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四周都是空曠的荒地,暴土揚長。
放眼望去視野內沒有任何建築物, 冬末春初也沒有什麽植物遮擋。
趁着裹挾着黃土的兩輛車還有一段距離, 林钰拎着高跟鞋前後張望。一片荒地上,只有這個亂木搭起來的小倉庫。
沒有辦法從門縫中穿出去, 繞到倉庫後面。倉庫後面擺了一捆木柴,林钰低頭從裏面挑挑揀揀, 找出一根最長,拿着最趁手的捏在手中。
心髒瘋狂跳動, 手心裏全是汗, 放輕呼吸一動不敢動, 聲怕弄出聲響。
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倉庫前面的空地上。五六個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從兩輛車上下來, 胳膊上是各色的紋身,晃晃悠悠的往倉庫裏走。
為首的男人走的很急, 穿了一件黑色的薄夾克。
砰的一腳把門踹開, 從木板的縫隙中林钰看到那群男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忍不住屏住呼吸, 在心裏盤算如果被這幾個人發現了,有沒有可能全身而退。
來的人都很魁梧高大, 林钰一張小臉繃的緊緊的。絕望的閉上雙眼,如果被發現。
她沒有一點勝算。
然後就眼看着,為首的男人擡腿狠狠的踢了一腳暈在地上的魁梧男。
踢了一腳沒給踢醒,又踢了一腳。
林钰:???
這是什麽操作?難道不是一夥的?
又踢了兩腳,魁梧男終于被踢醒了, 睜開眼嘶了一聲,後脖子疼的厲害。迷迷糊糊的緩了一會兒擡頭就看到老大熟悉的臉,聲音熱切激動,“老大!”
不叫還好,一叫老大又被踢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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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子肥了!要賬就要賬,你還幹上綁架的活了,是不是要氣死我!”被稱作老大的男人被氣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做生意要有口碑的你知不知道,老子這是第一次創業!”
恨恨的把外套脫下來扔到地上,面色陰沉,“人呢?你們綁的人呢?你倆在這躺的挺舒服啊。”
轉過臉,林钰一雙眼睛緩緩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男人的臉,還有他臉上的那道刀疤。
這是……刀疤男?
“人跑了!”魁梧男呲牙咧嘴的,一動腦袋和脖子都疼的厲害,沒想到剛剛那小姑娘還會揍人,揍起來還挺有招式的!
“肯定沒跑遠老大!讓兄弟們去找,五百五十萬呢老大!”
刀疤男身後的幾個男人一聽有些意動,腳就有些站不住了想出去找。
啪的一聲,刀疤男又給了魁梧男腦袋上一下子,回頭狠瞪幾個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知不知道!你這為難人家小姑娘,你還是個老爺們嗎!再說了,是她欠的錢嗎?啊?你說!”
魁梧男不說話了。
剩下的人也不敢動了。
突然有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希望,一陣風吹過,吹的她一身冷汗沁涼,後知後覺的覺得冷的厲害。強壓激動的心情悄無聲息的拿出手機給刀疤男的號碼發了跳條的信息。
還好當初還完錢沒有把他的號碼删掉。
滴的一聲,倉庫裏手機短信聲叮鈴一聲。
果然是刀疤男!
林钰眼睛熱乎乎的,擡手抹了一把眼前朦胧的水跡,又給刀疤男發了條信息。然後屏氣凝神的等着,雙手緊緊握着手中的手機祈禱。
倉庫中的刀疤男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沉默片刻,然後擰起眉毛,“你倆在這好好等着反省,我現在有急事,等忙完了再回來收拾你們!”
成了!
林钰激動的忍不住顫抖。
呼啦啦的人跟着刀疤男開車走了,倉庫裏又只剩魁梧男和小個子。
小個子還昏着沒醒。
手機叮鈴鈴響起,是刀疤男,林钰往後面走了兩步。高跟鞋陷入黃土,踉跄一下只好停住。
“林小姐,有生意介紹?”
