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陰影處,奴隸們一齊上前,待看清楚了他的藍眸,紛紛詫異。

“你。。。。。。。是南人?”

“藍眼睛?”

那個沉默的奴隸凝視了許久,皺起眉頭,緩緩說道:“傳說南部的王族,就是藍眸,不知你。。。。。。。。”

夜染靠着壁沿,虛弱地扯出一記笑來,那抹笑,夾雜着嘲諷和無奈,他從未想過會在這樣的境況下道明他的身份。

“你真的是。。。。。。。。”

夜染點頭:“現在,你們可願聽我一言?”在奴隸們眼中,夜染就是個漂亮倔強的少年罷了,可他的雙眼懶懶一看,頗有幾分氣勢,看的他們都心肝一顫,坐下來仔細地聽着他說的每一個字。

正如奴隸們猜到的一樣,大王的一紙诏書将司浩調離,前往各地再次平叛,這次大王不僅要讓天下人都臣服于他的腳下,還要将所有叛亂的人都一一處死。司浩經歷了南部的叛亂後,他的體力便大不如從前,雖嘴上說着無礙,可司空知道,他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爹一定要去嗎?”

司空伏在司浩的膝上,眼角帶着些淚水,乖巧地問道,一旁就是餘霜華了,司空的目光時不時地略過她,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抿起了笑容,對着端坐着的餘霜華。若不是司浩今日出征,她怕是不會走出房門半步。

摸摸司空烏黑亮麗的發,笑道:“傻孩子,大王的命令怎可不去?”

“爹走了,讓女兒可如何是好?”

“有你在,爹還不放心?這司家都是你在看管,爹走了以後也是如此,你有什麽可擔心的?”拍拍司空的背,他努力安慰着,哪裏看得到她的乖女兒正在偷偷冷笑,挑釁似的看着面色難看的餘霜華,司浩的輕輕一句,也決定了誰才是司家的女主人。

“那爹一定要多多保重啊,女兒會想你的。”

“好好。”

一群人目送着司浩出門,他一個利落翻身上馬,和身後的士兵徐徐前進。司空走在前頭,餘霜華氣急,從她的身邊走過,拉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厲聲問道:“你是故意的?”

“娘何故生氣,女兒不明白了。”

餘霜華忽然笑了出來:“別以為你掌了權你的男奴就有救了,我的空兒,你素來心高氣傲,難不成你知道了他有個妻子,還心心念念着?”司空蹙眉,半響,她露出了一記別有意味的笑,“是啊,可見我們司家的女人就是喜歡有婦之夫,當年那個名震天下的将軍,哎呦,我忘了名字了,想必娘一定知道吧?”

“你!”

“你以為爹什麽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麽?”

司空冷下了臉:“我真為爹不值,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為別人生孩子。”轉身離去,只剩下臉色鐵青的餘霜華怔怔地站在原地,緊咬着嘴唇,她居然知道了,緊緊皺眉,也就是說,一直以來,司浩都知道?可為什麽,司浩從來都不說呢?還是是想看到如今她的樣子?餘霜華擡頭,緊盯着司空離去的背景,暗暗冷笑,她真是有個好女兒啊!

司空回到院落,命人收拾起她平日裏的東西,不發一言,心事重重。不可否認,夜染有妻子的事實的确是她的一根心頭刺,可如今夜染的傷勢讓她暫時忘卻了。有幾個女奴捧着衣物上前,還有些七七八八的東西,都是日常所用之物,司空随手一點,讓人裝入大箱子。司空托着腦袋,面無表情

地看着忙裏忙外的奴隸,她忽然覺着很累,很累。

司空倒頭便睡。

待她一覺醒來,已是第二日午後了。

伸了個懶腰,司空走到大箱子面前,站了會兒,神色有些複雜,她擅自做了那個決定,不知道算不算是明智,可現在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門外的女奴輕聲通報:“主人,他來了。”

“讓他進來。”

進來的奴隸是個馬夫,常年照看馬匹的他膚色黝黑,渾身上下只穿一件短打,他微微走動,就散發出股難聞的騷味。一旁的女奴都掩住口鼻,司空倒不在意,轉頭問道:“吩咐你的事,可辦好了?”

