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墨橋還要表示什麽的時候,景歷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歉意的沖墨橋擺擺手,是滿江白。
景歷接着電話下的樓,“喂,滿滿。”
“椰汁買好了,樓下等你。”
“好嘞,我……卧槽!”景歷下樓的時候踩到了一只圓珠筆,本來歡快的步伐被一只圓珠筆打亂了,他沒留意啊,直接失足摔了下去。
因着是下樓梯,景歷直接面朝下摔得,把還在上面的墨橋吓得急急忙忙跑下來看他有沒有事。
“怎麽了?景歷?”滿江白捏着電話,那端許久都未出聲,別是出事了吧?“景歷!說話!”
“唔,你別喊,我摔了一跤,你過來樓梯這邊扶我一下。”景歷下巴抵着地面,強忍着疼痛回滿江白的話。
太疼了。
墨橋看到景歷臉的時候,吓得掏紙巾的手都是哆嗦的,景歷臉也磕花了,鮮紅血液混着淚水,糊了一臉。
“墨橋,別抖,幫我叫救護車,我的腿好像骨折了。”景歷知道墨橋在害怕什麽,他能感受到自己臉上的粘稠,瑪德生理淚水都給他摔出來了,哪個缺心眼的筆掉了都不知道撿。
墨橋握着手機,點開了微信。
景歷疼到都忘了墨橋不會講話這件事,他趴在地上,等着感官回歸。這一下太猛了,景歷四肢都麻了。
滿江白趕到的時候,景歷還趴在地上,他蹲下去伸手,看到景歷揚臉沖他笑道:“我腿折了。”
這張臉還不如不笑。
滿江白捏着袖子擦掉景歷眼周的淚水,雙臂從他腋下穿過直接把人抱了起來,“去醫院。”
“滿滿,輕一點,疼啊!”景歷胳膊圈着滿江白的脖子,一張花臉沖着滿江白‘嬌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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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景歷就被人騰空抱起,跟抱王子一樣,滿江白抱人抱的穩穩當當的,“哪條腿骨折了?”
“左腿。”景歷左腿動不了了,他現在不關心腿,“我的臉……毀容了?”
“別想了,磕破點皮。”
景歷皺着眉,今晚的滿江白怎麽這樣,他小對象受傷了,都不來安慰安慰,還在這刻薄。
滿江白意識到什麽後,補充道:“不會有事的。”
墨橋跟在他們身後,一張臉都急皺了。
怎麽辦呀,景歷是因為他才跌下樓去的,萬一景歷的臉有疤怎麽辦,景歷是不是很疼,他……
“你們怎麽回事?”沈廉從樓前走過來的,他看着滿江白懷裏的景歷,又掃了一眼身後的墨橋,神色嚴肅。
“老師,能送我們去醫院嗎?”滿江白問。
“恩,景歷你跟誰打架了?”沈廉走在前面,突然問景歷。
“您可別冤枉我,我這是自己摔的。”景歷發現他們英語老師是不是對他有意見啊?就不說他點好。
“你這個借口我聽多了,所有打架的學生都鼻青臉腫的說他們是自己磕的。”沈廉不太信,主要是景歷沒有可信度。
“哎哎,讓我前桌給我做個證,真是磕的。墨橋,你說是不是?”景歷扭着頭,要他們身後的墨橋幫他回話。
墨橋小雞啄米狀點頭。
沈廉瞥了一眼墨橋,墨橋不動了。
滿江白沉默的抱着人,聽着景歷叽叽喳喳。
沈廉打開車門,要墨橋去做副駕駛的位置,墨橋先去給滿江白和景歷開了後面的車門,自己最後一個上的車。
“系好安全帶。”沈廉提醒他的學生。
墨橋老老實實的拉過安全帶,自己扣上。
後排那兩個就沒那麽老實了,景歷不想系,他都坐後排了,還系什麽系?
滿江白拉過安全帶,側身給景歷扣上的時候被景歷親了一口。
偷、情一般的在別人的車裏親了滿江白,景歷眼睛亮晶晶的,給滿江白看呆了。
滿江白沒管景歷的挑逗,他捏着紙巾一點一點細細的給景歷擦臉上的血,“不要再笑了,扯着臉上的肌肉不疼嗎?”
