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雲知意蹙眉,嫌棄地睇向自家弟弟。

“我收拾,我立刻收拾,”言知時尴尬賠笑,“這不是被霍大哥驚着了麽?”

過去這些年,霍奉卿和雲知意但凡湊到一起就容易起口角,無論大事小事都能杠上兩句。

此刻霍奉卿卻突然和雲知意開起了閑極無聊的玩笑,言知時當然震驚到失态。

其實雲知意也是震驚的。

不過,她轉念想起宿子約今早回禀,說昨夜見到一位疑似霍奉卿的少年人喬裝出入州牧府。

她想,大概是他昨夜與盛敬侑談定什麽好條件,所以才心情大好地開起無聊玩笑來吧。

雲知意斂好驚訝心神,喚來小梅吩咐道:“你盯着二少爺将桌上收拾幹淨,這幾本書也要清理好拿出去曬曬。不要幫忙,讓他自己收拾。”

自知理虧的言知時倒也認命,乖乖跟着小梅去打水拿抹布。

待到書房內只剩下兩人面面相觑,霍奉卿才道:“你是要問我偷的誰?”

“不問,你憋着吧。”雲知意輕嗤一聲。

霍奉卿冷淡輕哼:“就算你問,我也不會答。”

“你想讓我幫你抄什麽詩?”雲知意懶得理他的故弄玄虛,直接換了話題。

霍奉卿道:“臨時起意的,沒想好。你幫我挑吧?”

反正此刻也無旁事,雲知意便起身捋捋裙上褶皺,舉步走到右側靠牆的書架處,認真翻找着。

“這些書還來不及分類整理,都是随便亂放的。你想要抄哪種詩?”

“不知道。”

雲知意忍住毆打他的沖動,認真再問:“是抄了送什麽人的嗎?你總得說清用處,不然我也不知怎麽挑。”

“不送誰,只是想學學你這種字體,”霍奉卿目光最終定格在右側最高層的某處,“就第五層最右側那本吧。”

雲知意仰頭看看他指定的那本詩集,又回頭來瞪他:“你玩兒我呢?”

霍奉卿倏地抿住唇畔笑弧。

在雲知意的瞪視下,他徑自起身走過去,站在她的輕松地将那本詩集取下拿在手裏,眉梢得意輕擡:“嗯。”

雲知意咬牙:“霍奉卿,我倆‘比誰更高’這件事,在三年前就已經正式結束了。”

他倆從十歲起就什麽都要比個輸贏,身高這事曾經也是兩人之間的較量項目。

有那麽幾年裏雲知意是略略俯視霍奉卿的,可大約十三四歲時,霍奉卿的身量突然開始迎風蹿,于是一吐多年悶氣,經常找茬讓她體會“低人一頭”的憋屈。

其實雲知意個頭并不矮,甚至比一小部分男同窗還高些。奈何霍奉卿是鶴立雞群那種,她就算繃個周身筆直也還矮他大半頭。

身高這事又不像學業,長定後就只能願賭服輸。這個幼稚的比試項目最終以雲知意“割地求和”,送上霍奉卿指定她親手做的“薄荷蜜桂糕”而宣告終止。

“突然想吃薄荷蜜桂糕。”霍奉卿眼神瞟向房頂的雕花橫梁。

雲知意一把奪下他手中的詩集,冷笑:“夢裏想去。”

霍奉卿眼神爍了爍,餘光微微瞥向她,才冷卻不久的耳廓再度燙個半熟。“好吧,這可是你說的。”

夢裏想的,就不只是薄荷蜜桂糕了。

——

無論何時何事,雲知意都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雖然霍奉卿的挑三揀四,但她還是耐着性子以宮體字替他抄了一首《休洗紅》。

【休洗紅,洗多紅色淺。卿卿騁少年,昨日殷橋見。封侯早歸來,莫做弦上箭。】

疏懶嬌慵的字體,使詩中的告別與盼歸莫名多了幾分缱绻滋味。

看霍奉卿望着那張字紙發怔,雲知意無端尴尬,清了清嗓子:“這字體不太貼這詩。要不你還我,我換首詩另寫給你。”

“還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拿薄荷蜜桂糕換。”霍奉卿将字紙拎起來對着門口風來處,助墨跡速幹。

“是我最近過于和氣了?不與你争吵,你就覺得我有求必應?”雲知意沒好氣地哼笑。

霍奉卿想了想:“要不,我每日來教你算學?你做薄荷蜜桂糕當束脩。”

“呵,然後每日被你嘲諷羞辱?我有那麽傻?”雲知意送他一對白眼。

兩人言來語往,坐在旁的言知時半點插不進嘴,覺得自己特別多餘。

他不甘寂寞地撇了撇嘴,趁着兩人都沉默的間隙出聲:“長姐,中午吃什麽?”

雲知意笑問:“我說要留你們吃午飯了麽?”

