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昆侖山
這是李素欣第一次來到昆侖山。
昆侖山位于西地,生活習俗皆不同于中原,居住在山腳下的當地人,面上兩團略顯的紅暈,膚色大多微黑,作風淳樸的緊。
李素欣一身中原女子的裝束,她這一路行來,即使不用和普通人一樣靠着兩條腿過來,但到底還是有些疲憊之意,她看見路旁有一排木屋,木屋前坐着一個面目慈祥的老婦人。她走上去,一邊說一邊比劃,請老人家能不能給她一碗水喝。
此地遠離中原,官話不甚通行,她又不懂當地的土話,也只能如此了。
她如此手腳比劃一番,那老婦人也明了了她的意思,立即請她到屋裏去,而後給她倒了一碗略帶油膩的茶水。
茶并不是她喝慣了的,但是出門在外,哪裏有這許多講究?李素欣接過來道謝喝完了,老婦人見到她将茶都喝幹淨之後,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當她掏出些許銅錢表示自己的感謝,但是老婦人搖搖手不受。
她出來此地,雖然曾經在狐貍洞裏讀過關于昆侖山風物的卷軸,但是那都不知道是幾百年前的了,還不如向當地人讨教。
“哦?姑娘是要去昆侖山求道麽?”老婦人努力的讓自己的官話能夠說的緩一點慢一點,好讓面前的女子聽明白。
昆侖山乃是天下靈氣集中的山川之一,傳說這裏是西王母的居所,大批有道行的妖怪在此修煉,同樣的昆侖山上也有不少的修仙門派。
借着這昆侖山得天獨厚的優勢,連修仙都要比其他地方都要熱鬧的多。
“啊,是有這個打算。”李素欣笑道。不過她要是上山了,可能會被那些道士當妖怪給打死算完。
“姑娘來得有些晚呢,”老婦人見着面前的女子容貌美麗出衆,行為有禮,也唠唠絮絮多說幾句話,“半個月前,那些劍仙才下山過一次呢。”
昆侖山上門派從立,其中以玉虛派為首,玉虛派信奉的是玉虛神女,以劍見長,在昆侖沒有門派敢越過玉虛派去。
“哦……”李素欣聽了點點頭。
告辭老婦人後,她站在幹燥的風中,擡起手來,寬袖被風吹在她面上。她望向遠處的山峰,山峰極高,還覆有白雪。
李素欣放下覆在面上的衣袖,望見天空上有幾道光亮一閃而過。這應當就是那些劍仙了罷?
不過眼下的要事,是去尋找那只老狐貍的所謂摯友。
昆侖山因為靈氣充沛,所以不僅僅是修仙者聚齊,就是妖怪們也紮堆一樣的。李素欣并不是妖怪,相反她還是一個如假包換的人。
不過,她是被一只狐貍養大的,而且還是一只狐貍精。
她是個穿越的,自打出娘胎起,除去頭幾個月看東西倒過來,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以外,在之後的日子裏還是能夠記事的。
這副身體的那戶人家是再尋常不過的農戶,夫妻都是老實人,但是再老實也有他們的局限性,她就攤上了一對極其想要生育兒子的父母。上輩子父母拖了計劃生育的福氣,只能有她一個孩子,想要超生就得把公職給丢了,所以就算她爺爺奶奶氣的吹胡子瞪眼,也沒辦法讓兒媳婦再生一個。
但是在這沒有什麽人權保障的古代,一個極其想要兒子的農家,女兒又一個個的生,沒有辦法養活,那就只有溺死了。
就在她被放入水裏的前一刻,被一個青年出聲制止。
那會她在襁褓內,因為要被溺死,不知道要該慶幸自己不用受苦,還是悲嘆自己運氣太差。聽得有人阻止,也顧不得去注意。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邊已經是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了。
青年贈予這對夫婦錢財,條件僅僅是,把那個女嬰給他。于是她就這麽被生身爹娘給“賣”了。
救她的那個青年養她長大,告訴她,他名叫花瓊,但是時間一長,她也看出不對來,他從來不需要進食,只需要去太陽或月亮底下打坐便好,時間在他身上幾乎沒有半點痕跡,他教她認字讀書,甚至到了後面還教她如何吐納,吸取山中靈氣,以養身心。
後來一名妖豔女子找上門來,見着花瓊手把手的教個小姑娘吐納,笑了,“你要把這小人兒養來吃掉了麽?你不是成了仙狐,還需要血肉?”
