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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這三個字是段美麗的內心獨白，她一直想說出來。只是羞于對自家人出口。王海洋簡直就是她的救星，讓她能在此情此景下說出憋了很久的三個字。

“跟我不用客氣。立新可能是對我有些誤解。”

“我們倆最近的确有些作。可能善于沉默久了就會憋出內傷了吧？”

“有問題要溝通，不能硬來，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想法。”

“我今天叫你來是道歉的。”

段美麗重申了自己約見他的目的。

“我說了，不用。”

王海洋也很認真。

“不管怎麽說，最近一直在給你添麻煩。心裏特別過意不去。”

“我說了，你跟我不用說這些。”

王海洋渾身散發着如春天一般的溫暖氣息，這股氣息朝她撲面而來，讓她溫暖、感動，想哭。又委屈、擰巴，憤怒！為什麽這種感覺不是自己的老公給的？

她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越哭越委屈。王海洋頓時亂了陣腳，試探着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按了按她的肩膀給予她一些力量。

“兩口子吵架，至于嗎？”

“聶倩的女兒病了，白血病，你說這個女人的命怎麽這麽苦呢？！”

她真的是因為聶倩的事情在哭，覺得她命苦，一個天真爛漫正應該享受美好童年的孩子，實在不該遭遇此大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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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洋明白了，段美麗是因為聶倩和賈立新糾纏不清又可憐的身世擰巴呢。

“我覺得賈立新去幫她這也沒什麽，畢竟她和孩子的境遇實在是太可憐了。”

“你也這麽認為嗎？”

“人之常情啊？我覺得你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是真的。”

“可以理解。”

王海洋拍了拍她的手：“好了，還是想辦法幫她一下吧。畢竟這麽可憐了都。”

“怎麽幫呢？”

“能力範圍之內吧，有的時候過分幫助對于對方來說也是一種負累。”

王海洋這話暗指賈立新，段美麗聽出來了。

深秋深夜的羊腸小路上，到處都是枯黃的落葉。為了幫助段美麗舒緩一下心情，王海洋提出來可以在深秋的夜裏散散步，呼吸一下秋天的氣息。

段美麗覺得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這樣走走了。

兩個人并肩走着，段美麗将手揣在風衣的口袋裏，頭發恰到好處的散落在肩膀上，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将她照的如此典雅、知性中帶着一絲女孩兒一般的俏皮。

“你還是這麽美。”

王海洋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她一番，并不敢用正眼去瞧。他緊張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這麽多年來王海洋一直憧憬這樣一個場景，沒想到今天真的實現了，他反而有些不适應了。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

“聽說，你有女朋友是嗎？異地戀？”

段美麗笑着岔開話題，想要打破這種尴尬。王海洋的情緒一下子陷入了僵化，伸了個懶腰：“是啊，叔叔跟你說的？”

“是啊，賈立新心眼兒小。估計我爸也跟賈立新說了吧？”

“有。不過異地戀有點孤獨。”

“現在年輕人異地戀也不算什麽。肯定是合适的人才會這麽放心。”

王海洋尬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段美麗在寒風中顫抖了一下，王海洋很想将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可最後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