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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做的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小蛇(亢奮):嗷嗚嗷嗚!本蛇要吃魚!本蛇要變銅筋鐵骨!本蛇要……

帝尊(微笑):要努力被蓮花苞壓。

小蛇(亢奮):要努力被蓮花苞壓!要……呃……我說了什麽?

帝尊(望天):你說要被本尊壓。

小蛇(驚恐):一不小心暴露了內心!

帝尊(微笑):哦~原來你內心是這麽想的?

小蛇(捂臉):……沒臉見蓮了。

帝尊(微笑):本尊知道了,本尊一定會滿足你的。

小蛇(臉紅):……哦……嗯……好。

肥肥的一章送上,大家七夕快樂哦,有木有吃飽啊?萌甜萌甜的帝尊和小蛇~

☆、找到蛟龍了

重華晃晃悠悠去暮雲城轉了一圈, 待靈識回歸後,猛然發覺周圍的動靜有些奇怪。

“轟!”

“你給本蛇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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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

“你不追我我就站住。”

“轟隆!”

“你再不站住,我就用火燒你了!”

“哧啦!”

“你已經燒過我很多次了!”

“咚!”

“流烨哥哥再快點,快點快點,再有一點就能纏住他啦!大哥哥你快跑,再快點再快點, 流烨哥哥快要追上你了!”

重華:“……”

他有些不想睜開眼睛。

請告訴他那三只作死的小孩不是他家的。

他一定沒有收過這麽奇葩的生物!

然而事實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蒼靈畢竟是魚, 不适合在陸地上生存, 修為又不如流烨, 被追了這麽久當然早就支撐不住了,眼看流烨又一口咬了過來,蒼靈喘了幾口氣, 身體因為脫水已經都有些無力了,在四處搜尋下一處閃躲地點的時候, 無意間瞟到了躺椅上睡着的人。

他眼珠一轉, 魚尾在地上一拍, 直直就朝着躺椅上撲了過去。

身後追着的流烨一時沒反應過來, 下意識跟着逃跑的人魚往前一撲,然後……

“砰咚!”

“砰咚!”

“轟隆!”

随着三聲重響過後,世界一瞬間安靜了。

重華:“……”

肥不溜鳅的蓮花苞都要被砸扁了!

不對!本帝尊一點都不肥!

柔弱的花瓣躺椅都被你們砸扁了!

帝尊大人猛地一下睜開眼, 靜靜看着趴在他身上呆住的兩只。

流烨……默默的把僵硬的蛇尾巴一圈一圈纏繞在身下壓着的魚腰上,然後默默的纏着魚逃了。

嗯,臨走前還不忘把吃的帶走。

被它牢牢纏繞住的蒼靈早就僵硬的不會說話了,重華剛剛那一瞬間看過來的眼神, 簡直都要把魚吓死了,不愧是執掌天地的紫宸帝尊,那一瞬間發起怒來,僅僅只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心心魂欲碎。

也幸而他沒有動了殺意,不然現在,他早已成了一具魚屍了。

于是就在蒼靈的配合下,流烨把自己的食物一拖一拖的纏到了不遠處一顆樹下,正要開吃呢,驀然一片花瓣飄蕩而下,看似柳絮一般輕飄飄的落下,一落到它身上,卻差點把蛇都砸扁了。

嗷嗚!

疼死了!

他怨念的擡頭看去,重華已經站起了身,随意理了理衣服,淡淡朝它望過來一眼,“他好歹在這裏住了些日子,對此地有所了解,吃了他,你怎麽找蛟龍?”

頓了頓,他淡淡的補充:“若是如此,你自己去找,本尊絕不會幫一星半點的忙。”

熊孩子,不教訓一下都翻上天了!

誰慣的啊!