當初雖然刀疤男是催債的,但跟林钰關系還可以。一是刀疤男留了一線,給林钰争取了三個月的緩沖期。二是那次是刀疤男開張第一次成功要到賬。
那一次要債成功讓刀疤男在公司裏一戰成名,本來是幾個兄弟合夥幹的,他當時勢力最弱,沒成想第一個給公司進了賬。有錢就是爺,之後刀疤男的要債事業就紅紅火火的開始了。
所以刀疤男對林钰反倒有種雛鳥情節。
“嗯,你現在到綠光娛樂樓下的咖啡廳等我,我大概晚一點,多等一會兒沒關系吧?”
現在自己還沒安全,雖然她覺得刀疤男是好人,但也是有多遠支多遠比較好。
“沒問題。”刀疤男一口應了。
挂了電話,林钰喘口氣,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冷汗已經把衣裙侵濕。小風嗖的一吹,都涼到了骨頭縫裏。
站着冷靜一會兒又透過木板的縫隙往裏面看,冷不丁的和魁梧男眼神對上了。魁梧男面色驚慌。
外面又響起轟鳴的引擎聲,林钰脫下鞋光着腳跑到側面一看,是熟悉的黑色SUV,快的幾乎要飛起來似的,林钰的心一下就放下來了。
噠噠噠跑出去站在門口,開心的一蹦一跳的對着車揮手,有種大難不死的慶幸。
然後她眼見着車剛剛停住,一切都跟慢動作一樣。
車門被推開,霍蘭之像風一樣的朝自己跑過來,他擔憂的眼神還有通紅的鳳眼,黑色的頭發随風舞動。
林钰忍不住跑了兩步往前迎了迎。看到他跑到她面前,狠狠的把她抱在懷裏,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胸口。
兩個人緊抱的時候,剩下幾個人越過他們直接進了倉庫,倉庫裏響起砰砰的打鬥聲。
單方面的打鬥聲。
“吓死我了”,霍蘭之嗓音輕輕顫抖,尾音上點綴了無法忽視的哭意,“你可吓死我了!”
從得知她被人綁架開始無處安放的魂魄終于歸位,霍蘭之雙臂用力的箍着她的後背,薄唇後怕的輕吻她冰涼的耳朵。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把外衣脫下來把小小的她緊緊裹住,眼底的關切滿滿的往外溢出來,“冷不冷?”
眼神往下打量,這才發現她還光着腳站在地上,眉頭忍不住緊蹙,手臂用力托她起來,像抱小朋友一樣把她抱在懷裏。
林钰:……
“你把我放下”,林钰擡手指了指倉庫後面,“我鞋在後面呢。”
聞言霍蘭之抱着她往倉庫後面走,看到扔在地上的包和高跟鞋。把她放下讓她踩在自己的鞋上,然後扶着她穿好鞋。
“吓壞了吧。”
大手緊緊的握着她的小手,從見面開始,霍蘭之就不肯再松開她。
不一會兒嗚哇嗚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聽着越來越近,霍蘭之側耳,“警察來了。”
兩個人趕快到倉庫中阻止其他三個人的單方面打鬥。
一進去林钰就驚訝的瞪大眼睛,魁梧男和小個子跟從土裏爬出來的似的。杜藤楓、魏衡還有聞茲看到林钰進來停下手,也聽到了呼嘯的警笛聲,幾個人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整理衣服。
“沒事就好。”杜藤楓擡眸瞥了林钰一眼,面色如往常一樣冷淡。
聽了這話魏衡輕哼一聲,附和着繼續說道,“要不然蘭之都得把這兩個人撕了。”
“是啊”,聞茲表情誇張,帶着打趣視線掃過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剛剛我們蘭之緊張的都哭了,哎呀,那眼睛紅的啊,坐坐不下,站站不住的。”
聞言林钰好奇的側頭看霍蘭之,就看到他臉頰緋紅的躲開她的視線。
呼啦啦一群警察沖進來,見到倉庫中的景象先是一愣,“綁匪呢?”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往邊上讓了一下,露出正狼狽趴在地上的魁梧男和小個子。
“……”,一群警察默默無語的收起武器,幾步上前拎起兩個人,又看到兩個人綁在一起的繩結,嘴角抽動,“這繩子綁的還挺專業的。”
在心中不禁腹诽,這到底是誰綁誰啊?
