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紅菱這邊把白諾安排好之後就走了, 具體要去哪兒做什麽都沒有跟白諾說過, 白諾其實很想問, 她也确實問了，但是并沒有從紅菱那兒得到答案, 紅菱只是說回來會給她帶禮物, 然後就沒了。

白諾眼裏的擔心那是藏也藏不住, 她的心思實在是太簡單了, 什麽東西都在臉上眼睛裏, 都不用費什麽心思, 就能猜到她的想法。

阿恒再一次逮到白諾發呆的時候，終于有點忍不住，過來敲了敲桌子提醒她：“紅姐是讓你來幹活的，你是讓你來發呆的，再呆下去，她都回來了，你還是什麽都沒學會, 你怎麽跟她交代？”

白諾并不服氣：“誰說我什麽都不會的, 算賬查賬已經沒有問題了好不好？你就會污蔑我, 就會告黑狀，而且我也沒有發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發呆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阿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電子眼, 随時可記錄時間，你已經有十分鐘都沒有動過一下了，不是發呆是在幹什麽？”

“我在、我在算數！”白諾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然後就看見阿恒搖搖頭：“算的數呢？電子賬單随便一拉就算出來了, 兩秒鐘的事情，你幹的什麽？學習一加一複古算法嗎？”

“你好煩呀！”白諾說不過她：“去告狀吧，反正她也不在。”

小姑娘還有點小任性的小脾氣，阿恒沒有繼續鬧她，拉了個高腳椅過來跟白諾面對面，一邊檢查她最近的工作有沒有進步一邊跟白諾閑扯。

“你是不是在擔心紅姐？”

“有一點。”

可能因為阿恒是個高智能，白諾面對他的時候并沒有心理上的負擔，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了。

“我不知道她去做什麽，但是、就是有點放心不下，怕她遇見危險吧？”白諾說到這兒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就是瞎操心，莫名其妙的。”

“她一定會高興你擔心她。”阿恒點點頭：“最近店裏不太平，遇上一點事情，需要紅姐去處理一下，危險倒不至于，但是可能會比較棘手，那天晚上不知道你看見沒有，紅姐身邊的那個人，要來找麻煩的，我們已經在處理了，紅菱這次是去跑個外援。”

白諾眨眨眼睛：“不會那個店才是黑店吧？”

“你想什麽呢？”阿恒有點好笑：“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好不好？那就是個夜店酒吧，只不過未成年不許入內而已，還黑店，燈光暗一點就叫黑店嗎？你這也太沒有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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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我上次誤入紅姐姐發那麽大的脾氣，還兇我兇得那麽狠，我明明就已經成年了。”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酒吧夜店的話，那上次紅菱兇她就兇得很奇怪了，白諾就不是很理解，又是紅菱的地盤，而且她也成年了，只是誤入而已，應該也不至于就涉及到什麽兇險吧？

“那不一樣。”阿恒解釋：“要是平常你想去玩玩也是可以的，但是那天姜戈在，姜戈一直想在店裏開渠道銷售賣違禁品，紅菱正在處理這件事，你誤打誤撞的萬一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怎麽辦？”

“哦。”白諾聽得稀裏糊塗，但是也抓住了一個線索：“那紅姐姐這次出去辦事，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違禁品？”

阿恒點點頭，準确來說，那東西現在還不是違禁品，TN-38這玩意是有它的市場跟銷售渠道的，如果不是姜戈非要招上紅菱，要把紅菱也拉上這條船，紅菱是不願意管這個閑事的。

大家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尤其是紅菱現在才剛剛把自己洗幹淨，連追鷹的身份都一并隐匿了下來，就是想過兩天安生日子，結果她是想安生，偏偏有人不想讓她安生，既然都已經招惹到她頭上了，那紅菱是可能就放任不管的！

因為TN-38還沒有被列入違禁品的名單內，各方面的規範措施都不健全，就導致很多人鑽漏洞，紅菱這邊先穩住姜戈，然後穩住姜戈的上游，确保貨品來源渠道是暢通的，然後打算直接去搗毀上游的分銷渠道。

“她是準備把這事兒鬧大，然後由聯盟星署直接插手，到時候直接把那東西列入違禁品的範圍內。”阿恒用最簡單的語言大概把這個情況跟白諾說了一下，等他說完就發現白諾整個人都是懵懵的，明顯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感覺。

