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內一片漆黑,連蠟燭都不點,那是司空多年以來的習慣,不喜太過明亮的東西。幾縷光線穿透進來,照出了一絲光明的味道,司空伸手,似要将這光明都抓在手中,試了幾下,握緊,松開,再握緊,再松開,如此反複了幾下。她笑了,聽不出是怎樣的心情:“夜染。。。。。。”唰地,掀起簾子,刺目的光突兀地刺入,那一幕久久倒影在他的心底。
黃昏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笑聲絡繹不絕,可在夜染聽來,很是刺目。馬車走得很慢,就像他靜止了的心跳。君臨的王果然是言出必行,就這麽一會子功夫那些奴隸就到了菜市口,一排被釘死在木樁的奴隸高懸于衆,死相凄慘。落日的餘晖打在他們身上,竟覺是如此的靜谧,血順着木樁往下流,分不清誰是誰的,天空中的那抹紅色,都染上了悲壯的色彩。
他把頭埋在腿間,司空放下了簾子,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下,摸着他柔軟的發絲,心也跟着軟了起來,只是吐出去的話,依舊冷徹:“成了奴隸,就要把喜怒愛樂抛開,我雖不算是個殘暴的主人,但也絕對不會姑息心猿意馬的奴隸,若是你不想你的下場和他們一樣,好好做你分內的事。”
半響,夜染擡起頭:“謝謝。”
“謝我做什麽?”
“讓他們死得痛快。”
這一次,她真的笑了,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回到了将軍府,阿奴首先迎了上來,說是飯菜都已準備好了,哪料到從馬車下來的還好夜染,略略吃驚。司空沒說什麽,阿奴也當作沒看見,走到了自己的院落,用了膳,阿奴跟在身後點了幾根蠟燭,司空拿起竹簡慢慢看着。
過了些時候,阿奴過來換了跟蠟燭,小心地說道:“小姐,那聲音。。
。。。。。”
司空放下了竹簡,手指按着眉心。從後院傳來的叫聲太過慘烈,怎麽說也是她的娘,她又怎會不知?阿奴見她輕鎖眉頭,說道:“聽說是将軍今日在軍營多喝了幾杯,回府後一路就奔着夫人的院落去了。。。。。。。。”
“他們是夫妻。”
用剪刀剪除了燈芯,晃動的火苗,也晃動着她百轉迂回的心緒。娘冷落了爹許久,是個男人都會有所不滿,無非是爹常年征戰也懶得理會此事,今日。。。。。。。不過是要償還罷了。繼續剪着,問着阿奴:“你覺得夜染此人,如何?”
捧着托盤的手輕微一抖,笑笑:“小姐為何會這樣問?”
“成為我的奴隸,自然是要弄個明白。”
“他。。。。。。。他。。。。。。”阿奴低垂着頭,想起了夜染溫柔的藍眸,面上一紅,司空背對着她,沒有察覺,待轉身開口之際,後邊的院落傳來了一陣嘶喊。
“你還我的兒子!”
司空蹙眉,娘又來了,又再懷疑當年是爹殺死了她的弟弟。輕嘆了口氣,這個将軍府,哪如外人看來的那般風光無限?阿奴鋪好了床,司空累了躺下,沒多久就入夢了。
阿奴重重地吐氣,方才真是心跳到了嗓子口,真怕小姐看出個什麽端倪來,那該如何是好?她。。。。。。對夜染。。。。。。。似乎。。。。。。。捧着盤子的阿奴冷不丁地撞上了在門口的夜染,阿奴睜大着雙眼,面色不由地泛紅,連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你。。。。。。。我。。。。。。。”幹脆一跺腳,阿奴快步離開了,可嘴角卻帶着甜膩的笑。
夜染笑了一下,凝着門後那點光微弱下去,神色複雜。一道門後的人,到底是他的什麽人?恩人?仇人?還是。。。。。。。。
第二天,司空起了個早,命人把一竹簡都分類放入兩個大箱子。這些日子她仔細查看了竹簡上的名冊,把一個個奴隸都分配好,被圈了名字的奴隸就要被發配礦場,那是每個奴隸都為之膽寒的人間煉獄。一輛巨大的馬車緩緩駛來,其後跟着兩排身穿盔甲的士兵,分別壓着幾百個奴隸,待司空點頭,他們分成兩隊,一前一後地保護馬車。
未了,司空還喚上了夜染。
“別忘了,你曾經的承諾。”
夜染身形一怔,抿嘴,低垂的眸子看不出波瀾,待司空進入馬車後,他也坐到了馬車的邊緣,他想,今日開始他就是她的奴隸了。
