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賜婚
白思怡還想再勸幾句,可是看君宜修态度強硬、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樣,白思怡心裏就來氣,憤憤将藥碗放到桌上,轉身離去。
金烏西沉,晚霞染紅天際。
傍晚時分,君宜修的麻藥解得差不多,身子也恢複了些力氣。
池平晌午回來了一趟,下午又出了門。
因君宜修任左金吾衛長史一職,平日裏身負巡城任務,但如今身負重傷,無奈池平只好去幫君宜修告了假,頂替上。
白思怡為君宜修端來了些清淡的飯菜。
“這都一天了,公子也該餓了。爺爺說你還不能吃太過油膩的食物,我給你熬了些白粥,将就着喝吧。”
君宜修沒有拒絕,坐起身來,接過白思怡遞來的碗筷,很快将粥喝完。
将空了的碗筷收拾好,白思怡也不急着離開,反倒是坐在了君宜修的床邊,好奇地看着他。
君宜修面無表情,将視線轉向窗外。
“公子,這麽幹坐着甚是無趣,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如何?”看着君宜修冷若冰霜的臉,白思怡越看越發覺得好看,這時也不急這走了,開口與君宜修聊起天來。
“公子,你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白思怡撐着下巴看着君宜修。
君宜修仿佛聽不到她說話,毫不理會。
一天下來,白思怡習慣了君宜修的秉性,也不惱了,而是換個話題繼續問道:“你從昨夜昏迷時便一直叫着姒槿,今日一醒來又追問姒槿在何處?你口中的姒槿是誰啊?”
君宜修聽到熟悉的名字,身子一僵,片刻後轉頭看向白思怡,凝眉冷聲道:“與你無關。”
白思怡“噗嗤”一聲笑出聲,一雙杏眼眯成月牙,對君宜修打趣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姒槿是你的相好,對吧?”
聞言,君宜修面上一赧,随後厲聲道:“與你無關。”
“你莫不是只會說這四個字?我只是随便問問而已。”見君宜修又要發火,白思怡連忙起身,與他拉開距離。
收拾了碗筷,白思怡臨走時還不忘囑咐:“公子好生休息,若是有何事,吩咐思怡便可。”
次日君宜修醒來時,池平剛好從屋外進來。
見池平神色匆匆,面露急色,君宜修擰了擰眉,問道:“發生了何事?”
“少爺,宮中頒了旨,禦前大總管李萬良此時正趕往君府宣旨,老爺命屬下立刻帶您回府。”
“是何旨意?”
“屬下不知。”
君宜修面色一沉,無論宮中頒什麽旨,只要是給君府的,君府所有人便要出門接旨。
禦前大總管已在路上,他只能現在立刻回府才可能趕得上。
只是這個時候,會是什麽事呢?
君宜修沉思不得結果,只能立刻下床穿衣。
“少爺,你的傷口……”池平擔憂地看着君宜修。
“無事。”
君宜修回府時,君家所有人已集結在院中等候聖旨。
見君宜修進門,君遼臉色瞬間便難看了幾分。
感受到院中沉靜的氣氛和來自君遼的怒意,君宜修只能垂下頭上前來到君遼面前行禮:“爹。”
話音剛落,君遼的一巴掌便落在君宜修蒼白的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君宜修原本就慘白的臉上,瞬間便多了一個紅掌印,異常顯眼。
君遼用了十足的力道,一掌下去,君宜修頭被打得微偏,唇角有鮮血流出。
“二弟這金吾衛府也不去,君府也尋不到人,還以為二弟失蹤了呢。”君宜孝冷嘲熱諷的聲音從君遼身後傳來,“好在還知道回府接旨。若是連接旨也尋不到人,別人說不定還以為我君家出了個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
聽了君宜孝的話,君遼眼中怒火更甚,指着君宜修狠狠罵了句:“逆子!”
