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成親啊~
一連在家被關了好幾天,月清安第一次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每天無論他怎麽叫喊,怎麽和外面的人打着商量,外面的看守就是不願放他出去。
這日,好不容易這房子的門被人打開了,月清安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沖出去,哪知剛擡腳,就聽到月夫人略帶嚴肅的話語。
“你想去哪?”
月清安這才看清了來人,稍稍學起了原主的架子,“孩兒許久未碰過劍了,想來有些手生了,想去練會兒。”
“你一個哥兒整天舞刀弄槍的成何體統?過幾天嫁到王府去,主要是相夫教子,還是趁早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好好想想如何獲得王爺的歡心吧!”月夫人皺了眉頭,向旁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本在此處看守他的兩個人立馬過來壓住了他。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伸拳便朝離自己近的那個人臉上招呼去了。
月夫人臉色變了變,稍稍提了音量:“舒然。”
原主名為月清安字舒然,月清安也是之前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的。
月清安手中動作一頓,乖乖的放下了手。
“今日我前來,是找了繡娘來為你縫制嫁衣的,老爺十分看重這樁婚事,你可別讓他失望了。”月夫人看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伸手理了理他微皺的衣衫,“你若是能得王爺的寵愛,将來再生下王爺的長子,勢必會被封為世子,看将來還有誰敢在我們母子三人背後說三道四。”
月舒然上頭還有個哥哥,因為是偏方所出,也不受寵。而母親便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希望他能嫁進王府,拉一拉他的哥哥。
不過他是月清安,讓他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嫁人的。月清安在內心默默吐槽,面上卻還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态度。
“我跟你說話,你在聽麽?”半天得不到對方的回應,月夫人有些不滿的看向了他。
“啊!孩兒知道了。”月清安低下頭去,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心裏卻在盤算着要如何逃婚才是。
“知道了就站好,讓裁縫們給你量下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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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那兩個裁縫拿着尺子走了過來,向他行了個禮,便開始倒騰了起來。
月清安聽從她們的指示,偶爾擡擡手或是擡下腿,全程下來都十分的配合。
等她們剛量完之後,才急忙的對月夫人道:“母親,孩兒有些內急,剩下的,您和她們交代清楚便好,孩兒先去小解一下。”
月夫人覺得他的話有些不雅,剛想訓他之時,卻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不禁嘆了一口氣。
這個樣子,真的能得王爺的喜愛麽?
月清安好不容易躲過了那幾個看守,找到了一處偏院,四處瞅了瞅,發現無人,這才踩着旁邊牆角的凸起,準備翻牆逃跑。
以前上課的時候,翻牆什麽的,他最會了。這面強不高,他輕而易舉便翻了過去了。
只是,他好像落入了某個人的懷裏……
月清安心中一驚,忙從那人懷中跳了出來,“媽的智障,你有病啊!你從哪冒出來的?吓老子一跳。”
明明他剛剛看下面的時候,還沒看到人影的。
“公子,夫人吩咐過了,您不能離開相府。”那個忙收了手,禮貌的站到了一旁,低下了頭去。
自覺自己反應過大,有些失禮,他理了理衣衫,裝模作樣道:“本公子要出門了,你甭攔着,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對不起公子,夫人的命令,做下人的不敢違背,還請公子誤要為難小的。”他依舊低着頭,不敢看月清安。
“我就出去一會,馬上就回來,你別不識趣。”月清安板起了臉,希望能吓吓他。
哪知對方并不吃這一套,依舊道:“夫人說怕公子出門做出有辱家門之事,特意叮囑過小的們,不能讓公子離開相府半步,公子還是請回吧!”
眼看出門不成,月清安正打算要不要直接動手之時,無意間卻看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四喜。
他心中一喜,出聲叫住了他,“四喜,你過來,你跟他說說,我就出去轉轉,又不幹其他什麽事,至于看這麽緊麽?”
四喜本是背對着月清安的,聽到他的聲音,怔了一下,好久才緩緩轉過身來,“公子,您怎麽在這啊?”
但一看僵持的二人,立馬明白了他們的處境,有些為難的看向了月清安,“對不起啊公子,夫人的命令,小的們不敢不從,您還是回去吧!”
眼看着四喜都不幫自己了,月清安在心中思考着如果動手的話,他能有幾層勝算。
四喜深知自家公子的本事,他的屁/股因為上次的事情還疼着呢!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敢放他出去了,于是對四周吹了一件口哨。
立馬,便又不少人從牆角的四面八方鑽了出來。
月清安見狀,怒瞪着四喜,
四喜哆嗦着往後退了幾步,“對不起公子,您還是請回吧!”