“喂，你還好嗎？”

“好，挺好的。”白諾咽了口唾沫，然後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更清醒一點：“那紅姐姐是自己一個人去搗毀對方窩點了嗎？這也太危險了吧？”

而且莫名還有一種很大佬的感覺，雖然白諾什麽也不懂，但是這種獨身一人勇闖虎穴的行為，真的是非常刺激，同時也更讓人擔心了。

“那她怎麽不多帶點人呀？好歹有個接應什麽的？”白諾愁眉苦臉：“萬一出意外怎麽辦？”

“也不算一個人吧？”阿恒很誠實：“聯盟星署那邊會有接應的，事成之後，他們會帶人上，也用不到紅姐。”

“那也是事成之後的事情了。”白諾還是蹙着眉，臉上的擔心更濃了。

阿恒：“這對紅姐來說，不算什麽大事，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還不是大事！”白諾都驚了，站起來要說阿恒兩句，又想起來這家夥根本就沒有人類的情感，哪裏懂那麽多，又喪氣地重新坐了回去：“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雖然我不懂，但是你可以放心，要相信紅姐的能力，多帶人對她來說可能會變成累贅。”

這對紅菱來說其實就是一樁小case而已，比這更複雜更危險的任務紅菱也不是沒有接過，她一向獨來獨往習慣了。

“不對，好像不是獨來獨往，我記得紅姐之前好像有一個助手的。”

白諾還在想紅菱的事情，眼皮都懶得掀：“你不就是她的助手嗎？”

“我？”阿恒茫然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是我嗎？”

“不然呢？”阿恒問得很奇怪，白諾也覺得挺納悶：“你不是一直都在紅姐姐的身邊，幫她處理各種事情，而且上次買盤子的時候你還跟我争風吃醋，非把我放到什麽B組裏面，你忘了？”

“對，我是紅姐的助手。”阿恒點點頭，又覺得不對：“也不對，我記得紅姐之前的助手會跟她一起出任務的那種，我、我沒有過。”

高級智能機器人好像是出問題，白諾拍拍阿恒的胳膊，有點擔心：“你還好吧？”

萬一真的出問題了，她都不知道上哪兒去修理。

而且紅姐姐還不在，家裏只有她跟這個高級機器人，而且紅姐姐還特別放心地把她交給機器人照顧，現在機器人自己都好像出了點問題，白諾就很擔心，萬一機器人罷工怎麽辦？

那她豈不是孤立無援？光是這麽一想，就有點擔心。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沒事，我就是覺得好像程序有點錯亂，應該是被删除了一段。”

“删除？”白諾也驚訝了。

她就是跟阿恒聊聊天而已，怎麽還讓這高智能機器人發現自己被删除過程序了？紅姐姐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呀？白諾感覺紅菱不在家的時候，好像很容易就出亂子，而且她還處理不了，就很麻煩。

“要不你別想了，等紅姐回來，讓她給你調試調試，說不定就好了。”白諾是真的有點怕阿恒罷工，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昨天的流水你看了沒有？我做得對不對？是不是很棒？你快誇我一下。”

“你轉移話題的能力真的很差，很僵硬。”阿恒搖頭說道：“紅姐還有一個助手，但是那個人在我這裏被删除了，大概他是個叛徒吧，小白你不用這麽擔心，我是紅姐親自研發出來的高智能程序，跟一般的智能機器人有着本質的區別。”

“紅姐姐自己研發的？”白諾又瞪大了眼睛：“她那麽厲害嗎？”

在白諾的印象裏，紅菱是一個商人，很厲害的商人，但是現在好像知道的更多了一點，而且紅菱遠比她以為的要更厲害一些，也不像是一個簡單的商人，有點複雜。

“她為什麽懂那麽多？好像什麽都懂，不像是個普通的商人，她以前是做什麽的？”白諾實在是太好奇了，非常想知道關于紅菱更多的故事。

可惜，阿恒卻不說了。

“你的權限到此為止，不能再打聽更多的。”阿恒拒絕得幹脆利落：“快把今天的賬單盤點好，明天開始獨立操作。”

“我的權限？我還有權限嗎？那是不是說你告訴我的這些都是紅姐姐默許的？”白諾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不對呀，你上次還跟我說紅姐姐喜歡我呢，結果害我出醜，你要不要跟我解釋解釋？”