流烨本來還興奮的神色頓時萎靡了下去。

又不能吃魚了。

被牢牢纏住的蒼靈終于松了口氣——命總算保住了。

重華看了看天色,一揮衣袖,“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天池水還有三天就會出現,我們需要盡快行動,蛟龍找不到,便從容易下手的人出手。”

流烨嫌棄的把魚松開扔一邊去,擡起頭想了想,若有所思道:“你說的是……那個溫牧?”

重華微微一笑,“正好本尊知道他在哪,且去看看吧。”

神念所過,整個天池森林如入眼底,又有誰能逃得過神的眼?

除非,那個人也是神。

追着朱雀心火跑了一整夜,最後還是跟丢了。

溫牧簡直都快氣炸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跟丢了,每當他們往天池森林裏走一點,那朱雀心火總會再次出現,往相反的方向飛行幾裏路,然後再次消失。

所有人都明白朱雀心火所圖之意——把他們引走,獨占天池水。

然而他們誰都拒絕不了朱雀心火的存在。

天池水五年一現,只要能越過周圍重重動蕩的空間,小心一些其他人暗地裏的暗算之類,取到天池水還是很輕易的,然而朱雀心火,那是開天辟地以來第一次出現的火焰,足以和天下第一焰——紅蓮業火相提并論!

九萬年前,公子鳳歌凝出朱雀心火,一度成為人妖兩族人人懼怕的存在,只要一小點火苗,就能焚盡一小方世界,其火焰之烈,乃當世之最!

而現在,朱雀心火重現于世,只要能收服那縷火焰,足以打通所有修煉路上的屏障,登上尊品寶座,乃至神階之下第一人。

試問,誰不向往?誰不想要?

而只要能找到朱雀心火,他就可以擺脫那個人的控制,為父親報仇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下心底的怒火,折扇一揮,出口之時卻又忍不住帶了股火氣:“給本公子搜!陣盤給我動用起來!今日若再找不到,全部給我滾!”

底下的人紛紛應聲:“是,公子!”

人群陸陸續續的走了,溫牧靠在一棵樹上,看着面前蓮湖上一朵一朵冒出水面的蓮花骨朵,心裏思緒起伏,止不住便想了很多東西。

“公子。”

一個白衣女子邁步走到他身邊,聲音沉靜而清冷,帶着淡淡的撫慰,“朱雀心火總會找到的,您再如此心緒不定,怕是會失了人心。”

溫牧不由冷哼一聲,“失了人心?有那條龍在,本公子還有人心這種東西嗎?”

白衣女子微微一蹙眉,聲音不由得加重了些,“公子!”

溫牧話一出口便覺不對,他深吸口氣,盡量平靜下心裏的怒火,沉聲道:“抱歉,千語,我會控制自己的脾氣。”

千語搖了搖頭,卻是并沒在意,“公子,我能理解您的心情,那條蛟龍占了您父親的身體,屢次利用城主的身份作祟,您報仇心切在所難免,可他身邊那個人不是好惹的,他們現在都以為您沒發覺他們的身份,把你當個傻子一樣耍,而你,也只有當個傻子才能繼續活下去,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頓了一頓,她輕輕嘆了口氣,“千語的話雖然不好聽,卻是不争的事實,您借着捕捉朱雀心火作為拍賣行壓軸之事才能拿出這許多法器和屬下,若是失了人心,怕是再沒有翻身之日了。”

溫牧靠着樹幹站着,看着面前一湖欲開不開的蓮花骨朵,湖水悠悠,蓮葉片片,卻撫不平他心裏翻湧的浪花。

眼看仇人就在眼前,卻只能日日隐忍,帶着一副虛假的面具活在衆人面前,長此以往,他已不知什麽才是真實的自己。

千語看他如此,只能輕嘆口氣,驀然想起什麽,又問:“聽下人所說,公子昨日晚上遇到一位比較特殊的客人,可否和千語說說,什麽事情竟然能讓公子主動借出那些好不容易拿出來的抓捕法器?”