“哼,有其母必有其子,當年他娘也是個不守規矩的。”一旁的君夫人還在不斷添油加醋。
君宜修站在原地,垂頭不語。
只是他袖下青筋暴出的雙拳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這些人總是這麽可恨,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君宜修猛地擡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怒意。
就在君宜修胸腔中洶湧的恨意即将噴薄而出時,君府大門之外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聖旨到——”
聽到聲音,君遼不耐地看君宜修一眼,冷聲道:“滾回後面去。”
君宜修下颚緊繃,袖下的雙拳握得鐵青,他極力遏制自己的恨意。
他現在不可以失态,也不能失态。
閉了閉眼,掩去眸中的神色。
君宜修最終還是松開雙拳,走到君遼身後。
随着禦前總管進入府中,院中等候的君家衆人紛紛跪下。
君遼跪在最前,一轉剛剛的滿面怒色,換上一副恭敬的面貌道:“臣,接旨。”
禦前總管李萬良的身後跟随着兩列宮中禁衛。
來到君家衆人面前,揭開聖旨,李萬良以尖細的嗓音沉聲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祁南一役,樞密副使君遼居功至偉,賜黃金萬兩,良田百畝。其子君宜孝禦敵有功,擢升正三品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欽此。”
“謝陛下。”
君宜修跪在原處,聽着不遠處的君遼與君宜修領旨謝恩,他卻不為所動。
此事又不是第一次。上一世,這樣的事情多了是。
戰場上他領兵禦敵,拼命厮殺,結果每次出來領功的卻是他的大哥君宜孝。
君宜孝年不過二十二便官至殿前司副都指揮使,而他依舊只是個小小的金吾衛長史。
“君副使別急,咱家還有一道聖旨呢。”李萬良将念完的這一道聖旨遞到君遼手中,随後又從一旁禁軍端着的錦盒中又取出另一道聖旨。
看着君遼身後的君宜孝,李萬良道:“君宜孝接旨。”
君宜孝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出。只是在聖旨面前,心中雖有疑惑,他也不能多問,只能再次跪下道:“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聞君家長子宜孝品貌出衆、經明行修、忠正廉隅、近而立之年無有妻室。朕之長女公主長寧,溫婉惠麗,年近及笄,為朕所鐘愛。于朕與皇後之見,二人甚相配焉。為成佳人之美,茲将長寧公主下降殿前司副都指揮使君宜孝。待公主及笄,一切禮儀由禮部尚書與欽天監正商議後待辦。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一旨讀完,在場所有君家人面上都多多少少有幾分驚色。
不過這一賜婚聖旨,雖是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君皇後出身君府,自然不希望自己疼愛的長女嫁到別人家去。而君家之中最有資格尚公主的,便只有嫡長子君宜孝。
李萬良笑着将聖旨遞到君宜孝手中道:“恭喜了,驸馬爺。”
君宜孝勾着嘴角與李萬良客套。
沒有人注意到在聖旨讀完的一剎那,跪在後面的君宜修瞬間白了臉色。
他不可置信地擡頭望向為君宜孝頒旨的李萬良。
“怎麽會……”君宜修顏色盡失地癱倒在地。
跪在一旁的池平見君宜修失魂的模樣大驚,連忙靠近将他扶住,低聲關切詢問:“少爺,你沒事吧。”
君宜修卻什麽也聽不進去了。
“怎麽會。姒槿她怎麽會……”
長寧公主的驸馬明明該是他君宜修!
是哪裏出了問題……
見君宜修掙紮着要起身,池平眼疾手快将他連忙按住。池平驚詫,壓着聲音道:“少爺,你要做什麽!李大總管還在這裏。”
君宜修癱軟跪坐在地,眸中滿是驚愕痛苦和不可置信。
他還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姒槿曾偷偷從宮中跑出來探望他。
羞怯地與他說:“姒槿此生非二表哥不嫁。”
好不容易重來一世,他本以為可以重新與她相愛相守。
可如今賜婚聖旨下達,卻是為她與別的男人賜婚。
君宜修猛地握拳擡頭看向滿面笑意春風得意的君宜孝。
前後兩世,他從未如此嫉妒過他的大哥。哪怕君宜孝是君府嫡長子,哪怕君宜孝被父親所看重,哪怕君宜孝年紀輕輕官至正三品殿前司都指揮使……他君宜修從來對他君宜孝擁有的一切不屑一顧。
可為何偏偏,這一世姒槿要嫁的人也是他。
君宜修的漆黑的眸中逐漸染上沉沉的恨意。
那恨意襲來,君宜修呼吸愈發急促。胸口處一陣劇痛傳來,君宜修喉嚨處一甜,猛地嘔出一口鮮血。
君宜修視線逐漸模糊,身子晃了晃,終于還是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池平大驚失色:“少爺!”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的我身心疲憊。
感覺我也要像君宜修一樣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還有大表哥不聲不響拿下三殺。
——君宜修,first blood!
——慕容繁,double kill
——蘇承烨,triple k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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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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