本來剛剛那個暗衛看樣子就武功不凡,月清安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他的對手。現在又出來了這麽多暗衛,他無疑是打不過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咬了咬牙,最後憤恨的看了四喜一眼,從正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逃跑失敗,而且看那潛伏在暗中的暗衛不在少數,他若想逃走,估計比登天還難。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月清安此刻深有體會,真是無語問蒼天,蒼天阒無言。
本以為是飛出了牢籠的鳥,哪知卻是從這個牢籠飛到了另一個牢籠,可悲可嘆。
可無論他怎麽不情願,出嫁的日子終究還是來臨了。
按照習俗,新娘子出嫁當日是不能吃東西的。
從早上到中午,他的小院子裏裏外外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月夫人更是親自監視那為他梳洗打扮的丫鬟們,無一不細致。
好在他的身份是哥兒,哥兒即便是被娶的對象那也是個男兒身,所制出的嫁衣雖華貴,卻也是男式長袍,并非女裝。
相府離王府中間有好長一段距離,他若是想逃的話,也只能抓住這個機會了。
月清安在心中拟了十多個逃跑方案,就等這婚隊出發之後的某個時機了。
月夫人看着眼前打扮精致的小哥兒,眼中竟閃着點點的閃着淚光。她伸手将月清安拉到自己身旁,從袖口處拿出了一個香囊來,替他系在他腰間,“到了王爺切記莫要沖動行事,今後你的一言一行都會牽動相府上下,盡量少說話,勿惹是非,知道麽?”
“孩兒知道了。”月清安摸了摸那香囊,點了點頭。心裏只期盼着快點出發,早點遠離這是非之地。
“好了,吉時快到了,有什麽話等他回門的時候再說吧!”相爺站在一旁,微皺了眉頭。
月清安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主的父親,記憶裏,原主和父親說話的機會都很少,更別說其他的了。
月夫人拉着他的手,久久不肯松開,一副十分不舍的模樣。
月清安從小便沒了父母,雖不懂得父母親情,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和之前憶起的記憶,也知月夫人是裝出來的。他也順勢裝了下去,但他肯定不會像普通女子出嫁那般下跪哭哭啼啼的。
他單膝下跪,朝着堂上的父母拜了拜,“孩兒叩謝父親母親的生養之恩,孩兒此去,爹娘勿念。”
畢竟是個現代人,着實不太懂得古代女子出嫁時該說些什麽,更何況他還是個爺們,便将能想到的,随意說了幾句。
月夫人起身将他扶起,牽着他将他交給了一旁的丫鬟,“翠兒是從小便跟在我身邊的貼身丫頭,今日我讓她做陪嫁丫鬟陪你一起過去。這丫頭聰明伶俐得很,有她跟着,我也好放心些。”
說是陪嫁丫鬟,實際就是安插在他身邊來監視他的吧!
月清安雖不滿,卻也點頭道了謝。
月夫人又拉着他的手囑咐了一些今後的注意事項,他這才被送入了花轎。
月清安松了口氣,在轎中掀了紅蓋頭,伸手對自己的臉揮了揮,給自己制造一點點風。
這大熱的六月天,他這嫁衣硬是穿了裏三層外三層,雖然每一層都薄如蟬翼,但他還是覺得熱出了一身汗。
隐隐約約間,似乎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花香味。
月清安尋着味道嗅了嗅,才知那香味是從母親給的香囊中散發出來的。
他伸手将香囊拿在手中聞了聞,是玫瑰花和茉莉花的香味,裏面還摻雜了一股十分濃郁的,不知道是什麽花的香味,還怪好聞的。
月清安忍不住多聞了幾下才放了開來。
他偷偷掀開轎子一角,查看着外面的地理位置,打算在轎子經過密林之處時,借小解的由下轎去,然後找機會逃脫。
也不知是轎子晃晃蕩蕩的緣由,還是他昨夜沒睡好的緣由,本剛剛還精神滿滿的身體,不知不覺間竟有些恍惚了起來,就連身體也越發無力了起來。
他吃力的擡起了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就連眼前的手指都有些看不清了,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子似有似無的香味。
月清安皺了眉頭,這才驚覺自己被月夫人算計了,想伸手将腰上的香囊取下來,卻終是無力再動一根手指,迷迷糊糊間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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