“來都來了……”言知時讪讪嗫嚅道。

雲知意拒絕得很是委婉:“我這裏暫時人手不足,照顧不周全。等過幾日祖母那頭派的人都到了,那時你若還願來,我不反對。至于功課,往後不必勉強敷衍,明日起不用來了。”

言知時猛地擡頭,眼神震驚,手足無措:“姐……”

雲知意道:“我認真說的,不是在詐你。還有大半年就要官考,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我知道,你與言知白向來煩我約束過多,今後我保證不再管,你們随自己心意就好。”

慘遭趕客的言知時很懵,懵到說不出話來。

“霍奉卿,你也不是什麽閑人,別一天天陪着言知時往我這兒跑。‘送秋宴’之前我都閉門苦讀,放心吧。”

她最後這句話很突兀,還在發懵的言知時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可霍奉卿卻聽懂了。

雲知意的弦外之意是,她知道他在為盛敬侑做事,也知道他是來确認她行蹤的。

所以,她拒絕言知時近期再登門,其實是不想再看到他。

他俊面緊繃,突然有種被欺騙的憤怒與委屈。

原來剛才對他那樣和軟親近,就是為了讓他別再來煩她。

果然所有的甜棗後面都等着一根棒子,兜頭捶得他眼冒金星。

——

和上輩子一樣,黑市賭檔案收尾很快,到九月十二這日就将所有涉案者緝拿歸案。

城中動靜鬧得很大,不但州丞府轄下近百位捕快傾巢而出,還有幾家頗具規模的茶樓酒肆派出小厮滿城追着捕快們跑,及時将消息回傳,供說書先生繪聲繪影向閑人們實時傳達。

上輩子的這時候,雲知意正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在朱紅小樓裏對着算學題抓耳撓腮。

這次不一樣了,她大大方方帶着宿子碧,約上顧子璇,悠哉哉坐在“聞香樓”,各色小零嘴就茶,看說書先生七分真三分假的盡情演繹。

在一衆看客忽而咬牙切齒、忽而拍手叫好的喧鬧中,顧子璇扶額,壓着嗓子道:“這架勢,是要将新來那位盛大人架在火上啊!”

連大剌剌的顧子璇都聽出玄機了。

說書先生傳達“誰誰誰又被官差捕獲”時,只要是州牧府官員,他會重點詳述此人生平,再撿幾件黑市賭檔鬧得別人家破人亡的實例,無需刻意引導,在座之人已然民怨沸騰。

此次涉事落網者衆多,有官有民還有學子。涉事官員也不獨州牧府的,州丞府也有兩個,但說書先生對那兩人就是輕描淡寫帶過。

“州丞府掌原州權柄這麽多年,不是無緣無故的,”雲知意咬着糖豆笑道,“盛敬侑這一悶棍挨得也不算虧。”

顧子璇啧舌道:“原州牧這位置跟流水席似的,誰來坐都得很快走人。往常我聽人說是這位置風水不好,還真信了呢。這手段,我瞧着盛大人一時三刻難翻身。”

“那不一定。”雲知意若有所待。

顧子璇茫然撓頭:“他才上任沒兩個月,轄下的官員就出了這事,眼下民怨全沖着州牧府,百姓對他的第一面觀感已惡劣至極,這還怎麽翻身?”

正說着,本在專心聽書的宿子碧回眸笑道:“哥!”

宿子約大步流星走上前來,對雲知意行了禮,又對顧子璇抱拳致意。

見顧子璇好奇地打量着他,雲知意便出言引薦:“宿子約,子碧的哥哥。子約,這是我同窗好友顧子璇。将門虎女,身手很是了得。‘送秋宴’時有比武,你們兄妹或許可以同她切磋切磋。”

顧子璇本就是個豪爽性子,見人自帶三分熟,跟誰都能攀上話。她當即張口就來:“咱們三個都是‘子’字輩的,瞧這緣分!‘送秋宴’時定要過過招,以武會友嘛!”

“承蒙顧小姐青眼,屆時必定讨教。”宿子約笑着應了戰。

他們都是雲知意信得過的人,既引薦過,她也就開門見山了:“子約,你坐下說。”

宿子約依言坐下,接過妹妹遞來的茶盞一飲而盡後,低聲笑道:“雍侯世子一個時辰前在南河渡下船了。”

“雍侯世子?!”顧子璇震驚輕呼,“原州可很少來這麽大尊的佛呢!怎麽下船一個時辰還沒進城?沒人去迎接?!”

宿子約憋笑:“怎麽可能沒人去接?州牧盛大人天不亮就帶人在碼頭等着了。”

“那還讓他在碼頭喝一個時辰的風?”顧子璇百思不得其解。

“盛大人與世子打了個賭,說是在日落城門下鑰之前,若城中百姓捧桂前去夾道歡迎的人龍能排夠十裏長,世子就會當街灑五十箱銅角做‘落地賞’。雍侯世子的随侍這會兒正在城中銀號兌銅角。”

兩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卻有了如此不着四六的賭約,荒唐得讓宿子約只想笑。

雲知意嗤之以鼻:“這什麽鬼主意。”

“世子答應了?!”顧子璇與宿子碧齊聲驚呼。

宿子約肯定地點點頭,笑得見牙不見眼:“答應了。這會兒州牧府的員吏正滿街敲鑼打鼓,號召大家捧桂往南河渡方向排人龍。”

宿子約從前并不知道雍侯世子這個人,所以有很多疑問。“大小姐,這雍侯世子為何會應如此荒唐的賭約?”