溫牧倒也沒有隐瞞,想了想,他沉吟道:“我的本命法器是地品瓊玉蓮,這在十方地界已是最高法器,然而當他走過來的時候,瓊玉蓮竟然直接被壓制到不敢綻放,他身邊那朵蓮花,品階至少在天品以上,甚至可能是聖品,我猜,那個人應該是來自上九天的,若是能拉攏過來……”

千語一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這樣說來,倒的确是一位奇人。”

溫牧微微一眯眼,眸裏閃過一道冷光,“可惜之前被塵栾那只狐貍錯手搶了人,本公子遲早要扒了他的狐貍皮!”

千語捂着嘴輕笑一聲,“公子也別生氣,塵栾是狐族族長之子,是不可妄動的存在,您若真動了他,只會為您現在的處境雪上加霜。”

她明眸一轉,秋水般的眸子望着眼面前一湖半開不開的蓮花骨朵,微微一笑,道:“公子如此悶悶不樂只會傷身勞神,千語不才,剛學了手木系法訣妙手開花,不如讓公子為千語品鑒一番。”

她說着,十指如蓮花般輕輕拂動,轉眼便結了個手勢,一指輕彈,一層淡綠色的靈光自指尖散出,一層一層灑向湖面,轉眼之間,剛剛還半開不開的蓮花骨朵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朵一朵顏色各異的蓮花紛紛綻放了開來,一時之間湖裏靈光飄飛,蓮葉碧光閃爍,蓮花粉嫩欲滴,一時之間就像來到仙家寶地,直讓人心魂迷醉。

溫牧的心情一瞬間好了不少,出口便是一聲贊嘆:“不愧是妙手仙子,這手百花開,的确美輪美奂。”

千語溫雅一笑,正要謙虛幾句,視線掃到湖面某處,頓時一蹙眉,“那朵蓮花苞……”

溫牧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由也皺了下眉。

只見滿湖朵朵綻放的各色蓮花中,一大片碧油油的蓮葉之下,正藏着一朵微不可見的,紫色的,肥不溜鳅的蓮花苞。

也不知是風吹水動蓮花飄的關系,還是那朵蓮花苞感覺到了他們的注視,花苞竟然微微的動了一下,似乎又朝着蓮葉角落裏縮了一下。

時光荏苒,歲月靜好,我是一朵安靜閉合的蓮花苞,請忽視我,謝謝。

“噗!”

千語捂着嘴笑出了聲,“這花苞有點可愛啊,剛剛可能是靈力沒沾到它身上,我再試試。”

說罷,她又結了個手勢,這一次的靈力直接朝着蓮花苞全部灑下,濃郁的靈光幽幽閃爍,将整朵紫色的蓮花苞都包成了個綠油油的顏色。

這次再不開花,那就真的是有點奇怪了。

于是帝尊大人默默的把自己開了個花兒,特別特別特別漂亮,傳說中的千重瓣,花瓣一片疊着一片,散着一層朦胧的光暈,一眼看去就移不開視線了。

看本尊的花兒多美,就算只是随意開一下花,也能豔壓群芳。

雖然是……幻化的。

實際上,原地還是一朵肥不溜鳅的蓮花苞。

岸邊上的兩人并不能識破這來自神階的幻術,千語一看到那漂亮的花苞,眼神一瞬間就亮了一下,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溫牧已經飛身掠了出去,腳尖在湖面上輕點幾下,很快就來到了那朵蓮花附近,手腕輕巧的往下一抄,就想把蓮花抄起跑路。

然後“撲通”一聲響。

風姿潇灑翩翩公子一樣的溫牧,直接整個掉下湖裏去了,半個身子都陷進了湖裏。

幸而最後他抓了把蓮葉,沒有把頭整個栽進了湖裏,溫牧運起靈力飛身而起,險險的立在一片蓮葉上,驚疑不定的看着那朵蓮花。

剛剛他自以為這朵蓮花很輕,拿手随意一抄就能抄得起來,然而當他真的運力拿的時候,卻感覺像是在舉起一座山,還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山,重的他胳膊都有點疼。

他甩了甩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靜靜綻放的蓮花,準備再試一次。

小心翼翼的靠近,這次做足了準備,運起靈力又一次拿了起來。

結果又把自己的腰給閃了。

……輕的!

