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倒在地,拿起塊石頭在地上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地上出現了整個礦場的布局,工頭點的地方就是他們所在的這山,他用石頭擺出了密道的所在地:“對面的那座山後,有一條密道,都是奴隸們私下挖的,只是還未完成就被發現了,當時我也在場,只是可惜。。。。。。時間久了,那些挖密道的奴隸們都已經被處死了,二來,奴隸們也沒有想好出去之後,能做什麽。”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齊恒雙手交叉,嘴角譏諷。

工頭不以為然地聳肩,捂着那只沒了的耳朵,輕蔑道:“你們怕是剛進來不久,自然是會千方百計地出去,這樣的奴隸我見多了,可又有幾個能出去的?”瞥了眼夜染手臂上的烙印,“奴隸就是奴隸,出去又如何?我告訴你,在這裏,雖堪比煉獄,可這裏有女人有酒,你們出去了,要的不也是這些?”

“你不明白。”夜染搖頭。

這時,阿奴裹着衣服慢慢走來,風一吹來,她瑟瑟發抖。

齊恒悄無聲息地走到工頭身後,伸出雙手捏住他的頭,準備一左一右扭下那頭,就像對阿刃的那般,夜染還未來得及阻止,齊恒已然殺了他。清脆的斷骨聲後,工頭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齊恒直了腰走到夜染面前:“你可都記住了?那我們走吧。”斜眼看了阿奴一眼,齊恒踢了工頭,“我殺了他,也算是感謝你了。”阿奴低頭,不語。

夜染嘆氣,蹲下看着死相凄慘的工頭,輕聲說:“你不該殺了他。”

“為何不可?”

“若是他給的密道是假的呢?”夜染仔細地看着,拿起一塊石頭循着工頭所指的比畫着,山內的道路衆多,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即便是照着地圖夜染也覺着有些吃力,忽然,他的手停下來了,“這條密道的一端被堵住了。”

“什麽?”

“不急,眼前我們要做的是暗中聯絡人馬,齊恒,這點靠你了。”

“那日□後,我們的族人也都走散了,我在暗地裏在聯絡他們,如今他們已經聚集到了一起,只要我們能從這裏出去。”

夜染抓起一把泥土,覆蓋住了地上的痕跡,他望着山下的燈火良久,眼神通明,聲音低沉有力,拉過齊恒的手,說道:“齊恒,我有一個想法,我想把這裏的奴隸都帶出去,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反抗君臨□。”他未回頭,也能感覺到齊恒的驚訝和阿奴的不安,出奇的是,他們都選擇了沉默,齊恒把手搭在夜染的肩上。

“你決定了就好。”

夜染給了個齊恒安心的笑,他的視線掠過了阿奴紅腫的雙眼,他立馬起身,閃過了尴尬的對視,如今是他對不住她,又有何顏面對她?齊恒察覺到了夜染的異樣,拍拍他:“走吧。”

阿奴也諾諾地跟上了,這一路,竟比上山來時更加沉默。

礦場的許多奴隸都東倒西歪地睡下了,打着呼嚕,也有少許的男奴們趁機做起愛來,看到夜染三人,暧昧地看着他們進入帳篷,阿奴想到了什麽,羞得先跑進去了。夜染面色冰冷地一一掃過,看得那對男奴興致缺缺,身後的男奴一把扭過前面那人的臉,罵道:“小騷/貨,還看其他男人?嗯?信不信我/操/爛你!”

累了一整天,眨眼功夫,阿奴已經睡着了。

夜染輕聲地走到她身邊,幫她蓋好了衣物,随後走出帳篷和齊恒坐在一起。斜靠着帳篷,他們都擡頭望着天空,齊恒笑出了聲:“夜染,你和我說說,現在天是什麽樣子的?”夜染只覺喉間哽咽,說不出話來,齊恒轉頭,“算了,也就是黑色一片,和我現在一樣,可是夜染,我卻不希望你和我一樣什麽都看不到,告訴我,你心裏是不是對你那個主人念念不忘?”

呼出一氣。

夜染望着繁星密布的天空,經過了方才的一幕幕,如今看着死靜一般的礦場,糜爛和堕落的背後,就是真正的天堂,此刻他心中澄澈如水,未染一絲雜質。淺淺抿嘴,的确如齊恒所說,他忘不了司空,

起初的恨意到現在的不舍,都在她強勢又冰冷的吻中,一一化解,剩下的,都是溫暖。想着那個強行奪了他身的女子,夜染不經意間笑了出來,她說他是她的,那麽他就是。

齊恒皺眉,等了片刻也不見夜染回話,不由潑下一盆冷水:“你應該知道你們的身份。”頓了頓,又說,“你是我們南族的。。。。。你怎麽可以?”

