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家的小哥兒
回去之後月清安讓下人去付馄饨攤的錢,氣惱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生着悶氣。
晚間,下人來給他送飯的時候,見他面色不太好,将飯菜都擺上了桌,猶豫道:“公子可是有心事?”
月清安瞧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三菜一湯,兩葷兩素,就……更加郁悶了。
他今日在外面逛了一圈,又把院子裏裏外外走了個遍,也算是對這個身體的身份有着一知半解。
原主本是丞相之子,不知出于何故而來到了晉城老家居住。而眼前的下人,名叫四喜,是自小就服侍他的奴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丞相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而他兒子就吃這種東西?這是人吃的東西麽?
月清安不滿的伸手将飯菜推至一旁,向四喜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
四喜不解的靠近他:“公子何事?”
“你們這,晚上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地兒或者有名的酒樓小吃什麽的?”雖說主要是來玩的,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不是?
四喜疑惑的看着他,“好玩?”
“對,就是晚上特別熱鬧的地方。”月清安點了點頭,一本正經,“最近有沒有花燈會什麽的?”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也就換了三天,為那種人生氣實在不值得,還不如趁着這三天把這兒好吃的好玩的掃一遍的好。
四喜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有些遲疑的開了口,“公子……您該不會想出門吧?”
“嗯?不可以?”月清安挑眉,挑釁的看着他。
四喜吓得瞬間跪了下去,遲遲不敢擡頭:“公子現在可是待嫁之身,夫人吩咐過了,在出嫁的這段日子裏,您不能出這個大門。”
月清安聽言,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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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世界也裏有alpha、beta、omega的區別,他雖還沒分化,但好歹以前的檢驗醫生都再三向他保證過,他今後一定會分化成頂級pha了,怎的到了這個世界,反而是他要嫁人了?
他激動的擡高了聲量:“嫁人……?我不是男的麽?”
四喜雖不知自家公子突然是怎麽了,但還是努力保持着冷靜,解釋道:“公子是個哥兒,去年年末之時被皇上許給了軒王爺,就定在下月十五完婚。按照離國習俗,待嫁之身前一個月,是不能出門見客的。”他說到此處頓了頓,面色有些難看,“公子今天跑得急,我追都追不上,這事若是讓夫人知道了,會受罰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沒聲了。
月清安面色驚訝的看着四喜好一會,才逐漸穩了心态,将四喜拉起。
“反正都破過一次例了,再破一次也無妨吧!”待嫁就待嫁吧!反正三天後他就回去了,到時候管他嫁給誰,跟自己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至于習俗……
這種迷信的說法,他才不會信。
“不行的公子,您不能出去,被夫人知道了會受罰的。”誰知四喜卻連連搖手,“公子忍忍吧!也就還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了。”
等過了這三天,他就沒機會了。
月清安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了個極其和藹的笑來,“我要是想出去,你覺得你攔得住我麽?”
他這樣一笑,準沒好事。
四喜有些忌憚的看着他,“我自是攔不住公子的,但是公子,這是規矩,還請公子不要破壞規矩的好,以免将來和王爺夫夫不和。”
管他什麽破規矩呢!反正要嫁的人又不是他,他沒有必要去遵守。
月清安有些不悅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但是現在,我一定要出去,你要是想跟着或者去告狀都可以。但是,告狀之前你可得想清楚了,今天白天的時侯……”
一句話說一半,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四喜一眼。
四喜被他這近乎威脅的眼神吓到了,立馬又跪了下去,“奴才只是一個下人,哪敢告公子的狀啊!”
聽言,月清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道就好,今晚的事,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懂了嗎?”
“是、是,奴才知道了。”四喜被他吓到了,只能用磕頭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雖然在現代的時候家裏伺候他的下人也不少,但像四喜這樣動不動給人下跪的倒真沒有,他有些同情的伸手将他拽起,怒道:“起來,別動不動就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
“是、是。”四喜低頭跟在他身後,再不敢多半句嘴。
為了掩人耳目,四喜在外面的小攤上買了兩個面具戴在各自臉上,二人這才能直起腰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
月清安放眼望去才知,這街上戴面具的還不止他們二人。迎面走過來的兩個人,看起來也像是主仆關系,喜感的是,那二人的面具和他們二人的竟然一樣。
鬼使神差的,月清安多看了他們兩眼。
那二人的個子都較高,那個穿着華服的男子要更高一點,看這身形,要是放在現代,一定是個頂級alpha。
“公子,您在看什麽呢?”四喜順着他的目光看了去,卻并未發現那處有什麽特別之處。
月清安見他們拐入了另一條街,不禁意問,“那條街是什麽地方?”
