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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樣了?”穿着高跟鞋的女子眼含關切,柔弱的神情中又帶着一絲膽怯,很是愧疚的模樣,“是不是吓到了,實在對不起!”
沈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而将目光重新放回那只鬼的身上,并沒有回話。
穿着高跟鞋的女子不由得有些尴尬,她頓了頓,言辭懇切的說道,“別生氣了,要是能出去,我請你吃飯賠禮好嗎?”
沈瀾依舊沒有搭理對方,倒是站到牆角去的那名青年冷笑道,“那我請你十頓,地點任挑,現在你去給鬼搜身幹不幹?!”
穿着高跟鞋的女子呼吸一滞,讪讪的閉上了嘴,一旁的中年男子嘆了口氣,勸解道,“都是合作夥伴,沒必要鬧得這樣僵,既然無意中确認了這只鬼可以觸碰,那我們也好進行下一步了。”
他三言兩語就把這件事情定義為了“無意中的事件”,而後用眼神掃了下帶着眼鏡的男人。
對方卻是搖了搖頭,“在我的推理中,的确是可以嘗試搜一搜這只鬼的身子,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由同一個人來執行。”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這……”
“所有的風險,都不應該均攤,才能保證團隊的存活率,如果第二個人觸碰就會引起鬼變,那要怎麽辦?”
中年男子看起來還是有些猶豫,此時穿着高跟鞋的女子語氣堅定的開口道,“雖然這樣有點對不住人家,但力求穩妥,不要冒險,才是一起通關的首要保障,事實上,我并不怕犧牲,就怕犧牲得沒有價值!”
牆角的那名青年都快要被這些人給逗笑了,別人唱的雙簧,他們倒好,直接三簧伺候。
看見沈瀾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反應,牆角的青年生怕那人被忽悠了,連忙走過來道,“你和我一起站到旁邊去,別理他們,誰想冒險誰就自己上,就算起了沖突也是大不了二對三。”
那三裏面還有個女的呢,他很光棍的撿起地上的帽子,重新戴在了頭上。
沈瀾微微側過頭來,朝他笑了笑,“謝謝。”
青年看着對方笑起來的模樣,只感到心弦一動,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是陳述事實,自己不敢上就算了,但不該反倒慫恿別人去冒險……”
戴着眼鏡的男子面含譏諷,“你是想讓我們來冒險,然後坐享其成,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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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瞪眼,“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戴着眼鏡的男子抱着胳膊,不屑的看向他,“那你是什麽意思,這個險必須要有人來冒,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剛才這人碰了鬼沒死,為什麽就不能多碰幾次,舍己為人不是一種值得提倡的偉大行為嗎?!”
“你……”青年被氣得無話可說,拳頭赫然捏緊。
此時,那名中年男子卻是上前兩步,站在了兩人的中間,胳膊上鼓起的肌肉曲線,昭告着所擁有的力量。
青年早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個練家子!
“好端端的內讧起來像樣嗎?什麽品格、什麽行為,我都不管,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說罷,他看向了沈瀾,雖是勸告,語氣卻很強硬,“你就去試試怎麽樣,能不能成在此一舉,我們守在一旁護着你。”
戴着帽子的青年對這話是不信的,不說這些居心叵測的“同伴”,就連他這名對白襯衫男子報以善意的人,一旦看見發生鬼變,也會在第一時間跑開。
再大的同情心,也沒自己的命來得重要……
沈瀾沒有言語,他随手拉過那名穿着高跟鞋的女子,把她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傻了的臉按在了那只鬼的身後,左右擦了擦。
除了讓吊死鬼的身體在半空中稍稍擺動了一下外,并未發生任何事情。
他松開回過神來,開始尖叫的女子,淡聲說道,“哪怕是第二人,從背後觸碰也沒問題。”
“你在做什麽!”中年男子很是氣憤于有人違抗他的安排,他剛靠過來面容兇狠的舉起拳頭,就發現手臂被人抓住,而後整只手橫在了吊死鬼的身前。
中年男子愣了愣,連忙使勁,卻發現絲毫動彈不得!
沈瀾用他的手推了幾次吊死鬼後,才松開來,給出了測試結果,“第二人從前面觸碰,也不會引起鬼的惡變,無需擔心。”
戴眼鏡的男子眼睜睜的看見事情這樣發展,不由得連續後退幾步,面色蒼白,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戴着帽子的青年也不禁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剛才還在想什麽來着,同情這名身穿白襯衫的男人?
卧室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沈瀾并不在意,他抓緊時間開始搜身,靠人不如靠己,親自上能放心些,免得有所遺漏。
首先是露在外面的脖頸、手腕和腳踝,并未發現任何飾品。
其次是身體的上邊部分。
沈瀾伸出手,慢慢的探入對方的衣服裏,出乎意料的,并未感受到想象中的寒冷,但也不像活人一樣溫熱。
他忍不住用指尖微微磨蹭了一下,這極佳的觸感倒是有點像是在撫摸着一塊上好的籽玉……
想到這裏,沈瀾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明明摸着的是一只鬼,怎麽會聯系到這樣的比喻?他迅速把其餘地方搜完,将手收了回來,讓人遺憾的是,并沒有什麽收獲。
最後是身體的下邊部分。
下邊……的部分。
沈瀾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就這樣脫掉鬼的褲子,會不會引起惡變?
也許是他猶豫的時間有些久,戴着帽子的青年鼓起勇氣,小聲問道,“不繼續了嗎,要不我也來幫忙。”
沈瀾輕輕嘆了口氣,拿定主意,擡起頭來,說道,“不必了,再找找其他地方罷。”
“可是其他地方我們都找過了……”
“天花板和地面都沒撬開,不算找完。”
要這樣算的話,剛才的确是搜索得粗糙了些。
戴帽子的青年應了一聲,看見另外三人不用提醒,紛紛帶着畏懼的神情開始行動,不禁在內心嗤笑一聲,眼神不經意間劃過那名吊死鬼的臉,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
因為家裏資産豐厚,親戚又多,明争暗鬥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從小就很會察言觀色,判斷情緒……方才那只鬼,怎麽像是有些不高興?
戴帽子的青年擡起手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張鬼臉又好像沒有絲毫變化。
是看岔了麽,他一邊盯着那只鬼,一邊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看着看着,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大聲喊道,“你小心,快躲開!”
話音剛落,衆人随即聽見輕微的“啪嚓”一聲,。
那根繩子突然斷了!
吊死鬼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整只鬼直挺挺的撲到了沈瀾的身上,把他牢牢的壓在了-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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