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願得一心人

“沈小姐所為，自然是沒有錯的。他們那般非議，不過是因為他們都不懂什麽是愛情。愛，便應該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既然心中有了一個人。自然是希望她想得念得都是自己，再無他人的。”

“若有人這般對本王。本王定會十分歡喜。對這份感情珍之重之，而不會那般輕易踐踏。”

沈錦婳心中詫異更濃了幾分，倒是不曾想到。蕭桁能夠将她的心中話說出來。

只是轉念一想，之前盛文澤不也說得十分漂亮嗎？男人，大多都是這樣。當面說的是一套。背後做的又是一套，當不得真的。

這般想着，神情便又冷淡了下來。

倒是一旁的沈清風接過了話茬：“楚王爺倒是難得會這般想。以後的楚王妃倒是有福之人。”

“是啊。有福之人。只是如今。本王的王妃卻還沒能找到本王呢，興許是此前走茬了路。迷了路了吧？倒是希望她能夠早些找到正确的路，走到本王身邊來。”

沈清風以為楚王是在打趣自己這般年歲了卻尚未娶親。便只哈哈大笑着道：“王爺倒是不似外面傳聞那般。”

“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十句裏面能夠有一句是真的便是謝天謝地了，又如何當得了真。”

沈清風倒是頗有體會。點了點頭，又詢問着楚王：“王爺可要到後面園子瞧瞧？”

“還是不了，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

沈清風聞言，倒是有些惋惜：“那我送王爺出府。”

楚王應了一聲，複又深深地看了沈錦婳一眼，才同沈清風一同轉身朝着院門走去，走到院子門口的兩棵桃花樹下，卻是驟然停下了腳步：“沈老爺府上這桃花開得倒是極好。”

沈錦婳猛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那兩顆桃花樹，卻是并未看出那桃花樹與旁的有什麽不同，只是目光落在那桃花上，卻驟然想起了今日早起花瓶中的桃花，還有……被他偷去的桃花膏，臉色卻突然有些發燙。

沈清風低聲應了句什麽，只瞧見兩人都笑了起來，随後一同出了族學。

兩人一走，族學中便鬧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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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就是楚王嗎？長得真好看啊！且你們聽見方才他說什麽了嗎？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天啊，要是我能夠嫁給他就好了！”女子大多一臉春意，眼中俱是仰慕。

“你還是晚上叫丫鬟把枕頭墊得高一些，晚上說不定就能夠夢見了，那可是楚王啊，豈是你我能夠肖想的？聽聞朝中皇子王爺的婚事，都是由陛下親自指婚的，指的也大多都是門當戶對的女子……”

男孩兒亦是十分激動：“聽聞楚王在戰場上那叫一個威風凜凜，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據說他年前大戰陳國，只帶三千人，就取下了陳國大将的首級！”

“不只是仗打得好呢，我還聽說啊，這位楚王文采亦是極好，連太傅和清安居士薛先生都誇贊過他做的詩呢。”

沈錦婳聽着周圍的喧鬧聲，卻忍不住抿了抿嘴，什麽長得好看又專情？什麽文韬武略樣樣皆通？這不過是他的表面模樣而已，你們是沒有瞧見過他耍無賴的樣子，若是見了，斷然就不會這般說了。

“小姐。”微雨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咱們還要回去換衣裳嗎？”

沈錦婳醒過神來，點了點頭：“自然是要去的，即便是不見客人，我也不可能穿着這一身接着上學啊。”

說完正要離開，卻又被拉住了：“錦婳，錦婳，你同這位楚王爺見過嗎？他方才可是幫你說話呢，還說你悔婚的事情做得極好呢。”

“楚王爺是王爺，皇親國戚，我去哪兒見啊？今日我也是第一回見着，也有些驚訝，他竟會幫我說話呢。”

周圍其他人也并不懷疑，只點着頭道：“我覺着楚王爺說得對，這樁親事，本就是那盛文澤先背信在先，又不尊重錦婳，大婚之夜還大鬧新房，是應該悔婚的。”

沈錦婳笑了笑：“旁人覺着對與錯，與我皆沒有太大的關系，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就好了。”

說罷，才又雙手合十讨饒：“各位姐姐妹妹們，我知曉你們方才見了楚王，覺着楚王風姿霁月，激動不已。只是你們瞧瞧我這一身茶漬，好歹，也讓我先回去換身衣裳啊？”

其他人皆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好好好，放你回去換衣裳便是。”

沈錦婳這才連忙拉着微雨走了。

換好了衣裳，沈錦婳卻也并沒有去族學，只等在大門口到主院的必經之路。

不一會兒，倒是果真瞧見沈清風遠遠地走了過來。

沈錦婳連忙三兩步迎了上去：“爹爹。”

沈清風臉上仍舊帶着幾分笑意，目光從沈錦婳的身上掃過，微微挑了挑眉：“怎麽？将衣服換好了？”

“換好了換好了。”沈錦婳撇了撇嘴：“方才女兒本來不想在貴客面前失禮的，爹爹卻偏生要叫住女兒……”

沈清風聽她這抱怨，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你可就錯怪我了，哪兒是我叫住你的。不過是之前楚王正好問起我，可有子女在族學之中進學，我便順嘴提了一句你，随後就有人瞧見你鬼鬼祟祟地往後園走，這才叫住了你。”

沈錦婳暗自眯了眯眼，竟然是這樣！

她幾乎可以立馬斷定，定然是蕭桁已經瞧見了她，才故意那樣問。

那蕭桁，實在是可惡至極！

沈錦婳咬了咬牙，卻又害怕沈清風瞧出什麽，便又松開了牙槽，接着問着：“爹爹今日，怎麽會将楚王帶回府上啊？”

“先前我去翰墨軒，正巧遇見了楚王，楚王正在看雲華先生的一幅畫，問那掌櫃，說雲華先生有兩幅珍品已經失落已久，聽聞翰墨軒能夠尋到不少珍貴字畫，不知翰墨軒有沒有。”

“我正好想起，雲華先生有一幅畫倒是正好在咱們府上，就順嘴提了一句。楚王便問了幾句，又提起其他幾位大家的書畫作品，倒是有好些正巧藏在府中。楚王便說想要來府中瞧瞧，我又如何能夠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