礦場,顧名思義是開采礦石之地。
君臨城之所以富甲一方,賴于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和這天賜的財富。君臨的西面有座山,有意思的是,不知是先有了礦場,還是先有了奴隸,這裏的人,窮其一生都為了開采金子。司空下了馬車,随手拿起一塊金子,粗糙而沉重,真不敢相信這樣的東西竟是世人在追求的。
周圍彌漫着難聞的味道,那是混合着血和汗的腥味。
為了防止奴隸攜帶金子私逃,這裏的奴隸不僅脖上戴着枷鎖,腳上也戴着重重的鐐铐,每十人一組,且都是男人,十人的頭領就是工頭,這個礦場大約有百來個工頭,而工頭之上的礦主,就是司空。
“主人,您來了。”一個工頭笑容可掬地走上前來,渾身肥胖,不停地措着手,目光猥/瑣,只是到了司空面前他倒收斂了很多,算起來,他在礦場的地位也僅次于司空。司空也沒多理會,這礦場能撈多少油水她是知道的,只是,若沒了這些貪財之人,這裏便難以維持下去。
“後邊這些奴隸是新來的。”司空作了個手勢,士兵們壓着奴隸,空出幾人幫忙擡着箱子,擡到了工頭所在的帳篷。礦山天氣炎熱,幹脆在這裏建起一個個帳篷來,也算是能解解熱氣了。司空笑了,那雙丹鳳眼冷冷地掃過工頭,“按照名冊安排下去,這個月的奴隸就只有這些,工頭,平日裏你的事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次,你可別把他們玩殘了。”
“主人說得哪裏話?”工頭咧嘴賠笑,手腳不安地動着。
司空瞥了眼,也不多說,這個色鬼在礦場是出了名的男女通吃,非得玩些刺激的,把奴隸都玩個半死。
“夜染,你也跟着去。”示意夜染跟着這色鬼進去,“若是他在名冊上動什麽手腳,你只管動手就好。”
“是。”
換作尋常,司空倒不會如此賣命,只是近來各地奴隸起事太多,若是這礦場出了什麽事,豈不是在大王的眼皮子底下?這礦場說到底,都是屬于大王的,不過是朝廷衆臣将這個爛攤子給了司家,司空也只好接了下來。那些工頭,一般會挑出些身強體壯的奴隸,給他們入編,剩下些細皮嫩肉,味道可口的,自然是将他們一筆
劃去,收為己用,即便是玩死玩殘了,也追究不起來,因為只有入編的奴隸才會有據可查。
在工地上,司空冷眼看着奴隸們辛苦地挖礦。
大多男子都是上身赤/裸,身強體壯,常年的曝曬,肌膚都變成了泛光的古銅色,肌肉大塊大塊地凸起,顯得猙獰可怖。全身上下只在腿間圍塊簡陋的布條,甚有甚者,裸/露着身體,這裏的奴隸都被剔了毛發,連繩索都不留給一根,就怕他們相互勒殺。
司空觀察了下礦場,走了幾步,一排排士兵看守着奴隸挖礦,稍有偷懶,就被吃鞭子,由于十人連在一起,也就等于一人偷懶,十人頭會吃盡苦頭。
遠處,士兵累了,靠在石頭上休息片刻,一個奴隸在搬運之中倒下了,若是以前,工頭必定鞭打這個奴隸,咒罵着他裝死,可是這次不同,其餘的奴隸看了,分別使了眼色,都拿起石頭砸死了他。其他的人看了,也鬧了起來,從亂石上沖了下來,離司空最近的奴隸早已舉起了大石,朝着她砸來。
那一瞬,她的眼底,倒影着越來越靠近的石頭和那個猛獸!
那一瞬,她自己,覺得如此接近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礦場上的奴隸,差不多都是光頭的
然後我自己就YY成各種泛着古銅色皮膚的純爺們
啊啊啊啊
各種誘惑啊啊啊啊啊啊~,~
咻! 一支冷箭從司空的頭頂掠過,直直地刺入奴隸的手臂,如此近的距離,她都能聽到尖銳的箭頭刺入肌肉的聲音,奴隸大吼一聲,幹脆丢開了石頭,拔出手臂上的箭,折成兩段,拿起就往司空的身上紮去! 咻! 又是一支!。 這一次,是刺入他的心口。 司空艱難地挪動身體,那個奴隸足足高了她幾個頭,朝她倒來,電光火石之際,她咬牙拿起掉在地上的一半箭身,刺入她的小腿。痛意襲來,讓她冷靜了不少,原本僵直的身子也有了反應。嘭的一聲巨響,那個奴隸重重地倒地,揚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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