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回

帝辛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東方不敗。

“本座臉上有何物，值得陛下這麽看。”東方不敗看着手中的酒杯，并沒有看帝辛一眼。

帝辛笑意更濃，“東方沒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東方舉杯一飲而下，原本杯中映出的影像已經消失，“陛下應去看看美人，而不是在這裏和本座說話。”

“東方，你又趕朕走。”帝辛語氣有些無奈。

東方點點頭，“我是在趕陛下走。”

聽到這話，帝辛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來，接過東方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東方，不知為何，你對我這般的态度，我很高興。”帝辛一直用我這個字，沒有用朕。

東方不敗看了帝辛一眼，沒在搭理他，徑直的走了出去，半月當空，那人走了出去，翩然若仙。

帝辛随他一起走，到了殿口，卻止住了腳步，他擡頭看着半月，口中喃喃說道，“你何時才能變圓？”

落花有意，怎奈流水無情，有些事情不能表現的太急，時間很多，細水長流才好。

妲己內殿。

妲己欣喜的換下了衣服，一臉期待的在內寝中等待着帝辛，該來的人沒有來，不該來的人卻是來了。

“太子殿下。”奴才行禮，有些為難的看着殷郊，這是美人的寝宮，外人是不能進的，可是這人是太子，這可讓這些奴才為難了。

“陛下。”妲己沒有看清是誰，就一臉欣喜的迎了上來，“太子殿下？”看到前來之人是殷郊，妲己先是楞了一下，臉上還挂着笑容，只是這笑容減了不少。

只是殷郊卻并不介意，他癡迷的看着妲己，“美人。”話脫口而出，由心而出。

妲己皺眉，“太子殿下這稱呼實在不妥。”她服了一下禮，臉上的笑意已無。

可能是被妲己迷了心智，就算妲己的臉色這般的難看，殷郊還是沒有感覺妲己已經厭惡了他。

“皇兒，不是身體難受，怎麽還沒回去？”忽來的聲音拉回了殷郊的神志，他轉頭一看，身體瞬間定住，“父皇……”

殷郊有些僵硬的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解釋的好。

帝辛卻是一臉的笑模樣，看樣子并未生氣，可是帝辛越是這樣，殷郊的心裏越是發虛，後背都被汗浸透，幾月的功夫，他愈發的看不懂自己的父王。

“陛下。”妲己走了出來，笑顏如花，可是這笑沒持續多久，微笑就變成了僵笑，而這都是因為一個人。

看着站在那裏的殷郊，妲己神色有些慌亂，雖然她沒有做錯什麽，但是這般的場景着實讓人誤會，“陛下，聽我解釋。”妲己有些急了，她剛在帝辛心裏留下了好印象，一定不能毀了。其實妲己想多了，別說什麽好形象壞形象，她在帝辛的心裏連個影都沒有。

帝辛拍了拍妲己的肩膀，他看了一眼殷郊，“到是朕忘了，答應了要去皇後那邊。”

殷郊聽此，也知道是父皇給他臺階下，“母後，是母後派孩兒過來的。”此時殷郊野顧不得那麽多了，就這樣那皇後當了擋箭牌。

“唉。”帝辛嘆了一口氣，他看看妲己，“美人今日就好好休息吧。”

妲己嬌羞的低下了頭，也知道這是帝辛給自己臉面，心裏在感激帝辛的同時又不由埋怨起殷郊。

看着面前兩人都耷拉了腦袋，帝辛面上沒什麽變化，心裏卻是樂開了花，看來帶殷郊來果真不錯，這電燈泡真是夠亮，不過這個便宜兒子膽子也大，在自己這個父王面前就敢公然對自己的“小娘”表示愛慕之意，不要問帝辛怎麽看出來的，就殷郊那個眼神，恨不得長在妲己的身上。

但是帝辛卻是不在意，他巴不得讓二人搞出點事了，好讓他有借口處置了妲己，要不然每次一找東方，他總是妲己美人妲己美人的，讓帝辛着實無奈，明明自己是那誘惑自己的狐兒，為何老是假借他手，東方啊東方，就是這虛情假意你也不肯給嗎？那人在你的心裏到底是怎樣的地位？

帝辛帶着殷郊在妲己不舍的眼神中離開了寝殿，剛出殿門帝辛止步，“你自己先回去。”帝辛這樣說，殷郊也不敢再說什麽，若是他沒有犯錯可能還會給母後争取一下機會，可是當下他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帝辛遣了奴才，點着宮燈，自己一個在皇宮中漫步，身邊沒了那些蒼蠅，心中舒暢了不少。

“陛下似乎不應該在這裏。”深夜，這聲音聽着越發的空靈，帝辛閉上眼睛，伸了一個懶腰，“東方，我無處可去，你收留我可好？”

“妲己美人……”

“妲己美人已經睡下。”東方還沒說完，帝辛就接下了話語。

他足尖一點，也來到了樹杈之間，落在了東方身邊，“東方，我并不喜歡歌舞。”言下之意就是妲己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那陛下喜歡什麽？”

“喜歡你。”這話帝辛當然沒有說出口，他看着東方不敗，忽來一陣風，手中的宮燈忽然滅了。

樹杈搖晃了一下，幾片樹葉飄落，東方依舊閉着眼睛，一片葉子落在他的身上，帝辛幫他拿下，只是這動作略顯僵硬。

東方半眯着眼睛，看一眼帝辛，只見那人仍舊朝自己笑着，雖然努力維持這笑，但不得不說，這笑容真不好看，東方不敗衣袖一揮，面前的樹杈散開，黑暗散去，露出了漫天星光。

帝辛放松下來，笑意真切了幾分，他躺了下來，和東方不敗一起看着滿空的繁星。

“為何不趕我走了？”帝辛開口問到。

“趕的走？”

帝辛笑了，“東方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

東方不敗在不說話，他閉上眼睛沒有看着滿天繁星，也錯過了帝辛那眼神。

姜皇後又在寝宮空等了一夜，她還不知道他寶貝兒子幹的事情，把所有的怨恨都記在了妲己的身上，“自從這個狐媚子進了宮，陛下就在沒跨進這殿堂一步。”

想着想着，姜皇後的眼圈都紅了，她和妲己這仇算是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