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游湖
姒槿悠閑了幾日後被皇後叫了去,到了鳳栖宮中才發現君宜孝也在。
姒槿一看便知,這是她母後叫她來聯絡感情來了。
硬着頭皮在鳳栖宮中坐了半日,臨走時君宜孝還在皇後面前邀了她去游湖。
游湖賞景是文人雅士愛做的事,姒槿對此不感一點興趣。
但當着皇後的面姒槿又不好拒絕,最終只得應下。
到了約定好的那日,梅萱為姒槿梳了個小家碧玉的墜馬髻,配了支桃花镂空玉步搖。
既是游湖,不宜穿寬大的宮裝,姒槿随意穿了一件禾綠青竹齊胸長裙,外罩了件水藍色絲綢大袖,便上了去颍湖的馬車。
若是平日裏得了出宮游玩的機會,姒槿定會十分欣喜,只是現下外邊熱得很,又是強行要她去跟所謂“未婚夫君”聯絡感情,姒槿實在是興趣缺缺提不起勁兒來。
馬車行在宮巷中,車轱辘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姒槿坐在坐在馬車上,斜倚在身後的靠墊上,神情恹恹。
待出了皇宮,路邊景色多了起來,姒槿這才打起精神,掀起馬車窗邊的簾子,左右顧盼起來。
朱雀大街寬敞無比,兩側有不少小攤小販擺着攤賣一些民間手工玩意兒。
如今已是伏暑時節,街道兩旁的樹上知了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叫個不停,一股又一股熱浪襲來,就連空氣都被太陽炙烤的燥熱得很。
姒槿是不易出汗的體質,但在這般天氣中也難耐得很。拿着出門時攜帶的一把錦繡墨蘭團扇在耳側輕輕扇動,卻也不解這空氣中的暑氣。
目光流連着,姒槿的視線最終落在路邊的一家冰糕小店上。
默默吞了口唾沫,姒槿叫停了馬車。
“殿下想買些什麽?奴婢去代殿下買來。”見姒槿要下車,梅萱連忙出聲,“外面暑氣大得很,殿下還是在馬車裏好。”
“無妨,本宮自己去。”不想在馬車中多待,姒槿拿起一旁放置的輕紗帷帽,率先起身下了馬車。
見姒槿下車,梅萱也只好提起裙擺跟上去。
一下車,熱氣更是撲面而來,就連吹來的微風都攜着一股燥熱。
微風卷起姒槿帷帽的輕紗輕輕飛舞,姒槿來到店前,招待的夥計是個有眼色的,雖看不清姒槿面容,但見姒槿一身華服,便知是位有身份的人,連忙恭敬招待道:“這位貴人需要點什麽?”
“給我來兩份冰糕。”姒槿指了指桌上奶白色半化不化的樣品道。
“好來,一共三十文錢。”夥計爽快地重新為姒槿取來冰鎮好的兩碗冰糕,交到姒槿手中道,“您慢用。”
待梅萱付過錢後,姒槿将手中的其中一碗冰糕遞給梅萱。梅萱面上一喜,笑着接過道:“多謝公……小姐!”
在這炎炎夏日,冰糕可不是便宜的吃食,畢竟溫度高,化得也快,保存的時間也短。一般只有邺京的公子小姐才有這口福。
姒槿與梅萱坐在店外安置的帳篷下小桌便。也不急着會馬車,而是優哉游哉地品着鮮奶制成的冰糕。
梅萱還在那樂呵:“夏蘭沒有出宮,可就沒這口福了。”
姒槿舀了一小勺的冰糕至于口中,冰涼潤滑,甚是爽口。只是口中的奶香還未消散,旁邊突然傳來的聲音便讓她品嘗美食的興致全無。
“公子,你不要走這麽快啊!”白思怡氣喘籲籲地追着君宜修,沒料到君宜修突然停下,一頭撞在君宜修的後背上。
吃痛的驚呼一聲,白思怡後退兩步,揉着被撞疼的鼻子埋怨道:“走那麽快,停下來也不知會一聲。”
君宜修轉過身,眉目間有着淺淺的倦色,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白思怡,面無表情道:“說了不讓你跟着我,你還跟着我作甚?”
