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你們在幹什麽!”教導主任特意中午來操場轉轉,就是想看看有沒有膽大的小鬼敢來這裏約會的。
不好好學習敢早戀,都等着被叫家長吧!
滿江白擋着景歷,兩人四目相對,眼裏滿是戲谑,一起說道:“跑!”
教導主任都沒看清人,那兩個兔崽子就跑的沒影了。
能不跑得快嗎,景歷雖說接受了壞學生的人設,可他不想拖累滿江白啊。
人滿江白勤勤懇懇,雖然是個中等成績,可在老師眼裏那就是個好學生,別回頭給他整的印象不好了,景歷自己心裏還過意不去。
滿江白沒想那麽多,他滿心雀躍的親到了景歷,腦海中都是他軟甜軟甜的模樣,他親了啊。
他居然親了!
以前高中沒幹的現在居然敢幹了。
他內心掀起的浪潮上有一人在沖浪,是景歷。
景歷跟滿江白跑到了食堂,人正多的時候,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推我我擠你的,他松開了滿江白的手,笑的肆意。
“有點刺激。”景歷搓手,心髒好久沒有這樣狂跳了,奔跑的剎那他真的以為自己是那個大好年歲無憂無慮的學生娃了。
“嗯。”滿江白強行冷靜,僵硬的臉上寫滿了尴尬,他不知道怎麽面對景歷了,他真的要露餡了。
“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誰嗎?”景歷反問滿江白。
“不知道。”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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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未來的丈夫。”景歷故意撿這種話講,滿江白要是吃醋,那他這關就破了。
滿江白頓時嘴角向下,景歷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跟他還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夫,說起來……”景歷拖拖拉拉的開口,壞壞的瞅着滿江白,心裏可舒坦了。
“別說。”滿江白捂着景歷的嘴,拉他去窗口買飯,點了兩份炒飯,還買了兩瓶維他檸檬茶。
“哎呀,檸檬樹下檸檬果~”景歷捏着勺子,二郎腿翹的都要踢到對面的滿江白了。
“我中學時代喜歡一個人。”滿江白開口,永遠都是正經的表情挂在臉上,他在看景歷,看景歷接下來的反應。
“是誰?說來聽聽!”景歷被輕易地轉移了話題,滿江白這樣的性子喜歡別人,那那個人也太難了吧。
他并不喜歡我,所以不會吃醋我喜歡誰。滿江白從景歷八卦的臉上得出了這個結論,他抿了抿嘴,繼續開口道:“我為他放棄過生命。”
“你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人很渣?”景歷聽的飯也吃不下了,他重重的摔了勺子,鐵質手柄砸在鐵桌上,刺耳且聒噪。
滿江白中學的時候怎麽那麽傻?
“不是,我是泥他是雲。”滿江白視線放在景歷身上,一時竟不知自己到底在說誰了。
景歷被他這一眼看惱了,“你這種态度還指望別人接受你?你怎麽是泥!你要是泥,那你一定是裹着金箔碎玉的上等泥!什麽雲不雲,我看那個人八成是烏雲,才給你這樣的感受。”
滿江白有些難以置信,他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好像沒有人這樣教過他,也沒有人這樣幫他講話。
“你很好。”景歷吸完最後一口檸檬茶,把盒子捏癟了扔進垃圾桶,生命多寶貴呀,這可是生來就理所應當的屬于自己的東西,放棄了多可惜。
“景歷。”
“恩?”
“你也是。”
“不瞞你說,我一直自我認知明确。”景歷走在校園內,這個點人已經不多,都去學習了。
滿江白沉默的跟在景歷身後,內心又有了些許想法。
“如果到時候老師找上你,說今天的打人事件,你就說林奕星是我打的。”景歷放緩了速度,好跟滿江白講這件事。
他本就無意牽扯到滿江白,主要是今天猛地看見林奕星跟別的Omega有說有笑的,他這股氣就不順!
狗男人憑什麽?他發、情期的時候只能自己咬牙硬挨,狗男人卻可以跟小白花恩恩愛愛。
那還結個屁的婚!
“景歷,你怎麽一整天都在胡說八道。”滿江白直言呵斥了景歷,從未來丈夫到人是他打的,景歷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乖乖學生為愛走鋼絲啊你這是。”景歷明白滿江白什麽意思,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
“景歷,保護好自己。”滿江白鄭重道,他今天這三拳打出的,絕對不止景歷與他的怨氣,他們還會有一或者幾個仇人。
“遵命!”