“不疼。”景歷搖頭,臉不疼,腿疼。
沈廉車開的快,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最近的醫院,滿江白抱着人去打石膏。
“滿滿,走慢點,颠的我頭疼。”景歷感覺自己要被滿江白颠出腦震蕩了,頭暈。
滿江白斜了景歷一眼,臉上擦傷的位置還在冒血珠,當事人還一點都不慌。
景歷在滿江白放緩的速度下,晃着自己那只還能動的右腿,欠兒不蹬的同滿江白講道:“你說我明天開始能不能請假啊?我這腿都折了,老陳也不忍心讓我帶病學習吧?哎呀我這腿一陣一陣的疼,要是不讓我休息,我可活不成了啊。”
“胡說什麽?”滿江白無語,景歷這一磕腦子也磕沒了吧。
說什麽喪氣話。
“我說真的,從明天開始我不上學了啊。”景歷心裏美滋滋的,他願意一直在病房裏癱着,他願意做鹹魚!
“先上石膏。”滿江白把景歷放在床上,讓到了邊上。
景歷先是拍了片,當真是骨折了,打石膏的時候一聲不吭,臉色喜憂參半。
喜他不用上學了,愁他現在殘廢了都蹦跶不起來了,萬一滿江白壓着他學習,他都沒反抗的餘地。
滿江白盯着景歷的腿,為什麽會突然摔下樓梯?他不信景歷會這麽不小心。
景歷的石膏打完,護士過來給他消毒,臉上血都半結痂了,藥水碰上臉的時候給他蟄的不行,“姐姐,您輕點啊!”景歷呲牙咧嘴的,疼的英俊樣都沒了。
“你是不是想留疤?想留疤我就住手。”護士一點都不客氣道,這種病號她每天叫,一個兩個的嚷疼,那她還要不要工作了?
“我來吧,你先去忙。”滿江白強勢的從護士手中拿過藥水紗布,客客氣氣的請人出去。
護士巴不得這樣,一點都不留戀的走了出去。
景歷仰着臉,要滿江白給他擦藥。
“擦藥就擦藥,你噘嘴幹嘛?”滿江白手拿鑷子,夾着棉球沾了藥水,眯着眼給景歷上藥。他最近學習過猛,眼睛險些要近視。
景歷也不噘嘴了,剛剛滿江白上藥蜇到他了,整的他險些沒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你說,要是給別人知道我他娘是自己摔下樓梯還摔斷了一條腿,得多丢人?”景歷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尴不尴尬啊!丢臉!
“沒人關心這個。”滿江白犀利道,不會有人關心原因的,他們只看結果。
“哎,滿滿,我的椰汁呢?”景歷上完藥後惆悵的躺在床上,又想到了他沒喝到口的椰汁,難受。
滿江白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太着急,然後把椰汁……放哪去了?
“忘記了。”滿江白有些郁悶道。
“唉。”
“景歷,你的腿醫生怎麽說?”沈廉敲門進來,身後還跟着墨橋。
景歷直起身,打量着這麽久才過來的英語老師和後桌,他倆幹嘛去了?過來的這麽晚。
“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一百天都讀不成書了,老師。”景歷苞着嘴,臉頰都鼓起了,可憐兮兮的搖着頭。
“你是磕到腦子了?別給你的懶惰找借口,男孩子跌跌撞撞的多正常,你明天就給我來學校,要是不來我就告訴老陳你們聚衆打架啊,就你一個被打成這樣了。”沈廉可不是沒看到景歷憋笑的表情,熊孩子想法怎麽那麽多?
“哎哎哎?你這老師怎麽回事啊?”景歷差點跳下床跟沈廉理論,他們英語老師真是針對他啊!
“滿江白,看好他,醫院禁止喧嘩。好好休息,明天見。”沈廉看都沒看床上的景歷,直接囑咐了滿江白,就帶着墨橋回學校去了。
滿江白目送沈廉墨橋走遠,這才給景歷倒了杯水,就坐在他床邊的凳子上,滿江白就着昏暗的燈光開口,“景歷,夜深了。”
“恩?”