“紅姐否認了？”阿恒也覺得納悶：“我說的都是我能說的，她為什麽否認？”

“我怎麽知道，而且紅姐姐有喜歡的人了。”

白諾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嘴裏還是嘟嘟囔囔的，好像喝了一大杯檸檬水一樣，心口也堵了一塊兒棉花，總之就是不太舒服。

“她喜歡誰你知道嗎？”

阿恒：“我覺得我知道的應該跟她告訴你的不是同一個人。”

“什麽意思？她又沒有告訴我她喜歡誰？你覺得我去問的話，她會告訴我嗎？”

白諾當時是錯過了最佳詢問的時機，後來就沒有機會再問，這事兒也就擱在了心裏，時不時就要戳白諾一下，反正就是不舒服。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只喜歡一個人。”阿恒看着白諾，那眼神竟然還有點無辜：“就是喜歡你，沒喜歡別人，不過她既然否認了，也可能是我的算法出了問題，還是等紅姐回來調試一下好了。”

“等調試好了以後，如果有出現新的人選，我會告訴你的。”

白諾覺得臉有點熱：“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你不是很想知道嗎？”阿恒很無辜：“而且，如果之前是我弄錯了，那我應該向你道歉的，然後告訴你一個正确的答案也是我應該做的。”

“哦。”

“還有。“阿恒好像有點為難，但還是很認真地對白諾說道：“其實我建議你可以去試着追追看。”

“什、什麽？追什麽？”白諾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看着阿恒目瞪口呆：“你亂說什麽？”

“你喜歡紅姐的，這個不是算法算出來的，是我自己看出來的。”阿恒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你喜歡就去追追看，紅姐對你的态度很不一樣，我的算法應該也沒有問題，所以你可以追追看，萬一成功了呢？”

白諾：……

白諾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耳朵唰一下就紅了，想說點什麽，又忘了自己要說什麽，然後阿恒就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搖搖頭，順手挪了個鏡像畫面過來給白諾看。

“你看，我才剛說你喜歡她，你臉就紅成這個樣子了，這不是害羞是什麽？”

白諾捂住自己的臉，看着畫面裏的人，真的是面紅耳赤一副少女嬌羞的模樣，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有這種表情，手忙腳亂就把阿恒手裏的鏡面給拍到一邊。

“你、你別亂說。”

“所以你也否認喜歡她？”阿恒好像是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那我就懂了，你們随意吧。”

“什、什麽否認？”白諾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就明白阿恒的意思了。

并且迅速冷靜下來。

白諾雖然涉世未深但并不代表她就傻。

再仔細一回想紅菱當時說的話，結合剛才自己的表現已經阿恒的分析，白諾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紅菱當時并沒有否認，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岔開了話題，然後埋汰了阿恒這個高智能機器人兩句，說他不懂人類情感，然後就沒有了。

最後白諾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時，紅菱說了有，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但是紅菱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就是沒有承認。

白諾“唰”地一下又站了起來，眼睛裏也帶上了光：“所以她就是喜歡我，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高興完以後又是郁悶：“她為什麽不承認？”

阿恒：“你在問我嗎？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白諾還想叫阿恒再跟她分析分析，阿恒在紅菱身邊待的時間還挺長的，很多東西他都知道，而且還有一個高智能的數據庫，非常強大，可以幫白諾梳理很多小問題，她這邊還在興致勃勃研究紅菱，店裏就又來了新的客人。

“抱歉，現在是閉店時間。”阿恒很禮貌很客氣：“客人如果有需要，可以先登基住宿，補給需要明天才可以。”

“陸恒？你不記得我了？”

白諾聽見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那語氣聽起來很驚喜而且有點熟稔的感覺，應該是阿恒的熟人，白諾伸着小腦袋往外看了一眼，只看見了女人的纖細的背影，有點溫婉的感覺。

阿恒的熟人？不對，阿恒一個高智能機器人能有什麽熟人？不會是紅菱的熟人吧？

“抱歉，您可能認錯人了。”阿恒語氣依舊是冷淡的，然後又詢問了一遍這位客人的需求。

“我找紅菱。”

果然。

白諾趴在櫃臺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個女人看。

“這裏是分店，紅姐并不常來，您要找人的話，而可能找錯地方了，抱歉。”

