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圓月當空,白軟趴在床邊吹風。肩頭蹲着小山雀,而白城則用隐身術在院子裏樹上睡大覺。

“阿雀。”某個時刻,白軟開口喚小山雀,道,“阿珩又有好些天沒來這裏了。”

“才三天。”小山雀淺淺的打了個哈欠,撲棱着翅膀要去睡覺。

白軟眨巴眨巴圓乎乎的眼睛,悶悶的說,“我怎麽覺得有好幾百年沒見阿珩了呢。”

小山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小身板躺在軟乎的枕頭上睡了。

白軟圓眼一瞪,嘟囔道,“阿雀你找個娘子來就知道我的心情了。”

樹上的白城被白軟逗笑了,飛身入了屋,輕盈的坐在窗邊,半笑半不笑的看着白軟說:“小傻子,給我講講你家娘子呗。”

白軟一雙杏眼冒光,點點小腦袋,“我家阿珩是這世上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娘子了。”

白城微挑眉,忍着笑意,“世上最好?”

白軟連連點頭。

白城笑出聲來,道,“你大概是我們狐族最最最最最最呆的一個了。”

白軟不明所以,眨眨眼,雙唇微翹,愣呆呆的望着他。

白城還是笑着,問,“你與你家娘子歡好時,是你主動還是他?”

“娘子臉皮薄,害羞的打緊。”白軟說着嘿嘿笑了兩聲,“每次都是我主動。”

“哦?”白城一愣,接着又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白軟漂亮嫩滑的臉蛋,“你主動?哈哈哈……”

白軟跟着嘿嘿的傻樂起來。

白城只覺得這個小傻蛋真是可愛的打緊吶。

他俊臉依然帶笑,略有些好奇的又問道,“靖王喜歡你叫他娘子?”

白軟想了想,點頭,“他害羞的很,我叫了幾聲,都沒好意思回我,現在我叫他阿珩。”

“害羞?哈哈……”白城再次被他逗笑,這只全然不明白男女稱謂差別的笨狐貍,不過,這是芝麻綠豆的小事,眼下是該給白軟講講他在褚珩心裏的身份了。

他收了笑意,坐直了身體,肅然道:“小阿軟,下面我要說的話,你且給我記着,日後,對你在王府裏待的長久有用處。”

“好。”白軟跟着坐直了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白城便将細作這事的前後同他仔細說了。

聽後,白軟一雙眼睛瞪得渾圓,“我,我在阿珩心裏是壞人?”

白城淡笑,道:“嗯,可以這麽理解。”

白軟臉一皺,悶悶道,“這可如何是好?若不然我這就去告訴阿珩,我不是細作。”說完腳步急急的朝外走去。

白城攔住他,道,“小阿軟,沉住氣,找個好時機再告訴他。”

白軟委屈,嘴唇抿了又抿。

白城說,“京城那邊這些時日都是我敷衍的替你傳一些不屬實的消息,我若離開一段時日,你想好如何應對了嗎?”

白軟搖搖頭,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阿城教教我。”

“哄好了你家娘子就可以了。”白城跳下窗臺,“以靖王的聰明智慧,他會有法子的。”

白軟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心思一轉,笑笑,“我就阿珩就是厲害。”眉毛皺了皺,“那我等阿珩來我這的時候就告訴他,我不是細作。”

“那他若是問你是誰?從哪裏來?祖籍是哪裏?為何要充當細作?等等問題,小阿軟你可答得出?”白城道。

一系列的問題叫白軟愣了一瞬,接着整張小臉皺了起來,疑惑道,“哪裏有這麽多問題?阿珩對我當是不該有這麽多疑問的。”

白城笑了一笑,“他若有,你當如何?”

白軟抿唇好一會兒,道,“阿軟不知。”嘆了一口氣,悶悶的去了床上。

——

王府,書房小院裏,褚珩坐在桌邊看書,窗外有風,吹動窗戶發出聲響,接着院子裏有動靜。

褚珩眸光一閃,快速起身去了院裏,來回找了好一會兒,皺着眉頭回了屋。

實在想不通,那只小白狐貍去了哪裏,想到找了幾天都無果,眉頭皺的更深。

小丫鬟端着蓮子粥猶猶豫豫的站在房門口,就是不敢進門,先前丢了王爺的狐貍,王爺沒追究已然是萬幸,可每每看見王爺那冰山雕刻的臉,就心裏怕的發抖。

她躊躇着,腳步擡起又放下,就是不敢踏進房門半步。

褚珩咳了一聲,沉聲道,“進來吧。”

小丫鬟給他弄得一僵,接着應了聲“是”,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的神情進了屋,恭敬的将蓮子粥放好,怯怯的行了禮退下了。

出了屋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腳步輕快的跑開了。

褚珩不懂府裏的丫鬟小厮們都為何這麽怕他,忽地想去淩煙閣那個小細作,想來,整個王府裏怕是只有他最不怕自個了吧。

褚珩心頭不知何情緒,有股想去淩煙閣的沖動,他深呼吸,強迫自己不去想白軟那張漂亮的小臉,可腦子裏卻越發清晰白軟的種種,胸腔之中也湧起一股邪火來,燒的他只好端起蓮子粥去去火氣。

自從母妃去世,就沒有人能牽動他的心緒了,可如今憑空對一個細作有了不該有的心念,連他自個都不知這是好還是不好了。

——

白軟盤腿坐在軟榻上數葡萄,一顆又一顆,數到第十顆的時候,他托腮癟了下嘴,煩悶道,“阿珩七天沒來了。”

小山雀翅尖劃拉劃拉臉,“若想他,找他便是,這對你來說又不是什麽難事。”

“好。”白軟應下,把葡萄一一放回盤子裏,端着盤子朝外走去。

新摘來的葡萄,這次不酸了,是得拿給阿珩嘗嘗的。

白軟做着這般打算,想到褚珩,就心裏歡喜的緊。

天氣炎熱,一路到書房,白軟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想着趕緊進書房涼快,卻被門口的兩名護衛攔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靖王:是勾引人的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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