“行了,”隊長走到幾個人面前,“那直接開車跟我們回去錄筆錄去吧。”
說完轉身就走,結果被霍蘭之叫住。
“不好意思警官,我愛人受傷了,我們得先去醫院。”
……
醫院的外科診室。
霍蘭之面色緊繃的看着醫生給林钰處理身上的傷口。
“你別這樣”,林钰看着霍蘭之死活不松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你不說我都沒感覺到自己受傷了。”
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霍蘭之垂眸死死的盯着醫生的動作不說話。
“哎呀小姑娘,你這心也太大了,什麽叫沒感覺到自己受傷啊。你看看你這腳,你這手。”醫生看着細密的傷痕直撇嘴,又瞅了一眼她頸後,“你這怎麽也得在醫院觀察一晚上。”
被大棒子在頸後砸了那麽重一下,得排除有沒有骨折,還有腦震蕩。
“……不用吧醫生。”林钰小聲說道,“我今天還有事呢。”
聽了這話霍蘭之手指用勁,狠狠的箍了她手一下,又擡眸瞪了她一眼。
“……”,這個狗男人現在可是要上天了。
直到林钰被送到單人病房,霍蘭之一直一言不發,小心細致的安頓好她,霍蘭之轉身推開病房的門走出去了。
這是怎麽了?
折騰了一上午險象環生,林钰還挺累的,鼻尖萦繞着醫院特有的味道,閉上眼睛卻睡不着。腦海中不斷浮現自己在車上剛醒過來時候的片段。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有人推門進來。
睜眼一看是聞茲,林钰手臂用力想做起來。聞茲見狀連連擺手,“弟妹快躺好躺好。”
“我不是……”
聞茲沒聽着,走到病床前大咧咧的拎過來一個凳子,坐下之後直直的看着林钰,半晌之後才說道,“弟妹啊,你先別否定,先聽我說啊。蘭之去給你買午飯,辦手續去了。”
“蘭之今天真是吓到了,別人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蘭之真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了。蘭之托我給你爸爸找醫生,之前你在外面路演的時候,蘭之每天開車帶你爸爸媽媽去看醫生。”
說完頓了頓壓低嗓音,“這個他不讓我說,你就這麽一聽裝沒聽到就行啊。”
聞言林钰一怔,她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
“雖然蘭之做錯過許多事情,但是他一直嘴硬心軟。他之前也沒什麽感情經驗,好的壞的都是第一次,你給他一個機會吧。”
“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去警察局錄筆錄去啊。”
投下一記炸彈之後,聞茲拍拍屁股就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霍蘭之拎着外賣進來,林钰草草吃了午飯。
後來病房裏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言卿和焦婷也趕過來了,焦婷見到她就撲到她懷裏哭個不停。霍莎莎不知道從哪知道的消息也來了,表現得跟焦婷一模一樣。
整個下午,霍蘭之靜默的坐在病房裏一言不發,只是眼神時時刻刻的都黏在林钰身上。但每當林钰需要幫助的時候又會立刻起身。
等所有人都走了,病房裏終于靜下來。
林钰剛要開口跟霍蘭之說話,手機就響了。一看是刀疤男的號碼。
急匆匆的到醫院又來了許多朋友,林钰居然把刀疤男徹底抛到腦後了。看到刀疤男的來電之後,抿唇盯了片刻,然後接起來。
“非常抱歉剛剛忘記了,我先跟你說一件事情,今天在倉庫被綁的是我。”
電話那頭霎時無聲,林钰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綁我嗎?他們已經被警察抓走了。”
刀疤男萬分羞愧,這弄得他們跟可着一只羊身上薅毛似的,“真對不起,我們之前接了一個催債的單子一直收不上來,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幹出這樣的事。”
“您放心,我會告訴我手下的人遵紀守法,一會兒我也會主動去警察局說明情況。真是太對不起了!”