白諾：？？？還有分店？這是分店？紅菱并不常來？好像不是吧？從她在這兒開始，紅菱就一直住在這裏，基本上沒有離開過。

“陸恒你不要騙我。”那女人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她在這裏，不然我也不會找過來，而且你都在這兒，你說她不在，是不是沒有什麽說服力？”

阿恒：“确實不在。”

那女人好像有點不耐煩：“陸恒你這就沒有意思了，現在是要裝不認識我嗎？我知道你會怨我，但是那又不關我的事，你們當初不也調查過我？我已經很無辜了，正常生活都被你們影響，我連畢業證都沒有拿到，難道還不夠嗎？”

“這位女士，我覺得您真的認錯人了。”阿恒的語氣也有點不善：“如果要住宿，可以登記住宿，如果要找麻煩，抱歉，那你可能找錯地方了。”

白諾本來是在後面看熱鬧的，但是看着情況不對，還是趕緊跑了出來，把阿恒拉到身後，才對那位女士說道：“抱歉，老板确實不在，您要是想等老板回來的話，也可以先登基住宿，等老板回來我們會及時通知。”

“不過，我們這裏是分店，老板确實不常來。”白諾雖然是嬌滴滴長大的千金小姐，但是該說的話那也是會說的，尤其是這女人一看就來者不善，上來就要找紅菱，誰知道她要幹什麽，還是先穩着比較好。

“你是誰？”那女人似乎對白諾有些排斥，尤其是在看見阿恒就站在她身後，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我是店裏的、經理。”白諾給自己加了一個職位。

紅菱只說給她升職，但其實這店裏根本就沒有別的什麽職位，就紅菱一個老板以及阿恒一個助理，剩下的都是養着的打工仔，鑒于上次的時候她就已經是B組助理了，那這次升職怎麽着也得比助理高一級才行。

身為經理的白諾面帶微笑，一副好說好商量，我們老板真的不在的态度，終于讓女人軟了下來：“那我先住宿。”

“好的。”白諾也不客氣，三兩下就開給她開了最貴的房間：“您看要住幾天？”

“紅菱什麽時候回來？”

白諾繼續笑：“這麽、不太好說，我們老板的辦公點并不在這裏，我上次見到她還是一年前大盤點的時候，您要等我們大盤點嗎？”

就看見那女人動了動嘴角：“不用，先住三天。”

“好的，您的證件ID給我登記一下。”

白諾接過身份ID卡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然後悄悄給阿恒看了一眼。

阿恒是高智能機器人，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數據庫，請他查查這個女人的信息應該也是可以的，白諾覺得自己很聰明。

阿恒也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兩人配合十分默契，配合完了以後，白諾才又後知後覺吓了自己一跳。

把證件還回去的時候，手都差點抖了起來。

把那女人送走之後，白諾立馬就壓着阿恒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有沒有查過我的ID？”幸好她住膠囊倉，之前也沒有過住宿的需求，不然要是被掉出來，那紅菱想查她，真的是太容易了，白諾一想到這兒就覺得很慶幸。

阿恒莫名其妙：“我又不知道你的ID我怎麽查？而且你這麽心虛幹什麽？”

“不許查！”白諾用自己最兇狠的語氣威脅阿恒：“不許窺探我的隐私，不然我就跟紅姐姐告狀，說你欺負我。”

阿恒：……還講不講道理了？

“那要是紅姐讓我查呢？”阿恒故意問她。

其實紅菱還真沒這方面的意思，也不會去查她，紅菱要是想查她還用等到現在？底·褲都給她查掉了，這只小菜鳥在紅姐的面前還是太嫩，嫩到紅菱根本就沒有要動她的意思。

“那也不許！”白諾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太不講道理，而且還很不合适，于是馬上就換了語氣：“那你悄悄告訴我，我不想被查，你告訴我，然後她想知道什麽，我可以自己告訴她，可以嗎？”

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有點讨好的意思，阿恒也不是立馬伸手：“好處。”

白諾：……你個機器人，你學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紅菱：今天沒有出場，去吃了烤串，好吃美味

阿恒：好像遇見了一個熟人，但是我不認識她，感覺有點危險

白諾：這是紅菱的熟人，呵

紅菱：媳婦兒出場辛苦，我給你帶了烤串。

白諾：把我高價訂購的搓衣板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