“這兩位同學,要打鈴了你們怎麽還在外面,快回去寫作業!”教導主任從操場走到食堂,一路上遇見那慢悠悠的學生都得叮囑幾句,‘跑起來!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馬上去!”景歷扯着滿江白,跑起來的樣子活力四射。
教導主任越看這兩個背影越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們兩個到了班級之後,午休已經開始了。
景歷趴在桌上,側臉看滿江白看的津津有味的,滿江白自己看着課本,争分奪秒的寫着沒寫完的數學題。
要是滿江白學習成績優異和樣貌過人占一個,都輪不到他景歷。多可惜,這麽勤奮的人,寫錯的題再寫還是錯。
滿江白突然給景歷遞了一個紙條,景歷好奇的拆開,上面寫着:睡覺,別再看我了。
景歷回了一個:你也睡會兒吧,題是寫不完的。
滿江白知道景歷在看他,他搖了搖頭。題寫不完,但是滿江白的努力用的完,只要他十成十的努力,總能成功一件事吧?
景歷其實心裏納悶,滿江白之前看起來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怎麽也不如這般愚憨,難道是社會磨砺出來的?
滿江白也不敢給景歷知道,他的化學教授是掏錢買的頭銜。他自己哪考得上啊。
下午第一節 課是老陳的,他進來的時候,好多同學都迷蒙着眼睛,睡不醒。
“景歷,你上來給我讀一下昨天我們講過的公式。”老陳聽說景歷有一把好嗓子,據說擁有可以把人喚醒的魔力。
景歷自己還一頭栽在書桌上沒能起得來,他甚至沒有聽到老陳叫他,下午覺太好睡了。
“景歷!”老陳這一嗓子喊下去同學們都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扭頭看向景歷。
滿江白沒辦法的叫醒了景歷,給景歷說老陳要他幹嘛,景歷有些生氣。
什麽老師啊這是!
他站在自己座位上,翻開了昨天講的公式,用正宗播音腔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念得清楚。
景歷讀的時候就是奇怪,明明拆開都看的懂,怎麽合一起,就不會用了。
“好,坐下。”老陳很滿意景歷讀過之後的效果,贊賞的讓景歷坐下了。
學生嘛,就是要多方面發展,要是學習不行,德智體美勞總得有一樣過關吧。
景歷坐下之後還要睡,被滿江白攔下了,“喝點水。”
明明聲音都是沙啞的,還不多喝水。
景歷打開滿江白遞過來的保溫杯,一股熱氣沖他面中襲來,這麽燙?他看着水面上漂浮的枸杞,一時不是很明白滿江白到底是什麽做派了。
“清火,明目。”滿江白一直觀察着同桌的細微反應,只要景歷坐他旁邊,他就是顯微鏡男孩。所以才開口解釋,枸杞真的不是網傳的那面洗腦,喝了确實有益。
因為水太燙了,景歷吹幾口喝一口,大半節課過去了,杯子裏水也沒下去多少。
景歷汗都要給喝出來了,這也太燙了吧。
就在景歷再度拿起杯子的時候,他又被老陳叫住了。
“景歷,你吟豬呢?一會兒一口一會兒一口的,是不是要三峽水庫給你發個水,你才不會旱死啊?”老陳自己在講臺上講的口幹舌燥的,臺下的學生倒好,課也不聽,喝水跟喝露水一樣,那頻繁的都紮老陳的眼。
“還有啊,你那什麽坐姿?腳踩凳子上幹嘛?這是你家炕啊?去去去,你去給我坐角落裏面去,讓滿江白給我坐外面,我就看裏面能不能困得住你。”老陳這會兒看景歷怎麽都不順眼,越說越來氣。
景歷詫異,他咋了?他不過喝口水,老陳至于這麽大反應?要不是老陳是他們班主任,景歷都懶得搭理他。
就在老陳的目光下,景歷搬着桌子跟滿江白換了位置,坐到了裏面。
他背貼着牆,還有些涼飕飕的。
滿江白悄悄把校服塞到景歷腿上,又聽課去了。
景歷就裹着滿江白的校服,會周公去了。
到了晚上,依舊是風平浪靜的,景歷總覺得有些不對,不應該啊,現在學生告狀,老師不是應該立刻處理的嗎?
不叫他還不叫滿江白?
景歷掃了兩眼認真學習的滿江白,突然伸手指着滿江白的試卷,“第三題,你是不是正負號寫錯了?”