溫牧都有點神經兮兮了,這蓮花一會輕一會重一會又不開花,作妖呢!

然而他不知道,蓮花已經快郁悶的吐血……不,吐花汁了!

本帝尊為什麽會想不開跑來偷聽!

現在現出原形有夠丢人,堂堂九天十地之主,竟然跑來偷聽兩個小情人的談話……

會被其他蓮花嘲笑到死的!

為今之計,只有努力提輕體重……繼續裝到底。

我是一朵靜靜開放的蓮花。

我什麽都不知道。

溫牧拿着千重瓣的紫色蓮花回了岸邊,對着千語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這蓮花挺小的,做你的頭飾倒是不錯,我來給你插上看看。”

千語本還有些疑惑的神色在聽到這句話後安靜了下來,微微低了頭,言道:“那就麻煩公子了。”

溫牧一手拿着蓮花,在千語烏黑的頭發上選了個位置,小心翼翼的給他插了上去,左右打量一圈,看着還挺滿意,美人映蓮花,真是說不出的漂亮,不由一聲贊嘆:‘挺适合你。’

千語聞言,臉上浮起一絲紅,垂首行了個禮:“多謝公子。”

默默裝頭飾的帝尊:“……”

這絕對是九天十地最貴的一支頭飾。

本帝尊做什麽都是最好的!

某帝尊自我安慰的想着。

湖裏。

一條白色的大錦鯉牢牢把一條白色的蛇壓在身下,一邊還盡力安慰着,“小叔叔,你現在不能出去,你出去會暴露帝尊的身份的,帝尊的顏面可就被你丢光了!”

流烨一個勁的努力掙紮着,一張三角形的蛇臉堪稱猙獰可怖,嚎叫的聲音嘶聲裂肺的響在湖底:“放我上去!那個死女人竟敢把我的肥花苞做頭飾!本蛇要殺了她啊啊啊!!!本蛇的肥花苞,那是本蛇的肥花苞啊啊啊!!!”

金蓮一蓮花把它好不容易掙紮出來的頭給砸了下去,一邊無辜的安慰道:“流烨哥哥安靜點,他們快要聽見了。”

流烨:“……”

它暈乎乎的睜開眼睛,隐約看見眼前有什麽透明的東西飄蕩來飄蕩去,還帶着一股很好吃的香味,它遵循着本能,下意識張開口,一嘴巴狠狠的咬了上去。

蒼靈:“……”

岸邊的溫牧和千語還在濃情蜜意,冷不丁一聲凄厲的慘叫從湖底傳來,“轟隆”一聲響,一條很大很大的白色錦鯉從湖底一躍而出,帶起滿身的水珠四散飛舞,長長的尾鳍上還挂着一條死死咬着不松口的白蛇,蛇眼裏滿是蕩漾的享受。

魚啊!

好好吃!

本蛇終于吃到魚了!

金蓮急哄哄的從水裏沖出來,正好就對上了溫牧和千語看過來的目光。

頓時整朵蓮花都僵了。

千語:“……”

溫牧:“……”

白蛇,金蓮,還有一朵奇怪的紫色蓮花……

他好像猜出了什麽神奇的東西……

白色的錦鯉利用帶起的水流浮在半空中,僵硬的甩甩尾鳍,帶動一條死都不松嘴的白蛇飄帶一樣在半空蕩漾。

兩只死魚眼默默看着岸邊上僵掉的兩人。

魚也僵了。

帝尊:“……”

我只是一朵安靜的蓮花,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尴尬的一刻

尴尬的氣氛持續了一刻鐘後, 金蓮終于後知後覺的緩過了神,魚不動,蛇咬着魚更不動,于是只有蓮動了。

金蓮嘆口氣,怎麽一個一個的都上不了臺面呢,明明我才是最小的!