刀疤男與林钰的幾次交集都是少言寡語的,這是第一回 說這麽多話。
“欠錢的人是誰?”林钰問道。
“叫林希”,說完刀疤男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麽姓還一樣呢,“難道這人跟您認識?”
聞言林钰輕笑一聲,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好,等你從警察局出來之後,我幫你想辦法把錢要回來。”
挂了電話林钰垂眸,笑意涼涼的。
不遠處的霍蘭之凝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不說話?”林钰側眸看他。
良久霍蘭之輕輕搖頭,起身走到林钰床邊,坐下想握住她的手卻看到她手心上刺目的傷口,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紅腫的手腕,“疼不疼?”
“我沒保護好你。”霍蘭之嗓音低沉,纏繞着暈不開的自責擔憂,“今天一天我太害怕了,如果不是你厲害,現在會什麽樣呢?”
如果不是林钰會功夫又足夠冷靜機智趁機脫逃,那結局會是怎麽樣呢?霍蘭之不敢想。
“病人去拍一下片子。”護士推門進來招呼。
等拍完片子看完結果确定骨頭沒有問題之後,折騰一通下來夜幕已經降臨。霍蘭之又點了希爾頓的外賣,現在病房裏沒有朋友在,霍蘭之不敢留林钰一個人在這裏。
小心的伺候林钰吃完飯,兩個人忙完已經有些晚了。又扶着林钰到病房帶的衛生間裏洗漱,雖然林钰根本不用扶。
嘩啦啦水龍頭裏流出清水,霍蘭之從病房裏拿了一個棉墊過來放到洗手臺上,溫柔小心的把林钰抱起來放到上面,像照顧小朋友一樣沾濕了毛巾一點點給林钰把臉上的塵土擦幹淨。
離的極近才看到她眼角處已幹的淚痕,握着白毛巾的大手顫抖一下。一雙好看的鳳眼瞬間紅了,霍蘭之連忙垂下眼簾。
把毛巾上的塵土洗幹淨又避着傷口把她的手仔仔細細的擦好。
做好這些之後又取了一條新的毛巾,用溫熱的水泡好,擰幹之後蹲下握住林钰冰涼的小腳。
林钰不适的往後縮了一下,被霍蘭之一把抓了回來,放到膝蓋上認認真真的擦拭着。
霍蘭之上好的衣料上瞬間被染上顏色。
畢竟之前林钰光腳在地上慌亂之中走了很久,可是霍蘭之對這些似乎視而不見,只有她白嫩皮膚上的滿目瘡痍。
眼瞅着霍蘭之的眼尾漸漸緋紅,林钰忍不住彎腰輕輕摸了摸。
冰涼的觸覺突如其來,霍蘭之下意識擡眸看,兩個人眼神相觸。
“哭什麽?”林钰輕聲問。
凝望着林钰片刻,霍蘭之抿唇垂眸繼續用毛巾為林钰擦拭,之後把毛巾洗幹淨之後往洗手臺上一摔,攔腰抱着林钰起來,大步走回病床前,輕輕把她放下。
下一秒整個人就覆了上去,雙臂支撐在她身旁,俯身直視她的眼底,然後低頭閉上雙眼狠狠的吻了上去。
與其說是吻,更像是野獸的撕咬。
充滿了不安,想要從親密的接觸中獲取片刻安心。
過了許久,一雙纖細的手臂攬住他的脖頸,眼前一熱,從緊閉的眼縫中一滴淚直直的滴到林钰的眉心。
忍不住擡手拍了拍霍蘭之的後背,林钰忍不住低聲輕笑,兩個人這副樣子,倒像是他是被綁架的那個。
“你還笑,還笑!”霍蘭之咬牙切齒,像只惱怒的巨狼。
俯身湊到她的脖頸旁,想趴下又怕壓到她,只好順勢倒在旁邊。兩個人擠在有些狹小的病床上,呼吸幾近可聞。
“今天吓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霍蘭之側身摟住她,“之前我跟你說我不能沒有你沒有騙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笨拙的愛一個人,所有第一次都給了你,我覺得你還是得對我負責的。”男人言之鑿鑿,光明正大的開始不要臉。
“你剛剛下午為什麽一直不說話?”林钰側頭問他。
“……就是覺得很後怕,不敢想象。”霍蘭之嘴唇輕抿,又把自己往林钰的頸間塞了塞,緊緊的貼在她的皮膚上。
“你起來,好癢啊哈哈哈。”
林钰頸側特別敏感,霍蘭之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吹在那邊,她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身體中的血液一下就奔騰起來,燥熱無比。
如此微小的變化霍蘭之也感受到了,他更加大膽的吻上去,果然聽到她略顯粗重的呼吸聲。攬在她腰側的大手更加用力。
不知身在何處,林钰也忍不住揪緊他的衣服,循着他的呼吸急切的吻上了他的薄唇。
一發而不可收拾。
微弱的火苗上灑了一瓶酒精一般,瞬間火勢燎原。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兩個人隐于夜色之中的動作瞬間停了。
