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
“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
我沉吟了許久,慢吞吞的憋出這一句話。
忍者的體質到底還是和普通人不一樣,高燒這種程度也僅僅是紮完一針睡一覺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千手的體質甚至能好的更快。
再者,我以前就是醫療忍者,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再清楚不過,至于發燒這件事我之前也是有所預感的,只是因為并不礙事就沒去管,沒想到突然就惡化到這種程度。
“以防萬一,你今天還是乖乖的待在醫院裏吧別整什麽有的沒的,鳴人那邊我和琳會去照顧你就不用擔心了。”
卡卡西将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試探了下溫度,又給我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子上。
“還是有點低燒...耳鳴的事情我問過醫生了,你最近多加休息盡量放松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我看着他這一系列熟稔的動作失笑道:“卡卡西,琳有沒有說過你越來越老媽子了。”
卡卡西萬般無奈的扶額,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混蛋那麽令人操心。”
接下來他又叮囑了我一些要注意的事項就離開去暗部上班了,分隊長的任務繁多卡卡西能請下來半天假照顧我也着實不易。
他走後沒多久琳也帶着鳴人來探望了,小鳴人剛進病房就快速跑過來趴在我的腿上,一雙宛若蒼穹般的藍眼睛裏滿是擔憂。
我有些懊悔,不應該讓他如此擔心的。
“我聽卡卡西說你生病了,現在感覺怎麽樣了啊我說?”
“還行吧,很快就能出院了,讓鳴人你擔心了。”
我笑着摸着小金毛的頭。
“你還知道讓鳴人擔心了啊,聽說你住院了把我都吓了一跳,我還以為你受傷了!”
琳皺着眉斥責我不顧自己身體的行為,我聽着臉色有些讪讪。
她沒和我聊多久便将飯盒放在床頭櫃上,匆匆的離開了,鳴人倒是留了一會兒,但我看出他實在是無聊就放他去找佐助玩了。
病房裏終于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捏了捏鼻梁從床上坐起,打開一旁的飯盒打算先把肚子填飽。
等一碗稀湯拉水的粥下了肚我才感覺好受一些,腦內開始盤算着接下來的事情。
止水的橫插一腳把我之前的計劃都打亂的差不多了,但相比之前對信的警惕止水的監視我倒還是接受良好。
也許是昨天喝酒解悶的緣故吧,今天醒來時心情明顯的輕松了很多,有些事反而能靜下心來去深入思考。
止水被團藏安排接替信的位置,雖說像是還對我抱有戒心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未嘗不是對我放松了些許警惕。
要知道彙報歸彙報,但這彙報的內容有幾分真幾分假那還不是止水和我說的算?
我昨天還是太沖動了,一聽他入了根部就氣不打一處來,完全沒有好好分析其中的緣由。
還有宇智波的事...他們一族發生了什麽我不得而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止水了。
既然他不想把我牽扯進去,那我也只能接受他的好意。
大蛇丸那邊自從上次送信來就沒再騷擾過我了,我也沒給他做什麽回複,等出院後随便找個出村的任務順道去他那邊看看吧,打探打探虛實。
我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我吃完飯将飯盒收好,走下床結印分出個影分身,對他下命令道:“你在這替我躺着,可以的話再幫我應付下随時來串門的人,我出門轉一轉。”
影分身大爺似的躺在床上朝我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吧去吧,小心別被人發現了,不然又要受卡卡西唠叨了。”
我看着這幕呼吸一滞,內心不斷告誡自己,自己分的影分身性格再爛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不生氣不生氣,生氣不值得。
就這樣,我憋着一口氣打開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沒一會兒就到達了墓地。
這裏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不覺感到有一絲荒涼和孤寂。
我漫步在坑坑窪窪的土地上,似乎在尋找着什麽。
最終,我的腳步停留在一座墓碑前,石碑上刻字清晰整潔,似乎每天都被人擦過一樣。墓的旁邊還插着一束新鮮的百合花,不用猜就知道卡卡西早上又來這裏思考人生了。
自從對帶土的生死有所懷疑之後我就很少來這裏給他上墳了,再加上是疑似水門老師死亡的真兇,我現在只想把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躲着的帶土揪出來暴打一頓。
“帶土...可千萬別讓我的猜測成真,不然......”
我捏了捏拳頭。
随後我腳步一轉,朝墓地的另一邊走去,那邊是千手一族下葬的區域——我的父親被葬在那裏。
我蹲在父親的墓前,用風遁除掉周圍的雜草,用水遁沖刷慰靈碑表面的灰塵,一切修整完畢我便站起身靜靜地凝望着上面父親的名字。
随着年齡的增長我對父親的印象越來越模糊,就連可以回憶的照片也沒能留下一張。我隐約記起父親他是一個不假辭色的人,沒怎麽誇過我也沒怎麽批評過我,但對我卻無微不至,甚至手把手的教我查克拉的提取和控制。
我也不止一次看到父親凝視着我的臉露出懷念的神色。
大概是在思念母親吧。
我摸着自己的臉若有所思。
“父親...如果你沒死的話,我的經歷是否就會和現在變得不一樣了呢?”
如果父親沒有死于戰争,我或許就不會開眼,母親的身份也可能會一直保密下去,我便永遠不會了解到自己的身世。
如果父親沒死,我大概會當安安分分的當一個醫療忍者,不會拜波風水門當老師,不會和大蛇丸有接觸,自然也就與水門班的三人還有止水他們行如陌路。
然而沒有如果。
父親的犧牲固然令人悲痛,但我也從不後悔遇見他們,那些在我心裏占有一席之地的人與之相比也同樣重要。
我捂住臉,低聲喃喃。
“父親,這條路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坎坷啊......我真的能一直堅持下去嗎?”
我不急不躁的往醫院走去,一擡腳翻進自己的病房裏,剛将将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打了個措不及防。
屋子裏站的都是身穿白色吊帶衫的暗部,仔細一瞧竟全是我的部下。此時這些人的視線都定格在突然出現的我的身上,他們看看病床上的□□又看看我,不約而同的露出古怪的表情。
我也是很疑惑,怎麽回事,探病還帶組隊的麽?
床上的影分身見到我一臉如蒙大赦,我趕緊結了個印收回他,影分身的記憶也随着術的收回進入到我的腦海裏,就導致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更是尴尬了。
我在部下的注目禮下大搖大擺的翻身上床蓋好被子,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看什麽看,沒見過病號麽,你們是不是工作太少閑得皮癢?”
部下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痛心疾首的說着:“我是生病不是殘廢,用不着你們這麽大架勢,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來逮我走的呢。”
“不敢不敢,隊長說笑了。”
這時,人群中的日向京野笑着站了出來:“隊長,我們這都是關心您呢,他們都驚訝原來您還會生病啊!”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是人又不是神,肯定會生病的,你們還真當我除了生孩子無所不能啊?行了都散了吧,小心我給你們再安排點活計。”
暗部們聽見這句話頓時一哄而散,跑的那叫一個比一個快,京野也沒怎麽留太久便緊跟着他們離開了。
我掃了一眼那些人的背影,發現止水并不在其中,可以說,我絲毫不意外他沒有來。
這是件好事。
我們之間都該冷靜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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