小金蓮晃晃悠悠的飛過去, 飄在溫牧和千語身前, 花心微微朝他們傾斜了一下, 算是行了個禮, 清脆的,屬于孩童特有的稚嫩聲音脆生生的傳出來:“你們好,我是金蓮, 那邊那條大白魚是紅龍子的兒子,叫蒼靈, 那條咬着大白魚的小白蛇是大白魚的小叔叔, 叫流烨, 千語姑娘你頭上插的小蓮花是紫宸帝尊, 叫重華,我就是他兒子。”

帝尊:“……”

蒼靈:“……”

流烨:“……”

這是誰家孩子!

老底都被它掏光了!

臉呢臉呢?

以後都沒臉出門了啊!

金蓮還猶自不覺其它只對它的怨念,說完以後扇扇花瓣, 自我感覺做了一件大事,于是好開森,“你們叫什麽名字呀?”

千語:“……”

貌似這朵蓮花剛剛才叫了她的名字?

而且……

紅龍子……

大白魚的小叔叔……

那不是白龍子嗎?

還有她頭上那朵蓮花……

紫宸……帝尊?

瞬間感覺整個頭重如千鈞,紅潤的面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有種要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她把帝尊當花戴了!

溫牧也和她一樣的感覺,他都有些不敢朝千語看了。

貌似我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小金蓮見沒人理它,有點桑心的把花瓣閉起來,晃眼看到一動不動還在當頭飾的紫色蓮花,不由又開森了,“爹,你下來呀,男女授受不親,趴在人家姑娘頭上不好的。”

帝尊:“……”

他有點想把這小孩揉搓揉搓塞他爹肚子裏去!

當一朵安靜綻放的蓮花都不行,蓮生為何如此艱難?

嗯……話說……

他爹是誰?

帝尊大人拒絕思考這個問題,蓮花緩緩飄起,身上靈光一閃,化成一個身着蓮瓣紫衣的俊美男子。

重華帶着一臉微笑看向金蓮,輕輕招了招手,“過來。”

小金蓮看見爹就開森了,迫不及待就飄了過去,“爹!”

重華笑眯眯的應了,待金蓮一落到他手心,驀然一眯眼,兩手熟練的在金蓮身上揉搓來揉搓去,不多一會,一個卷成一團的金色蓮花苞就新鮮出爐了。

重華滿意的打量一圈,随手一扔,肥不溜鳅的蓮花苞被扔在了水面上漂浮起來,和其它團團綻放的蓮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帝尊大人享受的眯起眼。

啊,終于不是只有本帝尊一朵蓮花苞開不了花了。

金蓮:“……”

我感受到了來自親愛爹爹的滿滿惡意。

嗚!我是一朵被親爹抛棄的蓮花……苞。

暗搓搓滿足了自己內心的重華終于有時間看向對面的兩個人族了,他擡起爪子,若無其事的打了個招呼,“你們好。”

溫牧:“……”

千語:“……”

不,我們被您吓到一點都不好!

重華一點都沒有偷聽被發現的自覺,很厚顏無恥的惡人先告狀:“你們打擾了本尊的日光浴。”

溫牧:“……”

千語:“……”

帝尊大人,你剛剛貌似是暗搓搓縮在蓮葉底下來着?

這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有點不忍直視。

這一定不是那傳說中高貴俊美優雅強大的帝心蓮紫宸帝尊!

世界欺騙了我!

溫牧的臉都有點扭曲了,他深吸口氣,努力把心目中搖搖欲墜的帝尊形象保持住了,端起面色正正經經的拉着千語跪在了地上,行了個恭敬的禮:“參見帝尊!”

