夫人,面無表情說道:“這些都是蘇家入冬必備的東西,為何錦瑟那邊會沒有。”
大夫人被三夫人淩厲的視線盯得心中一虛,緊接着理直氣壯地說着:“東西我都是分下去了的,為何沒有我怎麽知道。”
“大夫人既然不知,不如請掌事的嬷嬷來,若是有偷奸耍滑之輩應當打發出去才是,免得毀了蘇府清譽。”三夫人擦着嘴角,淡淡建議着。
掌事的嬷嬷正是大夫人的陪嫁嬷嬷,這些事情大夫人豈會不知。
“今日本就不是說這事,為何被這個丫頭扯到這裏。”大夫人僵硬地扯開話題。
“既然說到這裏為何不先解決此事。”三夫人據理力争,“若是傳出去蘇家苛待庶女,該叫別人怎麽看我們蘇家,錦光已經在議親,這不是要壞了她親事嗎。”
“三夫人怎聽信七娘子一人之言,東西我家夫人确實是送了過去,至于東西最後怎麽處置還不是七娘子自己說的算,怎好賴夫人東西未給。”大夫人身邊的陳嬷嬷出言維護着。
三夫人淩厲的視線瞬間落在陳嬷嬷身上,陳嬷嬷心中一驚,下意識移開視線。
“嬷嬷真是冤枉我了,既然大夫人不信便可喚人來對峙,再不濟嬷嬷也可以讓人去錦瑟院中搜,看看是否有金銀珠寶。”蘇錦瑟泫然欲泣,可憐兮兮地說着。
大夫人氣得緊咬牙,恨恨說道:“搜便搜,給我……”
“閉嘴。”一直不說話的老太太呵斥道,掃了三夫人一眼,最後落在氣昏了的大夫人身上,冷冷說道,“你一個嫡母平白無故去搜一個庶女的院子,還顯臉丢的不夠嗎,既然錦瑟說是過冬物品那便是過冬物品。”
“可是……”大夫人的視線落在茶幾上的金钿上,不甘心地想着:太監是東宮的人,送的的東西怎麽會差,這些金銀首飾若是給了錦彤做嫁妝……
“可是什麽,那些都是太監給的,蘇家嫡庶一視同仁,給錦瑟的一樣都不能少,既然七娘子沒收到,該有的東西都再送一份過去。”
大夫人倒吸一口氣,被陳嬷嬷拉了拉袖子只好委屈應下。
“都下去吧,錦瑟留下,今年菩薩神誕蘇家來不及盡心意,我年紀大了,你便替我抄寫經文吧。”
三夫人眼波微動,笑臉盈盈地說道:“七娘子還要讀書,不如讓兒媳代為母親盡心。”
老太太眉也不擡淡淡拒絕道:“三媳婦好意了,讓孫女盡盡孝心也不為過,你這幾日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可好,錦然也需要你多加教導,這些閑事便少參與了,下去吧。”
蘇錦瑟擋在三夫人面前,連忙行禮,高興應下:“能為祖母盡孝,錦瑟自然是求之不得。”
屋內只剩下祖師二人,蘇錦瑟臉上笑意驟失,老太太也陰着一張臉,無邊的沉默在亮堂的大堂內流淌。
虛僞的面具在瞬間被撕下,兩人都不在端着人前的和善的面容,淩冽的寒風被尖銳的氣氛所閉嘴,屋內安靜地連呼吸都聽不見。
“原來是我一直看錯你了,到底是下三濫生的女兒,再好的教導也擰不回來的惡劣性子。”老太太閉着眼厭惡說着。“只是七娘子到底是蘇家的姑娘,外人再好也是外人。”
“滿口仁義道德,行事汲汲名利,這般行事如何教育女兒,既然自己教不好自然胡亂攀扯她人才是,再者,我今日若不是蘇家娘子也不會站在這裏聽祖母教誨。”
“你一個內院女子只怕不知道你攀上的人只是在利用你對付蘇家,蘇家可是生養你的地方。”
蘇錦瑟笑了笑,嘴角露出淺淡的笑容,分外薄涼:“為何不可,我又何嘗不是能汲取到好處,蘇家,也不是我最後的容身之處啊。”
“蘇家不是,難道東宮就是嘛?”老太太勃然大怒。
“為何不可,即使不是東宮,還多的是地方,無論如何都不是要置我于死地的蘇家。”
“那是意外,你跌了出去這才救援不及。”
“是跌了出去還是被人推了出去。”蘇錦瑟擡起頭來冷冷說着,漆黑色的眼珠冷冷地注視着老太太的眼睛,她的眼睛太過冷靜,好似一切都在她的瞳孔間。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老太太移開視線嘲諷着。
“是與不是,我自然會查的清楚。”蘇錦瑟面無表情地說着。
“你當真要如此,蘇家養你十三年,到底沒有虧待過你。”老太太話鋒一轉,轉為懷柔語氣。
“如果這都不是虧待,是不是只有人死了掉上幾滴淚才算完事,若是沒有我的貓,只怕祖母心中的一根刺才算徹底拔了出去。”蘇錦瑟漫不經心地插回金钿。這是她今日特意挑的,足夠華貴,足夠分量,足夠讓人紅了眼,原本還以為能激得大夫人去撞一撞太監留下的南牆,把事情鬧大,到底是低估了老太太。
“不過是一只畜生罷了。”老太太沒想到蘇錦瑟對死去的貓執念頗深,竟然要與蘇家為敵。
“與祖母而言不過是一只貓,可與我卻是艱難歲月裏的一道光啊。”蘇錦瑟對着光滑可鑒的鏡面花瓶上照了照鬓間的金钿,細碎的金光閃着溫和的光芒,她唇間露出溫柔笑意,“我的人,我總該護着吧。”
“胡言亂起,給我滾去祠堂抄一百遍經文。”老太太狠狠甩出手中佛珠扔到她腳下,冷冷說着。
蘇錦瑟淺笑着撿起佛珠,放到老太太手邊,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無奈笑來,輕聲低喃着:“殺人,總該償命吧。”
老太太生生激起一聲汗毛,倏地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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