說完女子眼波流轉,仔仔細細打量她一番,然後掩唇而笑,“原來如此,當真長情。”
花瓊長得玉面皎然,望之令人忘俗,他內穿素衫,外套一層素紗單衣,越發出塵如仙,但他望見那嬌豔女子的目光卻是冷到了骨子裏,“滾。”
他只說了這麽一個字。
李素欣要是還猜不出什麽,那才是腦子壞掉有鬼了。
她自己腦補了許多狗血十八禁的內容,夜裏睡覺還要抖個半天,生怕自己會被花瓊獸性大發給吃掉了,結果她發現,花瓊依然待她如初,甚至還教她修道。
“你根骨不錯,”她還記得那男子暗金色眼眸中流動的光彩,“若是不修行倒是有幾分可惜,但是将你送入那些修仙門派中,又實在是太委屈你了。”
“不如我親自教你。”花瓊說道。
李素欣也只有點頭的份,從最基本的打坐入定到如何吸取靈氣化為己有,她一步步走來也算是腳踏實體,不過不湊巧,有一回她到了外頭去逛一逛,遇上一道士,道士見着她張口就是一聲妖孽,随後便亮出破劍追了她整整兩條街。
被追的過程中,李素欣被那道士的殺招逼得發狠,故意引他到花瓊居住的山腳下,亮出花瓊給自己配備的劍來,和道士過招起來。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光風霁月的人,再加上道士一道道符咒一劍劍直逼她要害而來,她也幹脆使詐,一把毒粉直接撲上道士的身子。
那道士倒地之前,目眦盡裂,指着她用極其仇恨和不屑的語氣道,“妖……”
而後一群埋伏在周圍的山中精怪一擁而上,便将那個道士瞬間吃的只剩下白骨。
李素欣呆呆站在那裏,望着那道士被妖怪撕碎啃噬,突然有些發懵,她做了幾十年的人一朝被人認作了妖怪,那些啃噬血肉的妖怪也不忘對她發出邀請。
“素欣也要來一塊麽?這道士的血肉果真美味。”那妖嘴裏嚼着一段帶着鮮血的手指,嘴裏含糊道,眼睛不忘在她身上打量。
靈力越充沛的人或妖,血肉就越加的美味。
尖牙嚼碎骨頭的聲響不絕于耳,聽得李素欣越發崩潰。
“放肆!”一聲清越的叱喝,一抹白影一閃,花瓊瞬間出現在此地,他俊美的眉眼裏全是鋒利的冰棱,“爾等竟然在我門前胡作非為!”
狹長上挑的鳳目裏沒有半點殺氣,平靜的蕩不起任何漣漪,但是在場的精怪被他身上釋放的強壓,壓得跪在地上。
李素欣再也撐不住,直接暈倒在花瓊懷裏。
昏睡中,她十分難受,一股蠻橫的力道在經脈裏橫沖直撞,後來有一股暖流順着手腕輸入進來,将那股蠻橫的力道緩和下來。
“說你亂來果然還是亂來,讓一個人類按照妖的方式修煉,當真不知道你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人乃萬物之靈,我原本也只是試試……”
“以丹藥強化她的經脈承受妖力,你當真是瘋了。你修煉之道本就過于陰寒,女子本屬陰,陰上加陰豈不是走了岔路?雖然你用丹藥調整,但她終究是人不是妖,你是不是早忘記了人類身體如何脆弱了麽?”
