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夢回
第二天,醫院那邊又傳人過來叫滿江白,說是……滿途知要不行了。
滿江白收拾着他的作業,準備動身去醫院。景歷扒着他,“要不我也去吧?”
“沒事,生老病死是常态,你好好學習,等我回來。”滿江白把作業裝進書包,不經意的回着景歷。
景歷頓了頓,滿江白好像不在乎滿途知的生死。他的淡然讓景歷有些失神。
“我可能要晚幾天才能回來,你有事情就打我電話。”滿江白彎腰,親景歷親的實在。
景歷回抱他,“等你回來。”
滿江白走的利索,他到了病房的時候,滿途知已經醒了,混沌着睜眼看滿江白。
滿途知右手食指蠕動着,他想叫滿江白,可是他說話很費勁,還要靠氧氣罩維持呼吸。
滿江白能讀懂滿途知眼中的意思,他覺得可笑,從小到大他都能讀懂滿途知的意思,要打他的,要教訓他的,要罵他的,他都讀得懂。
而滿途知呢?滿江白盯着呼吸機,想滿途知,滿途知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滿途知顫着手,往下摘自己的氧氣罩。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懂,人從鬼門關過,有些東西總會放下。
“爸對、對不起你。”滿途知眼角沁淚,當他困在車內看着自己的血液流淌之時,他才想到了那個孩子,他從大山腳下撿回來的孩子。
滿江白不說話,他站在滿途知病床前,高大的身影擋住門外的視線,他沉默着看滿途知,想遲來的道歉有什麽用?
“爸以前、咳、以前沖動,關過你,是爸、爸不對。”滿途知幾乎是從嗓子眼擠出的聲音,他太累了,他應該好好休息的,但是他不知道他下次清醒是什麽時候了,有些話還是要早些說,才能不留遺憾。
滿江白緩緩坐下,他看着床上病弱是的父親,以前父親很高大,拽他進籠子的手總是格外有力。而現在,卻是擡都擡不起了。
滿途知喝了酒後,總是愛把他關進籠子,說那才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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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悔嗎?”滿途知開口,沙啞的嗓音不帶情緒,他問滿途知,“你還記不記得,我九歲那年,你把我關進籠子裏,喂我你研究的藥物,差點把我毒啞。你還記得嗎?”
滿途知瞳孔晃了晃,他留下忏悔的眼淚,對滿江白說:“對不起。”
“如果我知道你經歷過車禍就會向我道歉,那我早就安排了,父親。”滿江白湊到滿途知耳邊低語,麻木的臉上帶着諷刺,他看着滿途知震驚的臉,又看向了一旁的呼吸機,擡起了手。
景歷在滿江白走後右眼皮直跳,他掐了自己好幾下,還是在跳。
這是要咋啊,景歷沒有頭緒,他叫系統,系統沒回。
景歷睡了一覺,他的夢中全是光怪陸離的場景,光潔的墓碑,哀悼的人群,哭泣的男人。
景歷好像看見滿江白了,他大喊:“滿滿!”
滿江白回頭沖他笑,笑的開朗又帥氣。
“醒醒。”
景歷被人推醒了,他睜開眼,熟悉的環境讓他猛地坐起。
“你剛剛叫的是誰的名字?”林奕星問。
景歷揉着腦袋,問林奕星:“今天幾號?”
“十七號。”林奕星端起床邊茶幾的水杯,喂到景歷嘴邊。
景歷沒喝,十七號,他回憶着發Q期那天是九號,才過了八天。
“我的發Q期怎麽過的?”景歷摸向自己的頸後,呼,沒被标記。
林奕星端了一盒子空的抑制劑給他看。
簡直令人發指!林奕星居然給他注射了那麽多抑制劑,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嗎?
“我怎麽回來的?”景歷問林奕星,他……不是在滿江白那裏嗎?滿江白呢?滿江白又去哪了?
“你還好意思問?有哪個Omega敢在發Q期出去的!你知道你的信息素都漫天了嗎!”林奕星吼景歷,這個Omega沒有一點分寸,只會給他找麻煩。
“哥,怎麽了?喊那麽大聲?”林虔突然出現在門口,捧着水果盤問林奕星。
景歷看見林虔就明白盒子裏那麽多抑制劑怎麽空的了,林奕星不敢在他發Q期接近他,就找了林虔來死命折磨他,草!
景歷黑着臉,偏頭不看林虔,真煩。
林虔微微低頭,委屈的不講一句話。
林奕星看着林虔這幅樣子,趕忙過去哄,他揉了揉林虔的頭,“沒事,景歷剛睡醒,正起床氣呢,你去忙你的,等下我們就下去了。”
林虔扯着嘴角笑的标準,嗯了一聲下去了。
景歷看的津津有味的,這兩個人可真是,嘔。
“阿虔照顧了你一周,你怎麽沒一點禮貌?謝謝不說就算了,還給人家看你的臉色。”林奕星對着景歷說教。
景歷左耳進右耳出,他看着林奕星這身穿着,棉質短袖和長褲,跟剛剛林虔身上穿的款式,好像是一樣的?
“林奕星,我問你,離婚嗎?”景歷問林奕星,他當時到底是怎麽看上林奕星的?彗星撞地球的時候還順便撞了他的腦子嗎?
林奕星皺眉,他理解不了景歷的腦回路,不解的問:“你在胡說什麽呢?”
“你又不标記我,你娶我幹嘛?”景歷不說他自己,他就是問林弈星,要說他是将就,那林弈星又為什麽跟他結婚呢?
“娶你又不單純是為了标記你,我們還能做好多別的事情。”林弈星并不直接回答景歷的問題,他岔開景歷的話,站起來說:“我先下樓,你等下也下來吃飯。”
景歷倚着床,看着林弈星的背影,扶額想,林弈星這是不準備離婚?
“景歷先生,請查收您的最後一個任務,找出林虔出軌的證據,并把證據投到的郵箱,任務完成即可通關。”
“哎喲,吓我一跳,你還在啊!”景歷被突然出聲的系統吓了一跳,他還以為回到現實世界就已經跟系統解鎖了,沒想到最後的任務居然在這裏等他。
“是的,我還在。”系統冰冷的回複景歷。
景歷摸摸自己的心口,問系統:“滿江白呢?”
“他在等您。”
“那你把他電話號碼告訴我。”景歷從床頭拿過手機,解鎖聽系統念滿江白的電話號碼。
“您,現在不用追他了。”
景歷轉着手機,問系統,“你什麽意思?不做任務我就不能跟他談對象了?”
“他,會來找您的。”
“不行,他太墨了,你把他號碼給我,我自己聯系他,快點,等不及了。”景歷催系統,幹什麽回來了還聯系不上對象了,那還玩什麽。
最後景歷拿着系統給的號碼撥了滿江白的電話,嘟了五十秒,無人接聽。景歷又打了一通,依舊是無人接聽。
“是你耍我還是滿江白耍我?”景歷問系統。
“您是omega,只需要等着alpha找上門就行了,不用這麽……努力。”系統委婉的提示景歷。
“你放屁,你讓我搖花手鑽火圈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了?”景歷罵,這會兒又說什麽風涼話呢,要是不用這麽主動,先前幹嘛讓他那麽拼命?
“此一時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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