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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吊死鬼!”一道尖銳刺耳的叫聲突兀響起。
沈瀾轉過身去,發現足足五名參與者站在他的身後,加起來便一共是六人,和在霧氣裏面看見的身影數量符合。
看來這種團隊合作任務,屬于集體登陸協助的情況,并不會被拆分開來,只是和在霧氣當中不同,此時每個人的臉龐和身形,都能看得十分清晰……
他全都不認識。
發出聲音的是一名大約二十出頭的青年,穿衣潮流,染着一頭騷氣的奶奶灰,正顫抖着雙腿,戰戰兢兢的往後倒退,手已經摸索着放在了門把上。
“我都回答出來了,是不是可以脫離任務,直接出去了?”
這間卧室沒有窗戶,唯一的房門是關着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上鎖,恰好就在他們一行人的身後,但此時沒有誰敢轉身背對着鬼。
奶奶灰正要用力掰動門把,在場的衆人只聽見了咔嚓一聲,再望去的時候,奶奶灰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就那樣無緣無故,仿佛在一瞬間人間蒸發了一般!
靠近房門的兩人忍不住朝旁邊走了幾步,面色蒼白的遠離那個門把,消失掉的人究竟是回到了現實世界,還是就此真的消失,也不為人知。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沉聲道,“這可能也是陷阱之一,鬼故事提示僅僅是提示而已,看樣子不是通關條件,我想諸位都是經歷過第一次任務的人,知道這過程中有很多忌諱,我當時就差點死掉。”
“房間裏有鬼,門又打不開,難道這次要讓我們和鬼肉搏?!”另外一名戴着帽子的青年竭斯底裏的喊道,“這是什麽狗屁任務,我要退出,不參與了不行嗎?!”
沈瀾猜想他便是在霧氣當中,一直喊着要出去的那位。
既然房門打不開,這卧室裏興許有可以利用上的線索……沈瀾環顧四周,目光卻總是下意識的放到挂在正中央天花板上的那只鬼身上。
盡管對方始終一動不動,只是用雙猩紅的眸子居高而下的看着衆人,眼底冰冷而沒有生氣。
終于有人小聲提示道,“這只鬼似乎不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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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不能動。”一名戴着眼鏡的男人皺着眉,他繞着那名吊死鬼慢慢的走了一圈,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按照我的猜測,這只鬼要殺人,應該需要一定的觸發條件,否則一開局就是必死的局面,那扇大門把我們拉進來還有什麽意義?”
“那種東西還會考慮意義嗎!”戴着帽子的青年低吼道,“哪怕九死一生過了第一輪單人任務,也不見得有什麽獎勵,明擺着就是要玩死人。”
眼鏡男子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也許獎勵是要通到最後一關才有……再說了,抱怨有什麽用,我們又沒有選擇的權利。”
衆人陷入了沉默當中,身不由己的感覺,的确難受。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既然可以在房間內走動,就都四處找找,看下有沒有可以利用的線索。”
沈瀾沒有發言,直接加入了搜尋的行列,其他幾人也沒有自報家門,互通姓名的意思。
面對未知的恐懼,在生死攸關面前,大抵是沒有心情去社交的。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突然開口問道,“你們第一關是怎麽過的,也是被鬼追着一路狂奔,直到活着抵達目的地才算通關?”
扶了扶眼鏡的男子點了下頭,“我當時被吓得連滾帶爬,靠着一點計謀和運氣才成功。”
中年男子一邊拉開床頭的抽屜,一邊回答,“我也是,還會遇見幹擾前進的幻像,差點就沖着身後的鬼返回了。”
戴着帽子的青年粗魯的在床上翻找着,滿是喪氣的嘟哝道,“都是被鬼追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結果沒想到一輪完了還有一輪,看樣子到頭來誰也逃不掉……”
他說完後,下意識的看了下正在檢查牆上裝飾畫的男子,對方身穿簡潔白襯衫、淺色牛仔褲,從被送入這處房間開始,就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那名男子轉過身來,語調平和的說道,“我也一樣。”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完了,沒有做任何的說明和補充。
帶着帽子的青年也不以為意,在緊張的時候,有的人會變得話多,有的人卻更加沉默,彼此間的交流,也不過是緩解心裏的不安罷了。
半個小時後,衆人連牆角的蜘蛛網都快一條一條分割開了,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事物。
整個房間內,除了家居擺設外,所有抽屜都是空的,雪白的牆面十分幹淨,沒發現絲毫字句,搬開桌椅櫃子,也沒有看見壓着的紙條,更不要說鑰匙一類的東西。
中年男子做了一個深呼吸,“我想,線索可能在它身上。”
說罷,他擡起手來,關節有些僵硬的指向吊在房子中間的那個東西。
在鬼的身上?!
身材高挑的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訝道,“那……那可是……我們若是摸了,會不會被當場殺掉?”
戴着眼鏡的男子想了想,道,“可能會,也可能不會,我也贊成這個想法,說不定就需要一名犧牲者,才能打開局面。”
經過第一輪被鬼追殺的考驗,衆人的心裏難免會多出幾分陰暗的猜測,面對這樣的任務情況,很難去期盼那扇大門的仁慈。
最終,中年男子低聲道,“……得有人去嘗試才行。”
高挑女子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像是尋求安全感一般躲到了沈瀾的身後,“怎麽嘗試,這是在玩命!你沒看見剛才那個染發小青年的下場麽?”
“那也沒辦法,任務有時間限制,一直耗着也不是辦法。”戴着眼鏡的男子環顧了衆人一圈,略帶幾分自信提議道,“我們一共有六人,倒是可以試着用某些方式,彼此推薦一下。”
“什麽意思,難道要做可笑的投票,來選出所謂的自願者?”青年把腦袋上的帽子往下一扔,暴躁的喊道,“誰愛去誰去,我是不會碰那玩意的!”
面對青年的不配合,戴眼鏡的男子眼底劃過幾分不悅,“這也不願,那也不想,還怎麽團隊合作下去,你要尋死也別拖累我們。”
青年嗤笑一聲,“你這麽能耐,怎麽不親自動手,誰提出的誰處理,怎麽樣?”
聞言,中年男子也有些面色發沉起來。
“好了,大家都平複一下心情,別吵起來……”身材高挑的女子往前走了幾步,像是要勸阻大家,不料穿着高跟鞋的腳踝一扭,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朝側邊倒了過去。
恰好把站在那裏的白襯衫青年給撞到了房間中央。
沈瀾猝不及防之下,碰到了被吊在天花板上的鬼的身子,他微微皺眉,站穩身子後,發現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切如故,那只鬼既沒有從吊繩上下來,沈瀾也沒有被直接抹除。
幾人稍稍松了口氣,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你沒事吧?”
身材高挑的女子更是面色慌亂的連連道歉,“是我不對,方才真不是故意的!”
戴着眼鏡的男子興致勃勃的看着那只鬼,“看樣子是可以進行搜身了。”
唯有摘下帽子的青年,不合群的冷笑一聲,獨自站去了牆角,他可不想當被人利用的炮灰。
沈瀾神色不變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擡起頭來,看了看那張鬼臉。
對方就像是死物一般,眼珠子都不會轉動。
但剛才無意中觸碰到那長長的伸出來的舌頭時,好像被輕輕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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