“我……”
“如今,看能不能前往昆侖尋找解決之法,青丘是萬萬沒有你要的辦法的,她要是被你活活弄成個非人非妖的怪物,莫說和你在一起,恐怕恨死你的心都有了……”
後面的話已經聽不到了,不過等她醒來,已經是半月之後,她感覺自己這一昏之後,就有些不同。時不時有些非人類的想法跳出來。
體內也越發的不對勁,一股股陰冷寒氣順着身體裏的經脈游走,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幹脆死了算了,好歹不必活受罪。
等到李素欣從回憶裏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昆侖山口,旁邊的草地上還覆蓋有尚未融化的積雪。
她擡足走了上去。
“咦??”路上一群妖怪望着她啧啧直嘆,“今日運氣實在不錯,今日又有新鮮的可以采補了。”
李素欣望着面前擋路的那些形态怪異的妖怪,伸手如同男子一般做了一個揖,“在下今日來昆侖山乃是為了尋找一舊人,還請勿要阻攔。”
妖怪們聽後桀桀怪笑,猛撲過來。
李素欣并不着急,将劍抽*出,寒光過處,血光四起。
風送來濃厚的血腥味和妖氣。
幾個着白紫道服的人禦劍從濃厚的雲中穿行而過。
為首的那個男子面如白玉,神情冷峻。他是這一行下山的玉虛派弟子中的領頭人物。
玄越在劍上突然皺眉,“有妖傷人。玄明,道陵跟上。”說罷,劍突然改變方向,向下而去。
“是,大師兄。”後面一男一女答道。
這一路斬殺過來,手裏拿着畫的比較抽象的指路圖,終于找到了那個妖精洞。或許是她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太過明顯,前面引路的小妖怪膽戰心驚,生怕她一劍把它砍了。
別看洞外面不顯露山水,但是裏面卻別有洞天,走過一段看似荒蕪的路,前方豁然開朗,出現幾座建築。
小妖領着李素欣上了正堂後,慌慌張張的就跑了。
正堂的上座上坐着一個堪稱妖嬈的男子,男子面如傅粉,唇如丹朱,手支着下巴,眼波流轉,上下打量着她。
李素欣擡頭看着緋衣男子,視線在他面龐上轉了三四圈,即使在狐貍洞裏看花瓊看多了,但是面前男子的美色還是有幾分攝人心魄,雌雄難分。
這臉長在男人身上倒是可惜了。
“無妨……”那男子懶懶的開口道,突然聲線一變,原本清越的男聲變成了嬌柔滴水“我也可以是女子的。”
李素欣差點腳下一滑趴在地上。這妖怪還能看出她在想什麽?
“你想什麽都在臉上了。”它毫不客氣的說道,“過來,我看看你的脈象。”
“妖怪也要講究這個麽?”李素欣有些奇怪。
“你當妖怪就能光憑着看推斷出一切?就算是玉虛派的那些真人恐怕都沒有這份本事。”
“放心吧,你是花瓊那老狐貍的人,我就算再饑渴也不會動你的。”那男子放下支着下巴的手笑道,“而且你的姿色還達不到我的審美要求。”
“…………”
李素欣木着臉,走過去。
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過了好一會,那男子開口,“也虧得你竟然能夠守得住,這等法子,可以說沒有幾個人類能夠撐得過來。你能活到現在倒真是奇了怪了。”
“還有可以挽救的餘地麽?”李素欣問道。
“把你的道行盡數廢去倒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那妖怪說道,但是接觸到她冷的能殺人的眼神瞬間改口,“當然還有其他的辦法。”
在這個鬼怪橫行的世界裏沒有半點力量,恐怕哪天被吃的精光都不知道。
“找個元陽未洩的男子,采陽補陰,中和一下。”妖怪做出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這個法子不錯,要不要考慮看看?”
“我到哪裏去找男人!”李素欣差點暴走。
“昆侖山上到處是男人啊,”妖怪說道,“那些個修仙門派,少年弟子多是元陽未洩,再加上吸取靈氣修行,倒是比普通男子好上許多。說不定你還能多采幾次呢。”
“這個不是很好嗎?”
“好個鬼!”
簡直就是亂來!
“這裏可沒有鬼~”
正說着,外頭傳來一聲鸠鳴聲。
那妖怪頓時坐直了身子,外頭一只小鳥飛進來,他伸出手,那鳥停在他手上。李素欣望見那妖怪眉頭皺起來。
“你有福氣了,竟然有修仙弟子自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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