“爺爺被請去你們君家做大夫,讓我負責好生照看着你,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我自然要寸步不離。”白思怡掐着腰回道,轉頭間瞥見不遠處的冰糕店,連忙拽着君宜修的衣袖道,“我們去吃這個怎麽樣。”
姒槿坐在原處,透過薄紗看着君宜修與白思怡上前來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的桌邊。
店裏的夥計很快便端來兩碗冰糕放在兩人面前:“兩位客官請慢用。”
看着不遠處的人,姒槿手下不自覺得用力,手中纖細的木勺被她生生折斷。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梅萱見狀一驚,上前查看姒槿的手指并未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姒槿望着不遠處的兩人,神色黯下來。
果然不管怎麽樣,君宜修與白思怡都是要相遇的吧。
想起上一世,姒槿自嘲的笑了笑。
若她早些知道君宜修早有心儀之人,她也絕不會非他不可。
如今眼前這二人看起來也确實般配,原來到最後竟是她做了個拆散鴛鴦的惡人。怼怼只是想起上一世白思怡做的那些事,姒槿便覺得惡心。
深吸一口氣,姒槿丢開手中斷掉的木勺。
只希望這一世他們互不相犯,也互不相幹。
“梅萱,我們走。”姒槿不再看他們,起身向馬車走去。
君宜修坐在桌邊,目光落在桌上的冰糕上,卻并沒有動作。
見君宜修這般模樣,白思怡知道君宜修準又是神游去了,于是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出聲道:“想什麽呢,再不吃,冰糕便要化了。”
耳邊突來傳來的熟悉女聲,仿佛驚雷一般在君宜修耳邊炸響。君宜修一愣,猛地站起身轉身向後看去。
他只看見一抹綠色倩影上了不遠處的馬車。很快,馬車便向前駛去。
君宜修拿起桌上的佩劍轉身便要去追。
白思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君宜修的胳膊,上前一步擋在君宜修身前。
“放手!”君宜修一把甩開白思怡,不理會白思怡在身後的呼喊,擡腿便向馬車追去。
白思怡被君宜修甩開險些摔倒,險險穩住身子,再擡頭時君宜修已沒了身影,忍不住開口罵道:“真是,發什麽瘋呢。”
颍湖邊,風吹着百年垂柳的柳枝輕掃着湖面,柳葉在湖面劃開一圈圈漣漪。
湖上游着不少的裝點精致的畫舫,果然是游湖的好時節。
姒槿上了君宜孝的畫舫才知君宜孝還未到。
君宜孝的随侍一臉抱歉地與姒槿道:“少爺臨時在殿前司還有些事宜要處理,公主可先在船上稍作休息。”
不來最好。姒槿心道。
摘下頭頂的帷帽交給身後的梅萱,在畫舫的窗邊坐下,姒槿望着窗外景色,與那随侍道:“無妨,表哥的公事要緊。”
随侍沒料到姒槿這般好說話,原以為養在深宮中的公主這樣被人放了鴿子,哪怕不暴跳如雷,也該會有些不快,保不準要教訓他一番。
聽了姒槿的話随侍松了口氣道:“多謝公主體諒。”
姒槿坐在窗邊,感受着微風和煦,風攜着湖面的涼意湧入畫舫內,倒是讓人感覺涼爽了許多。
無人與她講話,姒槿卸下防備,眸中逐漸染上悲色。
她不知重來一世自己該如何走,難道真的要遂了皇後的意,嫁給自己不愛的人?這樣一來,她的重生有什麽意義呢?
草草開始,草草結束。
段辛在窗邊吹着涼風,轉頭恰好見到姒槿坐在窗邊。探出頭去揉了揉雙眼細看,若然沒有看錯。
縮回身子,段辛回頭對舫中安靜看書的慕容繁道:“殿下,長寧公主這是怎的了,怎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聽到熟悉的名字,慕容繁擡起頭來。見慕容繁望過來,段辛連忙側身,為慕容繁讓開地方。
窗邊的少女就這樣映入眼中,她頭微微歪着,鳳眸半阖,少女眼中不加掩飾的悲傷讓慕容繁握着書卷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平日裏的姒槿總是驕傲倔強的、高貴疏離的。她似夜中展開的昙花,缥缈輕忽,讓人難以靠近。
如今這幅模樣,卸下所有防備與僞裝,流露出的卻是內裏的無助與哀傷。
勾起唇角,慕容繁放下手中的書卷,對段辛吩咐道:“撞上去。”
“什麽?”段辛不解。
“撞上前面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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