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不喜

蕭桁說完，一個縱身就越過了窗戶離開了。

沈錦婳定定地看着那打開的窗戶，眉頭緊蹙着。腦海中想着方才蕭桁說的那些話。

左右不過，是為了那個位置罷了？

那個位置，是……皇位嗎？

可若是皇位争奪。為何這迷暈人放火的手段，同前世的時候。盛文澤用的法子如出一轍？

方才楚王爺說。盛文澤沒有那個膽子，可是卻不排除盛文澤投靠了朝中的什麽勢力。

朝中的勢力，是指什麽？

既然能夠與楚王為敵。十有八九，是其他的皇子王爺。

若是盛文澤果真投靠了他們，豈不是更加難對付？

沈錦婳的心被蕭桁攪得亂極了。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良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回倒是沒有再夢見什麽不好的東西，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沈錦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慌慌張張地喚人：“微雨。微雨！”

微雨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小姐？小姐怎麽了？可是要起身了？”

“現在什麽時辰了？你怎麽都沒有叫我起床啊。我還得去同祖母和母親請安呢。還得去族學呢。”沈錦婳匆匆忙忙地趿拉着鞋子站起身來。

“啊？”微雨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沈錦婳：“小姐約摸是忘了，今兒個族學休沐日。不必進學。奴婢先前進來瞧着小姐睡得正好，叫了兩聲沒叫醒，想着今日是族學休沐日。就想讓小姐多睡會兒，也就沒有打擾小姐。”

“啊……”沈錦婳這才醒過神來，跌坐在床上：“休沐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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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福壽堂和主院那邊，奴婢也都派人去禀報過了，小姐莫要着急，等着洗漱完用了早飯再過去請安也不遲。”

沈錦婳這才點了點頭，昨夜睡得不怎麽好，腦袋還是一陣陣的發暈：“起吧，準備水給我洗漱。就用涼水就好了，我今日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迷糊，讓我醒醒神。”

微雨聽沈錦婳這麽一說，蹙了蹙眉：“腦袋昏昏沉沉？小姐可是着涼了？”

“沒有，就是昨天晚上睡得不怎麽好。昨天睡覺之前看見楚……”沈錦婳驟然停住，随後才又接着道：“看見不知什麽地方走水，火勢極大，晚上做夢就夢見了大火，驚醒了幾次。”

微雨點了點頭：“難怪呢，那奴婢去叫人準備冷水。”

走到門口吩咐了一聲，微雨便又回屋給沈錦婳準備今日要穿的衣裳：“昨天晚上奴婢不當值，歇得早，倒是沒有瞧見當時起火的情形，不過今天早上起來就聽見大夥兒都在讨論，也不知是哪兒傳來的消息，說起火的地方，是楚王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聽着他們描述的模樣，那樣大的火，不管是哪兒起了火，定然都毀壞得十分厲害，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

沈錦婳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卻又覺着楚王幾次三番幫過她，自己驟然聽見這個消息，這樣的反應未免太過平淡了，便又問着：“楚王府嗎？你待會兒叫人再去打探打探……”

沈錦婳頓了頓：“讓咱們院子裏的人都去打探打探，問問是不是真的是楚王府起火了，火勢如何，燒成什麽樣了。楚王之前畢竟也幫過我好幾次，若真是楚王府，我也該關心關心，雖然未必能夠幫上什麽忙。”

微雨應了下來，見着抱珠将水提了進來，才扶着沈錦婳進了淨房。

去福壽堂和主院請了安，沈錦婳便又回到了院子，今日不必去族學，沈錦婳得了閑，便叫了李嬷嬷過來，将此前看賬本的時候遇着的問題一一拿出來請教了。

到了午時左右，幾個丫鬟才都在沈錦婳的屋中聚集了起來。

“奴婢已經打探到了，昨夜裏起火的，的确是楚王府。”

“聽聞火勢極大，不過好在發現還算及時，楚王爺便下令将府中所有人先撤了出去，倒是只有幾個人受了輕傷，并未有人死亡。”

“只是因為忙着救人，耽擱了滅火，将火滅完，楚王府也幾乎被燒得不成樣子了，連個稍稍好點的院子都找不到。”

“聽人說，是有人在楚王府購買的食材之中下了迷藥，随後又放了火。不過好在，楚王府廚房裏面的人小心謹慎，被查了出來，不然，只怕整個楚王府都難以幸免。”

“還聽聞，今天早上陛下在早朝上因為這件事情勃然大怒，說天子腳下，竟然出現了這樣膽大妄為之徒，竟敢火燒楚王府，全然不将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命刑部和大理寺嚴查呢。”

“嗯嗯嗯，都在說，天剛亮，大理寺和刑部就帶了不少官兵去了楚王府，看樣子是準備仔細查一查了。”

四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消息倒是打探得十分仔細了。

沈錦婳聽到最後卻是蹙了蹙眉：“大理寺和刑部都帶了不少官兵去楚王府？”

“是啊，城中很多百姓聽聞楚王府走水的事情，都跑去圍觀，很多人都瞧見了，起碼有幾十人進去了呢，都在議論，說看起來陛下對楚王爺也沒有那麽不喜歡嘛。楚王府一出事，就這樣興師動衆的。”

沈錦婳卻是嗤笑了一聲：“一下子帶進去幾十個人，誰知道這裏面有沒有兇手的人，即便是沒有，這麽多人，只怕是很快就把兇手留下的證據都毀得一幹二淨了。”

沈錦婳眯了眯眼，心中暗自想着，這些情況，聖上定然早已經考慮到，卻仍舊這樣做了。聖上是在替那兇手掩飾嗎？

楚王，不也是聖上的兒子嗎？

素日裏見着楚王總是一副溫和有禮，骨子裏卻又透着清冷的模樣，沒想到，他身邊竟然埋藏着這麽多危機。

沈錦婳咬了咬唇：“你們可知道，陛下為何不喜歡楚王啊？”

衆人面面相觑，倒是抱珠開了口：“奴婢倒是聽聞過一些傳聞，聽說，與楚王爺的生母有關。”

“楚王爺的生母，不是雲貴妃嗎？雲貴妃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