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
更衣室裏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止水在我問題問出後仍是但笑不語,整個屋子出奇的安靜。
看到止水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唇角彎起的弧度漸漸消失。
按理來說我很少發脾氣。
但我現在是真的有些生氣甚至可以說是憤怒了。
團藏竟然派止水來監視我,他怎麽敢!
我側頭朝京野道:“你先回去吧,這是我倆需要解決的事。”
日向京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止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如我說的那樣,這不是外人可以摻和的事情。
“我還以為過段時間才會被發現的,沒想到你剛見第一面就猜到了。”
止水沉默了良久才低語出聲,好像也有些苦惱這個話題該怎麽談下去。
“我是前段時間加入根的,也确實是團藏讓我來監視你的。”
我冷笑一聲:“恐怕團藏還不信任你吧。”
止水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
讓他來監視我,一方面因為我和止水過去是隊友從而容易讓我放下戒心,一方面還可以測試止水的忠誠與否。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志村團藏。
“你為什麽要加入根部。”
止水語氣淡淡:“這與你無關吧。”
“與我無關?”
我神色一變,猛的抓住他的衣領将人迅速抵到牆上,大聲質問道:“我們可是朋友啊!你說與我無關?”
随即我想到什麽嘲諷道:“看來宇智波內部的矛盾已經需要借助到根部的勢力了嗎?”
聞言,止水身體一震,駭然擡起頭,這一反應剛好證明了我的猜測。
我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止水的衣服,踱步走到牆的另一邊,憤怒的一拳捶在牆面上。
如果不找個東西發洩,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在這兒和止水扭打起來。
“你又不是宇智波,宇智波的情況告訴你也沒用。”
止水冷漠的看着我,黑眸裏一片死寂,那種眼神我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不禁讓我心底發寒,一股冷意直逼天靈蓋,使我僵在原地。
忽然,我伸出手捂住臉,極度憤怒之下居然大笑出聲。
我不知道我是在憤怒團藏利用我的好友,還是在不甘他們将我排除在外。
我又不是宇智波,我有什麽資格去管人家宇智波的族事呢?他們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幹?
我只要一天姓千手,宇智波那邊就一天和我隔着一堵厚障壁,這是我和宇智波之間跨越不了的鴻溝。
這個時候,我才真切的意識到,我是一名千手。
即便我擁有宇智波的血脈,即便我和宇智波族長一家關系再好,我也只是一個外人。
我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止水,你說得沒錯,我确實沒有資格去多問你們宇智波家的破事。當然,宇智波怎麽樣我根本不在乎,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你知道的,我最讨厭的就是那些不顧他人感受一意孤行的人了。”
止水定定的了我一會兒,認命的閉上雙眼。
“我明白的,等一切結束後,我會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我不記得我那天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回去的,在給鳴人做好飯後我就獨自一人跑出來喝酒去了。
酒這種東西我是第一次沾,小時候看見綱手喝酒喝的如此痛快也很是心動,只是礙于年齡是如何也碰不得的。
都說一醉解千愁,但這是否真的能消愁還有待考據。
我買了一壇酒坐在顏山上,靜靜地俯瞰着身下的萬家燈火,不覺感到些許寂寥。
這種熱鬧并不屬于我。
冷風吹過我的耳畔,呼嘯聲不絕于耳,吹走了我有些煩悶的心情。
我倒了杯酒一口悶了下去。
辛辣的酒水順着喉嚨流進胃裏,還不适應這種刺激的我頓時被嗆得不住咳嗽,甚至眼淚都流了出來。
“媽的,真帶勁。”
我低聲斥罵一句,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面頰在慢慢發熱,似乎要燒起來了一樣。耳邊是刺耳的嗡鳴聲,就連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大概是喝醉了吧。
我抹了一把臉勉強使自己清醒了一點。
喝到最後,我幹脆直接抱着酒壇對吹,猛灌了一會兒發現酒喝完了便随手将空壇子摔在了地上。
酒壇在身旁破碎的聲響隐隐約約傳進耳朵裏,明明應該是很響亮的聲音我卻對此毫無反應。
這時,有誰在拍我的肩膀,我有些遲鈍的回過頭,便對上了卡卡西那張被面罩包裹的嚴實的臉。
“我...知道......裏。”
“...未成......酒...”
