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古,舉世無雙月清安
雖然不知道這鏡子為什麽會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但此時此刻,月清安表示他真的好興奮!
不滿的扯了扯身上的青衣,月清安朝四處瞧了瞧,翻箱倒櫃了好一會才找了件白色的衣衫換上。
不是之前衣服不好看,而是青色的,會讓他感覺自己綠得發光,特別是頭上那根青色的發帶,更是讓他有一種戴綠帽的感覺。白色雖也不太好,但總比青色強不是?
月清安環視了屋裏四周,又看到了案前有把折扇,現在正處于夏季,剛好可以用來扇扇風,便也拿在了手中。在鏡子前将自己打量了個遍,覺得是那麽回事,他這才滿意的打開了門。
院外,一個少年手端一個臉盆,正往此處行來。擡眸之際,剛好看到月清安從房裏出來,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公子,您起了,我剛剛為您打的洗臉水,您洗漱吧!我去為您把早膳端過來。”
初來乍到,月清安對這邊的人際關系還不太明白,但結合他的行動與言語,他能肯定這是他的奴才,至于叫什麽,這個可以暫且放到一邊。
不過這會他才剛來到這個世界,這會又哪有什麽心思吃早餐?他朝四喜擺了擺手,随意的抹了把臉,才道:“不用了,我出去吃就行,你自己吃吧!”
語畢,也不等對方反應,便快步的跑出了院子。
四喜微愣,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不見了自家公子的身影,但仍提高了聲量朝着月清安離去的方向喊道:“少爺您現在是待嫁之身,不能出門的……”
月清安正在興頭上,全然沒将他的話聽在耳中,左拐右拐沒一會便出了院子。
他自己雖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但這幅身體卻對這院子異常熟,腳下似乎生了風一般,沒一會便甩掉了跟在身後的少年。
“賣包子嘞,新鮮出爐的熱包子……”
“馄饨,劉記馄饨,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全是攤主的叫賣聲,他們繪聲繪色的招攬着道上的行客,樂此不憊。
月清安被老爺子管了十八年,此刻就猶如一只被放飛的金絲雀一般,心情舒暢。這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在沒有任何的監督下一個人出門,心中充滿了期待與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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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致勃勃的在四周掃了一圈,月清安最後目光放在了那個叫得最歡的馄饨攤上,抿了抿唇角,走了進去。
“老板,來碗馄饨。”
“好嘞,客官您稍等。”
攤主駕輕就熟的将馄饨放進鍋裏去煮,像平時那般與客人搭撒,但見着月清安之時,十分驚訝的笑眯了眼,“月公子,您今天怎麽有空上我這用早膳了?”
月清安見是原主的舊識,打趣道:“今天府裏的早膳不和我的口。”
“哦!這樣啊!剛好我家姑娘新配了一種餡,您就幫我嘗嘗?”攤主翻動着鍋裏的馄饨,一副與他特別熟的模樣,“不好吃不收您的錢。”
“啊!好的。”月清安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二人換魂雖已經過了好一會了,但月清安依舊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攤主還在說什麽,他并沒有聽進去,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突然,旁邊有些吵鬧了起來,幾個大漢正圍着幾個小姑娘動手動腳,言語中的輕薄之意讓路人聽了都有些憤恨。
路人雖惱,卻也沒有一個人搞上前去制止,他們皆對那幾個大漢指指點點,然後又繞道躲開。
月清安被人擾了思緒,心中一頓不悅。他快步走到那幾個大漢身旁,不爽的挑了挑眉:“我看你們幾個,玩得很嗨啊!”
旁邊冷不丁的冒出另一個聲音,吓了旁邊的大漢一跳,他心中不爽,惡狠狠的回過頭來,“誰啊?哪個不長眼……”
話才說了一半,在看到來人之時,直接吓得跪了下去,“月、月公子,您今兒個沒在院子裏練劍,咋出來這麽早啊?”
看這陣勢,怕是原主在這兒身份還不簡單呢!
月清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群大漢,剛想開口訓斥那幾個大漢時,便見那幾個大漢忙朝他磕了三個響頭,一瞬間便跑沒影了,只留下了一句‘我們再也不敢了’的餘音。
看着他們跑走了背影,樂清安有些輕蔑的搖了搖頭:“廢物。”
那幾個小姑娘面帶羞紅的看着他,輕伏了身子,“多謝月公子搭救之恩。”
月清安随意的在他們臉上掃了幾眼,發現這幾個姑娘雖長得都不錯,但……不是他的菜。瞬間失了興致,擺了擺手,回到了馄饨鋪裏。
而他剛剛的所做所為,卻全數落入了另一個人的眼中。那人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薄唇輕起。
“剛剛那個人是誰?”
一旁的下人忙又給他斟了一杯酒,退到一旁低下了頭去,“回王爺,是月家的小哥兒月清安。”
“是他?”那人手中的動作稍頓,眸中露出一股刺骨的寒意,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聽出主子的不悅,下人頭低得更低了些,不敢再做聲。
“皇叔……”
門外一道悅耳的女聲拉長着尾音傳入包廂之中,隔間的也随之被推開,一個長相俏皮女子走了進來。
正是剛剛被那幾個大漢調戲的姑娘之一。
她幾步走上前來,伸手拉住了陌塵軒的手臂,“大白天的喝什麽酒啊!我剛剛看到你的小王妃了,咱們快下去,說不定還能偶遇到,長得還挺俊的。”
陌塵軒微擡眸,看向了樓下月清安的位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始終未動。
他不肯動,陌闌珊也拉不動他,有些氣惱道:“隔這麽遠能看到什麽啊!咱下去看不是更清楚麽?”