“我知道,我都知道。。。。。。。。。”

其餘的,夜染也不知該說什麽,他喜歡上了最不能喜歡的人。用手遮住了大半張臉,不想讓齊恒看出他的心情來,盡管他看不到,也不願意他察覺絲毫。

司空是主人,他是奴隸,低微卑賤的奴隸。即便他以南族尊貴的身份面對她,也是徒勞。司空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男人,撐起整個司家,如若不然,她也不會低身去求君墨言了,那日的流言傳到他耳裏,夜染足足空坐了一夜,直至等待司空的那一刻,他的眼底才恢複了些神采。

齊恒說的都對,他們真的。。。。。。。。

“齊恒,我也想放手的。。。。。。”可放手,卻不是想放就能放開的。

此時,帳篷裏的阿奴翻了身,擦了擦落下的淚,假裝睡去。

礦場一片寂靜,而将軍府卻是氣氛凝重。

司空連夜召來了司浩生前幾員信任的副将,他們也是垂着頭,拼拼湊湊起來司空算是了解了當日的情況。司浩率領士兵鎮壓奴隸,那裏地勢險峻,以司浩和副将打頭陣,而後是士兵跟随,如此安排,只因司浩和副将們武功了得,若是前方發生什麽狀況,也好應變,不至損兵折将了。

未料,他們中了埋伏,那些奴隸從各個角落裏冒出來。

司浩久經沙場,這些小伎倆他根本不放在眼裏,他大喝一聲,命中間開道,他和副将們從中間穿越過去,而後由士兵斷後。就在司浩入了士兵中間,他的馬兒忽然受驚了揚起蹄子,遠處,飛來一支箭,直直刺入他的手臂!司浩應聲倒地,可沒兩下,他就昏死過去了,到了營帳時,軍醫都只能搖頭說節哀了。

“哦?這麽說,是那匹該死的馬害死我爹了?”

“這。。。。。。。。”

在座的副将都噤若寒蟬,互相對視,誰都不想開口。

司空掃過他們,忽而淚如雨下,跪倒在了他們面前:“各位大人,我司空不過是一小

女子,不求別的,只求讓爹別死的不明不白。大王近日來多次召見安國君,定是為爹徹查了,還請各位大人多多幫忙。”她拉住一人的袖子,問,“沈副将,我爹生前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

“龐副将?”

“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黃副将?”

“司将軍。。。。。。。待我很好。。。。。。。”

“小女子求各位大人,別讓我爹含冤而死啊!”

龐副将嘆氣,扶起了司空,這時她才抽回了抓住黃副将的手,回握住他的,擦擦眼淚,笑道:“其實,當初爹的棺木送到時,我命人取下了箭,也仔細查了,讓我發現那箭居然是君臨一家鋪子打造的。我想,順着這條線索,定能查個水落石出的。”

龐副将點頭:“這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力氣。”

“那支箭,如今在哪?”

“我竟不知,黃副将對爹也如此關系,司空在這兒替爹謝謝你。”

黃副将讪笑地抱拳:“不敢不敢,那。。。。。。”

“夜已深了,我也累了,各位大人請回吧。”司空下了逐客令,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想着她剛失去了家人,安慰了些許後準備離開了。走了幾步,司空又喚住了他們,“各位大人,那支箭我留在身邊也是個隐患,我會一一送到各位大人的府上,到時,還要麻煩了。”

副将們一一還禮。

送走了他們後,司空轉身冷笑,接過初晴走中的帕子抹去了淚,回到了她的院落,盯着挂在牆頭的那支箭,這些天來她日日看着,尋思着能找出點端倪來,可不想,就在今日。

“空兒?”

餘霜華走到司空身邊,冷不丁的一句讓她有些微微得抵觸。

“娘,你近日到我的院子來,似乎勤快了些。”

“空兒,我。。。。。。。可是。。。。。查處了什麽來?”

“照他們的話來說,爹是被馬害死的,真是可笑,竟将一切都推到一個畜生上!”司空取下那支箭,把它交到餘霜華的手裏,“這支箭就是關鍵。今兒我用了幾滴眼淚試探了他們,哼,還真被我探出來了。娘,過幾日,尋幾個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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