“查房啊,VIP1室一位病人,在病房。”值班護士拿着查房的單子,板着臉面無表情的說,臨走之前忍不住輕咳一聲,“病人最好觀察幾天,不要進行劇烈運動啊。”
門又被合上,護士腳步聲走遠。
林钰埋在霍蘭之懷中突然笑出聲,然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引得霍蘭之面上也難得的帶上笑意。
過了許久病房又重新安靜下來。
被剛剛那麽一打岔,兩個人也錯過了剛剛親熱的時機,相擁在一起。
“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霍蘭之略帶遲疑的問。
聞言林钰擡頭詫異的看他,“朋友啊?”
騰的一下霍蘭之起身,側着身子坐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朋友?朋友你剛剛那麽親我?還,還那麽摸我???”
林钰老神在在的躺在那裏,彎唇一笑對着霍蘭之眨了眨眼睛,“那要不然我去找別人?”
一句話把霍蘭之氣的呼哧帶喘,神色狠絕的又俯身堵住林钰的紅唇,直把她親的氣息淩亂,喘息嬌嬌才擡頭看她,“還找不着別人?”
林钰剛剛還冰涼的指尖此刻已經有些發燙,勾着霍蘭之襯衫的扣子從縫隙中鑽了進去在他的腰腹上輕輕打圈,笑的活像只妖精,“看你表現吧。”
今天出事的時候,林钰也沒有想到,她的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可以救助她的人居然是霍蘭之。
她也萬萬沒想到,在看到霍蘭之從車上下來沖向她的時候,她胸腔裏的心髒忍不住打顫,看着他眼前也蒙了一層淺淺的水霧。
在被他緊緊抱住的時候,她覺得她強撐鎮定的靈魂終于不再倉惶。
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心裏還是有他。
不過之前的事情可不能就那麽輕易讓他過關了,既然注定是她的男人,那她必定要好好修整修整。
……
出院之後,林钰又接了一部戲。
就是之前那部她跟白桦說過看中的電影,講的是校園暴力的。林钰在裏面表演的是一個配角,戲份不是特別重,但是挑戰特別大。
這個人物的人生經歷與她自己的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于是這将會更加考驗林钰的表演功力。
不過林钰也面臨一個問題。
她擡頭從劇本的世界中出來,看着眼前不斷忙碌的男人,忍不住嘆息,“真的不用你跟我去劇組,嘉禾跟我一起去就行了,再說還有白桦姐呢。”
霍蘭之正低頭收拾行李箱,對于林钰的話充耳不聞。
自從她出院之後,霍蘭之就不依不饒的直接把她接到了他家。
第一天林钰不太适應,淩晨的時候拎着行李偷偷下樓回家,結果被發現之後,霍蘭之倒是什麽都沒說。
拎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就下來了。
一副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焦婷倒是在旁邊挺開心的,甚至和言卿一人捧了一袋薯片看他倆對峙,跟看話劇似的。最後林钰實在沒辦法,也不願意讓言卿看霍蘭之的熱鬧,就讓霍蘭之拎着行李箱,又跟他上樓了。
這可好,之後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霍蘭之好像受了驚吓似的,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進組的時間剛定下來,霍蘭之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聽說《血色》加映了?”林钰只好找其他話題先讓霍蘭之開口。
“嗯,延長了一個月。”霍蘭之一邊往行李箱裏放東西一邊低聲說,“林經越覺得這部戲有希望破票房紀錄。”
這話倒是實話,院線也不是做慈善的,排片都是按照收益來的。現在《血色》已經上映一個月了,上座率還遲遲保持高位,最後片方和院線商讨之後最終決定繼續上映。
“聽說電影節組委會那邊也聯系林導了,暗示他今年可以報名。估計是有不小得獎的希望的。”
“那你在這邊忙吧,不用跟我去劇組。”
聽到這句話,霍蘭之立刻閉口不言了。
……
到了劇組,霍蘭之倒是像模像樣的定了一間套房。
也沒有幹涉劇組給林钰安排的小套間。
就是等劇組的人一走,就拎着林钰的行李側頭對嘉禾說道,“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先住這裏吧。”
說完一手拉着林钰的手,一手拉着她的行李箱往走廊盡頭的套房走去。
站在房間門口的嘉禾目瞪口呆,姐姐和霍老板這是什麽時候和好了?