帝尊大人擡擡爪子,“嗯,起來吧。”

溫牧于是又拉着千語站了起來,一臉微笑的向千語介紹,“這位便是我們剛剛說的,我昨晚遇到的那位叫斐蓮寶的公子了。”

千語:“……”

斐蓮寶?

肥蓮苞?

向來儀态端莊的妙手仙子表情有點裂。

帝尊大人叫這個名字?

剛剛那朵蓮花不是說叫重華嗎?

重華:“……”

這該死的人族絕對是故意的!

本帝尊的黑歷史!

帝尊大人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住臉上的微笑,看着幾乎快要搖搖欲墜的千語,解釋道:“斐蓮寶只是本尊一個化名,為了不暴露身份,叫我蓮公子就好。”

千語:“……”

神奇的化名!

她雙手作揖,重新施了個禮,“蓮公子。”

重華一臉微笑的應了:“嗯,這稱呼倒還不錯。”

然而還沒等他們再就這個話題繼續友好的商談下去呢,一條魚尾巴默默的從湖水那邊伸了過來。

尾巴上面挂着一條死死咬着絕對不松口,一臉蕩漾表情的……白蛇。

魚尾巴晃啊晃,白蛇也跟着晃啊晃,成功在空氣中蕩成了一條卷曲的飄帶。

大白魚默默的彎回頭來,兩只死魚眼冒出兩泡晶瑩的眼淚……疼的!

求帝尊把這條蛇給魚扒拉下去!

快疼死魚了!

重華:“……”

這麽丢蓮花臉的蛇一定不是我家的。

一定不是!

帝尊大人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深吸口氣了,平靜平靜再平靜……個肥蓮苞啊!

直接擡手一把抓住蛇尾巴,,重華一臉微笑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現在放嘴,你以後還可以吃其他妖獸,要麽你一直咬着,把這整條魚都給本尊吃下去!”

頓了頓,他慢吞吞的補充:“一天之內!”

蒼靈:“……”

為什麽教唆蛇松嘴要說到吃魚?

魚一點都不好吃!

流烨:“……”

一條十幾米長的白蛇,吞下一條近千米長的大白魚?

這是個恐怖的夢想!

流烨“嗖”的一下松開了嘴。

一邊的蒼靈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尾巴上多出的四個小洞。

應該慶幸鱗片太厚了,還沒咬穿到流血嗎?

終于松開了嘴的白蛇日子也沒有好過到哪裏。

帝尊大人可不會忘記,就是這條蛇一口咬住人家大魚的尾巴,然後害大魚暴露了蹤跡的。

咬自己尾巴習慣了,都咬到別家魚尾巴上了?

還有魚法嗎?

他一手抓着蛇尾巴,唇角一勾,露出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笑,“想變強嗎?”

流烨一瞬間就沉浸在蓮花美麗的笑容裏了,蛇頭努力擡起來看着那晃暈蛇眼的笑,不自覺就點了下頭,“想!”

重華于是笑的更好看了,好看到蛇都快流鼻血了。

他擡起另一只手,指尖靈光凝聚,一滴殷紅的鮮血漸漸在空氣裏現出行跡。

流烨眨巴眨巴眼。

嗯……

這血的氣息……

有點熟悉?

還沒等它想清楚呢,那滴鮮血在半空中滴溜溜一個跳躍,“嗖”的一下就朝流烨射了過來,尋了個熟悉的軌跡,找準一個洞就“哧溜”一下鑽了進去。

流烨:“……阿嚏!”

重華笑眯眯的把蛇放在了地上,“青龍血給你了,努力慢慢變強吧。”

流烨:“……阿嚏!”

整條蛇都不好了。

它恐怖的打噴嚏生涯!

阿嚏!

一邊的蒼靈:“……”

魚也好想被欺負。

魚也好想要青龍血!

