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八回

随着天色漸暗，屋內愈發的黑暗，帝辛的身體變的僵直，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東方不敗明顯可以感到他的不安。

東方擡手，點燃了屋內的蠟燭，燭光映在帝辛的臉上，他的臉色已有些蒼白。

“怕黑。”東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帝辛笑笑，不自覺的靠近燭臺， “舊日的習慣，看來一兩天是改不了。”他拿起了燭臺，放在了窗臺邊上，又站回了東方不敗的身邊。

“我怕是一個人，又害怕不是一個人，東方，你說怎麽辦才好？”每日帝辛的寝室都是燈火不斷，今日這短暫的黑暗又勾起了他在末世的回憶。

東方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酌了一杯酒，“無心，無痛，無畏。”

帝辛楞了一下，看着桌前的東方，紅衣披身，顯的他愈發的清瘦，忽明忽暗的燭光襯得他是那麽的不真實，仿佛一閉眼的功夫，這人就會不見。

帝辛走了過來，一把握住東方不敗的手，動作有些急促，手握的很緊，“那東方，你是否有心？”

東方不敗沒有回答，他看着門外，“天晚了，陛下該回去了。”

帝辛松開東方不敗的手，笑了笑，笑容略苦，原諒他方才的情緒失控，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想要這麽去了解一個人。

“東方真是無情，喝了朕的酒吃了朕的燒雞，轉臉就要趕朕走。”帝辛情緒調節的很好，仿佛方才的苦澀是他人的錯覺。

“美酒珍馐自在主殿，妲己美人會歡迎陛下。”

帝辛搖搖頭，他可不想在找那個女人喝酒，妲己真是難纏的要命，罷了罷了，還是會自己的寝宮去吧。

“陛下。”帝辛剛要擡腳，東方不敗卻喚住了他，帝辛轉頭，嘴角勾笑，“怎麽，東方改變主意了？”

“明日陛下壽辰，勿忘妲己美人。”

“恩。”帝辛略帶失望的恩了一聲，“對了，東方，可否借朕一盞燈？”看着屋外的黑夜，帝辛頓住了腳步。

東方看着帝辛繃直的身板，神情有了些許變化，紅袖一揮，空中雲朵散去，漫天的星光，皎月當空，而帝辛的周圍多了一圈螢火蟲，他的周邊瞬間璀璨了起來。

這般的情形讓帝辛想起了一句話，“我只要星星燈火，你卻給了我漫天星光。”他看向螢光之下的東方，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何那人會不好好珍惜他。

“宮燈迎風會滅。”冰冷的語氣，只是在說明一個理由，其中未含着關心，但是足以讓帝辛暖心。

或許就在這一夜，某些事情開始悄然改變。

第二日，等到宮宴結束後，帝辛已經略感疲憊，這古人也真是麻煩，過個壽辰能累死個人。

不過即使疲憊，帝辛也沒忘了和東方不敗的約定，這個妲己也是，要跳什麽勞什子的舞，她喜歡跳，但是帝辛真不喜歡看，若是東方不敗親自上陣則另當別論。

“父皇，孩兒有壽禮呈上。”帝辛剛要起駕，太子殷郊攔住了他，許是想要表現，看樣子到無半點真情。

帝辛看了看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不得不說古人結婚就是早呀，帝辛現在的歲數也就不到三十，他這兒子已經弱冠。

帝辛擺了擺手，“随朕一起。”

殷郊一臉欣喜，有些激動的看着帝辛，自從妲己進宮後，他這父王對母後這邊冷落了很多，這讓殷郊感覺到了壓力。

不過殷郊真是想多了，帝辛只所以會帶他一起去妲己那邊賞舞，只不過是想讓他當一個電燈泡，要不跳完舞後，妲己死皮賴臉的要留帝辛，難不成在把她灌醉？

妲己宮內，妲己等人早早的就在門外守候，看到帝辛如期而至，妲己一臉的欣喜和嬌羞，看來大王心裏果真是有她。

帝辛有些漫不經心的扶起妲己，“美人，可曾想朕。”調戲的話順口而出，卻不帶感情，但是妲己聽到耳中卻感到無比甜蜜。

“陛下。”這一聲陛下叫的酥媚入骨，若是一般的男子魂魄定會被她勾走，可惜她面對的人是帝辛。

帝辛牽着妲己的手走進殿中。

“太子殿下？”随後的奴才看着愣在原地的殷郊，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殷郊這才回過神來。

他加緊邁了幾步跟上了帝辛的步伐，可是這眼神卻一直看着妲己的方向。

帝辛落座，寒暄了幾句，“聽說美人為朕準備了特別的壽禮？”

妲己低下頭，有些嬌羞的點了點頭，“望陛下喜歡。”

帝辛笑着，雖然這笑未深入眼底，但是外人看來卻是寵溺的笑容，“自是喜歡。”

“陛下。”妲己含情脈脈的叫着帝辛，眼神中的柔情似一汪清水。

這般柔情的妲己沒有醉了帝辛，卻醉了他人，殿堂下的殷郊眼神已經癡迷，宮殿之大，他的眼中只剩下妲己。

與殷郊不同，帝辛的眼神卻落在了東方不敗身上，眼神中露出驚豔之色。

今日的東方不敗沒有穿他的那一身紅衣，換了一身水藍色的衣服，烏黑的長發用碧綠的發簪随意的绾了一下，整個人飄然若仙。

原本帝辛只覺的紅是最襯那人的顏色，紅衣的他張揚霸氣又隐隐的透露出妖致，沒想到換上一身素衣的他卻有恍然如仙。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東方不敗一擡眼正對上帝辛驚豔的眼神，帝辛到也不尴尬，朝着東方正常的笑了笑，這次的笑容卻是深入了眼底。

二人對視之際，舞樂響起，妲己穿着一身低胸紅衣從殿中走了出來，殿中一陣倒吸的聲音，如此露骨的打扮，如此美麗的面容，不論男女，都被驚豔。

妲己看到了帝辛眼中的驚豔，嘴角浮現出自信的笑容，殊不知帝辛的這份驚豔不是給她的。

只見妲己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随之旋轉，愈轉愈快，好似翩然飛起。就在這時一旁的東方不敗一擡手，百只藍色蝴蝶飛了進來，圍成一圈，殿中仿佛泛起藍色波濤，妲己纖足輕點，竟然浮在蝶上，衣決飄飄，宛若淩波仙子。

縱是帝辛無心，看到這場景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舞确實美。

帝辛只是欣賞，而殷郊是實實在在的遺落了真心，“妲己不是人，她一定是仙女。”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樂聲落下，妲己朝着帝辛緩緩走來，“不知陛下是否滿意這份壽禮。”

“自是滿意，美人有心，來人，扶美人下去更衣。”帝辛起身看着妲己，“殿中太冷，美人為了朕受着寒凍，朕着實心疼。”

“陛下。”妲己激動了，連聲音都顫抖了。

帝辛笑笑，“快些下去吧。”這話聽着是在關心妲己，實際上只不過是帝辛想要她快些消失。他看着妲己胸那兩團肉一晃一晃的，心裏不舒服的緊。

妲己先行退下。

“父皇，兒臣身體有些不适。”殷郊說道，他手捂着肚子，面色卻是紅潤。

帝辛也懶的理他，擺了擺手，“太子先下去休息吧。”

殷郊一臉的欣喜，大步的退下，怎麽看都不像身體不适，而且連原先說好的壽禮都忘到了腦後。

帝辛讓其他的奴才也都退下，只留下了東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