第一天開拍的時候,霍蘭之臨時被電話叫回公司。
一天的拍攝結束之後,林钰滿臉疲憊,這種懦弱膽小被欺負的人物的确對她來說塑造起來非常有挑戰。畢竟她從小就是不服就幹的那種類型。
拖着疲憊的身子往房間走,剛要開門就被人叫住。
回頭一看是今天跟她搭戲的演員,在電影裏不算是前幾的番位,但也算是個比較出彩的配角。是這部電影中為數不多的正面形象。
“林钰你好,我叫高赫。”
高赫今年三十多一點,整個人氣質儒雅,風度翩翩。在電影裏扮演的就是班主任的形象,從一開始不知道校園暴力的存在到後來發現,制止,引導學生們走上正路。
整個人的形象非常正派。
他在圈子裏雖然不算頂尖的一線,但是也算小有名氣,經常在制作精良的電視劇和靓穎中有不弱的戲份。
“高老師有什麽事情嗎?”林钰問道。
“沒什麽事情”,高赫朗聲笑道,“就是想跟你探讨一下劇本,我看你好像對這個人物的理解有些吃力。”
說完從林钰手中抽出房卡,自然而然的要去刷開房門。
“……”,面色疲憊的林钰視線越過他的肩膀,剛要開口,就看出現在轉角的男人把公文包往後面的懷裏一扔就沖了過來。
“唉”,林钰無奈嘆口氣,往後退了兩步給他們讓出足夠的空間,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家男人,“快點打,別有傷口,我今天好累。”
然後雙臂抱在胸前,又往後躲了一下靠在牆上,又朝着尹澈揮了揮手,“過來等吧,一會兒就好了。”
“……”,尹澈怔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老大的單方面痛擊,走到林钰身前,“……這是怎麽了?”
林钰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她覺得自己簡直得去求神拜佛。從她進入劇組開始準備開始,給她獻殷勤的,想潛規則的男人就跟流水似的,沒止住過。
她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坐到了桃花山上面。
單純獻殷勤的還好,像這種暗搓搓的想潛規則的,每次被霍蘭之遇到,都得爆發一次戰鬥。直到對方求饒保證再也不敢接近林钰,這才算完了。
“快了。”林钰掀起眼皮像只慵懶的貓一樣看了一眼那邊的進度,側頭對尹澈說道。
尹澈簡直是一頭霧水,這是怎麽回事?他家老大怎麽跟受驚了的雄獅似的?
又恍然大悟,是不是與之前老板娘被綁架有點關系啊?自打那之後,總感覺老大每天的狀态很緊繃,時時刻刻崩的緊緊的那種感覺。
悄咪咪的側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林钰,忍不住在心中感嘆,我的媽呀,這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一個敢打,一個敢看。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高赫想掙紮掙紮不脫,只好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然後才看到打自己的居然是霍蘭之,心裏咯噔一聲,“霍老板饒了我吧!”