然而如果它也這麽做上一次,恐怕等待它的就是被炖吧?

這不公平的待遇!

然而抗議無效,帝尊大人壓根不會去在意一條魚的想法,自以為懲罰好了熊孩子的帝尊大人終于把視線轉向了一邊的兩人,理所當然一伸手:“本尊餓了,有吃的嗎?”

溫牧:“……”

千語:“……”

等到一切終于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帝尊大人滿意的坐在草地上,身邊放着一大堆各色小吃,有靈果,有靈肉,還有各色有風味的本地特産。

流烨化成個半人半蛇的模樣坐在那裏,臉上帶着一圈月華凝成的面紗蒙住打噴嚏的鼻子,蛇尾巴一圈就把食物都圈了進去,雙手還一邊忙着給靈果剝皮,然後再送到餓着肚子的重華手邊。

重華一邊自然而然的接過流烨遞過來的靈果,一邊問道:“這麽說,那條蛟龍占了你父親的身體,利用溫家的權勢構築陣法,奪取天池水,以企圖修複靈魂,長出龍角,化成龍身前往上青天?”

溫牧跪坐在對面的草地上,垂着頭道:“回帝尊,是這樣沒錯,但最近他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穿着鬥篷的黑衣人,他手上有一只白龍角,那龍角我見過,是一只很好看的角,比那條蛟龍的氣息要純正的多,蛟龍似乎很想要龍角,與那黑衣人達成了一些協議,具體是什麽協議,我也不太清楚,但總之,最近這場拍賣會就是他們商議之後舉行的,我想着,總該是有些關聯的。”

白龍角?

流烨不自覺豎起耳朵,彎回頭去聽了。

身體有些蠢蠢欲動的感覺,總覺得和他有關。

這時候,重華正好吃完了手中的靈果,又一伸手和他要吃的。

流烨下意識拿蛇尾巴卷了個東西送過去,腦袋裏還在思索着……

白龍角?

重華接過遞過來的食物,看也沒看就一口吞了,一邊又喝了口靈酒,漫不經心的問:“推斷有理有據,不得不讓人信服,很好,那麽,溫公子,你希望本尊怎麽做呢?”

溫牧呼吸一滞,他閉了閉眼睛,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請帝尊助我複仇!”

重華懶懶的應了一聲,正要說話,突然肚子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

帝尊大人捂住肚子,眼睛一瞬間眯了起來,“你們下毒!”

溫牧和千語面面相觑,一瞬間有些搞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一條蛇尾巴突然纏了上來,尾巴尖尖在重華肚子上撓了一下。

重華默默的側過頭看去,流烨低垂着眼簾,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蒙着面紗的下半張臉看不清神色,但能聽到他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我……剛剛……阿嚏!嗯……一不小心……阿嚏!給了你一塊妖獸肉。”

重華:“……”

流烨繼續邊打噴嚏邊結結巴巴的說:“抱歉……阿嚏!我剛剛……剛剛聽入神了,阿嚏!沒發覺……”

重華:“……”

尴尬到不行的帝尊大人以最冷靜的姿态摸摸肚子,恍然了,“哦,原來如此,本尊吃了妖獸肉是會肚子痛。”

溫牧:“……”

心裏那尊本就搖搖欲墜的,尊貴優雅的帝尊神像,“咔擦”一聲……

成功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今天準備修改一下前邊沒有v的章節,只是重新排版一下,因為有的親親反應,段落之間沒有空格密密麻麻看着眼睛疼,所以準備改一下排版,章節內容沒有變化,如果看到前邊章節有修改的話,不要重新點開哦,因為可能要費些時間,所以今天的字數比較少一點,請小可愛們見諒一下~

話說,作者君新開了個預收,清冷禁欲月神攻vs癡情執着九尾狐受,也是養成文,小可愛們有時候的話可以幫忙收藏一下嗎?麽麽噠~謝謝親親~作者君一定不會雙開,等這篇文完結以後才會寫那篇的,放心噠~