“那條街叫鳳尾街,是條花街,公子別看了,怪羞人的。”四喜怪不好意思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指了指他們前方的一個小攤,“公子晚上還沒吃東西呢,吳叔這……”
他話還未說完,月清安便打斷了他。
“花街?青樓?”他有些興奮,立馬對那處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據說古代的青樓是男人的天堂,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來古代的青樓走一遭。
想也未想,月清安便擡步,跟着人群一起,向鳳尾街走了去。
“過去瞧瞧。”
四喜見狀,心中猛然一驚,本欲伸手拉住他,卻抓了個空。
“公子,您是哥兒,不能去青樓。”四喜急急出口,卻未見前面的人有半分停頓,無奈之下只能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月清安剛進入鳳尾街,便被這兒的熱鬧氣氛給吸引了,剛剛看到的那對主仆早已沒了蹤影,他左右看了看,最終被一個挂着花滿樓的牌匾給吸引了。
花滿樓這個名字不一般,而且感覺告訴他,這條街,應當就屬這家最好。
他剛入花滿樓的大門,立馬便被裏頭的姑娘們團團圍在了中間,她們嬉笑着拉扯着他的衣衫,更有膽大的直接靠了過來。
“公子,我是這兒的紅玫,今晚不如就讓妾身……”
那位姑娘話還未說完,便有另一位姑娘将他擠到了一旁,靠了過來,“公子……”
然而月清安卻并未給她開口的機會,伸手将面上的狐貍面具摘下,對那姑娘挑了挑眉,勾唇淺笑道:“姑娘美是美,可少了點靈氣,去,把你們老鸨叫出來?”
那姑娘見了他的面容,怔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羞紅了臉點頭答應着,“是是,奴家這就去……”
其他姑娘見這公子長得好,而翠兒又吃了癟,立馬一擁而上,嬉笑着與他搭撒,希望能得他青睐。
月清安倒是不排斥這種感覺,目光在她們身上掃視了一圈,卻并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不禁搖了搖頭,一把甩開手中的折扇,自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姑娘們見他并未拒絕,膽子越發大了起來,勾肩搭背,就差沒坐他膝上了。
月清安近乎嘲諷的看着這群人,一手靠在桌面上撐着頭,一手伸出食指挑起最近那姑娘的下巴,壓低了唇角,語氣輕挑,“剛剛那句話,并不止是對那姑娘一個人說的。”
一句話,便足以讓姑娘們心間一涼。識趣的,便自行離去了。不識趣的,還想再靠近些卻見公子含笑對他揚了揚眉梢,便也心中一驚,再不敢靠近分毫。
四喜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卻也因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心裏緊張,不敢大聲說話,一直扯着他的袖子,小聲嘀咕道:“公子,咱們還是回去吧!等下老鸨來了,會笑話您的。”
月清安不以為意,依舊悠閑的喝着茶,無聊的看了眼四周。
他就不信,還有商家會嘲笑消費者的。
“哎呦,我還以為是哪兒來的貴客呢!原來是月小公子啊!”隔得老遠,便有一個掐着嗓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月清安擡眸,便看到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走了過來。
“今兒個是吹了什麽風,竟把月家的小哥兒給吹過來了?”老鸨的目光在月清安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後将目光放到了四喜身上,調笑道:“還是說公子體恤奴才,想讓自家的小奴才開開葷?”
老鸨邊說邊走到四喜身邊,扭了扭屁/股撞上了四喜的腰記,弄得四喜一陣面紅耳赤。
月清安擰了眉頭,轉過身來看她,不爽道:“怎的?我就不能自己來這找樂子?”
“哈哈哈……”老鸨聽他所言,卻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直不起腰來,“公子,我沒聽錯吧?您說您要來我們這風花雪月的地方找樂子?”
四喜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一直拽着他的衣袖,“別,公子,我們還是快走吧……”
本被他人嘲笑就讓月清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這會四喜的小舉動更是讓他有些惱怒,他回頭瞪了四喜一眼,用眼神示意對方安靜點。繼而再次看向了老鸨,唇角依舊綴着幾分笑意,語氣不善道,“難不成你想把客往外趕?”
“那倒不會,再說了,我們趕誰也不敢趕您啊!”老鸨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中的團扇,突然放大了聲音,對着屋裏的姑娘們說道:“姑娘們,這位是晉城月丞相家的小公子,月家的小哥兒,快出來接客啦!”
月清安見她還算識相,便也收了些許戾氣。
哪知她此話一出,四喜便恨不得将頭低到□□底下去,伸手拽着他,就想将他往外拖。
不止是四喜反常,就連剛剛圍繞着他的姑娘們聽了此話之後,都開始竊竊私語,時而掩嘴偷笑,時而對他指指點點,就是再不靠近他半步。
這滿堂的賓客更是連與懷中的美人玩樂的興致都沒有了,全數看好戲一般的看向了他這處。
二樓木欄處倚着一個人,他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冷眼旁觀着下面的一切。旁邊的小公子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臂,含笑道:“皇叔,你這小王妃,有點意思啊!”
陌塵軒冷瞥了他一眼,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甩袖而去。
小公子笑意更濃了,繼續看着大堂內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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