得罪誰都不敢得罪資本啊,而霍蘭之現在就是資本。
高赫萬萬沒想到,花叢中行走多年萬無一失的他居然摸了老虎的屁股!
“滾!”霍蘭之輕喝。
然後走到林钰身前,表情可憐巴巴的把她摟在懷裏,“我就說我不能走。”
林钰無可奈何的擡手撫摸他的後背,“沒事了,我們回房間吧,今天好累。”
聽了這話霍蘭之立刻站直身子,把林钰一把抱起來。
在後面的尹澈目瞪口呆。
……
林钰以為這件事就這麽了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看到熱搜又炸了。
打開一看幾個暗紅色的爆。
【林钰戀情曝光】
【高赫潛規則】
【林钰霍蘭之】
【霍蘭之】
不知道狗仔在哪裝的攝像頭,拍的那叫一個清晰翔實,從林钰被高赫攔住,到霍蘭之出現林钰往後退了幾步讓開戰場,到霍蘭之抱住林钰,林钰撫摸他的後背。
每一個關鍵鏡頭都沒落下,被剪成了動圖,九宮格都排不下。
酒店樓下門口烏央烏央的擠滿了記者,□□短跑的陣仗大的跟要走紅毯似的。
“一會兒你想怎麽說?”霍蘭之蹙眉,心髒怦怦跳。
化妝鏡前的林钰洗漱完在擦護膚品,聞言挑眉,“說什麽?”
緩緩走近,霍蘭之低頭看她,“記者們問我們的關系的時候,你準備怎麽說?”
“你不是說你要當我的小狼狗嗎?”林钰說完拿起變色護唇膏往嘴唇上淺淺的抹了一層,“再說了,就算真的談戀愛我也不想公開。”
聞言霍蘭之面色悵然,好看的鳳眼直直的盯着一旁淩亂的大床。昨夜……
“好。”霍蘭之挑起林钰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一下,“小狼狗就小狼狗,你就只有老子一只小狼狗。”
說完大步走去衣帽間換衣服準備面對一群如饑似渴的狼群記者。
擦完臉吹幹頭發之後,林钰也簡單的換了身衣服。對着鏡子思索片刻,還是又拿了一只口紅覆上剛剛的唇膏。
兩個人一起下樓,電梯門打開那一瞬,霍蘭之松開手。
如閃電般的閃光燈在眼前亮起,記者們搶着往前面擠,想要問到第一個問題。
“請問你們二位是什麽關系?”
“昨天高赫是要潛規則你嗎林钰?”
“你們是戀人嗎?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嗎?”
酒店保安攔着記者們往後退,然後護着林钰和霍蘭之走出電梯。
閃光燈咔嚓咔嚓的響,亮的猶如八月的豔陽天。
靜默一會兒,林钰突然勾唇笑得妩媚,“他是我的男朋友。”
說着小手握住男人的大手,“謝謝大家關心。”
酒店保安隊護着兩個人往停車場走。
霍蘭之的手握的緊緊的,激動的胸口不斷起伏,進到保姆車中之後一把把她拽過來,“為什麽這麽說?”
為什麽說他是男朋友了?
為什麽在這麽多人面前承認了?
聞言林钰甜笑一聲,像是小狐貍精第一次吃到了鮮香的槐花蜜,“只是先給你個名分,但是我估計我爸媽那關,你可沒那麽好過,還有我弟弟呢。”
照片那麽實錘,她也不忍心在所有人面前糟蹋他,說兩個人并沒有什麽關系。
林钰性子向來這樣通透直白,從她被綁架之後,那一刻她清醒的意識到她的心裏還有他。既然如此就不要扭扭捏捏浪費時間。她也就認了,自己的男人自己□□。
“萬裏長征第一步,我的小狼狗,加油啊。”
剛剛還激動萬分的霍蘭之,一下就被這盆涼水潑清醒了。
想到給他銀行卡的準岳母,還有那個不停搞事情的準小舅子,霍蘭之霎時頭疼的厲害,俯身狠狠的吻住看他笑話小女人的紅唇。
就算是萬裏長征第一步又怎麽樣?
有她在身邊,他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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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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