陌塵軒轉過頭來看向陌闌珊,神色微暗,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模樣,“放開。”
陌闌珊被他的眼神吓到,怏怏的松了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對他吐了吐舌頭,嘀咕道:“這麽兇,小心以後娶不到媳婦。”
“你在嘀咕什麽?”陌塵軒眼角微挑,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陌闌珊心中一驚,忙擺了擺手,嬉笑道:“沒、沒、沒什麽,皇叔若是不肯下去的話,那我就去找上塵了,拜~”
說完,便逃也似的退出了房間。
陌塵軒面色複雜的看着下面的月清安,微皺了眉頭。
月清安吃完馄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出門時換了衣裳,錢袋也一并落下了。
那攤主見他在自身四處摸了摸,也明了他可能是忘帶錢了,擺了擺手,爽朗的笑道:“公子平時幫我們小老百姓不少忙,今天就當我報答公子,請公子吃一頓早膳了,公子若是喜歡,還請常來光顧。”
“這怎麽好意思呢?這樣吧!待會我讓四喜把錢送過來,你看如何!”吃白食的事月清安從來不幹,更何況他向來不喜歡欠人家的人情。
那店家也理解他的秉性,便也不推脫,點了點頭,“不急,歡迎公子下次再來光顧。”
和店家告別了之後,月清安走在路上,正思考着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底應該去哪消遣之時,這會正迎面撞過來了一個小孩。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小孩的手臂,那小孩才不至于摔倒。
月清安微擰眉道:“走路看着道。”
小孩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看是他,立馬眉開眼笑了起來,“月哥哥,我紙鳶挂到樹上了,你能幫我拿一下嗎?”
月清安本能的便想拒絕的,但看對方那希翼的眼神時,拒絕之話便再也說不出口,轉而點了點頭。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獨獨對小孩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孩子聽了,高興得手舞足蹈,踮起腳尖來拉着他的手,“我帶你去!”
二人在一顆大樹下停了下來,小孩伸手指了指樹頂,“月哥哥,就在那上面,你能不能像上次那樣飛上去幫我把紙鳶拿下來?”
月清安朝着樹頂忘了去,才知那樹足足有十米多高。而那紙鳶,正挂在樹枝的頂端。不禁嘴角抽了抽,突然有點後悔答應那孩子幫他拿紙鳶了。
那孩子見他久久不曾動作,忙搖了搖拉着他的那只手,疑惑道:“怎麽了月哥哥?你怎麽不飛啊?”
月清安低頭看了他一眼,正色道:“你看那風筝在樹上都挂破了,咱不要了,哥哥給你買個新的好不好?”
“不好,那風筝是我爹爹幫我做的,我就要那個……”孩子說着,眼中開始蓄淚,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
月清安覺得頭疼,忙松開了手走了過去,“好好好,我去幫你拿,你別哭。”
孩子聽言,這才将眼中的淚憋了回去,拍手叫好。
月清安擡頭看了看那樹,嘆了口氣,抓着樹上最低的那根樹幹,準備往上攀爬。
翻牆雖是他的強項,但這十米高的樹,他還是第一次爬……
累的氣喘籲籲之時,月清安一擡頭,才知不過爬了一半的高度,他伸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繼續往上爬。
這會,忽見有一人影呼嘯着從樹頂飛過,将紙鳶從上面拿了下去。他順着那人的的身影看去,是一個錦衣少年,他已然把紙鳶還給了小男孩,小男孩拿着紙鳶開開心心的跑走了。
月清安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氣,本想順着剛剛的枝丫往下爬之時,哪知腳下一空,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從樹上掉了下去。
操,月清安心中一驚,慌亂間想抓住點什麽,卻是什麽都沒抓住,雙手在空中亂舞着,直至快落地之時,才觸碰到什麽,想也沒想,便抓在了手中,直至落地也沒松開。
月清安屁/股着地,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疼痛。他忙從地上跳起,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四處瞅了瞅,便看到了陌塵軒,當即黑了臉:“你看到了什麽?”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如此丢人。
陌塵軒手放在腰處,同樣也黑了臉,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公子可否把在下的東西還給在下?”
語氣中的寒意,猶如冬日的冰雪一般寒冷。
月清安這才瞅了瞅手上之物,原來竟是一條腰帶,他猶如被燙到了一般将腰帶向陌塵軒扔了去:“我操,你腰帶怎麽在我手裏!”
“你說怎麽在你手裏的呢?”陌塵軒背過身去将腰帶重新系好,十分不悅的看着月清安。
“……”剛剛落下之時他确實在慌亂間有抓住什麽東西,原來是這位公子的腰帶啊……
月清安自己也有些無語,他自知理虧,也就噤了聲。
在京城的時候,陌塵軒便聽皇兄經常在他耳邊念叨,月家的小公子如何才高八鬥,武藝驚人。如今一見,可真的是很驚人了。
他白了月清安一眼,譏諷道:“世人皆道月家公子舉世無雙,今日一見,可真是叫人大開眼界了。”
“……”
雖說他不小心扯了別人腰帶是自己不對,但這人陰陽怪氣的也着實讓月清安不爽。
他猛然擡頭,十分不快道:“你不……”
可一擡頭,哪還有那人的身影?高大的榕樹下就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偶爾有一陣涼風吹過,卷起了地上的落葉,顯得無比的凄涼。
“操,別讓小爺再看見你。”月清安低聲咒罵了一聲,氣惱的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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