顧子璇與宿子碧也有同樣的疑問。

面對三人充滿求知欲的眼神,雲知意輕聲笑哼:“撒錢是他的個人愛好,只要名目夠新奇風雅,他就願意。”

顧子璇險些沒坐穩:“怎麽會有這麽古怪的愛好?!”

雲知意淡淡勾唇:“若你出生就是侯府世子,活到六十歲還是侯府世子,既不能接管家業,又沒機會出仕做官,那你也會憋出許多古怪愛好。通俗地說,就是吃飽了、活膩了,閑出的毛病。”

從開國主時代起,雍侯家就是世襲侯爵,但家主與世子不能出仕。沒人知道為什麽,他家自己也不提這茬,世世代代安做富貴閑人。

顧子璇兩眼晶晶亮:“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荒唐的大熱鬧,得去瞧瞧!知意,走!”

“今日的算學題還沒做,我得回去了,”雲知意笑觑着一臉期待的宿子碧,“子約,你帶子碧随她去玩吧。”

得了應許,宿子碧高興壞了,與顧子璇手牽手就開跑。宿子約搖頭笑笑,執了辭禮方才離去。

雲知意叫來小二會賬,便上了自己的馬車。

——

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間,雲知意想了很多。

不得不說,南河渡碼頭這主意雖荒唐,卻有用。

對百姓而言,開黑賭坊害人斂財的官員固然可恨,但突然來了個“散財童子”,實實在在将錢灑到他們跟前,是個人都知道該往哪邊跑。

此刻的義憤填膺,轉頭在哄搶“落地賞”時就會被天降橫財的驚喜沖淡。

這賭約是州牧盛敬侑與雍侯定下的,大家得了盛敬侑開口替衆人讨來的好處,之後自不好意思再對他太過指戳。

至少,将來再痛罵“州牧府全是狗官”時,多少得加一句“盛大人還行”。

這招看起來不着調,卻非常實用地幫盛敬侑打開了在原州的局面,百姓對這位州牧大人再不會毫無印象,在黑市賭檔案中被推上風口浪尖的州牧府在民衆心中也稍稍挽回些許好感。用的還是人家雍侯世子的錢!

雲知意直覺這應該是霍奉卿出的主意。

她估計,霍奉卿這次幫盛敬侑逮着雍侯世子這只肥羊,不會就薅這一把,“送秋宴”上多半還有花樣。

以上輩子的經歷來看,原州所有官員裏最懂把控民心走向的,一個是州丞田嶺,另一個就是州牧府留府長史霍奉卿。

那時的雲知意特別反感這兩人操控民心、相互鬥法的手段,如今再看,卻多了幾分別樣的感觸。

從上輩子的結果來看,她說不好他們這樣算對還是算錯。

反正,像她那般悶頭做事的就是沒好下場,百姓就是吃他們那種種手段。不管那手段在她看來有多可笑、多荒唐,只要他們種種煽動的手段一起,民心總是跟着迎風倒。

而她,無論曾經踏踏實實做過多少事,只要一次出錯,下場就是被綁縛游街,人人喊打。

想起過往種種,雲知意心中湧起些許委屈與憤懑,眼角有薄薄淚意沁出。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地停下了。

隔着車簾傳來小梅的聲音:“二位少爺安好。”

“許久不見雲大小姐,遠遠看到她的馬車,我與大哥便過來打個招呼。”

是霍奉卿的弟弟霍奉安的聲音。

雲知意撩起車窗簾子,略探出頭去:“奉安,許久不見。”

霍奉安手捧一束桂花,笑眯眯扯着兄長衣袖走過來,對她行了禮:“大哥還說,你在送秋宴之前都要閉門苦讀,讓我多學着點。沒想到竟是诓我的!”

“他沒诓你。我只是近來悶久了,進城喝茶聽書散散心,這就回了,”她垂眸看了看霍奉安手中的桂花,明知故問,“拿着花幹嘛去?”

“雍侯世子來邺城啦!州牧大人和他打了個賭,我……”

霍奉安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霍奉卿忽道:“你自己去喝茶聽書?”

“和顧子璇,還有兩個朋友,”雲知意這會兒不太想理他,便敷衍地笑笑,“你們趕緊去湊熱鬧吧,我得回去了。”

就在她将要放下車窗簾子的瞬間,霍奉卿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哪來的朋友?”

許是先前想起前塵舊事,雲知意此刻面對他的心情本就很複雜,再聽到他這麽個誅心的古怪問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脫口便是帶着遷怒的冷笑。

“我不讨你喜歡,又不表示我和全天下人都不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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