他似乎在說着什麽但我聽得不太真切,大腦裏仿佛有成千上萬只的蟬在鳴叫,刺耳萬分,嚴重影響着我的聽覺。
我露出茫然的神色:“你在說什麽?我聽不見。”
話剛說出口,就見卡卡西愣住了,他無奈的撫了撫自己的一頭白發,将面罩扒了下來,我才得以通過他的口型判斷他到底在說什麽。
不過卡卡西沒有立刻重複他之前的話,只是皺着眉頭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又與我額頭相貼似乎在試探什麽。
他的手很冷,摸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我舒服的眯起了眼。
“你發燒了。”
“哦。”我不鹹不淡的回答,“只是發燒而已,不算大病。”
為了證明自己感覺很好,我忙不疊從地上爬起,可能也是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還沒怎麽站穩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然後...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次睜眼我便出現在了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滿眼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仍讓我歷歷在目。
啊...還是被強制帶來住院了。
腦袋異常的疼,好像被什麽重物敲打了一般,估摸着是宿醉的緣故。但好在燒退了,只是耳邊還是一直在嗡嗡作響,絲毫沒有減輕的狀況。
卡卡西此時正坐在我旁邊看着書,他沒帶面罩,興許是為了方便和我交流。我這剛清醒過來,他就立即放下了書塞進了衣服裏。
“卡卡西,我睡了多久。”
“就睡了一夜而已也沒有很久,暗部那邊我幫你請過假了,你就安心的養病吧。”
“可是我......”
我剛想反駁自己沒事就被卡卡西給打斷了:“你知道你燒了多少度麽,三十九度高燒,要不是鳴人讓我來找你你是想在火影岩上吹一晚上冷風嗎?而且生病了還喝酒,你還沒到喝酒的年齡呢!”
他很是不贊同的指責我出格的行為,把我訓得不敢吱聲,縮在被子裏當縮頭烏龜。像在以前我肯定還會跟他嗆兩句,但我現在是真的心虛極了,因為這确實是我做的不對。
他見我意外的很老實,表情也平緩了下來:“你這麽大還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就算了,但你至少別讓鳴人擔心吧,他昨天找我的時候着急的差點哭出來。”
我聽着更加不敢說話了,破罐子破摔的躺在病床上,任憑對方如何訓斥。
“醫生說了,你這發燒是壓力過大引起的,你最近到底是有什麽壓力?”
卡卡西猶疑不定的看着我,表情有些怪異:“你是不是...還在為當年師母的事情自責?”
我沒有回答他,只安靜的躲在被窩裏一言不發。
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也無意去深想,只是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直接戳破內心深處的想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之前就說了那不是你的錯,我都奇怪了,你這個人安慰起別人來頭頭是道,怎麽一到自己就那麽容易鑽牛角尖呢?早知道如此我當時就該開導你的。”
我心虛的試圖扯開話題:“我哪有鑽牛角尖...對了,我昨晚喝醉後有說什麽...咳,有說什麽奇怪的話麽。”
卡卡西一聽我這句頓時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我不禁想咬斷自己的舌頭,看他這個反應我昨天一定不怎麽安生。
“啊,說起這個,你耍酒瘋的确和別人不太一樣。你昏過去後我就背着你朝醫院走去,一路上你知道你都說了什麽嗎?”
我弱弱的問:“說了什麽?”
“暫且不提你一個勁的朝師母說對不起的事,我也是通過這個才知道你還對那次的事耿耿于懷。等我好不容易安慰好你,你轉頭就将同期的幾個人全毒舌了一遍,連我都沒放過,還吐槽了人宇智波族長長子臉上的淚溝...這樣就算了,更令人發指的是你說着說着最後竟然背起了各種屬性忍術的結印順序,我聽得差點把你從我背上甩出去。”
我:“............”
我表情出現一瞬的空白,光是聽着就能想象到我昨晚說出口的內容有多麽勁爆,卡卡西沒把我扔下火影岩都是顧及着我是病號。
喝酒真誤事,不過喝的時候确實挺爽的。
下次再喝的時候帶上卡卡西一起吧,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出糗嘛!
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西:我就知道你在這裏,未成年不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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