還有,謝謝親親們投的營養液,被澆灌的好有動力哦~

最後,覺得好玩的親親們不要客氣的留下你們的笑聲吧,咩哈哈哈(*^▽^*)

☆、脫衣舞什麽的

帝尊大人的形象徹底在溫牧心裏崩化成一堆碎片。

然而說到底, 人家還是高高在上的紫宸帝尊,那股子崇拜敬仰少了一點,該有的禮數卻不能少。

溫牧只好又一次重重磕頭,“請帝尊助我複仇!”

千語也同他一起跪地磕頭,“請帝尊助公子複仇!”

重華這次總算正經了一些,他眸光淡然的看着對面跪地的兩人, 不輕不重的“哦”了一聲, 不說答應, 也不說不答應, 只淡淡道:“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們如此開口,那是準備好要付出的代價了?”

兩人面面相觑, 溫牧擡頭看了過來,躊躇道:“不知帝尊……想要什麽東西?”

重華一手撐着頭, 懶洋洋的看着它們, “本尊身為九天十地之主, 有什麽東西是本尊沒有, 而你們能得到手的?”

兩人垂頭默然。

重華一手把玩着流烨放到他肚子上揉啊揉的蛇尾巴,淡淡道:“與其問本尊想要什麽,不如問問, 你們能給得起什麽。”

千語驀然額頭觸地,再次重重磕了個響頭,“千語願奉帝尊為主,只求帝尊可以助公子得報大仇!”

溫牧眉眼之間閃過一絲訝然, 繼而是深深的恻然。

他一手拉起千語,眼波沉然的看着她,“雖然很感謝你,但,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去替我付出代價。”

千語還準備說些什麽,卻被溫牧下一句話阻止了,“帝尊身份尊貴,天下想奉他為主的人多不勝數,又怎會輪得到我們?”

千語眉目一斂,嘴唇動了動,終于不再說話了。

溫牧側頭看向重華,忽而伸出一指在心口一點,點出一滴殷紅的心血,本來紅潤的臉色驀然有一絲蒼白,他穩了穩氣息,一指點在心血之上,鄭重道:“溫牧以心血在此立誓,如若帝尊能幫我報仇,以後但凡帝尊有命,溫牧莫敢不從,但有二心,願遭心血反噬,死無葬身之地!”

他話音落下,指尖血滴驀然靈光大亮,絲絲淡綠色的靈光托着血滴飛上半空,滴溜溜旋轉一圈,便飛到了重華身前。

重華靜靜看着那滴飄蕩在他身前的鮮血,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很不錯,是個有擔當有血性的人,你這代價,本尊還算滿意,既然如此,本尊幫你一次也無不可。”

他伸出一指,輕輕在那滴鮮血上點了一下,一點紫色靈光在指尖一閃而逝,融入那滴鮮血之中,本就殷紅的顏色仿佛變得更深沉了些許,鮮血滴溜溜在半空一個旋轉,“嗖”的一聲化成一道紅光,鑽入了溫牧眉心之中,在眉間之間印下一滴殷紅的眉心痣。

契約已成,自此之後,他的命便不再屬于自己。

溫牧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要心酸。

高興的是,父親的仇總算可以報了,若是再幸運一點,或許還可以救出父親的靈魂。

心酸的卻是,從今以後,他是斷了自己的路,再也沒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然而,能得紫宸帝尊看中,卻也是他難得修來的機緣。

溫牧臉色變幻不斷,最後停留在一抹淡淡的釋然。

他雙手朝天,鄭重的磕了個頭,“主人。”

“呼啦”一聲響,空氣裏響起一聲重重的呼音,一條蛇尾巴驀然朝他抽了過來,“砰”的一聲砸在了他頭前的地面上。

流烨慢吞吞的收回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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