滿江白停下來,檢查了這道題,果然……
景歷是對的。
可是景歷說對之後,也沒見滿江白有開心。這孩子咋回事?這麽記仇呢?都不道謝!
晚自習都結束了,什麽事情也沒發生。
“滿滿,我想喝椰汁,你去買。”景歷這會兒懶得動,明明都沒學習,整的比人家學了習的還累。
他就是懶,他懶人家滿江白勤快啊!滿江白真的去小賣部買椰汁去了,要景歷在教學樓這邊等他。
景歷走的晚,樓道燈光昏黃,也不怎麽亮堂,他靠右走的,結果剛到樓梯口就看見不得了的事情了。
幾個大高個堵了一個瘦瘦小小的Omega,污言穢語的,聽的景歷拳頭都開始蓄力了。
鄭鲲推了一把墨橋,柔弱的Omega差點被退下樓梯去,“你說你一個啞巴,不去特殊學校,非要來這裏幹什麽?”
啞巴當然不會回答了,墨橋瞪着鄭鲲,嘴巴都不張的。
“大哥,你看他瞪你這楚楚可人的樣子,像不像在邀請我們啊!”江明指着墨橋,口出惡語。
“就是,你說你一個Omega不老老實實回家生孩子,來學習湊什麽熱鬧,更別說你還是一個啞巴了,怕是都沒人肯跟你結婚吧,哈哈哈哈哈哈。”肖鑫繼續總結,“你叫不出,床上是不是特別能哼哼啊?要不給我們聽聽?”
墨橋更生氣了,他恨不得把手中的書都丢向這些惡臭的嘴,可是他一個人誰也敵不過,萬一他反抗惹起這波畜生的興趣,他就更慘了。
這他娘是人說的話嗎?去你媽的Omega就該嫁人,景歷拖着後排滿江白的凳子,凳子腿劃在地上,刺耳的聲音惹得這些人都看向了他。
“我倒要看看,是誰的嘴最臭。啞巴就該回家結婚?你那嘴是化糞池嗎?他在怎麽過要你管?”景歷手背青筋暴起,只要這些Alpha敢動一步,他第一個就把凳子喂給為首的那個人。
墨橋看到景歷,像看到救星了一樣趁着那三人呆滞之餘奔向了景歷。
景歷把人攔在身後,左右算着都覺得滿江白要回來了,索性放開了怼道:“欺負一個不會說話的算什麽本事?你會說話,你多哼幾聲我聽聽,我給你找找你的豬圈,今晚就送你回家。”景歷對着肖鑫,呸了一口,肮髒下流。
“上!”鄭鲲揮手,要江明和肖鑫先上。
江明第一個過去的,他步子跨的大,第二步還沒到景歷跟前,就被景歷揮起的凳子給攔下了,就差一點。這個凳子腿就要戳到他的眼睛了。
他們只是鬧着玩,沒人想到景歷會動真格的,畢竟是要受處分的。
江明遲疑着進退兩難,理智告訴他他該退下了,景歷眼中的銳利跟他們平常霸淩學生并不一樣,景歷像一個格鬥家。可是礙于面子,他又要不能退。
肖鑫撲上來,景歷一椅子空插到他脖子邊,把凳子套上了肖鑫的頭,剛剛凳子都砸到肖鑫的頭了,咚的一聲跟撞牆一樣。
沒了凳子之後,景歷掏出了懷裏的雙截棍。
他揣着雙截棍,先在空中鬼畫符一樣畫着什麽。
大晚上的看起來還有點瘆人。
“大哥,他在幹嘛啊?”江明問。
“我哪知道!”鄭鲲也蒙着呢。
“老子畫的是憨批退散符!”景歷收手,恭敬的拿出雙截棍,對着鄭鲲就是一通舞,管他姿勢對不對,氣勢磅礴就對了。
鄭鲲看到景歷還有武器也是服了,不願多糾纏的要他兩個小弟跟他撤。
媽的丢臉,下次再□□同學一定帶武器!
他們走的時候路邊還有同學經過,景歷沒去揪着他們不放,他回頭把雙節棍遞給了墨橋。
“難怪你眼睛這麽漂亮,嘴巴不能說的都讓眼睛說了。”景歷逗墨橋。
墨橋吓得整個人都在抖,看起來也是真的怕。他打着手語,跟景歷講謝謝,打完之後想起來景歷也許不知道手語,老實孩子就結結實實的給景歷鞠了一躬。
這陣仗把景歷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別別別,咱不至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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