“你要不要我給你提問一下今天學過的英語單詞?”滿江白從口袋裏掏出他的小本本,上面寫滿了單詞。
還好他有随身帶單詞的習慣,要不然今晚他又要落後別人好幾步了。
景歷一把拉過被子蓋過頭頂,理都不想理滿江白。
後來景歷真的睡着了,滿江白還沒有。
他伏在景歷的床邊,雙臂攔着景歷那條打了石膏的腿,不讓它掉下來磕着絆着了。
第二天景歷真的被逼着去上課了,滿江白不知道從哪還給他找了個拐杖,“拿走拿走,帥哥怎麽能拄拐?”
景歷站在病房門口,接都不接滿江白遞過來的拐。
那雙拐顏色都被磨掉了,又破又有年代感,景歷不想用。
“你是想做輪椅?”滿江白指指路過的大爺坐的輪椅,問景歷。
“你抱我不行嗎?”
“你一百來斤的人你說合适嗎?”滿江白低眼看景歷,打了石膏還這麽活力的也就景歷了吧?
“草!”
景歷才剛去學校,待了兩節課的時間,就聽到了一個驚天傳聞。
“唉,你們知不知道隔壁一班的景歷其實是個Alpha,他裝作Omege的樣子,就是為了接近他們班那個啞巴,然後标記他啊!”
隔壁班的同學就站在他們班的門口讨論這件事。
一班二班是挨着的,一班的後門緊挨着二班的前門,坐在後排的景歷剛打開窗戶,就聽見不遠處二班的同學在講八卦。
聽到自己的名字,他頭都要伸出去了。
“對啊,我也聽說,因為那個啞巴挺怕人的,一般都不讓Alpha近身的。”
“是是是,我也是說景歷看起來高高的,講話又粗魯,怎麽會是Omega呢!裝Alpha也太沒皮沒臉了吧。”
“聽見沒有,性轉Alpha就是我了!”景歷聽的還有些贊同,他拐回去跟滿江白分享這個八卦。
滿江白正在寫化學題,都沒搭理景歷。
“麗麗,要不要吃軟糖?”文蘭芝扭頭,給了一捧糖給景歷。
“你叫我啥?”景歷撕開一顆糖,塞進嘴裏含含糊糊的問文蘭芝,他剛剛沒聽清。
“麗麗啊,聽說你昨天英雄救美救了我們橋兒,人美心善人間天使麗麗啊!”文蘭芝誇景歷道。
景歷正想對這個名字發出異議,墨橋也扭頭了,塞了七八本筆記本過來。他一翻,全是空白的,首頁寫着: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好實誠一墨橋,景歷等他的前桌們扭過頭的時候把筆記本一股腦都塞到了滿江白抽屜裏。
滿江白挑眉看景歷。
“看什麽看?好好學習啊哥。”
就這樣坐了一天,景歷無聊的在自己的石膏上畫着蘑菇,老陳突然出現把滿江白喊走了。
他探着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想跟去的時候,滿江白回頭對他說了一句,“是我們倆昨晚夜不歸宿的事情,你坐好,別亂動。”
“哦。”
等滿江白走了一會兒了景歷才想起來,不會是夜不歸宿的事情吧?沈廉難道沒跟老陳說嗎?不會吧,今天老陳看到他的石膏腿還在全班同學面前調侃,說大家要是不好好走路,學校買的醫保都賠不起你們的。這老陳不是知道嗎?
教師辦公室內,老陳端着他的玻璃杯,杯壁內還漂浮着枸杞,眼鏡被熱氣熏的都是水汽,老陳幹脆摘下眼鏡,吹了一口茶,“說說吧,你這一周內可打了兩次架了。”
“誰說的?”
“你還問?別的班學生都告到我這來了,江白,你說說你,跟景歷做同桌以後,都不學學他那股聰明勁,淨學他的惡習!現在還打架,你爸要是知道,這個學校你都別待了。”老陳放下杯子,對着滿江白語重心長道:“你這個學期是不是還沒跟你爸通過電話?給他打一個吧。”
“打一個然後把我關起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祝祖國母親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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