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炸上一炸

“哦,原來如此。”沈錦婳卻也不反駁,只輕輕點了點頭:“所以。我還不知道,祖母中的究竟是什麽毒呢。我那丫鬟收買府中大夫,又是用什麽東西收買的?”

“老夫人中的毒。名叫血手參,毒藥會在身體中潛伏三到五日。初期的症狀同着涼有些相同。咳嗽、頭暈眼花。而後慢慢發展為嘔吐、呼吸困難、身體虛弱,若是不能及時解毒,便會中毒而亡。”

三夫人抿着唇應着:“至于大小姐用了什麽東西去收買那大夫。大小姐和大小姐的丫鬟想必心裏最為清楚了,大小姐用的,是一支簪子。那是一只金鑲黑珍珠的簪子。此前大小姐并未戴過。只是管家那裏有過記錄,那簪子是送到了大小姐的院子裏的。”

沈錦婳倒是不記得自己還有這麽一支簪子了,她首飾太多。除了自己偏愛的那些。大多也沒什麽印象。

只是聽三夫人這麽一說。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我還真是愚不可及啊,我要去收買大夫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還用一查便知是我的東西,我手中有不少從府外買來的金銀首飾。許多也查不出來源,我也沒有戴過,我用那些。不是更為妥帖一些?”

“誰知道呢,興許大小姐就是想要欲蓋彌彰吧。”

三夫人有些不耐煩了:“大小姐若是有什麽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就直接拿出來就是,若是沒有,那你說這麽多也沒什麽用處,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沈錦婳聽她這麽一說,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沒錯,拖延時間,她的确是在拖延時間。

先前在族學的時候,她就同微雨說過了,三夫人的娘家并非什麽大戶之家,很難輕易将禦醫請過來,後面的話,她也沒有來得及說,只是微雨素來聰明,定然明白她的意思。

除了微雨之外,她倒是還有一個賭注,那便是抱珠。

抱珠……她此前便覺着,抱珠十有八九,是楚王的人。

從那次楚王将她屋中,沈雲安送的那些野花換成了桃花這件事情之後,她就懷疑了。

楚王那次換花,目的十分明确,定然是知曉了那束野花,是沈雲安所送,她身邊定然有楚王的人。

且大哥既然敢将抱珠放在自己身邊,說明抱珠的武功也還是極好的。楚王的武功可能比抱珠高上不少,可是也不至于,楚王跑來她房中将房中花瓶裏的花給換了,抱珠卻絲毫未覺。

還有之前,抱珠對楚王,對朝中那幾個皇子的事情,知之甚深,說起來如數家珍。

後來她悄悄問過許多人,都說雲貴妃之事,是宮中的秘辛,極少人知曉。

這便讓她幾乎确定了下來,抱珠是楚王的人。

只是除此之外,抱珠在她身邊安安分分,也的确幫了她很多。楚王對她似乎也并無什麽惡意,她便也只裝作不知道,如常将抱珠放在了身邊。

先前福壽堂事發,按理說來,抱珠直接來同她說更能節約時間一些。可是她卻只是同微雨報了信,随後就不見了蹤影。

十有八九,是去同楚王禀報去了。

所以,她現在将希望寄托在微雨與抱珠的身上,的确是在拖延時間。

若是拖延時間不成,她就只能另想它法了。

只是盛文澤、葉瑾,還有三夫人明顯都是有備而來,一時半會兒,也實在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不是她下的毒。

畢竟最近她時常在祖母身邊侍候,的确也有機會下毒。

且雖然輕雪拿的東西有些太過刻意,可是府中人都知道,輕雪是她的貼身丫鬟,卻沒幾個人知道,輕雪聽從葉瑾的話。

輕雪拿了東西去收買大夫,她也的确很難辯解。

“大小姐無話可說了嗎?”

沈錦婳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驟然将手收緊了,擡起頭來望向三夫人,面上平靜無波:“倒是還有一樁事,其實同祖母中毒的事情并無多大幹系,只是今日我瞧着整件事情都似乎是三嬸在其中穿針引線,所以突然想了起來,想要問一問三嬸……”

“同老夫人中毒沒有多大幹系的事情,有什麽好問的。”

“興許問過之後,就有關系了呢。”沈錦婳也不惱,只漫不經心地開了口:“此前有一次我去街上閑逛,見着三嬸同一個人在一同,那人,我倒是十分熟悉,是定安侯府的二公子,盛文澤。”

“我當時覺着有些奇怪,不知道三嬸什麽時候同盛文澤有了關系,只是也沒有多想,只将這件事情抛之腦後了,今天見着三嬸,又因為我最近和盛文澤鬧得不怎麽好看,就突然想起這麽一茬來。三嬸能否同我說說,你同盛文澤是怎麽認得的?”

“我覺着,此事極有可能是盛文澤指使三嬸來陷害我的,所以三嬸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最好。”

其實,沈錦婳并未見過三夫人同盛文澤一同,只是她心中懷疑三夫人同盛文澤有幹系,且現在她也暫時沒有了旁的法子,所以想要詐上一詐而已。

本是信口胡言,沈錦婳卻瞧見,在她說完之後,三夫人的臉,驟然變了顏色。

連老夫人和薛香蘭都忍不住朝着三夫人看了過去。

老夫人眉頭緊蹙着:“老三家的,錦婳說的可是确有其事,你為何會和盛文澤在一同?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是錦婳同盛文澤的親事之前,還是之後的?”

三夫人臉上變了好幾種顏色,笑容也有些端不住,手不停地絞着繡帕,下意識地看了沈錦婳一眼,見着沈錦婳胸有成竹笑容泛着冷的模樣,心跳得愈發快了幾分:“我……我也忘了,興許只是在街上遇見了而已……”

“是嗎?在街上遇見了,三嬸還有什麽話同他好說的嗎?我可不記得,三嬸同盛文澤還有什麽交集……”

三夫人咬了咬唇:“盛文澤畢竟險些同大小姐你成了親,後來鬧成那樣,咱們沈家的名聲也有受損,我難道就不能夠過問兩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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