“主人,你要的快馬,明晚定會出現在君臨城外。”

“不錯,這次事成了,我定會讓你的兒子從礦場回來。”對付奴隸,光靠手中的鞭子可不成,能夠直入他們的心窩,那才能牢牢控制他們,“你下去吧。”司空走到桌上,打開了君臨成的圖紙,在每個城門口畫了個圈,凝神思忖,想着從何處下手才是最好的。忽的,她想到了什麽,“黑牢井底的那幾人,除了夜染,都送到礦場去。”

“主人,這。。。。。都是每月的。。。。。。”

“莫不是你以為取代了阿奴,就可以有你說話的份了?”

司空笑着,眼神冰冷,吓得那女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初晴原本只是跟在阿奴身後不起眼的奴隸,只是阿奴被仍入了黑牢,她有有機會接近司空。初晴磕着頭,整個人瑟瑟發抖。司空一看覺着無趣,便讓人下去了,想着這些個奴隸是該好好□一番了,免得不該開口時卻亂開口。

經過了一日的等待,到了夜裏,司空看着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喚來了初晴,司空穿上了女奴的素衣,伸手披上黑色披風,讓初晴走在前頭。走到了黑牢,獄卒兇狠地上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仔細瞧了初晴的樣子,喝道:“大晚上的,你來幹什麽?”

初晴被獄卒一吓,抖了幾下,司空在她腰後一推,壓着聲音說道:“讓他開門。”初晴點點頭,拿出了一塊腰牌,伸到獄卒前面,“主人命我前來,你還要阻擾嗎?”

獄卒看了一眼初晴身後的司空,摸摸下巴:“這個女奴,有點陌生啊。”

“你。。。。。你別管這麽多了,開門。”

“可別說哥哥沒提醒你,裏面,很可怕哦。”獄卒露出滿口黃牙貼着初晴的耳邊,暧昧地說着,看得她心底發麻,可一想主人就在身後,鼓足了勇氣走進了黑牢。裏頭的獄卒不是抱着酒瓶,就是在奴隸身上尋歡作樂,初晴有些害怕,腳有些虛浮,走到了井邊,大聲命令,“除了主人的男寵,其餘的都發配到礦場,快!”

“小丫頭,求哥哥辦事,是不是要先喂飽哥哥啊?”

獄卒沾滿污穢的手攀爬在初晴的腰上,緩緩往下,一把捏住她的翹臀,把她按倒在井上的大石上,準備解開褲頭從後進入。身後傳來一陣冷笑,忽然他脖子一緊,他雙手抓着脖子上的東西,司空輕巧地往後一垃,大塊頭獄卒整個人摔倒在地。司空摘下了披風上的套頭,瞥了一眼獄卒:“怎麽,還不辦事?”

喝醉了的獄卒酒都被吓醒了大半,哆哆嗦嗦地搬開大石,接着他們一同放下繩索讓底下的奴隸爬上來,待他們上來後獄卒們把他們用鐵鏈鎖起來,押往礦場。司空示意獄卒們把她也放下去,還特意在下去前加了一句:“我可是聽說了,之前也有奴隸不放繩索讓主人困死井底,只是記住一點,我若是死了,你們都會被車裂。”

井不是深,在落地之前,司空心裏惴惴不安,想到了無數的可能,可絕沒有料到他們的再次見面,會在這個陰森恐怖的井底。夜染安靜地坐着,靠着壁沿,淡漠地看着司空朝着他走去,待她的手撫上了他的臉,他斂下的睫毛輕微一抖,依舊不語。那些井底的奴隸出去了,夜染便知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可全然不知會是如此。

“夜染。。。。。。。”

“你有你的妻子,你無法忘記她,對嗎?”

司空蹲在他前面,緊緊盯着他。

夜染未有擡頭,仔細地聽着她的一言一語。

“你可知道,我對你也是這樣的,我多麽希望你不是奴隸,這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帶我走!”司空不想被這個身份困死了,家族,榮譽,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她竟覺着他的手是那樣瘦弱,被鐵鏈勒出的痕跡還清晰可見,夜染擡頭,這是他第一次這般認真地看着司空,直直望着她過了半響,幹澀的唇動了幾下,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

“好。”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神馬,小夜子和要女主走了?

墨言:靠,我還沒出場呢!

某人:蛋定,這不是應邀出段溫馨的麽?溫馨把?溫馨把?

讀者:斜眼瞪你!

18

司空帶着夜染出了将軍府,她熟悉每一條道路,整個府邸唯有這時是侍衛交接,只要避開了侍衛的耳目,她就可安全出去了。司空把夜染的手繞到脖子上,如今的他傷勢嚴重,接觸他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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